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去世的臧臧》小羊熊

18、第 18 章

　　一直没说，我们兄弟俩的关系起初还有些生疏，几乎不怎么好好聊天，真正打开臧臧的话匣子也到他小学毕业准备升入初中。

　　与我这种沉闷性子不同，臧臧在班上有几个比较玩得来的同学，放学后偶尔会一起嬉闹，大部分时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求臧臧玩够就来高中部的自由活动室写作业，等九点再被我带回家。

　　因为家里准备装修，所以这段时间臧臧都是跟我睡，床不是很大，但睡个瘦瘦小小的臧臧倒是绰绰有余。

　　平常臧臧都会看好一会儿漫画书才肯磨磨叽叽睡觉，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刚洗漱完就扎进被子里，连头带脸蒙得结实。

　　“臧臧？”

　　我刻意拉长腔调，但没回头，一边跳过演算步骤直接写出结果，一边故意将书翻得哗啦作响。背后响动窸窣，也不知道臧臧偷偷摸摸搞什么鬼。

　　过了好一会儿，臧臧瓮声瓮气的嗓音传来：“哥哥。”

　　我转动座椅，脸正对着他。

　　只见臧臧从被窝里探出个小脑袋，头发凌乱，面颊微红，鼻尖甚至有些湿润。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会跟你四年级时躲在被子里面憋气玩？”起初，我并未太在意，以为是臧臧童心大起又在自娱自乐，示意臧臧拍亮小夜灯才按灭台灯。

　　夜灯光线朦胧，昏昏黄黄。
　　臧臧表情更奇怪了，我向前，他嗖地躲回被子里：“晚安哥哥！！”

　　“……”

　　前言不搭后语的，神神叨叨。

　　八成又在外面被人灌迷魂汤了。

　　我摇摇头，没将这事放在心，拿起换洗的衣服去浴室，刚一拧开热水器，温度比往常明显低三度的热水使人全身寒毛倒立：臧臧怎么洗了这么久？

　　“臧——”我刚想出声，忽然意识到臧臧母亲就在隔壁，剩余的话咽回肚子。

　　回到卧室，臧臧一反常态，没有向往常般眼巴巴看我，而是回脸面向墙壁，身子动也不动怪倔的。

　　“睡了？”

　　先前不是没有借手电筒偷偷看漫画的先例，我以为臧臧故技重施，提前把枕头下乱七八糟的按动手电与漫画都收到床头柜里面。床靠墙放，就算臧臧想看，也得先从我这里过去。

　　我默默想了会儿，确定没惹到臧臧才安心躺下，拉高被子关灯闭眼。

　　/

　　不知过去多久。

　　原本面朝里的臧臧忽然翻身。

　　他四仰八叉躺着，不知梦到什么，呼吸明显比我离开前急促。我心里本就不太放心，今晚睡眠也浅，几乎是臧臧动的同时，我意识清醒，借助窗外昏暗灯光，看清臧臧鼻尖覆了层水珠。

　　一看时间，清晨四点三十二。

　　我这边还没醒神，臧臧像只小八爪鱼呼地抱过来，奈何他发育晚，个头还没使劲窜，再加穿毛绒睡衣，跟热乎乎的小熊崽崽毫无二样，我手长脚长的，将人往怀里带简直轻而易举。

　　谁曾想，一抱就抱出来不对劲。
　　臧臧某个部位，正好抵住我。
　　很奇妙的温热触感。

　　再结合他白天的躲闪……他们给臧臧看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了？

　　我磨磨牙，压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