《协婚总裁总想攻略我》婳苓

21、为他下跪

　　“咳咳”

　　不知道谢曦什么时候出来的，季思淮赶紧后退好几步，恨不得离程霖八米远。

　　程霖不满，但还是没说什么，他就背对着谢曦一言不发。

　　“妈”

　　季思淮倒是好好打了声招呼。
　　他现在就是这两个人之间的中间人，哪边都不想得罪。

　　程霖也多多少少懂点事的，他还是不理谢女士，但还是在季思淮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替他解围：“小淮？走了，先进去吧？”

　　他很自然地牵起季思淮的手腕，走在最前面。

　　谢女士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她也不免露出笑容来。

　　“你们看会儿电视，我去帮忙。”
　　他知道程霖不想跟她同处于一片空间里，主动留下两口子独处。

　　在跟程霖独处的这几分钟里，季思淮一直在思考，任由季思淮活在幻想里好像也不是很好，但是要是自己放飞自我后，程霖要离婚怎么办？
　　自己还没捞够钱呢？
　　准确来说是这个月的钱都还没有拿到呢？

　　思来想去还是不要骗人的好。

　　想好之后，他觉得还是先查探一下程霖的接受程度在哪里，先从生活习惯的改变开始。

　　于是乎，程霖就看到旁边的人莫名其妙就开始从双手乖乖放在大腿上变成了慵懒随性地靠着椅背，甚至还伸了个懒腰。

　　程霖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又看起了电脑。
　　季思淮完全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一点点不满的情绪。

　　可以，这个没事。

　　没安静两秒他又开始作妖。

　　这次更过分，直接翘起二郎腿。
　　如果说刚才那个动作可以概括为坐累了简单放松一下，那这个动作就可以说是非常过分了。

　　至少不会是之前的他会摆出的动作。

　　程霖挑眉注视了他几秒，就在季思淮以为这个要触到程总逆鳞时，程霖却只是意味不明地露出一声笑。

　　季思淮对于情绪的感知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到过分了，他可以对着天发誓，程霖这句话貌似真的没有什么不满或者幻想破灭的情绪在。
　　他似乎在在里面听出了宠溺的意味？
　　这一定是错觉吧？

　　他安分了，并在心里默念：
　　这可能是一场持久战，得有点耐心。

　　谢女士和兰姨已经在陆陆续续端菜出来，季思淮彻底安分了。

　　“妈，我也来帮忙。”
　　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结果被谢女士一把拦住：“这里不用你帮忙的，怎么？妈在这里跟小霖相处时放不开？”

　　她小声询问，刚才她在厨房偷偷看了好几眼，结果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她儿子看起来倒是很正常，还偷看了季思淮好几眼，看了还露出一脸宠溺的迷之微笑。
　　就是季思淮……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抓不住那个一闪而过的猜想。

　　放不开是什么鬼？

　　难道是需要他挂在程霖身上才正常？

　　季思淮疑惑，但还是决定在谢女士面前保持原本的人设，他脸泛起红润，带着求饶意味：“妈～”
　　谢女士和兰姨在旁边笑得可欢了。

　　“行行行，妈不说了，你这孩子真是的……”
　　“脸皮怎么这么薄啊？”

　　在家长面前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真的好吗？
　　更何况他哪怕是跟程霖独处时也不太想跟程霖秀恩爱好吗？

　　“带小霖洗手吃饭吧。”

　　这对母子两已经不和到这种地步了是吗？
　　连喊人吃个饭都不行了？

　　他听话地走到装瞎的程霖面前：“程总，洗手吃饭了。”

　　说完就准备先一步去洗手，结果程霖可能是脑子被门夹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特别喜欢逗他玩。
　　“小淮是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嘛？”
　　“几个小时前在我办公室里还叫老公来着？”

　　不说这件事，那他们还可以好好做合作伙伴。

　　季思淮真实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而谢女士和兰姨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们两人整理菜盘的动作罕见一顿。

　　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是先难过程霖把她们当成外人，还是惊讶两人私下居然玩得还挺开。

　　季思淮无语，他盯着众人强烈的视线赶紧跑进卫生间洗手。

　　程霖嘴角上扬，他一逗季思淮就开心，把电脑放在茶几上后跟上季思淮的脚步。

　　“小淮，生气了吗？”

　　程霖优雅地抽出湿纸巾擦指尖，小声询问。
　　季思淮不想理这个人，想要假装自己是只小龙虾。

　　还没迈出卫生间门就被拉住手腕，程霖甚至还顺手关上了门。

　　时刻注意着他们这边的谢女士和兰姨：“……”

　　程霖拉住想要逃跑的某人，把人圈在自己和冰凉的墙壁之间。

　　身子快速接近季思淮，完全不留一点缝隙。

　　“小淮，我知道自己现在还不了解全部的你……”

　　你原来知道啊？
　　那你还喜欢？

　　程霖不知道季思淮心中所想，自顾自说下去：“但我的内心告诉我，你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我也不定不会讨厌。”
　　“我之前一直很反感谢曦催我结婚，不仅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有就是那个时候我是真的从来没想过自己谈恋爱、结婚是怎么样子的……”

　　程霖一手搂着季思淮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季思淮小巧精致的下巴。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真诚，或者说……
　　他在关于季思淮的事情上好像从始至终都只有真诚。
　　哪怕是关于谢女士的事情上，他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间闪过一些话。
　　那是程霖跟谢女士对峙时，他偷听到的话。
　　程霖知道他在装睡，但还是说了出来。

　　他没有说出完整事件，但目前的线索已经够他推理出一个大概了。

　　而现在他似乎不打算瞒着剩下的事情，他直视着季思淮的眼睛：“我其实已经知道你认识谢易了。”

　　季思淮：“……”
　　这是怎么知道的？

　　季思淮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他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直视程霖强烈的视线。

　　“我不认识啊？”
　　他试图装傻，脸上丝毫没有说谎时特有的小表情或者小动作。
　　如果不是之前的事情，程霖都得被骗过去。

　　“老公还是更相信小淮无意间露出的破绽。”

　　他指的是在办公室时，季思淮从他嘴里听到那个名字时下意识的动作和神情。

　　季思淮再次沉默，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所以……”
　　程霖再次接近季思淮，贴着人的耳朵耳语：“他在哪里？小淮知道吗？”

　　竟然着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他自然不会偏心哪一个。
　　他也学着程霖的模样，和程霖几乎脸贴着脸：“他就在这座城市，你要找他吗？”

　　季思淮露出恶劣得如同小孩子恶作剧得逞的坏笑，程霖无奈，他也并不指望从季思淮这里拿到一个答案。
　　他丝毫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甚至还在为小朋友在自己面前露出不一样的一面而喜悦。

　　“小朋友学坏了。”
　　其实季思淮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谢易就在这座城市。

　　他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样，只能拉回想要离开的人，拐着弯低声耳语：“你们关系怎么样？”

　　季思淮不懂：“什么意思？”

　　程霖叹气，然后半真半假地口出狂言：“老公怕以后收拾谢易的时候，小淮会难过？”

　　他似乎是在很认真的苦恼这件事，连解决办法都想好了：“到时候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的。”
　　季思淮：“……”
　　居然不是当心他跟谢易通风报信？然后联合谢易来整他？

　　“那要是想要离……”

　　程霖似乎是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那个字，他完全不等人说完，坚定拒绝：“这个不行。”

　　季思淮：“……”
　　感觉自己上了一搜贼船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当天晚上，俩人还是被安排在同一件卧室。

　　在季思淮洗澡时，程霖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溜了出去。

　　他上了楼，那个方向只可能是去找谢女士的。

　　“叮咚”

　　谢女士开门后直言不讳：“是来质问我的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

　　程霖可没有那个研究她具体想说什么的心情，他淡定的纠正谢女士说出口的话：“准确来说是来告知您宝贝儿子的最新消息的。”

　　谢女士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反应都是最能反应一个人问题的。
　　这句话放到季思淮身上很贴合，放到谢女士身上毅然。

　　他话说得绝对算不上好听，但是谢曦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就像她耳朵里只听到了后半句话似的。
　　她带着急切问出口:“你找到他了？”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反应肯定会让程霖伤心，她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补救。
　　她只能干巴巴地保证：“你找到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妈妈好吗？”

　　“妈妈一定看好他，不会让他去跟你作对，给你找事的。”
　　到最后面时，谢女士已经隐隐带上了哭腔。

　　她不再是刚开门时的沉稳，她抓着程霖的一只手，身子慢慢滑落，直到膝盖接触到冰冷的地板：“妈求你了。”

　　泪水涌出，她仰视着似乎高高在上的程霖。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程霖眼中同样湿了眼眶，眼尾泛着红血丝，他抬头，逃避谢曦的目光。

　　从她听到丈夫出轨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看过程霖一眼。
　　没有关心过他的吃穿冷暖，没有关心过他在学校怎么样……

　　以至于程霖和她越走越远。

　　哪怕在学校被高年级的混混欺负了，她也是从兰姨口中得知。
　　知道后谢易蹦蹦跳跳地来找她说自己学校里遇到的趣事。

　　她忘了……
　　忘了程霖小时候活泼开朗的模样，忘了程霖对待稀世珍宝似的捧着满分试卷一脸骄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