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是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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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悦良心里不停冒出想法，直到想到了殷万，祁悦良眉眼耸拉着，默默扔掉那束花。
……他还是准备一下万圣节吧，一空闲下来就会不受控制地想到令他难过的人。
今年的万圣节比以往要更加热闹，晚上很多人出街，犹如百鬼夜行，祁悦良在家门口摆放了一个张桌子，上面放了三个小竹篮，装着各式各样的糖，供来敲门的人自行拿取。
祁悦良在万圣节当夜早早准备好了，难得能令他快乐一点的节日，他自然是期待不已。
穿戴整齐之后，祁悦良还在院子里伸直手臂学僵尸蹦蹦跳跳，新鲜感过后，他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保存，又往兜里面揣了几把糖，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索尼相机，准备时刻可以记录。
大抵是祁悦良脸上的妆容太过炸裂，小孩子都避着他走，祁悦良有点心塞，他还专门带了糖给小孩子吃，结果小孩子个个都怕他。
祁悦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傻大个给他发消息了，祁悦良抬起头看了看，他们约定在步行街见，但互相不告知对方在哪里。
祁悦良挑了一下眉，开始在人群中寻找他的200美元。
人来人往中，祁悦良腿上撞上来了一个小男孩，祁悦良赶紧扶起他，小男孩看了看祁悦良，笑了笑，一脸童真。
祁悦良也跟着笑了笑，这小孩子看起来特别善良，祁悦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递给小男孩，小男孩摇摇头。
祁悦良奇怪，他怎么不要？
祁悦良说：“你不要吗？”
小男孩又摇摇头，祁悦良收回糖果，今天是万圣节，这个小男孩是不喜欢吃糖吗？
小男孩抓住祁悦良的手腕，拉着他走，祁悦良一愣。
“你要带我去哪里？”
小男孩没有回答，脚步反而更快了些，祁悦良挠了挠头。
那个小男孩大概不到十岁，祁悦良打量着他，又问：“你是和家人失散了吗？”
可无论祁悦良怎么问，这个小男孩都不答话，祁悦良被拉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不远处的轰闹声隐隐约约传过来。
祁悦良没有再走下去，小男孩拉不动祁悦良，回过头来看着祁悦良。
祁悦良皱起眉头：“你到底想干嘛？”
小男孩顿了顿，突然拿头撞了下祁悦良的腰，祁悦良一时没有防备，他摔了一个瓷实，祁悦良还懵着，那个小男孩就抓起祁悦良脖子上挂着的相机，一把薅下来。
祁悦良这才意识到，他遇到小窃贼了，祁悦良赶紧站起来去追，就在经过路口的时候，地面升起了一条细线，祁悦良被重重绊倒，他的脚踝传来一阵剧痛，狼狈地跌在地上。
这个小男孩居然还有其他同伙，见得逞后，他们哄笑着抓起从祁悦良那抢来的相机，像抱着战利品似的，边跑边回头炫耀。
祁悦良眼睁睁看着他们跑远，感觉自己还是太没有防备心，居然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子就放松警惕！
祁悦良愤怒这些小孩小小年纪不学好，家长也不好好教，但更重要的是，祁悦良站不起来了，他脸色都痛得扭曲。
这附近没有见到人，他打不了车，医院也关门了，没有人扶他根本走不了，祁悦良叹了口气，算了，这200美元不要也罢，还是向傻大个求助吧。
起码手机没被偷。
反正那个相机里也没有什么秘密。
祁悦良拿出手机刚要打电话，忽然，他听到了动静。
像是脚步声，以及衣料拖地的声音。
是谁？在这个环境下，祁悦良难免有些恐惧，街头的路灯一闪一闪，今夜的气氛又被烘托到极点。
该不会是鬼吧？
最好是鬼，别是一个拿着枪的街头混混就行。
祁悦良心都被提起来，他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一个黑袍男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
祁悦良看清来人的真面目后，呐呐说：“无脸男？”
无脸男停在祁悦良面前。
祁悦良决定询问一下这个人的国籍，结果这个人什么话也没说，朝祁悦良伸出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
祁悦良说：“我脚脖子受伤了，动不了，你拉我也没用。”
无脸男低头看着祁悦良的脚踝，接着蹲下去，扶起祁悦良，祁悦良打量了一下无脸男的身高。
“你该不会是杰森吧？”
无脸男沉默摇摇头。
祁悦良想了想方才那几个男孩，有点对眼前的这个陌生人起了防备心。
祁悦良犹豫片刻，说：“你把我送到广场人多的地方，我在那边有朋友。”
“……”
为什么不回答？听不懂英语吗？
祁悦良心里有点发毛，他看不见这个人的脸，万一这个人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坏人，选择在这个时候做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办？
祁悦良一步一步往前走，踩下落叶和路灯影子，心说走快一点，再快一点，等人多了，坏人就不敢做什么了。
祁悦良打算到广场之后，让傻大个护送他回去，结果他的手机叮咚一声，传过来一条消息，祁悦良打开一看。
傻大个去约会女孩了。
祁悦良就这么被抛下了，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祁悦良瞬间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他看了眼无脸男，在心里哀叹一声。
刚开始这个神神秘秘的无脸男是真把他吓了一跳，大晚上的，又是一身黑袍，要是没脸上那张白面具，估计这人就能当另类的隐形人了。
祁悦良想了想，打算先跟这人套近乎。
“你好，我叫祁悦良，方便告诉我，你是谁吗？”
无脸男继续沉默。
啧，电影里面的起码还会说话，现在这个简直跟哑巴一样。
祁悦良低头看了看无脸男的手，特别地有劲，而且身高比祁悦良高，并不是女性。
祁悦良的鼻尖闻到似有若无的香水味，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
人声慢慢变大，街上举行着很多活动，祁悦良很快放下心，人这么多，他在其中也会感到安全。
祁悦良侧过头对无脸男说谢谢，无脸男摇摇头。
祁悦良犹豫片刻，说：“我家就在不远处，你有空把我扶回去吗？”
无脸男点点头。
祁悦良忽然感觉这次无脸男给的反应要比方才的摇头快了很多，就好像……迫不及待。
祁悦良眨巴眼睛。
他不会在引狼入室吧？
他已经引过一个了，过程轰轰烈烈，结局十分悲惨。
祁悦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周围都有伴的人，得出来的结论是，他身边的这个来自亚洲的角色无脸男的扮演者要更加有安全感。
虽然他不说话。
祁悦良长叹一口气，无脸男看着他。
祁悦良撇了无脸男一眼：“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没有朋友吗？我今天可真够倒霉的，要不是那几个小孩子，我也不会这么早打道回府，也不知道屋里的那瓶红花油还能不能用，如果脚扭伤的话，是不是要泡热水啊？”
祁悦良在路上絮絮叨叨，也不管无脸男听没听，反正他只是想要发泄一下自己心里的烦躁，并不需要一个回答。
祁悦良的家确实离热闹的街不远，他在围栏上挂了灯，院子里的摆设一眼就能看见，祁悦良还跟无脸男介绍：“当当！我花了一天时间摆弄这些玩意，看这个红灯笼，看这双红鞋子，这个恐怖，外国人根本不懂！我在那边还放了几颗骷髅头！”
祁悦良兴致勃勃说着，无脸男听没听也不重要了，反正套着一个黑袍，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
祁悦良从身上摸索出钥匙，被无脸男扶着，到达家门口。
门前，仍旧有一束玫瑰花。
祁悦良视若无睹，看也不看，卷起来就扔出一个抛物线，落入一旁垃圾桶。
无脸男看了一眼垃圾桶，又收回目光。
祁悦良用钥匙打开门，自己蹦到沙发上坐着，又用手指着屋子里的一个柜子：“那里有医药箱，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祁悦良说完这句话，发现无脸男听懂了，祁悦良松了口气，能听懂话，那就好。
祁悦良小心的掀起自己的裤子，褪下袜子，他发现自己的脚踝居然肿起来了，摸了摸，烫烫的，软软的。
祁悦良感觉还会肿得更大，他拿出手机搜治疗方法，才刚看到一半，祁悦良就感觉到无脸男提着药箱靠过来，坐到沙发上。
“谢谢。”祁悦良伸出手要去接医药箱，却看到无脸男扯下了手上的黑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
祁悦良呆呆看着那双手，眼睛一眨不眨，他的注意力都被修长指节上的那枚银戒指吸引。
祁悦良的视线怔怔跟着那双手移动，无脸男捧起祁悦良的脚踝，用手摸了摸，拿出药膏喷雾，仔细地喷在祁悦良脚踝扭伤处。
祁悦良看着无脸男温柔细致的动作，好像那个人就在眼前。
祁悦良抬起头看着那张白色的面具，颤抖着手，想要去摸他的脸。
“你……你是……”
名字就堵在嗓子眼里，祁悦良怕认错人，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日思夜想的人真的凭空出现在了眼前？
祁悦良想掀开他的面具，又怕不是那个人。
“殷万……”祁悦良连心脏都在颤栗，他轻轻吐露那个人的名字，期待又害怕，“是你吗？”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是你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