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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圆月还照 ...

  •     至夜,圆月高挂,竹坞清灯火通明。

      也许是因为刚才在缆车上的回忆,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她步履蹒跚,嘴角不自觉地耸拉着。

      两人行至大门口时,赤圆已经乖乖蹲在门口等候了。它见到白宴棠,兴奋的“吱吱”叫两声,扭身跑进内室。

      内室中,何砚安正安静的坐着翻阅医书,程墨竹宝相庄严的坐于大厅主位上,从容饮茶。

      何砚安看到她进来,抬起眉眼,叫了声“宴棠”,随后皱眉无奈道:“又跟谁打架去了?”

      白宴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衣,上面沙土点点,看起来像在泥里打滚了一圈。她不敢看主位上的程墨竹,先一步溜进二楼房间换衣服了。

      何砚安的目光落在随后进来的二人身上,说道:“你们来讲讲,发生什么了。”

      二人一五一十的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忐忑的辨认自家师父的神色。

      程墨竹浅啜了口杯中清茶,语气平静:“贺一,你明日下山寻些木头桩子和沙包。”

      “是。”贺青回复道。他心想,师父这是不责怪白五打架了?

      众人都可以放自己喜欢的物品在竹坞清,就像贺青喜爱油画,他自己就有单独的一间艺画室;从风喜爱棋艺,大厅里一直摆着某年生日程墨竹赠他的鎏金白玉围棋子;葛颂喜爱研究厨艺,从西式餐点到法式前菜,从英式早餐到多样中餐,竹坞清的厨房已经不知道被炸过几次了……

      葛颂端着盘子出来,上面放着是刚做好的燕窝雪梨。他先递给程墨竹,再依次递给在大厅的众人。白宴棠从二楼下来,闻到香味,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刚才在缆车上的回忆,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嘴角不自觉地耸拉着。

      葛颂将白瓷碗递给她。

      “好香啊。”她接过碗,说道:“我才想起来,今夜还未吃晚饭呢。”

      葛颂温柔的看着她吞咽的动作,说道:“想吃什么?师兄给你做。”

      白宴棠扬起小脸,回想一番,道:“那就红豆羹吧,上次酒醉后我吃的那种。”

      葛颂手不自然的摸上后颈,余光撇了眼正在饮茶的师父,看到程墨竹依旧淡然饮茶,才说道:“那配方…我给整不见了,你容我再找找。”

      白宴棠点头,将燕窝雪梨一扫而光。何砚安此时轻咳一声,提醒她:“你是不是忘了此行回来的目的。”

      白宴棠一拍脑袋,忙将碗放下,冲主座上的人说道:“师父,不好意思,差点给忘了。”

      程墨竹缓缓搁下茶杯,说道:“无妨。”

      三人徐步在山道上,程墨竹一人走在前面,何砚安白宴棠两人在后面并排走着,说说笑笑,时不时挤兑一下对方。

      程墨竹一直注意着后面的动静,直至临近梨雨阁的大门。月光倾泻满地,梨花雨芬芬芳芳的流淌满整个山头。

      梨雨阁内,一樽白鹤栩栩如生,袅袅青烟从它细长的嘴边溢出,屋内飘散着一股好闻的的梨木沉香。白宴棠来了很多回,每次还是会被这只仙鹤惊艳到。

      程墨竹于美人榻上坐下,褪去内衫,露出如雕塑般的胸膛。白宴棠倒吸一口冷气,三日不见,感觉又壮了不少。这恰到好处的肌肉,这完美无缺的腹肌,真的是不花钱可以看到的吗。

      “宴棠,之前你施针时,我一直没能在旁观摩,现在我要好好看看,什么医法比现代医学还要精妙。”

      白宴棠无语的撇撇嘴,这家伙,想偷师还说的那么繁冗。

      她屏息凝神,短暂的将今晚发生的杂事统统忘却,小手抚上男人的后背,找准位置。她突然清晰的感觉到,手底下的男人轻颤一下。

      白宴棠:?难道师父在旁人的注视下还要更加敏感?她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程墨竹回头,如墨般的瞳孔凝视着她。白宴棠在这样目光下,真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这样如明月般淡漠的师父,怎会被这些凡尘俗事干扰?

      她之前考古推博的时候刷到过程墨竹的私生活史,在他出道十六年的演戏生涯中,绯闻基本为0,私下从不参加任何明星举办的私人聚会,也没有被拍到过和哪位女性有过越界接触。

      媒体唯一能拍到的,都是几场和女演员亲密戏花絮,镜头也寥寥无几。这些年,那些亲密镜头已经不知道被粉丝剪烂多少回了。

      她摇摇自己的脑袋,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几句,然后继续进行施针。何砚安在一旁盯着,放大双眼。

      他看着白宴棠的针法,只觉得有些熟悉。他之前师从白宴棠的母亲白雪,对白雪的针法再熟悉不过。

      可眼下白宴棠的动作,与他记忆里的渐渐重合,可又多了些什么东西。若说白雪的针法细密温和,白宴棠的针法就多了些狠戾粗旷,一针见血。

      他赶忙问道:“你跟谁学的?”

      “我母亲啊。”

      何砚安摇摇头,这丫头,真当他看不出来么。他想起白宴棠和徐帛淮消失的那几年,又问道:“你十岁之后,去了何处?”

      “……额。”白宴棠顿时有些支吾,手底下的针歪了几分,她赶忙将注意力拉回来。

      “去我外公家了。”

      “你外公又是何人?”

      白宴棠没再回他的话,而是等施针完毕,程墨竹起身拢衣,她才说道:“一位老人。”

      何砚安顿时有些无语,看白宴棠那一副“不管你怎么问我都不会告诉你”的欠揍样子,知道自己是从她嘴里套不出话来了,于是威胁她:“你不说,我自然会找其他人问到。”

      白宴棠伸个懒腰,无所谓的说道:“徐帛淮也不会告诉你的。”

      “你就这么肯定?”

      “且不说我那好弟弟在国外读书没空搭理你,”白宴棠轻笑一声,又道:“他若是说了,自己就麻溜的坐飞机回来等我揍他了。”

      何砚安又回想起自己十二岁时在徐府大门口被白宴棠过肩摔的经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还有个弟弟?”程墨竹突然出声。

      “是的师父,小五有个弟弟,名为徐帛淮。”白宴棠回他。

      “还是异卵同生。”何砚安补充道。

      白宴棠瞪他一眼,何砚安无辜瘪嘴。程墨竹注意到他二人的小动作,站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就在二人即将踏出梨雨阁之时,他又道:“白五,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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