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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献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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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再见闻钟鱼,李云栀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明明还未相见时他是如此的担心他。
噌——
扶光出鞘,闻钟鱼望着李云栀,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师弟,我已经跟你们没有关系了。”
“李云栀,你爹对不起我师父,父债子尝,等谢栩安事了,我们打一架,生死不论。”
又噌的一声,扶光归鞘,闻钟鱼难得看面色不好的李云栀一眼,转背离开。
刑部。
谢栩安所在的牢房突然被打开,这几个月来无时无刻不守着他的官员朝他恭喜道:“恭喜谢小侯爷,从今儿起你就自由了。”
“之前的时候多有担待,毕竟我们都是为朝廷办事,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这些蚂蚱一般的角色计较了。”
“......”
谢栩安耳根子嗡嗡疼,直到身上的刑具都被架开,谢栩安才稍稍回神,他问面前的谄媚的官员:“是我爹来了吗?”
官员哎哎点头,解释:“方才侯爷已经带着圣上的圣旨光临刑部,小侯爷,你赶紧收拾收拾出去吧,侯爷跟你的几位朋友还在外面等着呢!”
谢栩安点头,起身时官员谄媚的要来扶他,谢栩安无声抗拒避开,毕竟他身上的伤痕十之八九都源自于面前的几位刑部审讯官员。
想起是圣上的旨意,谢栩安朝那几位官员道:“你们放心,我知道你们也不是有意的,都是拿钱吃饭干活的,我不会报复你们的。”
“之前的事情都算了,我也不计较。”
“是是是,小侯爷宰相肚里能撑船,以前是我们不对......”
喋喋不休吵得谢栩安不得安宁,他跟着这几位官员出去后,大堂里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他爹南阳侯谢怀真,也不是之前来看过他的李云栀顾孟衡,而是闻钟鱼。
与他的狼狈相比,少年简直是谪仙般的人物。
“谢栩安。”,闻钟鱼一看到他,立马大笑着朝他跑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只短暂一秒,闻钟鱼就放开谢栩安,阴沉着脸,道:“你身上的伤,谁干的?”
谢栩安是脑袋瓜属聪明的一类人,他知道圣上关押他的目的是什么,瞅着眼前热忱关心他的闻钟鱼,谢栩安一颗心全被愧疚填满,连给闻钟鱼笑一笑都做不到。
“谢栩安!”,闻钟鱼大叫,抱着已经晕过去的谢栩安,无助的看向已经跑过来的姜姒墨,“姒墨?”
姜姒墨蹙眉,扫了一眼谢栩安身后带他过来明显心虚的几位官员,朝闻钟鱼回话:“没事的,先回南阳侯府吧。”
一天前,南阳侯府。
“侯爷,闻钟鱼跟姜姒墨求见。”,管事道。
从昨天他们进城起,谢怀真就一直关注着,本以为他们还要商量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找他了,“让他们进来。”
“是。”
朝廷里关于闻钟鱼几人的通缉令还未被撤销,为此二人头上还戴的有慕篱,随管事进门后,闻钟鱼同姜姒墨却都没有要给谢怀真行礼的意思。
管事正要发难,谢怀真就挥手屏退他们。
数息过后,正厅只剩下他们三人。
闻钟鱼才不管谢怀真是不是在为他着想,耿直道:“宝藏可以给你们,但我们要一个承诺。”
咔嚓咔嚓——
杯盖拂过杯壁,谢怀真问:“什么承诺?”
姜姒墨接话:“这个承诺得圣上给,圣上一言九鼎,我们只信他。”
谢怀真放下茶杯,望着对面的两个少年,挑眉:“所以,你们找本侯的目的不是为了救我那傻儿子?”
闻钟鱼摇头:“谢栩安我一定要救,但他不一定会跟我走,这我早就明白了。”
“侯爷,自十七年前,你们就一直再找宝藏,巧的是我师父是唯一知道它存在于哪里的人,他是如何被你们冤枉的你也最清楚不过。”
“所以,我们要的承诺是圣上下旨还我师父清白,并再不找我们的麻烦。”
“这个承诺很简单,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另想法子救谢栩安,但必要时我会尊重他的选择。”
谢怀真闻言冷哼,“你是在威胁本侯?”
闻钟鱼摇头,姜姒墨道:“不是威胁,是请求。”
“侯爷,李淮安曾经是什么样的人你再清楚不过,他现在又变成什么样你也见过,我们是在请求你,把曾经的天之骄子还给我们。”
“当年姜府被灭门,被李淮安所救的姜家幼女名姜姒鱼,而我,叫姜姒墨。”
谢怀真懂了,“所以,是你。”
姜姒墨点头,“李淮安从来就不知道宝藏的真正下落,谢栩安也是我的朋友,我可以把宝藏给你们,但你们必须要还我李叔清白。”
“以及,不得透露我的身份。”
谢怀真起身,“姜公子好本事,本侯答应了。你们就在这府邸住下,本侯即刻面圣。”
等谢怀真走后,闻钟鱼歪头问姜姒墨,“他答应了吗?”
姜姒墨点头,“答应了。”
圣旨来得很快,上头的人只需几句话,下头的人便要忙手忙脚。
皇城内是最先给李淮安正名的地方,姜姒墨跟闻钟鱼听到了,其余几位朋友也听到了,而背锅者不巧,正是武林盟盟主李淮南。
李云栀满眼不可置信,他盯着闻钟鱼,跨步上前拉住他:“这是真相?”
闻钟鱼红了眼尾,甩开他的手,“回去告诉你爹,以后别再让我们见到,否则我一定亲自为我师父报仇。”
李云栀后退几步,被步瑶琴扶住,他大受打击,摇着头不愿面对跑开了。
步瑶琴望着他的背影,朝闻钟鱼道:“闻少侠,李云栀跟他爹是不一样的人。”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还请不要迁怒于他。”
闻钟鱼当然知道李云栀是无辜的,可那又怎样?
步瑶琴言尽于此。
姜姒墨望着心里也有点难受的闻钟鱼,他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小鱼儿,你没有错。”
“但李叔也说过,他们上一辈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你我没必要被影响。李云栀他的确对你很好,要不要接受他,都是你自己的事。”
就像同样是上一辈对不起李桐疏的谢栩安能被你接受一样。
人总是靠感情维系的,有亲疏之分。
闻钟鱼当然知道,他方才只是没忍住。
南阳侯府。
谢栩安醒来的时候闻钟鱼他们刚刚吃完晚饭,别的不提,这南阳侯府的伙食还挺不错。
“侯爷,夫人,小侯爷醒了。”
闻钟鱼蹭的一下抬头,与姜姒墨先后站起,问谢怀真跟他的夫人,“我们能去看看他吗?”
谢夫人也起身,“当然,二位少侠不妨先行,我去看看给安安的药有没有熬好。”
闻钟鱼同姜姒墨随着报信的小斯走到谢栩安的卧室,看着他恢复了点血色的脸,闻钟鱼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闻小鱼,对不起。”
一张口,谢栩安就率先道歉。
闻钟鱼知道谢栩安聪明,他跟姜姒墨上前,他道:“你要道歉,也该对姒墨说,当年的姜家幼女是姒墨的姐姐。”
谢栩安闻言霎时便红了眼眶,他仰头看着走上前来的姜姒墨,颤抖着声线:“姒墨,对不起。”
姜姒墨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才醒呢,眼泪收一收,小鱼儿都没你能哭。”
“谢栩安,我们是朋友。”
谢栩安的泪水根本收不住,他扯着闻钟鱼跟姜姒墨的衣裳,“对,我们是朋友。”
谢栩安身上的伤并不要命,但也是需要修养个把月。
等闻钟鱼跟姜姒墨带着谢怀真同谢怀真的大军赶往宝藏的藏身所时,谢栩安只能目送。
临行前,姜姒墨曾跟谢怀真坦言:“侯爷,我们姜家虽然知道宝藏的下落,但一直以来我们都从未用过一分里面的钱财。”
“我还小的时候,我阿娘就跟我同姐姐说过,宝藏都被先祖淬了毒,反正拿到它们的人都难逃一死,那毒随着时间的源远流长,我们姜家没有解药。”
“为了自身安全,也为了不让人无辜者丧命,我们姜家一直都隐瞒宝藏的下落。现在我要带你们过去找它,你可以叫上几个解毒的高手,或许会有用。”
不管谢怀真信与不信,此次同行里,的确有太医院医师的身影。
行军半月,他们终于抵达白云观。
谢怀真看着这破旧不堪的道观,突然有些明白那首富为何要把宝藏藏在这里了。
不管怎么说,凡人总是敬畏鬼神的。
姜姒墨走进道观,这里摸摸,那里探探,随后朝谢怀真讲:“侯爷,我阿娘只告诉我宝藏藏在这道观,具体在那里我并不知晓,要不咱们挖挖看?”
谢怀真同意了,身后的手下不用说,立马开干。
人多就是好,整座白云观只挖了一天,他们就见到了宝藏的身影。
第一批发现它们的人火急火燎的拿出一块金子递到谢怀真面前,报喜道:“侯爷,找到了。”
谢怀真也很开心,正要接过那金子,突然想起了姜姒墨的告诫,他收回手,淡淡道:“好,你们接着挖。”
太医院的医师们严阵以待,但上半夜始终没有出现一个病例,他们也为与宝藏有过接触的人探过脉,得出结论是没有中毒。
谢怀真随即看向姜姒墨,姜姒墨摸了摸鼻尖,道:“我怎么知道,我阿娘就是这么说的。”
“侯爷,既然你们已经得到宝藏,那我跟小鱼儿是不是可以走了吧!”
谢怀真瞧着他们,点了点头,在那背影快要消失时,他突然道:“二位,谢怀真在此谢过。”
两人没有回头,谢怀真继续让他们挖金子,直到第一个人突然死亡。
半年前,腾蛟总部。
“什么风把南阳侯也给吹到我腾蛟了,侯爷要杀之人不会很麻烦吧!”,腾蛟首领连婉道。
谢怀真摇头,“不麻烦,七日后,我要你们在这个地方杀一个人。”
连婉盯着地图的位置,问:“谁?”
“我的儿子,谢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