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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请问,你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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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山里的风带着湿冷的土腥味,卷着几片枯叶,拍打在沈青石破旧的窗户上。
瘦削的身影在昏暗的油灯下更显单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
“咳咳咳……”里屋传来母亲压抑的咳嗽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着沈青石的心。
他放下手中正在编织的草鞋,快步走到床边,担忧地问道:“娘,您怎么样了?是不是又难受了?”
沈母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嘴唇干裂,虚弱地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青石,娘没事,就是老毛病了,歇歇就好,你别担心,快去编你的草鞋,明天还要去镇上卖呢。”
沈青石看着母亲病弱的样子,心里像堵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他家里穷,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他编织的草鞋拿到镇上去卖,可那点钱,连给母亲抓药都不够。
“娘,您别说了,我去给您熬药。”沈青石压抑着心里的酸楚,起身去灶房生火熬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沈青石就背着一筐草鞋,踏上了去往镇上的山路。
这条山路他走了十几年,闭着眼睛都能走个来回,可今天,他却走得格外沉重。
“嘶嘶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沈青石停下脚步,警惕地望向四周。
只见一条碗口粗的巨蟒盘踞在草丛中,通体墨绿,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一双金色的竖瞳冰冷地盯着他,蛇信吞吐,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沈青石吓得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从小在山里长大,知道这深山老林里毒蛇猛兽众多,尤其是这种巨蟒,更是凶猛无比,一口就能把人吞下去。
他不敢轻举妄动,握紧手中的柴刀,小心翼翼地想要绕开巨蟒。
“嘶嘶嘶……”巨蟒见他要走,突然发出一声嘶鸣,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沈青石惊呼一声,慌乱之中,举起手中的柴刀挡在身前。
“铛!”一声脆响,柴刀被巨蟒撞飞,沈青石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倒在地,后背重重地磕在石头上,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巨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张开血盆大口,腥臭的蛇信子喷洒在他脸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噬。
就在这时,沈青石突然发现,巨蟒的腹部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染红了它身下的草地。
原来这条巨蟒并不是要攻击他,而是身受重伤,向他求救!
沈青石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他看着眼前这条痛苦挣扎的巨蟒,心中升起一股怜悯之情。
他想起母亲常说,万物皆有灵,即使是凶猛的野兽,也有求生的时候。
沈青石咬咬牙,放下心中的恐惧,壮着胆子走到巨蟒身边。
巨蟒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善意,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不再发出威胁的嘶鸣声。
沈青石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翻找出一把生锈的小刀和一瓶烈酒,这是他上山打猎时用来处理伤口用的。
他先是用烈酒清洗了巨蟒的伤口,疼得巨蟒浑身颤抖,却始终没有伤害他。
接着,他又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将伤口附近的腐肉刮去,最后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沈青石累得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巨蟒则静静地趴在地上,一双金色的竖瞳一直注视着他,眼中似乎多了几分感激和……温柔?
沈青石被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甩甩头,将脑海中奇怪的念头甩出去,起身准备离开。
“嘶嘶……”巨蟒却突然伸出尾巴,轻轻地勾住他的腰带,不让他走。
沈青石吓了一跳,回头看着巨蟒,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还有什么事吗?”
巨蟒金色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似乎带着几分委屈和……渴望?
沈青石被它看得心里发毛,正不知所措时,巨蟒突然张开大嘴,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从它口中吐了出来,骨碌碌地滚到他脚边。
沈青石好奇地捡起珠子,只见这珠子足有龙眼大小,通体碧绿,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入手温润,一看就不是凡物。
“嘶嘶……”巨蟒见他拿起珠子,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又用尾巴轻轻地推了推他,似乎是让他收下。
沈青石顿时明白了它的意思,这是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啊!
他虽然家境贫寒,却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更何况,这条巨蟒一看就非同寻常,他可不敢随意接受它的馈赠。
他将珠子放回巨蟒面前,摇摇头说道:“我救你,不是为了要你的报酬,你快把这珠子收回去吧,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巨蟒却似乎不理解他的意思,依旧执着地将珠子推到他面前,金色的竖瞳中充满了坚持。
沈青石无奈,只好先将珠子收下,想着等它伤好了,再把它送回来。
他安抚地拍了拍巨蟒的头,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这珠子我就先帮你保管,等你伤好了,我再还给你。”
巨蟒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似乎是累了,要休息了。
沈青石见它没有恶意,便也不再理会它,背起筐子,继续朝镇上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离开后,原本闭目养神的巨蟒突然睁开眼睛,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它盯着沈青石离去的背影,嘴角似乎勾起一抹……笑意?
几天后,沈青石再次来到上次遇到巨蟒的地方,他带了一些草药,想看看巨蟒的伤势如何了。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巨蟒不见了!
沈青石找遍了附近,都没有发现巨蟒的踪迹,只有一块光秃秃的地面上,残留着一些血迹和巨蟒蜕下来的蛇皮。
第二天,沈青石正在家中编织草鞋,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谁啊?”沈青石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他顿时愣住了,只见门外站着一位俊美非凡的公子,一身青衣,腰间佩玉,气质出尘,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
沈青石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人,一时间竟看呆了。
“请问,你是?”沈青石回过神来,疑惑地问道。
那公子微微一笑,如沐春风,声音清澈动听,说道:“在下青泽,特来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