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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往事重演（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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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游戏设置的一部分，模糊的记忆告诉他，在柯如曼被抬走后，他再也没见过。
“好了，我该走了。”
曲倾宁在原地目送柯如曼离开，等到摇摇晃晃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他才慢吞吞地回到宿舍。
有邪神的事在前，庄星尧接受良好。
“对不起。”
再次睡过去之前，庄星尧在他耳边留下这句话。
同样的一起醒来，曲倾宁没太大反应，在洗漱间洗漱后，他下意识将手揣进校服外套中。
“嗯？”
“怎么了？”两人同时踏出宿舍门，感受到他的停顿，庄星尧疑惑出声。
经过昨天那么一闹，此时此刻学校中有心思的上课的人没几个，全都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
曲倾宁将纸条拿出来展开，正好被一个人撞上。
那人在看到庄星尧望过来的冷淡神色，下意识就是浑身一个哆嗦。
发自内心的恐惧、无端生出的恶意。
昨天的事算是传开了，看到好生生站在这里的庄星尧，那人显然被吓得不轻，“怪物……”
好些人都顶着熊猫眼，各个神经兮兮的，状态都不好。
普通的高中生活被什么东西打破了。
出不去的校门、一个又一个离奇死亡的师生……
无一不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
在看到庄星尧时，他们都跟见到了全世界最恐怖的厉鬼般惊恐尖叫后退。
此刻，只要有一个人动手，那么他们就会精神崩溃的第一秒冲上前。
重演昨天发生的事。
而曲倾宁却没空管身旁这些人了，他看着纸条上的信息出神。
上面他现在经历的是五年前发生过的事，落款正是自己的名字。
庄星尧余光瞄向纸条，也大致看清了纸上的内容。
有些内容他觉得挺对的，比如说骂纪文周那几句，其他的……
好像没怎么看懂。
曲倾宁若无其事地将纸条收起来。
学校已经乱成一锅粥，哪怕老师想管都管不住了，曲倾宁一想到昨天的画面心中就恐惧，他去找了许落，在后者一言难尽的目光中得到会帮助庄星尧的回复。
学生们哭的哭、翻墙的翻墙、老师校长办公室围满了人。
中午，庄星尧找到曲倾宁，二话不说拉着曲倾宁往外走。
“去哪？”他们能去哪？
“送你出去。”交握的手温热，庄星尧径直带着他来到图书馆楼下。
现在学校不给进入图书馆，庄星尧在门口张望，发现门口并没有人守着，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三楼。
“去图书馆干什么？”
“我送你出去。”临近分别，语调中带着浓浓的不舍，他来到中心，“出去后，忘了这一切，好好活着……”
在曲倾宁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他从兜里掏出一把柄身刻着蔷薇花的匕首，在手心划了一刀。
鲜血溢出，庄星尧眉头都没皱一下，曲倾宁满脸心疼不解，“你干什么？你划自己干嘛？！”
庄星尧的另一只手附上来，捏捏面前人的耳垂，右手抬起，鲜血顺着滴落在台子上。
本该被鲜血弄脏的书籍却干净得很，鲜血如同被炙烤的太阳蒸发的水渍般消失不见。
接着，仿佛莲花般，书架展开。
凶神恶煞的神像暴露在曲倾宁的视野中。
“这是什么？”
“神，他是神，他能把你安全送出去，乖，站好。”庄星尧语气强硬，视线始终没落到曲倾宁身上，自顾自说着，指尖掐着手心，任由钻心的痛传遍全身，鲜血落在神像上后被吸收。
“不要，我不出去。”曲倾宁坚定地道。
“或者，我们一起走。”
庄星尧抬眼望着天花板，“我出不去的，没人能带我出去。”
曲倾宁有些急，“他不是神吗？他不能送你出去吗？”
“这所学校已经乱套了，我知道，他们都想杀了你，最应该出去的人是你。”
“对不起。”
是他的原因，他的母亲经历了同样的事，他瞒着所有人偷偷跑到偏僻的南屿九中，可还是逃不过纪文周的视线。
那天，他走进南屿九中。
这里确实跟首都不一样，环境要差一些，但同学老师们很欢迎他，他站在台下，看着曲倾宁上台领奖。
身着校服的少年嘴角绷着，一次又一次的第一名，他还没来得及下台便又得上台领奖状，最后，卷发主持人调皮地说：“最后是化学颁奖，第一名……大家猜猜是谁？”
台下欢呼：“曲倾宁！！”
男生似乎被搞得有些害羞，耳边有些发红，谭夏在台下帮忙拿着一摞红色的奖状。
看着看着，庄星尧的目光被吸引，就这样，他开始注意这个人。
明明六楼有卫生间，他还非得“顺路”路过高三（1）班，两个班的体育课撞上了，自由活动时，总能在1班附近找到人。
万磊是第一个发现的，“哎，你……不会是喜欢曲倾宁吧？”
庄星尧不觉得喜欢需要藏着掖着，“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那么帅！还是首都这种大地方来体验生活的，肯定有戏！”
于是，一封情书出现在曲倾宁桌上，来送情书的万磊吹了声口哨，“庄大少爷害羞，特意派小的来跑腿。”
他确实没有藏着掖着，高调到大部分同学都察觉到了这事，连谭夏都被惊动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在校外的小巷子里，两人确定关系，那天，曲倾宁抱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白蔷薇走进宿舍楼。
路上遇见了柯如曼和小姐妹手挽手喝奶茶，“哇哦，白蔷薇吗这是？这么浪漫？你要送给谁？”
小姐妹调侃：“哎呀曼曼！看来你消息不灵啊？我有见证人，这蔷薇花……是某人送的！”
“纯洁的爱、初恋……啧啧啧，新来的挺会啊。”
可好景不长，纪文周也来到了这里。
穿着干净利落，全身大牌，袖口往上卷起，单肩挂着书包，在班主任神秘兮兮地说又来一个首都的转学生时。
做题的动作顿住，一种名为不详的预感在心中成形。
在庄星尧紧张不安的视线中，纪文周走进教室。
“大家好，我叫纪文周，同时也是庄星尧的哥哥，爸妈不太放心，派我过来照顾照顾弟弟。”
不管是说的话还是语气，丝毫挑不出一点点错。
庄星尧不再高调，每次两人的见面都会神经兮兮的害怕被纪文周看见。
可学校中知道这些的太多了，在曲倾宁上来找自己时，他原本想悄无声息地出去，但万磊大喊：“庄星尧！你男朋友来找你约会啦！”
教室外的曲倾宁脸颊微红，教室内的庄星尧脸色苍白。
毫不意外的，纪文周开始关注曲倾宁。
“男朋友？没想到啊，我还真挺好奇我弟弟会喜欢怎么样的人。”
同学们开玩笑，“纪哥，你可得给尧哥保密啊，千万别告诉家长啊。”
纪文周只是笑了笑。
“纪文周……”两人的思绪都回到了过去，明明只是几个前的事，却觉得这些记忆很遥远，如同过了好几年。
庄星尧强迫自己回过神，“来不及了，倾宁，把手放在神像上。”
“这次分别，可能就是永远了，好好活下去……”眼角滑落滚烫的泪珠，嘴角却带着如释重负的笑。
“不要，要么一起走，要么都留下来。”
“听话，我出不去的……纪文周要置我于死地，加上……”加上跟布维斯交易的代价，他必死无疑。
分别的不舍在心中发酵，庄星尧将曲倾宁搂进怀里，急切粗暴的吻犹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嘴角传来的刺痛盖不住心中的慌乱痛苦，曲倾宁顺从地闭上眼，一滴泪滚落挂在下巴上。
指尖微颤，抬手搂住庄星尧的脖颈。
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无章法，心中的复杂情绪在这个吻中宣泄出来。
“一切因我而起，我没能力救所有人……但至少……我想你平安无事。”完好的左手托着曲倾宁的后脑，额头贴着额头，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的命没那么值钱，它正好能从布维斯那换你安全离开。”
“走吧。”缓慢分离，他的手顺着曲倾宁的手臂滑下去，握着后者有些凉的手背。
在曲倾宁没反应过来时，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腰，强硬地想要把曲倾宁的手放在神像上。
楼下传来咚咚的跑动声，在即将碰到时，曲倾宁剧烈挣扎起来。
他的力气没那么大，但庄星尧本就失血过多，加上手上还有伤，两人互相制衡，谁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楼下的动静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清晰。
预示着有人正着急忙慌地往图书馆跑。
“没时间了！曲倾宁！”
似乎是第一次，他连名带姓地喊这个名字。
名为害怕的情绪占据着胸腔，庄星尧急得整个人失态，哪怕是被纪文周死亡威胁时，他也从容不迫。
手心传来刺骨的疼痛，泪水模糊了视线，语调近乎祈求：“求求你了……曲倾宁。”
“我跟你走！”慌不择路下，庄星尧将情绪崩溃的曲倾宁搂进怀里，“我跟你一起走。”
他不想欺骗曲倾宁，所以一开始采用了实话实说的方式，但也意料到了曲倾宁不会离开。
蛮力也不起作用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这种方式。
曲倾宁抬起头，“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