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收官、剧场效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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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这么高速运转的技术进入庄园，只是拿来逗我开心？不觉得浪费吗？网易知道吗哈哈哈……”
被程桉笑得有些恼了，顾泉开启了推演。
同样的剧目、类似的激情，很快就让观众产生了审美疲劳，他们厌倦了一成不变的演出，开始期待着新的节目。
麦克兴致勃勃地用硝酸铵尝试着更夺目更刺激的爆弹，瓦尔莱塔练习着新的皮球戏，裘克的脸越来越滑稽可笑，而他望向玛格丽莎的目光却更加热切渴求……坏情绪是滋生罪恶的温床。
而肖恩选择对这些视而不见，他鼓励着演员们，夸赞着他们糟糕的新演出，他允许他们的坏情绪，批评了他们的自我厌弃，没有演员不喜欢他，没有演员不依赖他。
真好，这就是肖恩想要的。
……
推演结束，一切因果已经扣上了循环，主持人有那样的母亲，造就了自身扭曲的性格，他无法正常与他人相处，却厌恶母亲的行为，于是采取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去对待他人，他用无穷无尽的糖果与宽宏，允许了喧嚣所有悲哀的发生。
某种程度上，喧嚣马戏团最后的结局，每个人都组成了推倒路径中的那枚多米诺骨牌。
夜已经深了，张叔在程桉卧室门口徘徊，大概是顾泉跟他说了什么，程桉登出游戏后不久，张叔就敲门进来了。
“张叔。”
“……顾泉这小子，当时我就说他这样不靠谱。”
“不好吗，让我在游戏里放松放松。”
张叔年纪大了，程桉也不知道顾泉是怎么跟张叔说的，如果让打小疼他的张叔知道自己进了个恐怖游戏里面天天被人追着到处跑，肯定要心疼。
“放松放松挺好，他说他有办法叫你睡得香，我就让他来咱家，我看他在你电脑上敲敲点点的，我还在想这就能有用吗，结果少爷这几日果然睡得香了。”
……是的，虽然他爸没有真的出什么大事，但是从那之后也还是不再过问公司的事和他的事了，程桉得到他想要的了，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开心，噩梦中，那盏“手术中”的红灯，一直频闪着，病危通知书上，“程桉”这两个字无论如何都歪歪扭扭地签不好。
所以主持人的推演，或多或少地转移了点注意力，那些睡不好的夜晚，被恶劣系统气得头疼的夜晚，在第五人格里沉浸式逃脱推理的夜晚，家人割不断的血脉上丝丝缕缕纠缠的愧疚感能被些许忽视忘怀，给自己一点呼吸的气口。
“他问你，还生他气不。”
程桉闻言，往被窝一钻把被子一蒙，蹬着腿说要睡觉，张叔只好哄着让他好好休息就退出去了。
穿游的谜团已经找出了始作俑者，程桉恢复了更新，粉丝们哭闹着让他出主持人教学。
“呜哇你每次都出的求生者必收藏系列为什么还不更新啊！我被主持人溜爆了，监管玩家要反向学习！”
“？楼上的，不准你学！”
叽叽喳喳活力四射的粉丝让程桉或多或少能够和肖恩共鸣，没有被好好爱过的不快乐的小孩，才会格外珍视自己给别人带去的快乐和认可，讨好型人格去纵容、去宽恕，只为了缓解自己不被爱的焦虑。
而这种焦虑，被不管不顾不择手段就一头撞进来的顾泉抚平了。
“你好歹也是个游戏工程师，为什么干的事情都这么不理智呢……”程桉自言自语道，还有三天，还有三场推演，喧嚣就会化为灰烬，主持人会像其他求生者的推演剧情一样，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进入庄园。
推演8的名称是“收官”，那他和顾泉，在那之后又会怎样呢，迎来收官吗，“系统”代码被删除，顾泉录入的程桉AI模拟五感被废除，主持人的节目迎来收官，而他和顾泉彻底告别。
啧，有点不愿意呢。
游园会还有两天，顾泉的工作走不开，这两日的游园会肯定也是爆满，尤其是VR项目，只有在忙碌的闲暇时他偶尔抬头，可以看到游园会选取会场的穹顶上悬挂的受邀主播条幅。
程桉的侧脸清晰地印在上面，横幅上各位主播都是侧颜出镜，他长得清秀，嘴角轻轻勾起，如果从正面看，可能这笑容是温和甚至有些甜腻的，但是从侧面看去，这笑意又带点嘲讽和凛然。
“桉桉居然挺帅的，他每次直播都用那种特别可爱的猫耳特效，本来只觉得他是小可爱。”
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在这两天听到经过程桉条幅的粉丝说这种话了，顾泉垂下眼睛笑了笑，程桉，他喃喃着这个名字。
游园会明天晚上就结束了，结束后要去找他吗……
推演8
名称：收官
内容：第一阶段的演出结束了，演员们需要休息。
目标：救援队友1/1/1次。
结论：一页日记的灰烬：肖恩先生的嗓子哑了，我想我们需要休息，观众也需要缓解每天重样的兴奋，但是票还是一张张地卖了出去……
推演9
名称：剧场效应
内容：个人的悲剧会变成一把火，最后可以把一切都陪同自己一起燃尽。
目标：使用手持物牵制监管者60/90/120秒。
结论：一份剪报：嘉年华大屠杀凶手不明，民众认为当地警方侦办不利，要求进一步调查；剪报的右下角：门德斯公爵之位承袭在即，肖恩·门德斯勋爵却不知所踪，可能已经丧生于大火……
结束了第二天的游园会，顾泉回到了酒店，打开了电脑，连接了局内系统，说是系统，其实只是一个人为将操作系统接入AI五感模拟的模拟器，只不过把操作和VR五感分离，正常来说应该是玩家根据自己在游戏内的操作产生并得到五感反馈，而顾泉从技术上将操作端放在自己这边，把感受端接入程桉那边。
至于负责匹配的系统，民间都有这项技术了更不用说官方，其实就是把ole机制改一改行为原则，民间这么干的话……俗称就是“开挂”。
至于一开始那些唬人的说辞，还有顾泉刻意跟小说学的狂妄系统语调，其实只是为了程桉的游戏体验和代入感。
被噩梦和罪恶感侵袭，需要一点别的刺激引起他的注意不是吗……虽然当时把他吓哭不是顾泉的本意，但是能够听到程桉的心声反馈，有一种和他熟稔又亲近的错觉。
真好啊，推演要是有一百个任务就好了……
而让顾泉更为失落的是，今晚接入程桉那边的模拟器后，程桉对他说，今晚直接把推演8和9做完，他明晚有事，明晚没空体验剧情了。
顾泉只应了声好。
推演任务没有什么难度，顾泉做完了之后，似乎听见程桉打算对他说什么，但是他已经点开了推演剧情，程桉那边应该已经在体验剧情了。
他默默退出了操作端，合上了电脑。
他甚至没有程桉的联系方式，擅自做了这么多，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冲动，对于程桉而言，自己一定很莫名其妙吧。
最开始是在某站上刷到了这个长得很甜的up主，结果做出来的视频意外的很干货，有点水平，再后来就是像追星一样，等每一次直播，投币每一个视频，买所有的周边，追所有的线下，终于有机会能和他搭上话，却听见他哭得那么让人心碎，顾泉第一次觉得代码写得华丽都不如当时换他一张会说话的嘴。
某天回家，抱着一堆线下和“姐妹”交换的程桉物料，巧遇了周末下班回家的张叔，张叔瞅着自己怀里印着程桉戴着电竞耳机柄图的透扇，直接笑开了，说这就是他一直挂在嘴边的小少爷。
……所以最后才想到这种方法，他自己不会说话，那就让代码替他哄人。
但是很显然，小少爷可能不太受用，顾泉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反扣手机，陷入了逃避式的昏睡。
所以他错过的张叔的电话。
这边的程桉开始了剧情体验，他站在马戏团的后台，擦拭着手中沾满了彩带碎屑的手杖，而瑟吉和裘克又吵了起来，裘克鼓起勇气再次警告着瑟吉，玛格丽莎低声啜泣着。
这种情况，可能越帮忙越糟糕吧，裘克明显的爱慕，只会让玛格丽莎在瑟吉面前的处境更加艰难，肖恩漫不经心地想着，他没有出言阻止，或者说，眼前这一切甚至在他的鼓励下发生着。
“肖恩先生，我很困惑，为什么爱情会让我痛苦，而得到的人却不再珍惜。”
裘克是一个温柔的人，温柔的人倍受痛苦折磨，让肖恩不忍，于是肖恩告诉他：“软弱引来欺辱，暴力换来畏惧。”
裘克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收官、剧场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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