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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京圈太子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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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便瞬间露出了许多不一样的意味。
李逢意脸上还挂着温柔清浅的笑意,可眼底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轻轻的看着陈最。
“我想要什么老师就能给吗?”
李逢意目光闪了闪,没有回答。
因为还是和之前一样不答案。
只要他能给。
而陈最也没有在说话,手上不知道从哪抽出的棒棒糖的塑料纸,是中午钓鱼前李逢意送他的那个。
他附身越发靠近李逢意,身体几乎压着他,独属于陈最的幽香混着一股蓬勃的热气扑面而来,眼前是陈最紧致的脖颈,几乎快贴到李逢意唇边,整个身躯将李逢意围住一般,正当李逢意在思考要不要把人推开时,只见他把那塑料纸折了两下,塞进了李逢意靠椅旁左手边的帆布包里。
“老师好像喜欢收集这个?”陈最低沉的声线似乎带上了几分戏谑。
李逢意笑道:“还好,这糖纸挺好看的。”
陈最目光在他的布袋上停留了一会儿,蓦然坐直身子,开口说:“老师明天有空吗?”
李逢意一愣,看向他。
“明天家里那边有一个酒局要去。”李逢意斟酌了一下,余光看了一眼陈最。
陈最颇为惋惜的叹了一声。
“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李逢意再次发动车子。
陈最没再说什么,拿出手机给李逢意指路。
陈最目前在学校担任教官,暂时可以住学校里的,不过周末他没有回去,而是给李逢意导航了另一个位置。
位置在城南方向,似乎离岳山水库不远。
将陈最送回家后,李逢意驱车前往卫家的老宅。
到达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八点,卫重言的车在,人应该是已经回来了。
卫家老宅整体偏欧式的古朴风,有上个世纪法国风格。
房子不是特别大,但是花园面积很大,种类繁多,不过大部分都是蔷薇和山茶,后院还有几颗李逢意外公之前种的桃树,入春的时候很好看,李逢意有空也会回来帮忙打理,日常的话都会有人定期过来,即使日常不住人。
卫重言每次来都会把京都卫家里的一些下人带来,包括私人管家程润程管家。
程管家淡定接过李逢意今日钓的鱼,默默递给一旁的下人让其放去后厨。
“我舅舅呢?”李逢意一边换鞋一边问。
“先生已经回房休息了。”程管家接过李逢意换下的鞋,又拿给一旁另一位下人。
卫重言一般过年过节都会回到老宅和李逢意吃团圆饭,像这种宴会却是嫌少出面的,按理来说,出差应该也轮不到卫重言特意过来,这几天并没有什么日子。
李逢意抱着疑惑的心情敲响了卫重言的卧室门。
“进。”低沉淡漠的声音回响,还有些不耐烦的语气。
李逢意推开房门,就见卫重言身着家居服,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旁,手中还捏着烟。
李逢意看到烟的那一刻就皱了眉。
“我说,在这里就不要抽烟了吧?”李逢意不容抗拒的走过去拿过卫重言手中的烟,将其熄灭在一旁烟灰缸里。
卫重言置若罔闻,不在意李逢意拿走手上的烟,冷峻锋利的脸庞投下一片阴影,神色莫测。
他抬眼看向旁边的李逢意,眼中晦涩闪过,淡淡道:“你还管起我来了?”
卫重言没有开灯,只留着床头台灯亮着,暖黄的光照亮了一方区域,恰好照亮了卫重言冷然的脸庞。
李逢意也不管他,几步过去坐在他旁边的摇椅上,笑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以后少抽嘛?”
卫重言睨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能戒?”
李逢意笑了笑,拿起一旁桌上的魔方把玩起来:“戒掉某些东西又不难,难的是戒掉里面的情绪。”
虽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重新抽上。
卫重言不理他,不过也没有再继续抽的打算。
李逢意思绪回味,突然说:“舅舅,帮我查一个人。”
卫重言冷冷看向他:“你直接找杨助力就行,跟我说干嘛。”
杨助理杨铭谦,卫重言的私人助理,同样也是卫家的管家。
李逢意无奈笑道:“你不是一向爱八卦嘛,感觉你应该知道的多一些。”
是的,别看卫重言高冷霸总范十足,却是个豪门秘闻的八卦百科全书,几乎豪门里搭边的事或者人他都叫得上名,而且认识。
这一点李逢意非常佩服,难怪应酬那么多。
“闭嘴,查谁,跟咱有关系?”
“没有,不过我感觉有,叫陈最。”
卫重言没耐住打算接着抽一支烟,闻言一愣。
李逢意挑眉,眼中笑意更深。
还真有啊。
卫重言点着一根烟坐在床上,没什么表情道:“云家知道吧。”
李逢意点点头,东安首富云氏,这个应该没人不知道。
卫重言翘起二郎腿,淡淡道:“云泉年轻时候四处留情,他老婆也不管他,私生子很多,你说的那个陈最,就是其中一个。”
云泉是现在云家的家主,云氏的董事长,老婆娶得早,现在都还身强体壮。
不过这让李逢意一愣,惊疑道:“你都认识?”
“没,那个陈最刚好几年前被接回来了,后来去当了兵,云家那几个原住民可不欢迎他,尤其那个云家老二,暗中使了不少绊子,这事闹得不小,云家股份因为这事还跌了几次,也就你不知道。”
李逢意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认识他?”卫重言问道。
怎么说,算是老朋友?
“朋友。”
卫重言冷笑,道:“你没出卫家前,想跟你做朋友的人多了去了,不怕人家利用你?”
李逢意无所谓的摆摆手,笑道:“这不是有点怀疑才想确认一下嘛。”
论李逢意的家底背景有多厚呢?
京都卫家,世袭宫中贵族,东三省财阀大亨,黑白两道通吃,都有势力,卫家众多长辈都是军政鳌头,卫家第九代嫡亲一女一子,卫瞿颖和卫重言俩姐弟,两人相差18岁,卫瞿颖的丈夫是入赘卫家的,在卫瞿颖生下二儿子李昀珩两年后因车祸过世,大儿子李逢意从小智力超群,卫家将其作为首要继承人培养,高中时期的就参与协助家中企业工作,参与了短短几个项目,就让卫家股份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名震整个京都,各位长辈更是寄予厚望。
但这位太子爷自上了大学后就鲜少露面了,直到卫瞿颖过世,不少外戚妄图割裂卫家获得股份利益,长辈为考验俩人能力不打算出手帮助,卫重言分身乏术,李逢意出面坐镇后,强势逼迫外戚并驱逐族谱,甚至将外了不知多少辈的姑父一家子都送进了监狱,手段之雷霆也就圈里其中几个知道一点内情,很快就让卫家的马步再次扎稳京都首位,李逢意因此得长辈更加厚爱,也同意了李逢意的请求。
因为他答应了会回来。
任谁也没想到,如此威风且令人闻风丧胆的京圈太子爷,跑回了祖籍老家做起了人民教师。
卫重言恨铁不成钢,但也知道无论如何也说不动对方的意愿。
“卫敛。”
李逢意神色淡淡的看向卫重言,说来可能难以置信,李逢意和自己的亲弟弟不是一个姓,弟弟从小跟父亲姓,李逢意自幼被冠以家族的继承重任后,就随了母亲姓,叫卫敛。
而李逢意这名字是父亲过世前给他取的。
“舅舅,每次你这么喊我就准没好事。”李逢意将手中拼好的魔方打乱,轻笑道。
“过家家的游戏你想玩到什么时候?”卫重言神色渐冷,低声道。
李逢意抬起手,看着手中的魔方,神情微怔,眼神笑意褪去,随意道:“我说过了,等找到我弟我就回来。”
……
卫重言沉默片刻,冷冷的看了李逢意半晌,周身气压骤降,泄出一丝压迫感。
李昀珩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东安。
五年间尸体都不见踪影,狗大户李逢意不缺人手和关系,可人就是找不到。
肚子一声轻响打破了李逢意的思绪,他将魔方随手扔到一边打算去搞点吃的。
临走前似乎想到了什么,李逢意回头说:“舅舅,你那有消息吗?”
“没有。”
依旧是毫无意义的问题,李逢意几乎每次见到卫重言都会问。
“哦。”李逢意应了一声便关上门。
周末晚间的酒宴如约而至,李逢意一身西装低调到达现场时,并没有引起怎样的骚动,大家知道卫重言会来,却没想到卫敛居然也会来,除了几个父辈认出来以外,基本上不知道这人是谁。
卫重言对外宣称卫敛出国进修了,很少回来。
宴会主场宾客很多,好在卫重言和卫敛不用去人挤人,在安排的私人包房里吃着饭,几个老辈牵着女儿过来的,都被这俩帅到了,女孩子含羞带怯,个个落落大方不失仪态,然而搞笑的是,俩人都想把人往对方身上凑,最后还是人家知书达理的女孩子看出来不对劲,主动选择离开而了事。
饭没吃多久,卫重言抽身接了个电话后就说有事急匆匆走了,留下李逢意独自面对一群前辈。
“小敛啊,最近在国外怎么样啊?”母亲的好朋友王叔热情与李逢意问候起来。
李逢意一身墨蓝色西装,身形高挑优越,精致贴合腰身的西服独显身材,带了隐形眼镜后就不用带眼镜,可一览青年丰神俊朗的面容,喷过发胶后,额前部分多余的乱发别到一边,可见眼眸清润温和,桃花眼沁着笑,不失优雅贵气。
颇有贵公子范。
“王叔,您的腰怎么样了?最近国外新进了一个轻型按摩椅,我朋友说效果不错,回头我安排人给您送过去。”李逢意淡然转移话题。
王叔一听果然乐开了花,道;“小敛对长辈还是那么好啊哈哈,我这腰老毛病了,不碍事,就小苑挺想你的,你们年轻人话题也多,你有空多找找小涵玩啊。”
一旁的叔叔闻言也笑了,调侃道:“诶呦老王,怎么一把年纪还想让嫂子给你生三胎吗?哈哈哈。”
“就是就是,两个女儿还不乐意啊?要是我做梦都笑醒了,哪像我家那兔崽子老不让人省心。”
大家哄笑开来,李逢意找了个理由就走去宴会中心找水果吃去了。
宴会中认识他的人不多,虽然他的名声很大,但是鲜少在公众露面,除了京都,东安这边没几个见过他的样子。
宴会厅很大,李逢意逛了一会儿才找到水果摆盘那一桌。
正当他拿过服务员递来的盘子正准备吃时,一旁却传来不小的动静。
“轮到你这个外人多管闲事吗?老子爱这么样也轮不到你管!”
李逢意随意挑了几个水果放进盘子里,凑了过去,打算也看看热闹,似乎还有女孩子的抽泣声。
“你以为我想管一个醉鬼吗?”冷漠而熟悉的声音,没有起伏的声调带着让人汗颜的压迫。
李逢意愣了一下,随即莞尔。
东安的酒宴,云家的人会来很正常。
拨开人群后,从远处望去,李逢意看清了几人模样。
陈最身着黑色衬衫,暗红色的领带搭在胸前,衬衫下摆塞进裤腰里,身形挺拔强壮,胸前的衬衣被撑得有些贴身,显得衣服有几分不合身。
而他此时反手将一男子摁在墙上,身后站着一身着白裙的漂亮女孩,周围围满的看戏的人。
女孩似乎惊疑未定,颤声道:“你……你快放开他,会有麻烦的,谢谢你……”
陈最转头看了女孩一眼,余光似乎瞥见熟悉的身影,目光一愣。
“老师?”
李逢意暗道不好,也不打算说破身份,对他笑了笑,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来。
几步走到旁边,目光锁定被按在墙上的人,微妙的笑了声,低声道:“陈先生,把人放开吧,保安要过来了。”
陈最闻言温和一会的表情又冷了起来。
“他刚才骚扰这个女生,对她动手动脚。”
“你放屁!那是她先勾引老子的!”墙上的男子剧烈的挣扎起来,被陈最狠狠按住。
李逢意方才看清了脸,眉头一挑,声音放大了些:“云老二,死性不改是吧?”
“你特喵喊谁云老二,老子……”云玄扭着头看过来,便对上李逢意了戏谑带笑的视线。
“卫……卫敛?!”
此话一出,一旁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哪个是卫敛,哪个?”
“他说的是那个京圈太子爷卫敛吗?他不是出国了吗?”
“卫总今晚和王总不是吃过饭吗?难道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
场面顿时骚乱起来,李逢意无奈的捏了一下眉心,陈最目光看着李逢意没有说话,但还是听话松手放开了云玄。
“我……我没有碰她,你别听她瞎说……”云玄脚步没站稳,神色慌张,惊恐的看着李逢意。
李逢意之所以认识云玄,俩人属于是不打不相识。
当然,是单方面殴打。
云家当时的两个儿子都在京都上的高中,二儿子好巧不巧,就和李逢意在一个高中。
云玄时常骚扰一些贫困生女孩子,碍于云玄的背景,很多人敢怒不敢言,直到李逢意撞见。
挺轰动的,太子爷把人给揍进了icu,云家对于李逢意也是敢怒不敢言,事情的最后是卫家赔了一大笔钱,云玄被拘留几日而结束。
不过,是不是有点太巧了点,李逢意若有所思的看向这三人,目光锁定一旁的女孩,温和问道:“他刚刚对你做过什么?”声音极其温柔,带着安抚。
女孩妄图躲进人群,闻言哀戚的看向李逢意:“他……他想把我拉进男厕所,我……我不同意,直到旁边那位先生进来救了我……”
云玄惊恐不已,抬脚就要跑,陈最眼疾手快,一把扭过肩膀直接按在了地上。
“别!别!我错了!我喝多了我真的是故意的!别打我卫敛!卫敛!你知道我那一次快要死了的!卫敛!!”
李逢意冷冷的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云玄,带着上位者般高昂的冷漠,他蹲下身来,一把扯过云玄的头发,低声道:“你刚刚把她拉进了男厕所是吧?”
李逢意拽着云玄的头发,直接将人拽了起来,陈最下意识的松了手,目光微闪。
李逢意拨开人群走近身后厕所,云玄还在胡乱喊叫着卫敛放开他。
“麻烦厕所里的女士都出来一下,想上厕所的女士也请稍等一下谢谢。”李逢意笑着对惊惶从女厕出来女士抱歉致意,并示意其他女生把里面还在上的喊出来,不一会儿女厕所便没了人,然后狠狠拽过云玄的头发拖了进去。
女厕所干净整洁,燃着松香。
“卫敛你要做什么!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你快放开我,你是要杀了我吗!!”云玄面目狰狞想去抓李逢意的手,头皮几乎被扯了下来,可疼痛又让他不得不松了手。
“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会呢?”李逢意面无表情的打开厕所一个小隔间,拖拽着云玄过来,将人直接按在马桶旁边。
“这么喜欢女孩子啊?可是女孩子香香的,只有屎是臭的,”李逢意目露寒光,笑意森然,把马桶的翻盖打开,一把将云玄的脑袋按进了马桶。“你只配吃这个。”
因为狗改不了吃屎。
“啊啊啊啊啊啊!卫敛!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云玄疯了一般的挣扎起来,屈辱和羞耻顷刻间占据了他的内心,眼中血红上涌,心中杀意盎然。
李逢意面不改色将他手扭至一边,闻言脸上的笑意蔓延开来,手上的力道加重。
另一只手空出,猛然抓向云玄裆下。
“既然如此,那这东西也别要了吧。”
嚎叫声瞬间响彻云霄,外面的宾客纷纷面露惧色。
陈最站在门口,看着李逢意擦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被拦在一旁的保安才凑了过来。
李逢意低头反复擦着自己的手,视线出现一双皮鞋,抬头看去,眉头一挑:“放心,赔偿一分也不会少。”
陈最复杂的目光掀起几分笑意:“卫少认识我哥?”
李逢意状似无辜的歪头,道:“我可不想认识他,晦气。”他表情突然冷然,嘴角弯起:“你现在该喊他姐了。”
陈最闻言一愣,眼中笑意更甚。
没过一会救护车和警察都到了现场,被抬出来的云玄已经疼晕了过去,头皮几乎被生扯了下来,双手还死死捂着裆部,面色痛苦。
李逢意和陈最一同被带回了警局做笔录,那个女孩却不知所踪,据调查是因为害怕就先离开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看了一眼陈最。
俩人均接受了批评教育,由于没有监控,李逢意自称的正当防卫过当导致,还愿意赔付双倍相关赔偿外加医药费,且态度良好,写了相关检讨后,俩人安然无恙的出了警局。
站在警局的门口,俩人一时无言。
“老师好厉害啊。”陈最先开了口,低沉喑哑的嗓音如琴弦一般。
李逢意转头看向他,表情温和,眼神中带着几分释然。
“爽了吗?”
陈最目光滞了一瞬,随即回味过来,面上懒散的笑容蔓延,瞳孔颜色如墨似潭而看不清,眉头轻挑,似乎展示出原有的本性。
“爽。”
李逢意没在看他,转头双手插兜沿着路缓缓走着。
“教训完他了,现在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