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不如求己》青菜豆腐不可得兼

29、第 29 章

　　娃眼皮开始打架，头也一点一点，秦宋玉赶紧放下手机，放水准备洗澡。看小不点恹恹的样子，秦宋玉打算帮他提提神。
　　“明天你过生日呢，马上就是四岁的大孩子了。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真的吗？妈妈，明天我过生日吗？”果然，刘亦眼睛睁得溜圆，立马不困了。
　　“是啊，每年你都是这个时候过生日，以后自己要记得哦！”
　　“好的好的，那妈妈你能帮我买蛋糕吗？”
　　“没问题，今天早点睡，明天吃完早餐我们就去订蛋糕。”
　　“好耶！谢谢妈妈！”有蛋糕吃的娃乐滋滋地扭屁股，又凑过来送香吻。高兴劲儿一上来，洗澡速度都加快不少。

　　酒店房费含自助早餐，基本上是大众款，中西合璧。想吃本地特色，还得钻巷子。但带着孩子，当然得考虑小朋友的兴趣爱好，拿了盘子自选最合适。
　　果然，看着琳琅满目各种粥粉面点心配菜饮品水果等摆放的整整齐齐等着客人大快朵颐，刘亦瞬间化身勤劳的小蜜蜂，在各个摆放食物的条桌前逐一观察，最后开始认真挑选自己喜欢的品种。有些不好夹或者太烫，秦宋玉就在一旁打辅助。
　　娃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拿的种类太多，实在吃不完。为了不浪费，秦宋玉不得不舍生取义，结果双双吃撑。
　　上午除了订蛋糕，秦宋玉没有其他正经安排。两人先慢吞吞散步到门口的商业街，找到一家连锁的蛋糕店。刘亦亲自出马挑选图案，最后要了一辆塞车造型，最小款。考虑到晚上多半有活动，秦宋玉打算午后给孩子唱生日歌，蛋糕当下午茶吃掉。

　　时间还早，秦宋玉租了一辆两人座观光单车，带娃去环湖路骑行。刘亦还从来没坐过这种车，虽然坐在后面影响视野，但并不妨碍他全程给妈妈加油。湖边有一家人散步的，也有跟他们一样单车游湖的，他不知哪来那么强的胜负欲，各种怂恿秦宋玉不停地超车。
　　原本秦宋玉低调地超个车也罢，左右哄孩子开心，结果小朋友本人还超大声及时播报：
　　“妈妈你最棒！”
　　“我们骑到最前面去，我们得第一名！”
　　无事还要闹三分的孩子们听到这个，立即变得警觉。怎么能让别人超过自己？坚决不同意！拼爹拼妈的时候到了，都给我卷起来！
　　本来大家乐哉悠哉一边骑车一边赏景，结果孩子们的胜负欲一上来，湖边的车队立马开始动荡，恬淡的空气立刻变得紧张而焦灼。摸鱼的父母们都支棱起来了！打着踩单车名义过来谈情说爱的小年轻们也不甘示弱地加入了！刘亦同学以一己之力大大提升了骑车活动的锻炼效果。至于观景，谁还顾得了那个？
　　秦宋玉踩单车累去了半条命，团子摇旗呐喊意犹未尽。两人找了一处树荫歇息，各自补水，小按摩师自觉上线，殷勤地帮秦宋玉捶了肩膀按胳膊，再按腿，忙得不亦乐乎。不知在哪学来的新技能，但多少还是享受到了。这算是打一棒子给颗甜枣吧？

　　上午运动量充足，午休自然就安排的久一些。一觉醒来，手机上满是信息。
　　高群已到。可惜客房不在同一栋，秦宋玉来的早，住的是主楼；高群在副楼，中间隔着之前游览过的中式风庭院。
　　群里闹哄哄的，人陆陆续续到齐。精神的开始约地方喝茶，旅途疲劳的要先歇个晌。全班三十人，往年聚会十个人都算多，这回不得了，近二十人，还不算家属。
　　不一会儿，高群就摸过来了。秦宋玉打开门，迎面就被扑了个满怀。多年未见的欣喜嘛，懂的懂的。别看高群是东北姑娘，却是难得的小骨架小个头，一米六不到，站在一米六五往上的秦宋玉跟前，格外惹人怜爱。
　　进门就看到刘亦迷迷糊糊起床，那张和秦宋玉婴儿肥时期一模一样的脸，瞬间就抓住了高阿姨的心，“哟，小宝贝儿刚起床？”
　　“阿姨好，我今天四岁啦，是大孩子了。”一边强调自己的年龄，一边出溜着下床，没办法，内急，跑洗手间。
　　二胎放开，高群已经有俩娃，一个上小学，一个刚断奶。旅途遥远，高群干脆一个都没带出来。高群两口子都吃公家饭，家里老人也有退休金，平时还能帮把手带带孩子，日子比秦宋玉这个八面靠不上强的多。
　　秦宋玉招呼高群在窗边的沙发椅上坐下，桌上摆着蛋糕，“刚好，今天我们家刘亦生日，咱们把蛋糕吃了垫一垫，晚饭还不知道几点呢。”
　　团子在学校是五点半吃饭，在家是六点半左右。今晚据说是订了周边的农庄，等人到齐，晚饭估计去到七点多，远超平时的作息，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高群恰逢其会，一起唱了生日歌，刘亦也很高兴生日多个人庆祝，分蛋糕的时候相当大方。当然，得知高阿姨会给他补生日礼物，就更高兴啦。

　　晚上聚会的地点离学校并不远，说是农庄，也就是农庄的样式格局，离学校十来分钟车程。农庄私密性还算好，一个大包间里三张台，可容纳三十多人进餐。聚会筹备人员主要是在H市工作的同学，席面也是提前安排好，打个招呼就可以开始上菜。
　　也有其他人拖家带口，带着孩子的也有几个，但刘亦有个毛病，到了晚上就开始黏人。其他几个孩子凑在一起玩闹，他依旧靠在秦宋玉旁边，一本正经嗑瓜子，听大人聊天。
　　男同学普遍有发福的迹象，这种现象俗称“幸福肥”。相对而言，女士们更注重身材的保持，看着也只是比年轻时稍显丰腴，离身材走样还有一大段距离。秦宋玉不想听那些谁离婚了谁升职了之类的闲话，也不想听自主创业的人吹嘘自己筚路蓝缕的丰功伟绩。恰好带孩子来的妈妈们扎堆坐在一起，现成的话题，商业互吹，永不过时。
　　比如，刘亦因为安静如鸡，得到大家一致好评。秦宋玉不得不恭维正追逐打闹的几个娃活泼可爱聪明伶俐。果然，今天也是社会人秦宋玉不善交际的一天。
　　隔壁桌更热闹，从国际局势到股市楼市，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个个都身具元首潜质。最开始拖家带口的还以家庭为单位，后来干脆各种窜位，志同道合的围在一起吹水，落下的家属们凑合着尬聊。

　　觥筹交错的一顿饭，热闹非凡。没什么交情的，大家一起举个杯；有交情的，勾肩搭背走一个。强行拉交情的也有，但不包括秦宋玉。团子妈跟大学同学大多是点头之交，见面寒暄两句就无话可说那种，娃这个挡箭牌也好使，一场下来没喝几杯。高群这个豪爽派倒是跟谁都能聊几句，喝的那叫一个痛快。
　　秦宋玉看席上的玉米羹不错，给娃盛了半碗，润润喉。之后，生物钟发挥作用，刘亦双眼朦胧地想睡。秦宋玉抱着他，轻轻拍几下，秒睡。
　　抬头，发现旁边换了人。高群正跟一群人推杯换盏，她的座位现在坐着陈明。秦宋玉以为他只是想躲清静，点头示意，算是打个招呼。
　　“秦宋玉，感觉你变了好多。”
　　秦宋玉的神经立即绷紧。
　　这开场不对！同学聚会见了谁不都是“你都没怎么变”，以示美人总是被岁月这把杀猪刀温柔放过。大家都知道这是礼节，但听恭维话的好心情是真的。
　　“少女变大妈？”秦宋玉对陈明印象还行，大学时跟团子妈有点交情，有男版闺蜜那意思，毕业后联系少，关系也就淡了，群发节日短信倒是还收到过几次。
　　陈明失笑，“我是说心态。”
　　当然，秦宋玉有一百种反驳的方法。但她明白陈明的意思。团子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单纯直爽，与人为善，还特别爱笑，简而言之，让人一眼就看透的傻妞一个。秦宋玉呢？四十岁的老阿姨，看过人世种种不堪，面善心冷，架子摆起来，距离感极强。
　　“哦。你好像没怎么变？有什么秘诀吗？”秦宋玉打量着陈明，真心话，还是那么年轻，肤白貌美大长腿，一样不缺。
　　陈明哽了哽，咋不按套路出牌呢？秦宋玉摆明了不接话茬，还打趣他，果然进化了。

　　散场的时候，高群昏昏欲醉。同学们各自组队，换场子唱K的，找酒吧接着喝的，拉项目促膝夜谈的，再就是秦宋玉这种要带着醉鬼回酒店的。还好网约车比较方便，秦宋玉抱着娃，陈明勉为其难伺候着说话颠三倒四的高群上车。刘亦迷迷糊糊醒了一瞬，秦宋玉拍拍之后，又沉沉睡着。
　　在车上安安静静的高群，下了车又开始扭秧歌，陈明简直无语，这醉酒怕不是间歇性的？
　　两人先送高群。拿高群的卡刷开门，秦宋玉将娃转给陈明抱着，自己扶着高群躺床上，又拿毛巾给她简单擦了擦手脸。就这样吧，明儿一早醒了梳洗自理。
　　“看不出你还挺会抱孩子？”关了门出来，秦宋玉准备接过娃，发现娃睡的还挺好。
　　“我继续抱着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多试几次就会了。”陈明还有点得意，他自己单身没孩子，但哥哥家有嘛，逢年过节回家也是练过的。
　　轮到秦宋玉哽住。这是什么破比方？她家娃跟猪半点关系都没有！
　　“明天楼下一起吃早餐？”
　　“好，八点？”早餐七点到九点半，去晚了没啥可挑。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