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桃花雨》冻冻青提

19、12 传说

　　云溪捧着茶碗，娓娓道来：“蛇妖姓白，大夫姓许，蛇妖化作妇人，与许大夫西湖同舟相识，天降雨，许大夫好心借伞，索伞之时，却被蛇妖勾引成亲。”
　　“成亲之后，蛇妖屡次偷窃官府财物，许大夫多次入狱，苦不堪言，后来和尚到此，将自己的钵盂借了给许大夫，许大夫回家一照，竟是个白蛇，吓得魂不附体，急忙找来和尚收妖，后来就和小二说的一样，压在雷峰塔下。”
　　天昊很疑惑：“小二所说与你所说相差甚大。”
　　云溪点头：“当然差得多了，时过境迁，又是口口相传，夹杂着个人的看法，自然便与事实不同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内情的？”
　　云溪又是一张笑脸：“当然是，看见的。”
　　依照云溪的性格，她怕是掺和了一趟。天昊如是想。
　　云溪看着天昊不太相信的表情，只好说到：“许大夫在此处时，我正好游历到此处，不过有约在先，我也没敢明着和蛇妖对着干，只是背地里，稍稍推波助澜了一番。”
　　天昊挑眉问道：“比如？”
　　云溪低下头，身子微微倾斜，压低了声音：“那和尚……我请来的。”
　　天昊真是无奈了，他这位阿姐，说的是游历之时绝不干扰凡间之事，谁知道背地里管了多少事，早知如此，当年就该跟着阿姐一起历练。
　　云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可别说出去，要是被司命听去了，我和清虚老头可就被拿捏住把柄了。”
　　天昊却问到：“就这些？”
　　云溪干笑两声：“就这些了，真的。”
　　“雷峰塔下真的有蛇？”
　　云溪点了头：“真的，不过那位和尚每天都守在塔外，她逃出来，也会被和尚杀了吧。”
　　天昊却不认同：“世界万物，都在改变，你又怎知和尚不会心生怜悯饶她一命？”
　　云溪看向雷峰塔，半晌才接过话：“那和尚，没有心。”
　　天昊哑然，人怎么可能无心。
　　“和尚俗家乃是农户，被剖去心肝，奄奄一息之时遇仙点化，拜入寺庙，无心无情，一旦生情，就会死。”
　　天昊这才了然，
　　“一切都是因果，和尚俗家是被蛇妖吃了心肝，此为因，镇压蛇妖于雷峰塔下，是为果。”
　　喝过茶，二人一同前往雷峰塔。雷峰塔前，一尊和尚石像伫立，云溪与天昊行礼，石像发出淡淡金光，示作回礼。
　　云溪不禁想起百年前，蛇妖问她：“妖能成仙吗？”
　　云溪的回答是：“不伤人不害人，多做善事，得道千年，可为人。”
　　想到此，不禁瞥向雷峰塔，塔内蛇妖一念之差，千年修行毁于一旦。
　　“阿姐。”
　　“嗯？”
　　“蛇妖还在吗？”
　　云溪摇了摇头：“死了。”
　　天昊愕然：“可是，你不是说真的有吗？”
　　云溪耸耸肩：“是有啊，但死了，使命完成，和尚已经位列仙班了。”
　　“哪位仙君？”
　　“武曲啊。”
　　提起和尚，天昊确实不知，但若是武曲星君，天昊就知道了，此人确实是前阵子才飞升成仙的，极为墨守成规，平日里也板着一张脸，不笑不哭甚至没有表情，确实适合做掌管仙律的武曲星君。
　　“你说了半晌，就是为了告诉我武曲星君的来历？”
　　云溪满是得意地点点头：“是啊，我可是听说了，天宫多的是人觉得武曲薄情寡义，毕竟是我插手了他的因果，多少需要照拂一二。”
　　天昊轻咳两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