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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金贵 ...
楼内弥漫着海棠花香和淡淡的酒气。
酒过一巡,白柯落杯道:“来来来,在座各位都是老熟人了,咱也不玩那些虚的。今日相邀各位到海棠楼,不若就以海棠为题,来传花作诗!”
“好!”
话音刚落,陈衡就朗声应下。他探身从窗口摘下一枝开的正好的海棠花枝,在手中掂了掂:“谁来叫停?”
传花作诗是他们的老习惯了。一人闭眼数数叫停,其余人则来回传花,花停在谁那谁作诗一首。倘若做不出来,便罚酒三杯。
赵何清看了眼身旁乖乖坐着的云归,出声:“要试试吗?”
云归眼睛一亮:“可以吗?”
听到动静,陈衡看过来:“景逸要叫停吗?那成,就从我开始吧。”
云归兴致勃勃的点头,闭上眼睛数数。
“一,二……停!”
花才传了两下就被叫停,拿到花的那位公子捧着花愣住。
“哈哈哈哈哈!景逸可以啊!一下子就把咱的小诗才叫到了!”
陈衡大笑,被打趣的公子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海棠花枝,笑着摇头:“看来在下同景公子有缘。”
“既以海棠为题,在下便先献丑了。”
他略略思忖,开口:
“海棠簇簇弄繁英,随分相逢眼自青。
一种风流似西蜀,何须心着展江亭?。”
“好诗。”
梁礼荇合掌,身旁的几位公子跟着道:“燕兄好诗啊!”
“不愧是咱小诗才!”
燕沁失笑:“各位可是抬举我了。”
云归小小的惊叹了下。
燕沁被称作“小诗才”,是有着真本事的。他如今年方二二,所做的诗作已有近百首,有几首诗广为流传,云归先前在常州都曾听他大哥念过两句,可谓是文坛里响当当的人物。
燕沁再朝云归举了举杯:“景公子觉得如何?”
云归鼓掌惊叹:“好极了。”
他说话清,眼睛又干净,盯着一个人说这话的时候半点不会让人觉得敷衍。燕沁脸上的笑浓了些,将酒一饮而尽。
云归和赵何清一起喝的茶,他跟着一饮而尽后,游戏继续。
他念数的时候很有自己的节奏,不念多,大都是两三个数字就叫停,短短两轮就轮到了他身旁坐着的赵何清手里。
一睁眼看见眼前的海棠花枝,淡淡的海棠香入鼻,云归稍稍一愣。
赵何清在他眼前转了转这支海棠,笑:“阿云喜欢海棠吗?”
云归抓住眼前的花,用指尖拂过:“喜欢。”
他从赵何清手里接过这枝花,朝人眨眼睛:“轮到公子作诗啦。”
赵何清抬眼,看着一群吃瓜的朋友,略一思忖,道:
“海棠楼里寻春色,日炙荐红满楼香。
不觉风光都过了,东窗浑为读书忙。?”
“好诗好诗,实在应景啊!”
陈衡鼓掌,朝云归挤眼:“景逸这叫停的好啊!再来再来,争取把咱梁才子也叫下来作一首!”
梁礼荇朝他扔了粒花生:“你就埋汰我吧。”
小小的花生粒被接住,陈衡随手抛到嘴里,郎笑:“哪能呢,咱在座的可都期待着呢!”
他还将话抛给云归:“是吧景逸?”
云归还在眼睛亮亮的对赵何清进行着夸夸,听到话头,下意识看向梁礼荇。
梁礼荇的文人气很浓,他身子看着弱一些,穿着件白衣往那里一坐,端的是清风明月的姿态。见他看过来朝他弯唇一笑,和赵公子给人的感觉很像。
云归和那双带笑的眼对着,脸上也露着笑:“是呀,我争取努力叫到梁公子。”
梁礼荇笑叹:“那我便等着景逸叫我了。”
如此,游戏继续。云归记着梁礼荇的位置,他那般说,他便想着数叫停,睁眼一看却愣了。
拿到海棠花枝的是位面相有些冷沉的人,给云归的感觉很不好。
明明那张嘴是带着笑的,可眼神属实让人不适。
云归知道这是谁。
宋邱。
那个暗地里针对公子的。
宋邱装模作样的哎了声:“方才酒杯没放稳扶了下,倒让这花落我手里了。”
他做事隐蔽,明面上又挑不出错来,在场有几位笑着闹:“这是你和景逸有缘啊!”
“看来今日听礼荇的诗是有难度了。”
“到你便是缘,来来来,给大家伙来一首!”
宋邱便笑着摘了朵海棠花:“那宋某便献丑了。”
“雨濯吴妆腻,风催蜀锦裁。
自嫌生较晚,不得聘寒梅。?”
他将花放到杯里,见花朵在酒水上轻轻晃悠着,突然抬头看向云归。
“在下久闻景公子大名,如今也过了一轮,景公子不妨也来一首?”
云归意外。
他和宋邱那双眼对上,清楚的看到里面有恶意闪过,心里边过了一遍就明白了。
他是赵公子的书僮,再受宠再好,在这人眼里也就是个暖床的,这种人,肚子里怕是压根没个笔墨。
宋邱明面上不敢直接羞辱公子,便将主意打在他身上,想用他来暗辱公子。倘若他答不上来,丢的就是赵公子的脸。
一下明白过来,云归悄摸摸的撇嘴,嘀咕:“一肚子坏水。”
他声音小,只有离得近的赵何清听得到。他捏捏云归的手做安抚,正待替云归回绝了,被他抓着手的云归突然道:“啊,下雨了。”
一群人下意识看向窗外,果真见到有细雨落下,打在开的正好的海棠花上,让花叶直颤。
楼内的海棠花香融着酒气,如今又有了微雨的水汽。云归笑着朝宋邱道:“既然宋公子相邀,景逸便献丑了。”
他看向窗外被雨浇打的海棠花,干净清灵的声音回荡在楼内:
“细雨初怜湿翠裳,新晴特地试红妆。
无人会得东风意,春色都将付海棠。?”
“宋公子,如何?”
云归笑问。
宋邱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表情:“……好极,好极了。”
他扬起来的嘴角发僵,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陈衡咂摸咂摸,赞叹:“妙啊妙啊妙啊。”
“景逸可以啊!此情此景此诗,实在是妙!”
云归不好意思的蹭蹭鼻尖:“献丑了。”
“很棒。”
赵何清低低道。
握着自己的手热的发烫,云归小声问:“没有丢公子的脸吧?”
“没有。”
赵何清温声:“阿云诗作的很好。”
云归眼睛亮亮:“是公子教得好!”
被冷落在一旁的宋邱脸色沉沉,说的话一股子阴阳怪气劲:“没想到景公子也这般有才学,不愧是何清的书僮啊,还真是仆随主人。”
这话多少有些刺耳,细听却又挑不出毛病。白柯调侃着别过话:“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景逸这才学,是学过的吧?”
云归答:“是,学过的。”
赵何清掀起眼皮,朝宋邱看过去。他目光一向温和,这次带了些冷:“宋公子若是需要夫子,去清河堂便是。阿云是我的人,担不起宋公子此番说教。”
“哈……”
宋邱笑了。
“多金贵的人啊。”他叹,“我不过多嘴一句,竟让何清如此咄咄逼人,真是令人倍感意外。”
“七韵!”
有别的公子叫他的字,眼神示意别在多说。
宋邱看到了,却不想理会。他心里窝着气,闷的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身为吏部尚书的长子,却不是嫡长子,他在府里的地位可见一斑。他母亲只是个爬床的婢女,生下他后勉强当了个妾,却落不得好,他这个长子在府里也处处不得好,因此便对那些家里和睦倍受宠爱的人格外妒忌。
赵何清这种父母恩爱,没有别的姨娘和孩子,还是独子受尽宠爱的,理所当然的就让他仇视不已。
本来看他出风头就窝火,如今他的书僮还压自己一头,甚至他为了个书僮如此侮辱自己没教养需要再找夫子进修,不由更是窝了分火,当下再不憋气,冷笑连连:“我竟看不出来,何清竟也是个耽于美色之人。”
“宋七韵!”
白柯沉下音,他可是记得柳诗的下场的,如今诗会熟人在场,他可不想闹的大家都难看。
“怎么,连你也看上他的脸了?这般护着!”宋邱看云归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长相不过中人之姿,倒勾的你们一个个争相护着!”
“啪!”
茶盏直直朝宋邱掷去,被他猛的抬手挡住,噼啪一声碎了一地。
巨大的动静惊的一众人皆瞪大了眼,震惊的看着作出此番动作的人。
既是好友,自然都知赵公子的秉性。
这是他们不少人第一次见到一向温润如玉脾性极好的赵何清沉下脸动手。
宋邱挡住茶盏的手被碎片刺的鲜血淋漓,疼痛使他不住抖着手,脸上再难维持那副姿态,惊愕的看着赵何清:“你竟然对我动了手!?”
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让白柯捂脸,开始质疑自己到底为什么要邀请宋邱这个瘤。
本来赵何清会试后就不好邀出来,连出两次这糟心事,此后怕是更难带着人出来了。
想着,他对宋邱是哪看哪不顺眼,冷笑回怼:“凭你说的那档子话,别说何清,换做是我也要和你动一动武。”
“宋公子,话过了。”
梁礼荇垂眼给自己倒了杯酒,淡声:“我们相聚在此,本是为了考前放松一下,你此番刁难,倒让何清和景逸难做。”
“是啊,话过了宋邱!气氛好好的,你那些话不就是找茬呢嘛!”
“谁不知道咱赵公子最护短?你这是戳人家逆鳞咯!道个歉就好啦。”
其余人纷纷起哄,陈衡拍桌:“要我说,你不妨给景逸道个歉,此事便算过去了,我们出来聚一遭,可别闹个大家都不愉快的局面!”
“稳平说的是极!宋邱,你就道个歉,此事便算过了!”
“……”
听着那一声声的道歉,宋邱手疼的发抖,心里更是气的整个身体都在抖动。
道歉?让他给一个爬床侍候人的书僮道歉?!他景逸凭什么!
泛了红血丝的眼直直看向被赵何清护在身后的云归,宋邱气到不行,一下没喘上来气,咚的一声栽倒在桌上。
竟是被生生气晕了。
海棠簇簇弄繁英,随分相逢眼自青。
一种风流似西蜀,何须心着展江亭?。
——宋,邹浩。
海棠院里寻春色,日炙荐红满院香。
不觉风光都过了,东窗浑为读书忙。
——宋,黄庭坚。
雨濯吴妆腻,风催蜀锦裁。
自嫌生较晚,不得聘寒梅。
——宋,洪适。
细雨初怜湿翠裳,新晴特地试红妆。
无人会得东风意,春色都将付海棠。
——宋,杨万里。
(ps.皆源于度娘,写作原因,没有说任何诗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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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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