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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假亦真时真亦假,匹夫无罪然怀玉其罪? ...
荒野青翠一座偏远山林的山外山上,山不高不过百丈却幽静有灵气,黄日将出未出,云雾瘟氲,怪石嶙峋猿猴啼鸣,青鸟仙鹤林立一潭水边,潭水在山崖上,水真不深,清极可见潭底之石。水和悬崖之间,一张石桌,四个石椅,两杯茶坐着两个人,看打扮一个道士,一个僧侣无疑。
试问禅关,参求无数,往往到头虚老。磨砖作镜,积雪为粮,迷了几多年少?毛吞大海,芥纳须弥,金色头陀微笑。悟时超十地三乘,凝滞了四生六道。谁听得绝想崖前,无阴树下,杜宇一声春晓?曹溪路险,暨岭云深,此处故人音沓。千丈冰崖,五叶莲开,古殿帘垂香袅。那时节,识破源流,便见龙王三宝。
”这一篇词,名《苏武慢》。道佛之一道究竟,可区区在下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却不知道吾友可否指点贫道一二,好叫我真遇到大道神僧,三千诸法圣佛时可开眼,好讨些好处,少吃点亏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声音从一半仗高得泥佛中传来,微不可闻,古井无波。
“大德大威的金虹菩萨,可知你入定数月,这几天这好大得浩然天下,却是风起云涌,好不热闹哦?“
”阿弥陀佛。“
”便是渡劫修炼无量心,却也不得好好照看下老友,否则万一我真出了个三长两短,日后谁来给你带来浆果和水,又有谁来这荒山野岭上来找你聊天论道啊!“
”贫道此次却是真有心入这阵去,想要好好瞧瞧,这从外面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得这红尘之琐,若是从里面看,却倒是个什么样子得迷人眼得花花世界?是否当真那般玄妙神奇,倒是怎么个好看法,怎么个有趣,才能真叫无数英雄尽折腰?“
”小僧,亦不曾去过故不知甚多,无法可告,阿弥陀佛。“
”但观音菩萨有言这红尘之中若辟谷,避人则:去来自在任优游,也无恐怖也无愁。你若执意要去,贫僧还是劝你走马观花,却莫真要去于人善缘,更莫要遭人恶,被人记恨,否则业障缠身,如何再如此般可以清心论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哎,算了,你这秃驴,藏拙你是懂得很,断舍离断舍离。善哉善哉,阿弥陀佛哟!“
可你如此,那换言之,你未曾品尝无量地狱如何能修无量法,不感受过真正的爱别离,怨憎恨,如何能说你真的是一心向佛呢。也罢,你也有你的缘法在等你罢,可是我真是觉得你这秃驴却叫我真放心不下。
”罢也,罢也,吾等来日方才,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待我先去看看,回来便告知于你这浩然天地,人畜妖魔真个是些什么样子,如何个花如何好看吧!你且先等等便是。”你这秃驴却叫人如何放心的下。罢,我自己先先去玩玩再说罢。
”对了!道友你知否最近六国灭后大秦统一了天下,咸阳城似出了一个大名气大才能的大诗人,好像叫什么“令鸿鹄”还是“令虹冲”来着?端是大胆竟然敢子号称是诗仙,最近新写出来一首词,中有一句话我觉当真妙哉!奇怪哉!那句话好像是:“匣中琉璃云间月,绝妙山水育奇神。山外山也人外人,奇石宝玉定天门。”你说怪不怪?他一个凡俗出身的不知名的小家族的旁系子弟,怎么得竟然能写出这样句子?“
道士道。
“若说是误打误撞倒也并非不可能毕竟词随绝尘脱俗,绝不普通,但要说他真的有这么高的道行能将这沾着泥土和业障车辙和车上载的东西都看得如此清楚,我们怎会不知他甚至一鳞半爪?定是一巧合耳。道友何解,何解?”
“可若说他什么也不知,这“山水韵神,奇石定乾坤”他却又说的太准了一些吧?这叫人如何不在意呢?”道士说。
“他若真知道,如何会说出来?定悄然谋之无疑。故,定凑巧而已,道友何须介怀,忘了便是乎。”僧人道了一声”善哉善哉“双手合十说道。
“若论不看,不听,不在意,便是我无为无不为,清虚老祖”玉清元始天尊“怕是也远不及你们这些自己便可以刺瞎自己的眼睛,斩下自己的血肉的佛家,呜呼哀哉!你既然不愿动,那我便去看上一看,待我下山入世,贫道倒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是真个洞察天下微观芥子,如洞若观火,还是误打误撞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一句话说上了些真的门道。罢也罢也,其实也无甚难事,不过一看,便知也。”
“也好,看完若真有好果良缘,记得回来知会小僧,此去毕艰难险阻相伴,你可切莫大意,定要道心通明的去,清心寡欲的回便是,万万小心。阿弥陀佛。”
“哈哈哈哈哈,你这和尚!那可就要看贫道我那时心情如何喽!去也!哈哈哈哈!去也!”道士起身已走出很远,摇摇手中浮尘,头也不回的说笑道,一步迈出便到了云雾之外,再不见踪影,只留下阵阵大笑声,吟啸山外山的云雾间。
”身是雨中萍,何人知我名,爱憎藏心间,后人颂吾名。君王皆白土,唯有道永恒。水火不相融,生死间悟空。大道不曾孤,万世不留行。哈哈哈哈哈,说到底这世界真个是唯有道永恒,唯有道可永恒啊。哈哈哈。。。“
“道中人,人修道,只愿你此去顺利罢,红尘间: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然,不尝,则不知耳,不知,如何能说的上是可以舍?“
”呵呵,你这番只是想出去红尘间转悠玩耍吧?难不成你还真的竟信一个凡夫俗子甚至都不是正统福地之后的一普通人真能不知怎么就知道了人外之人,天外天的事?不会吧不会吧?”
“嗯?!”
“不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汝真乃我之甚友!可已有缘与你结识相伴真乃贫僧之幸!”
“原来不是你要出去玩耍,游戏红尘,此番如此费劲心机,原来是为了提醒我!开吾开悟之路!”
“善哉,善哉。”
“善哉,善哉。。。”
僧人如磐石般的身躯此刻终于是动一下,睁开眼睛看向那道士离去的方向,却见脸皮肩膀处泥土片片坠落,惊吓数条怪虫蜈蚣和无数更小的多的小生物,和正要飞上他头顶来歇息吃食的青鸟。
便在这开眼,观音,觉世间,觉身边万物之时,他低头间忽然间看见,面前不远处的石头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青绿色翡翠样子的椭圆形的小石头,只看上一眼他瞳孔巨震,又看向道士离去的方向,其表情不难看出其心中甚不解,青石明明正正方方的放置于桌上却不知为何不停的在微微颤动,一刻不停止不时还发出悦耳奇声,原来其表面看似光滑如宝珏,上却有芥子大小无数四通八达的小孔不断有风穿梭其间,““岚芥””有缺“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今日一见果然不愧为当世最玄妙奇珍,九九八十一世间至宝之中最珍贵的七大宝物之一,果然不凡。秒不可言,其中孕育之天地至道便是能参悟其中二三,便是呼风唤雨想来都是等闲者也,道友,多谢了!“
”阿弥陀佛,贫僧实不便动身离开此地,只能在此祝你一路顺风了。”
“但是也罢,待此间事了,老衲便也去走走罢,昔者大师判八教曰:藏、通别、圆、顿、渐、秘密、不定……自初禅、四禅、四无量心,展转至於师子奋迅三昧,渐也。”
”给众生欢乐为慈无量心;救众生于苦难为悲无量心;见众生离苦得乐而喜,为喜无量心,对众生无憎无爱,一视同仁,为舍无量心。“
”修心何处何时何事都是修心,既然如此固执守此地也确实可以说是无意义,无悟能,与你同行,也好若万一你真遇宿敌,危急关头若老衲在,也可保你无虞。罢罢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满身泥土石屑的老和尚动一动合十的双手让它们合上的更严实了些念叨道。
早晨太阳出来时,镇上昨晚的烟尘消散,露水从天而降与草木花朵和泥土,空气清新好闻起来,街上渐有人走动。
老街东西通透,青砖绿瓦,刚忙着收拾店面准备稍后开门的早餐店小二一眼便看出,此时正从门前路过的两个人神色疲惫,风尘仆仆,不出意外大致是路过这小镇的旅行者吧,中年男人一袭青衣两鬓染霜面容清瘦,背着一个大大高足一米的大木头盒子,看着着实不轻,身边跟着一个衣服看着颇为俊秀但是他身在身上却不知为何显得极不合身的一普通又稚气未脱不甚可靠的年轻人。
两人直直向西而行。
“走了一年,终于要到了,该死的这也太远了吧大叔,呜。我再也不想远游了。”年轻人哭丧着脸委屈道。
“这一路走来当真不易,苦心志,劳筋骨便是我都有些累了,能坚持下来,当真了不起焱儿,但古人有云:“百者,半止于九十。”此刻随亦离扶苏城很近却也不可懈怠,再坚持一下,挺胸抬头,再加把劲,咱就快到了。”
“临冬城扶苏城。大秦最西边的这边陲小镇却不知那个人为什么非要我们到这来,你当初为什么就信了她的邪啊,这一路下来孩儿真的是累死了啊,待会儿定要吃点好吃的烧鸡酱牛肉否则,就是坐着歇息再久,孩儿只怕也万难能缓过劲来啊—。”
“好!哈哈,先吃些早食吧,待到中午,叫花鸡也好,牛羊鱼肉也罢,平日里咱们节省下来的路费,今日便挥霍着用一些也无妨,你想吃什么一会儿带你去吃便是,此处便是我们的最后一站了,这半年多以来努力节省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份,今日便随你喜欢的用罢。”中年男子摸摸少年的头笑着道。
“噢!太好了!”少年开心的忍不住大声说道,跳起来挥舞了一下拳头。开心极了。
“听说前些年那临冬城竟被人改名叫了扶苏城,真是个自恋的皇太子啊,哼!城池都给你了,你说改成什么名字不行,对自己的地位有多敏感竟然将城池改成与自己名字一样,真是个怪自我中心的小少爷!”
“这样自我,只怕这小皇子未必不是个嚣张跋扈,目无尊长的小顽固。”少年低头一手遮挡着半边脸,小声说道。
“不得胡言,焱儿,这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说不得是要杀头的大罪,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切记不可胡说!”男人严厉的呵斥道。“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等话,我只会和大叔你说,绝无可能与其他任何人说的,你明明知道的。何必如此呵斥。”
"我们从东南横穿中州和五岭,我大秦最秀丽壮阔的山川河流几乎见了个遍,走过只怕数千里有余,当真是太漫长了,哎——。“少年叹气道。”好在再有三十里,最后一座山翻过去,就到我们的目的地了,扶苏城,希望那个人所说的第一无二的珍贵收获,真的有配得上我们辛劳跋涉将近一年的应有的价值。不然我一定会恨死那个老阿姨的。人生才几许?!若什么都没有遇到的话,那岂不是。。。“少年被打断”前面的那家早餐店看见没有?香气来看,应该是主要卖肉包子和豆腐汤的,香气扑鼻啊,焱儿饿了没有?“
”饿死了!走,走,快走,我先跑过去看看有甚么好吃食,大叔你便慢慢走罢,我先去点餐,在至少付帐的时候你能走到哪里就行。“中年人一句话,少年顿时便停下了嘴上的念叨,一门心思全是早餐,早餐,早餐。成熟智慧的长辈如何会不懂小辈要诱导,牵引,帮助其以他该有的合适的方式成长方才是应用之道,大智慧之人怎会和任何人去争,去教,逼迫?赤诚却颇为顽皮的少年对其为人正直稍稍木讷的“叔父”尊敬之至,实则却是对其智慧和慎独敬佩向往,懂事起少年便与其如师如父的中年男人相依为命,到今天已经十七载,他们一路从东南走来,横穿大秦,如修道士如苦行僧,有人处便工作赚些吃食路费,有寺庙道观处便化缘些素面馒头,简朴苦涩二人坚韧不拔,劳形不改心中志,一路走来风雨无阻,遇见何止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再往前就是他们旅途的终点”临冬城“或者说近些年改了名字的”扶苏城“,两人随不曾说,心中却会会意,脸上隐隐都带着点点欣喜,不觉开心。身体随都难免略感疲惫,但心中却是有若有一团火在燃烧,发光发热。
同时,城的另一边,此时宽阔的街面上,一物正远远奔来,通体黝黑发亮。原来是一大得很的大马车,与此时,本应该已经开始稍显热闹,人气渐渐起来的街道,此间却是冷冷清清,渺无人迹。那马车左手边的路的那头的早市空无一人,堂食早餐店铺菜家猪肉铺却是只见店面不见一人,寒风吹过,吹扬起一阵尘土,和几片落叶,吹过时此处是有些空荡,与他城的市集相比的话好像确实是稍显冷清了些许。
城的那侧少年二人看不到,少年此时正看着东边他们来的方向。
旭日东升,此时正是黎明,天边鱼肚白紫红色,祥光红霞万丈长,照耀世间。大叔教给他一套呼吸法,和一套极长的奇怪拉伸动作,叫他日日都要受好些奇怪的苦,到今日他日日不辍已有十年有余。
每天日出的这个时候,他都要反人类的大睁开眼睛,盯住东天边的太阳和那一股紫气
少年胸腔以极奇异的节奏起伏,是呼吸法。少年被告知说习武的第一步就是锻炼自己的呼吸,所以他每日不辍的早起,如此锻炼即便目前看来一点效果也没有。他连七斤三两重的剑都没有办法顺畅的挥舞起来,剑术对他来说更是困难,但他从没想过放弃,哪怕一次,尽管大叔说他并不希望他去学武,说不适合他之类的云云,但他的主意很坚定,他要证明给他看自己可以!自己的路,在我自己的脚下!
大叔说在此时一定要练那呼吸法,记得当时他说出一大堆文绉绉的很不像他的话,少年记得好像大祇是说”拂晓之前是一天当中最黑暗阴气最重的时候,一直到天边出现一点点的白,那是大日初升,紫气东来之时,一天中最纯正纯粹的阳气便是在这个时候,也只在这个时候出现。“终结漫漫长夜,是太阳的火光。
每一日太阳都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东边是他们来时走过的路,少年想着,未行之路不足十一,他们穿过五岭横贯大秦自西而东,终于也到了尽头,少年对着太阳双臂叉腰,想着一路旅途和所遇到的好人,不那么好的人,开心的事情,困扰的事情,长叹一声,感慨万千。
他尤记得前一阵子路过了一个好像很厉害的什么宗门好像叫什么”天真剑派“什么的之类的名字,“哦!对了。””是天山剑派“
据说号称是什么天下最强盛的七大宗门,除了隐士的三座山谷和佛道两道,救属他们最厉害,最了不起。
当时他们正巧马上就要举办什么宗门庆典什么的天下各大门派散人,前辈高手都齐聚哪里,好不热闹,真想看看啊。。
可惜大叔不让,非要我们赶快赶路,真的是个木头疙瘩,哼!说去来不知那奇怪的爷孙两儿现在怎么样了,玩的可还开心?那个说话风趣折扇不离手的那个幽默又有趣公子哥又在做什么呢。
一套拉伸和呼吸的锻炼罢了,少年收回看向东边的目光,转头看向西方,他要继续往西走了,路就在那边,路在脚下。阳光从东边照过来,照在他们一大一小二人的身上,温暖极了,舒服极了。
东边——
青光闪动,一柄青铁剑倏地刺出,指向中年汉子右侧肩部,使剑少年不待剑招用尽振小臂使腕抖,变招使剑斜,剑锋已削向那汉子右颈。那中年汉子竖剑挡格,铮的一声响,双剑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两人剑不停,双刃剑光霍霍,已拆三招。中年汉子长剑猛地击落,直斩少年顶门。那少年避向右侧,左手剑诀斜引,青铁剑疾刺那汉子下盘大腿。两人剑法轻灵剑术步伐迅捷老练,此刻全力相搏剑光闪烁。
练武厅南边坐着四人。上座为首的是一着墨蓝道袍,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铁青着脸,嘴唇紧闭。捎隔数尺处,另一座上也坐着一个人,模样沧桑眼中精光不散,这是个看样子亦颇为不凡的人物。此时这个年近花甲的老者,左手抚长须,神情颇为得意。两人的座位间距不远,其身后皆各矗立十余名各家的男女弟子。对面北方稍远些,一列红木椅上坐着二十余位前来此处观礼的宾客。此刻双方的目光都聚焦于演武台上两年轻弟子间的剑斗。
眼见中年汉子已和少年已拆百余招,剑渐更快,剑招之间越紧,变招乱数逾多,兀自仍未分出胜败。突然间中年汉子一招过后短暂蓄力,然后长剑挥出,用力却猛了些,重心失衡身子微晃,几要摔跌。却忽闻宾客中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男子忍不住“嗤”的一声轻笑。他旋即立知失态,连忙伸手衣袖遮捂住口鼻。
便在这时,场中稍年轻一些的那弟子,右手挥掌拍出,快极,击向那中年大汉的后心处。那个中年的汉子却借着失衡猛地跳步向侧避开,手中长剑蓦地划出一道如明月般的圆圈背对着年轻些的弟子挥出这一剑,身体随剑而动先剑后人,人随剑光转身,剑到时人亦才转了过来面对向自己的对手,喝出一声:“哈!”那年轻些的弟子左肋中剑,旋即踉跄便要摔倒在地,忙使长剑在地下一撑,便站直身体要欲再斗,那中年汉子已还剑入鞘,笑道:“直师弟,承让,承让,伤得不厉害罢?”那少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龚师兄剑下留情。”
那长须老者满脸得色,微微一笑,说道:“我东山剑宗已胜了三阵,看来这‘清泉宫’又要让吾等东山剑宗众弟子们再住上个三年也。司徒师妹,你道咱们可还有继续比下去的必要么?”坐在他旁不远的那中年道姑不知何时便早已面色紧绷,强忍怒气道:“师兄果然调教得一手好徒儿。但不知师兄对‘天赐玉壁’上所刻剑术经文的钻研,这三年来如是如何?可已也有些领悟心得么?”长须老者向她瞪了一眼,正色道:“师妹莫不是忘了吾等两方师祖数十年前所定的规矩?数十年来我二人各自师长前辈遵此前贤商讨之后立下的三年之约,无数年来吾等前辈掌门皆按约定比武定乾坤,真使世人如见君子,便是从不练剑的寻常世人都知我等东山剑宗与你西天剑派之大名,提之便使人尊敬之至,每每思及仙逝的师尊与另尊便感伤不已,敬佩不已哉!师妹可记得,当时那二人把酒言欢时,年幼的我等不也常侍左右,为其添酒舞剑以助兴乎?”那道姑哼了一声,便脸色复又如常,不再言语。
这老者姓穆,是东山剑宗的掌门。那道姑姓司徒,道号清虚,西天剑宗的掌门。此地乃是秦国南部的五岭之最北临江之处一风水宝地,山清水秀灵气瘟韵二人宗派看似象征实则只为激励后辈竞争资源共同进步,当然此处楼阁当然的确更清美,又有壁画剑经可以时常观摩,条件更好些却是真真切切,关乎三年的生活质量与剑术锻炼故当然要争上一争,然身为长老客勤的老头子们,更甚者当代掌门的他二人自然了然,同源一体共属天山剑派的他们却是无论结果如何在如此多的江湖晚辈与心怀敬畏为了观礼来此的外人面前,这七大宗门之一的面子是绝对不可因他们的争斗而染上污泥的。
“天山剑宗”分东、西二宗,数十年来名震江湖,十数年前东西二宗人材鼎盛之时,更是留下过七剑下天山,轮流挑战天下江湖人和其余六大门派七战七胜无人能敌的壮举,其中为首者独孤剑,更是胜而不伤,更显气度与君子之风,使天山七剑名震天下,凡负剑行走江湖的剑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剑宗掌门人居住湖边楼阁。自于七国时战乱年间分为二宗之后,每隔三年,皆会举办演武之典礼,宗门下弟子齐聚于此,在湖边演武台之上,比武斗剑,获胜的一方可在楼阁湖边居住三年,直至四年后,于此重行比试。五场斗剑,赢得三场者为胜。这三年之中,败者固极力钻研,以图在下届剑会中洗雪前耻,胜者也丝毫不敢松懈。数十年来,东西二宗互有胜负。东宗胜过七次,西宗胜过六次,这次是第十四次演武典礼。那中年汉子与少年相斗,已是本次比剑中的第四场,最后一场着实紧张惊险,二人实力不分伯仲斗的极是激烈,最终经验老练些的中年汉子胜,东宗四赛三胜,那第五场便不用比了。
西首锦凳上所坐的则是别派人士,其中有的是东西二宗掌门人共同出面邀请的公证人,其余则是前来观礼的嘉宾。这些人都是秦中州南方一带的武林中的知名之士。坐在最下首的那个青衣少年却是个无名之辈,偏是他在那汉子佯作失足时失声发笑。
这青年乃随北方龙泉镇而来老镖师远近闻名的大舵头龙门镖局,龙老六而来。龙老六是大舵主弟子满堂,豪富好客,颇有孟尝之风,江湖上落魄的武师前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甚佳,年龄渐长锻炼日减,武功早是平平。龙老六引见之时说这少年姓花,花姓乍一听确实是颇为罕有不似大秦国的百家姓,前些年战乱各地游民流离奔走至此当今的秦土,如今境内各姓成百上千,老掌教当时听了也不以为意,心想他多半是老六的弟子罢,这龙老六儿功夫实属稀松平常,教出来的弟子还高得到哪里去,连“久仰”两字也懒得说,只拱了拱手,便肃宾入座。不料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当自己的得意弟子出招诱敌之时,竟失笑讥讽。
穆九霄笑道:“司徒师妹今年派出的四名弟子,剑术上的造诣着实可观,尤其这第四场我们赢得更加侥幸。师侄年纪轻轻,居然练到了这般地步,前途不可限量,三年之后,只怕咱们东西两宗得换换位了,呵呵,呵呵!”说着不住大笑,突然眼光一转,瞧向那花姓青年,说道:“我那劣徒适才以虚招‘迷迭跌扑步’获胜,这位小友似乎颇不以为然。便请花世兄下场指点小徒一二如何?龙老六老哥儿所属的龙门镖局威震中州名扬南北,想来强将手下无弱兵,花世兄定时武功高强手段亦定然是挺高的罢。”
龙老六登时脸上微微一红,连道:“这位花兄弟段不是我的弟子。你老哥这几手三脚猫的把式,怎配做人家的师父?贤弟可别当面取笑。这位花兄弟初来乍到偶然路临舍下,听说我正要观看演武典礼来,便跟着同来,说道五岭天山剑派名响天下,山水秀丽清幽,要来赏玩风景。”
穆九霄心想:“他若是你弟子,碍着你的面子,我也不能做得太绝了,既是寻常宾客,那可不能客气了。有人竟敢在大典途中讥笑‘天山剑派’的武功,若不教他闹个灰头土脸的下山,我天下七大宗门之一的”天山剑“的颜面何存?”冷笑一声,说道:“请教花兄大号如何称呼,是哪一位高人门下?”他见那青年眉清目秀,似是个书生,不像身有高明武功。
那姓花的青年微笑道:“在下性花,微名不足挂齿只清乾字,清水幽幽山泉流,不解乾坤几多愁的清乾耳,从来没学过什么武艺。我看到别人表演杂技摔交,不论技量高低,他真摔还是假摔,总是有时会忍不住要笑的。却不知前辈这是?”穆九霄听他言语中全无恭敬之意,不禁心中有气,道:“有什么好笑?”花清乾轻摇手中折扇,轻描淡写的道:“一个人站着坐着,没什么好笑,可要是一个中年大汉在众人面前失足而摔躺在了地下,哈哈,那当然很好笑了难道非是如此吗,前辈?”穆九霄听他说话越来越狂妄,不禁气塞胸臆,泥丸宫与天庭间的青筋暴起,心脏突突狂跳若不是此时此地众多江湖上的各路朋友和司徒师妹一派在此,他只怕早已欲出手将其擒拿制服教教他同老一辈江湖到底该如何讲话,然此时他依旧强压这心头之火,寻常语气最后朝龙老六问道:“龙六哥,这位花兄是你的好朋友么?”
龙老六和花清乾也是初交,全不知对方底细,他生性随和,见此小友人有趣,名字亦有趣(花清乾同音花清钱),见他容面良善谈吐甚妙,见其正要进山出言邀请便同意了故一同来此,实是他不便拒却,便带着来了,此时听穆掌教的口气甚为着恼,势必出手便极厉害,大好一个青年,何必让他吃个大亏?便道:“花兄弟和我虽无深交,咱家总是结伴来的。我瞧花兄弟斯斯文文的,未必会什么武功,适才这一笑定是出于无意。这样罢,老哥哥肚子也饿了,贤弟不若赶快整治酒席,咱们贺你三杯。今日大好日子,贤弟何必跟年轻晚辈计较?”
穆九霄道:“花兄既不是龙六哥的好朋友,那么兄弟如有得罪,也不算是扫了龙六哥的面子。金钢,刚才人家可笑了你大师兄呢,不若你下场请教请教罢。”语毕便看向场中静待。
那名金刚的弟子看师兄师姐们在台上战斗风光,早已手痒难耐,巴不得师父有这句话,抽出长剑,矮身一跃便上了一丈高的演武台,往场中一站,倒转剑柄,拱手向花姓青年道:“花朋友,请!”花清乾道:“很好,你练罢,我瞧着。”仍坐在椅中,纹丝不动更不曾起身。金刚脸皮紫胀,大怒道:“你……你说什么?”段誉道:“你手里拿了一把剑这么东晃来西晃去,想来是要练剑,那么你就练罢。我向来不爱瞧人家动刀使剑,可是既来之,则安之,那也不妨瞧着。”
金刚喝道:“我师父叫你这小子也下场来,咱们比划比划。”花清乾轻挥折扇,摇了摇头,说道:“你师父是你的师父,你师父可不是我的师父。你师父差得动你,你师父可差不动我。你师父叫你跟人家比剑,你已经跟人家比过了。你师父叫我跟你比剑,我一来不会,二来怕输,三来怕痛,四来怕死,因此是不比的。我说不比,就是不比。”
他这番话什么“你师父”“我师父”的,说得犹如绕口令一般,练武厅中许多人听着,忍不住都笑了出来。天山剑派宗门下男女各占其半,好几名女弟子格格娇笑。练武厅上庄严肃穆的气象,霎时间一扫无遗。
”适才只是开个玩笑,金刚兄还请千万莫要见怪,剑术在下却是当真不会半分,然方才失笑之事的确是在下失态,只是还请九霄前辈容我解释一番,方才在下虽说起杂技舞剑然实则当时真的只是想到了欢喜之事才失声发笑,却绝非是在笑那位中年大汉蹩脚的动作或剑法,只有此事还请前辈万万听在下解释清楚以免误会啊。“花性青年双手抱拳反握折扇放于胸前恭敬道,完毕向着穆九霄处微微一作揖,身体却是纹丝不动依旧坐在椅子上任金刚站在台上却是叫人怎么看这也不像有丝毫上台斗一斗的打算。
穆九霄闻言似是微不可察点了点头但一言不发半响亦不回应,金刚大踏步过来,伸剑指向花姓青年胸口,在前二三寸便要入其心肺处,大声喝道:“你到底是真的不会,还是装傻?”花性青年见剑尖离胸不过数寸,只须轻轻一送,便刺入了心脏,脸上丝毫不露惊慌之色,连不着痕迹默默退后两步说道:“我自然真的不会,装傻有什么好装?”金刚道:“你到无量山剑湖宫中来撒野,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是谁的门下?受了谁的指使?若不直说,莫怪大爷剑下无情。”
花清乾道:“你这位大叔,怎地如此狠霸霸的?我平生最不爱瞧人打架。贵宗号称天下第一剑派宗门,江湖上的前辈们每提到剑客诸家都以”君子剑“称赞尔等前辈先贤,每听说都叫在下尊敬仰慕,“七剑下天山”的美谈传遍天下在下这般虽无功夫在身却心怀向往之小辈满天下,今日一见却又觉,原来。。。哈哈哈!“
话毕花姓青年大笑三声,他说的这番说辞并未说完更绝不难听,甚至话里话外皆是敬意和称赞,然穆九霄听完微微皱起了眉头,宾客满堂江湖各大门派皆有一二使者来此,本牢牢抓控的节奏或者说此间事件之外的更庞大的看不见的趋势是他为什么此刻皱褶眉头的理由。
他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金刚早就忍无可忍更知此刻再不出手,只怕此子定不会忽然从一个像可舌战群儒唇枪舌剑的健谈书生,突然就变得沉默乖巧,何况就算他不想出手,掌教皱起的眉头怕是亦不会准许,但偷袭手无寸铁之人何况还是一无有武功在身的小辈,不符本派教诣今日如此多的三教九流在此若是这般却更不和江湖规矩,略一思他便长剑回收,突然左手挥出,欲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一个耳光。花姓青年眼光闪过第一时间好似便看到其欲出手击来,然看见却似是躲不开,金刚的手快过不曾习武的他何只数倍,实在是动作太慢躲避不及,一掌便被扇倒在地,被击退出一米有余,蹲坐在地上许久不能起。生死不知。
——故事刚刚拉开大幕,欲知两人胜负如何,比武之后事请将会怎样展开,且看下回————
这本书名为葬日,我工作之余构思半年,反复精雕细琢写了足足半年才写出了前十章共十万字,是本人倾注大量的心血和时间所写的处女座,还望各位看官可以多多给予意见,我会逐一阅读,虚心接受。如果喜欢,还请稍微支持,区区鄙人,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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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匹夫无罪然怀玉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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