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初恋重逢之——年少恋情日记》兔子大魔王

8、烦恼

　　校庆热闹落幕后，学校重回学习轨道。理科实验班级的合照印刷出来发给了大家。班级里同学小声议论：
　　“人这么多，拍的都看不清脸了”
　　“那太好了，我闭眼了你是不是看不出来”
　　“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
　　“你看这个年级学霸陈木森正好在我们班马静后面。好明显啊，这俩人”
　　“就说嘛，他俩确实挺般配，以后还可能考同一大学”
　　听着班级几位女生看着照片的议论，邱应珍和陈云朵面面相觑，云朵：陈木森不会真的暗恋我们班马静吧
　　应珍：他自己可是说过他高中不早恋的
　　云朵：理智可以做到，感性就不一定啦。上次马静弹钢琴我看他看她的眼神就不对；
　　应珍生气想到：陈木森啊，陈木森你果真是个中央大空调。不过应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就回应云朵：我觉得他的眼神可能看狗都深情.
　　........
　　话说，应珍因为在校庆的展现，吸引了一些异性同学，有个普通班的男生就曾在晚自习课间，匆匆的塞一封情书给到应珍，惹来围观的同学瞎起哄，递情书的男生也害羞地逃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示爱，应珍并未感到兴奋，反而在尴尬中偷偷地将情书撕碎，丢进了垃圾桶。她脑海里居然想到的是上一次亲眼看到一位男生送给马静礼物，马静开心的收了。那位男生像是时尚杂志的模特一样，十分帅气，身形修长、眉清目秀，看着不像本校生。不知道为什么，应珍居然莫名想和马静对比起来，为什么这样的男生都喜欢马静这样的，就连陈木森也喜欢。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邱应珍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明明和马静几乎没有特别的交集，但此时此刻这个女生似乎成了自己的假想敌。应珍为有这样的情绪而羞愧，她甚至开始莫名其妙生陈木森的气了。

　　这两天陈云朵没来学校，应珍才有机会把陈木森外套拿出来，准备归还。她在下自习的楼梯口早早等着陈木森，看着陈木森下来的时候，快速的将衣服塞进了陈木森手里，简单说了声：谢谢。就跑开了。陈木森想喊住：哎......我又不会吃了你。应诊已经在楼道里看不到踪影了。陈木森即刻将衣服展开披在了自己身上，不自觉凑着衣领闻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手顺着衣兜摸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了。衣服已洗干净。看着纸条，陈木森无奈的笑着。邱应珍这个人，说她胆子大吧，她在某些事情方面又非常害羞和谨慎；说她胆子小，她似乎对于上台演讲和表演不是那么怯场。对于陈木森来说，她自从“早恋风波”以后，有点谨慎过头了。如果不是陈木森找她，她是万万不会来找陈木森的，这次也是送衣服迫不得已。想到这里，陈木森有点无奈的苦笑着。
　　.......

　　话说，云朵已经四天没有到校了。这是高中以来，云朵缺席最久的一次，是不是生病了。应珍有些奇怪，趁着中午吃过饭，到校小卖部打电话给到云朵家，可电话的那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铃声。拨两遍也是。应珍担心是不是被区玲欺负了，让黄波、邹庆伟打听，也得到区玲的回应：拜托，我真不知道！应珍隐约记得陈云朵说过她在河坊街，本打算周六去云朵家里看看怎么回事。
　　殊不知此时陈云朵的妈妈已经联系到学校谈老师，期望老师能劝说云朵重返学校。

　　原来云朵妈妈棉纺厂效益每况愈下，濒临倒闭边缘，厂里的员工基本都面临失业的困境。云朵妈妈相当于一下子丧失了经济来源。云朵妈妈是位非常坚强能吃苦的女性，辛辛苦苦干了半生，突然遭遇下岗的打击，一时半会难以接受。在回家的路上骑着电瓶车恍恍惚惚就走神了，突然遇到一辆小车准备靠边停车，她担心撞上小车，急忙拐弯并紧急刹车，结果重重地摔倒在地。不幸的是，由于腿部在接触地面时弯曲，再加上电瓶车压在上面，导致腿部骨折。尽管云朵妈妈和小车没有接触性碰撞，但因小车违规靠边，车主还是主责承担了妈妈住院的手术费。住院一周，都是云朵的二婶在帮忙照顾，出院后，云朵妈妈还是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毕竟伤筋动骨100天。一时半会也没法找到新的工作。回家后二婶就电话让云朵回来一起照顾了。家里目前虽然有微薄的存款，可以请个护工，但是想着明年弟弟云野也要上高中，这又是一笔费用。看着逐渐衰老的妈妈扛着这么重的担子，善良的云朵于心不忍，决定休学照顾妈妈并打算找工作赚钱。二婶都在称赞：云朵，你做的对。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有用，以后嫁个好人家就可以了。

　　明明是在称赞云朵，可是这话听起来却异常的刺耳，仿佛女孩天生不用出人头地一样。其实云朵倒不是真的心甘情愿去放弃大好学业和前程，只是家里面现在的困境需要人解，云朵不能选择视而不见，强烈的责任心和本心的善良让她做出了这样艰难的选择。就算妈妈百般劝说：“云朵，你别听你二婶瞎说，你和弟弟在妈妈心中是一碗水端平，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妈妈这里没有的。你成绩好些，你去上学吧。妈妈再辛苦几年，你上大学了，咱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现阶段，我在家休息就行，你二婶家就在旁边，每天吃饭，她也会来看。我这没多大事。再说我这下岗还会有一笔赔偿金，数额不大，应该够你支撑到大学了。”

　　但云朵就是死活不肯，她是个表面倔强，内心极其柔软的人。她也是真的很心疼妈妈，希望在这个时候自己能帮忙一把。
　　妈妈没辙了，只能求助谈老师。谈老师知道应珍和陈云朵关系不错，就把应珍叫到教室外走廊聊一聊。

　　上一次谈老师单独找邱应珍还是做鼓乐表演的时候，那时因为要额外抽出学习的精力，所以谈老师是笑颜如花地沟通，这一次谈老师表情似乎有点沉重，还没等谈老师开口，邱应珍倒是想先岔开话题：老师，我同桌陈云朵已经好几天没来教室了，我也没联系到她，她怎么了你知道么？
　　谈老师抬眼看了下邱应珍：应珍，老师正为这事找你。
　　“怎么了，云朵出什么事情吗？”没等老师说完，应珍问到。
　　“她在家，打算辍学，不肯来学校，老师已经去她家劝过她，你跟他是好朋友，你可以这个周末再去和她好好聊聊”
　　“啊，老师，云朵是一个非常上进的女生，她不可能自己不来学校的”应珍十分肯定。
　　“你说的对，她成绩不错，也上进，不上学可惜了。但这次确实是她性格拧。她想为妈妈辍学，牺牲自己的前途，你去劝劝。周末带上几个同学一起去，她是舍不得你们的。”

　　“好，我一定给她带到学校”......这一幕也正好被隔壁班的陈木森看到。

　　周末了，应珍对照地址找到陈云朵的家，一座独栋一层的砖瓦平房，只见房门虚掩，里面很是安静。邱应珍径直走进去，看到进门右侧的第二间卧室，云朵正在给卧床的妈妈倒水。应珍走近，轻轻叫了声：阿姨，云朵。云朵妈妈看见后开心地说到：云朵同学来了。忙着要起身。应珍赶紧跑过去和云朵一起扶着妈妈，说到：阿姨，你不用起身，我来看看您，看看云朵。这时应珍抬眼看了看云朵，云朵没说什么，默默帮妈妈整理靠背。

　　“那你劝劝朵朵，朵朵这孩子比较倔强，又太懂事，阿姨希望她能回学校上学，阿姨这身体休息个把月就可以下床了，再说针织活阿姨也拿手，闲着时间都可以做做手工赚点零花，朵朵就是想的太多”。

　　“嗯，我和云朵说说。云朵”应珍叫着，便拉着云朵往外走，云朵也十分听话的跟着一起走。

　　在云朵的房间，云朵坐在窗前的凳子上，应珍在身后站着，本来想质问云朵，为什么没有跟自己不打招呼就自作主张不来学校，

　　大概云朵也不知如何说出口。看着突然安静的云朵，应珍没问出口。应珍从轻轻地环抱住云朵，将其揽入怀中。大概这样静静无声了几秒钟，云朵开口：我就知道你会来，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能理解我的决定吗？说完云朵抬起头，应珍看到云朵噙着泪水的眼睛，一瞬间有种强烈的保护欲，像安抚小猫咪一样抚着云朵的头发，说：我理解，但我不赞成。你看你现在的状态就知道你这个决定有多痛苦，你内心是多希望上这个学，你看看你的眼睛，都我见犹怜啦。

　　云朵：我一直努力学习就是希望能够出人头地，带着妈妈弟弟过上更好的生活。但现在是家庭三个人需要一个人做出牺牲。妈妈生病需要照顾，弟弟还小，只能是我。

　　听着这个，应珍突然很生气：陈云朵，你确定阿姨是这样想的？云野弟弟是这样想的？阿姨为了你能上学，都去求谈老师来劝说你了。你知道阿姨有多希望你能继续学习吗？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如果我不上学，我爸妈绝对不会费尽心机再百般劝说我。

　　应珍说的对，应珍的爸爸妈妈在做小本生意，生意不是很忙，但是因为认识了不同的人，两个人又都是爱玩的性格，所以在家各种交际，晚上要不跟朋友去跳舞，要不就是约几个朋友打打牌。应珍和妹妹基本属于放养状态，经常会被锁在家里。比较幸运的是应珍小时候被送到外婆家寄养，外婆，外公特别宠，所以也属于不缺爱类型。所以应珍的性格就很矛盾，在爸爸妈妈面前相当独立，在外公外婆面前相当粘人。而应珍的妹妹一直是爸爸妈妈亲自带的，经常爸妈一出去玩就被送到不同的邻居家，所以妹妹的性格中一个典型的特点就是特别会讨人欢心，同时别人对她好一点也会加倍回报。

　　陈云朵没有说话。应珍继续到：你还记得你写的这个吗？应珍拿出了露营时候陈云朵写的：我们要一起考上好的大学，出人头地——陈云朵 。那个时候的云朵处于人生最轻松的时刻。

　　陈云朵：我.......可是应珍你知道吗？村里面的人说，连我自己的亲二婶都在说，现在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女孩子要知恩图报，尤其是姐姐。

　　邱应珍：管他们干嘛，他们说话又不用负责任。是他们思想没进化。尤其村里爱嚼舌根，有几个真正期望你过的好的。那些在意的人阿姨，云野弟弟，老师、我，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你去继续学业。包括你自己也不会想这么轻易放弃吧。不要做这种自我感动的牺牲，云朵。你担心的经济问题，谈老师也说了会跟你申请助学金。

　　听到这个，云朵想起那天谈老师也在同样的房间，非常耐心的跟云朵说：现在什么年代了，不需要女孩做这种牺牲。陈云朵你要以长远眼光看，回报妈妈不是靠辍学回报，应该更争气，考上理想大学，以后勤工俭学，毕业后找份工作好工作。当然老师也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经济问题，我会向学校反应，我们校庆有优秀校友捐赠了贫困助学金，专门给成绩优秀但经济有困难的学生，老师给你申请。平时严肃不已的老师，在那一颗却有一种坚定的温柔。

　　正在这时，云朵看见本周住校的弟弟突然回来，云朵赶紧跑到客厅，质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告诉你这周家里没人，让你不要回来吗？
　　云野说道：姐，你真幼稚，这事情你还想瞒着我嘛，我二婶都跟我说了。你可以照顾妈，我也可以照顾咱妈，你要是不去学校，我周一也不去了。说着就跑去里妈妈的房间。
　　“陈云野，你可不要威胁我”，云朵对着跑进房间的云野大吼着。“那你试试～～·”云野的声音从房间传来。
　　“你看我说的是不是，云朵，我们每一个人都期待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回学校”应珍补充道：“你看”。
　　巡着应珍说的方向，云朵透着客厅的房门看见门外黄波以及班级的其他3位同学。大家突然间被云朵看见，似乎很兴奋，使劲挥舞着手里两张A4打印的横幅：云朵，等你。有那么一瞬间云朵有被他们滑稽的样子逗笑，但是更多的是感动，眼泪嗖嗖的就滑下来了。她不禁点里点头，也许这个时刻，云朵需要的就是力量和支持。面对着她心中所认为的“孝心”与“前途”之间的纠结与矛盾，她必须做出一次艰难的抉择。然而，人生的旅程悠长无尽，有时候，我们自以为需要牺牲的选择，却正是家人并不需要的牺牲。这其中的深刻道理，唯有在生活的磨砺中，我们才能逐渐领悟。

　　从云朵家里出来和小伙伴们说再见后，应珍的心情异常的好。那天的天空很蓝，风很暖，白云像棉花糖一样慵懒地粘在天空里，应珍骑着自行车听着MP3钢琴曲，路边的树影也变得可爱起来，正在拐弯处，突然一个人影冒出，吓得应珍猛的刹车，差点摔倒。正准备开骂，抬头一看居然是陈木森，“怎么是你？”
　　陈木森也略表惊诧：“这么巧？”，陈木森不认真说话时永远带着一种嬉皮笑脸。
　　“我刚从云朵家回来，打算去外婆家”不知道为什么，陈木森没问，应珍一股脑倒出来了。
　　“哦，外婆在这个方向吧，正好顺个路”说着陈木森应珍，推着自行车一起往前走。“我听黄波说了，云朵的事情怎么样？”
　　“还算顺利，老师会帮忙申请助学金，她家亲戚会帮忙照顾一段时间，她会来继续上学的”
　　“嗯，那你每天晚自习后又有陪伴了，我就放心了”
　　“你说什么”应珍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自从老师说要避嫌之后，你怎么感觉连普通同学都不要做了，在学校公开场合都不怎么跟我讲话”。

　　“那不是你说不要耽误学习嘛，再说你可是学神，要是因为我影响你学习，老师不得骂死我，你的死忠粉唾沫星子都得淹死我”
　　“那倒不会，别说不谈恋爱，谈恋爱，也不一定影响我学习，毕竟我可是学神呢”陈木森又开开洋洋得意。
　　“切，你不是有绯闻对象了吗，大家都在传你和马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应珍试探性酸酸地问。
　　“这你都信，我妈说高中不能谈恋爱的，所以和谁都不会的，你不要乱传”陈木森本意是想澄清和马静的关系，但邱应珍听出来了，“和谁都不会”意思就是“不会和你”。应珍竟有些恍然的失落。
　　“其实我挺羡慕云朵，虽然她的生活辛苦点，但是云朵的妈妈对云朵真的很关心，不说是无微不至吧，但是至少她从小到大每个阶段的成长阿姨都不缺席。她的心情阿姨也非常关注，不像我.....”说到这里，应珍脑海里浮现的场景便是：经常回到家就是爸爸妈妈着急出去玩，交代应珍和妹妹在家自己洗漱，然后把门匆匆锁上就走了。或者应珍回到家，家里来了一堆不认识的人在和爸爸妈妈打牌，应珍和妹妹自己在房间里做完作业，没洗漱就睡着。
　　"你爸爸妈妈做生意没时间管你们嘛”陈木森询问道。
　　“算是吧，他们要不就是完全不管我们，他们去打牌跳舞忙生意，要不就是一点小错张口就骂我和妹妹，所以我想着心无旁骛地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离家越远越好”应珍说着。
　　陈木森听着有点心疼，不过他也听懂了“心无旁骛”的意思，接着说：马上高三了，大家也都好好学习。

　　然后两人就陷入沉寂走了一段路，风儿轻柔拂过，路边的树叶随风起舞。看着应珍略带忧伤，陈木森突然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唇边就吹起来，声音有点尖锐，像是想吹什么曲子，但是奈何有点“不着调”，逗得应珍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给你”，应珍正笑着，突然一个粉色的音乐盒，映入眼帘。
　　“你这是做什么？”应珍被这突如其来的礼物给吓着了。
　　“上次我们的被拍照牵连你，想给你一个礼物道歉来着，但你一直不理我也没机会，是不是快到你的生日了，提前送给你，作为生日礼物”应珍一下子有点迷茫，不知道陈木森又唱哪出，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你不要误会啊，我们只是朋友，不存在早恋问题，我们心无旁骛地高考”陈木森，又贱嗖嗖的补了一句。
　　“我外婆就在前面一个村，我就到了”邱应珍针对礼物没有回话。
　　“嗯，我也快到目的地了，先走了”。看应珍没回话，陈木森就直接放到自行车前篮里。找到左侧一个路口就拐弯进去了。
　　应珍虽然还么来的及说下谢谢，但是内心真的很开心。不过马上就见到外婆了，也没多想这些事情，只想见到外婆，抱抱外婆。殊不知，陈木森看着应珍走进村里，又自己灰溜溜的往回走。好面子的他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是在路口等了邱应珍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