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瞪我干嘛》将里里

11、月考

　　在英华，周六本来是要上半天课的，但因为刚举办完秋季运动会，这周难得放了半天假。
　　林请愿昨天晚上刷试卷刷到1点多，今天难得睡了懒觉。

　　快递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请愿在吗？”
　　她噔的一下睁开眼，跑到窗口喊到，“在。”

　　林请愿边下楼边竖好鲨鱼夹，覃枢已经把那一箱包裹搬进客厅。
　　“谢谢。”林请愿连忙上去帮忙。

　　“什么东西，这么重。”覃枢注意到箱子上的寄件地址是津远。
　　林请愿木讷抬头，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感觉覃姓学霸最近对她的事有了点兴趣。
　　真是冰山开化了。

　　“一些课外书，以前的老师寄来的。”
　　覃枢拍了拍手,“用帮你搬到上面吗。”
　　林请愿乖巧摇头，“不用，我先在下面整理一下，有些没用的我要扔掉。”

　　话音刚落，林请愿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她看着那个来自津远的电话号码，缓缓拾起手机。
　　覃枢能看出她接电话的手有些犹豫。

　　“喂？”背对着覃枢，林请愿的声音诺诺的。
　　“林请愿？”电话那边传来一道年轻女人的声音。
　　“嗯，欧阳老师。”她的肩膀往下一泄，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您寄得书我都收到了……”

　　欧阳老师的声音突然放大，“不好了林请愿，你哥知道你在湘北的地址了！”

　　林请愿猛得抬头，手紧紧握着手机。
　　“嗯，没事，我自己会处理的……”她边说边回头，覃枢向二楼走去。
　　…

　　费了好大的力气，林请愿终于将东西搬上了二楼。
　　她将碎发拔在耳后，脑海中始终回荡着刚才和欧阳老师的通话。
　　——你哥已经知道你在湘北的地址了！

　　继而抬头，她在玻璃上看着自己的发根处，那里有被烟灰缸砸过的口子。
　　眸子渐渐冷却，知道就知道，她还怕他不成！
　　哐的一声，她将一撂书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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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周一到了，早上，林请愿急急忙忙做好早餐，覃枢在玄关处穿鞋。
　　“你以后不骑车了吗？”
　　“天冷了。”覃枢接过她递来的三明治。

　　覃先生和林女士在外面逍遥自在，估计下个月才会回来。
　　一个屋檐下相处了这些天，两个人总算能搭上一些话了。

　　覃枢看了眼林请愿今天穿的外套，问：“冲锋衣外套还没订吗。”
　　林请愿摇了下头：“ 还没。”
　　“什么时候去订？老覃给你的钱收了吗。”
　　原来他以为她是因为没钱。

　　两个人推开门，林请愿说道：“明天考完试我就去订。”
　　覃枢：“订校服周期很长。”
　　“我知道。”
　　“你不知道商场在哪吗？”

　　林请愿愣了下，不禁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她又穿薄了吗？
　　两个人站在铁门处，林请愿笑了下，“就算不知道我也会网购啊，我只是不太习惯买那么多衣服。”
　　不太习惯？覃枢：“？”
　　林请愿关上门，扣上锁，下意识说道：“东西太多负担就重，到时候搬家不太好搬。”
　　说完自己都一顿。

　　覃枢挑了下眉，林请愿眼神闪躲。
　　…
　　林请愿其实很怕覃俊昂这些天的嘘寒问暖，她不知道没定性的林女士什么时候会又腻了，又跑路。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丢下了。

　　林女士的第三段婚姻只维持了1年，她的第三任继父叫程金明，还有一个儿子，叫做程南轩，比林请愿大两岁。
　　在覃枢之前，程南轩是林请愿的哥哥。

　　和覃枢不同的是，程南轩是个小混混，那一段记忆并不太好，林请愿已经不愿意再想起。

　　程金明和林秀娟离婚后，林秀娟很是潇洒的忙着去结交下家，三个月后认识了覃俊昂，一个月后闪婚。

　　中间那四个月，搬出程家的林请愿独自住在出租屋，戾气爆棚，度过了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
　　一进高二教学楼，王闯便忙着来打趣，“哟，兄妹一起上下学啊。”
　　刘小北把他挤到一边，拉着林请愿往高二三班走，“请愿，我们竟然在一个考场耶！”

　　第一场考试是英语，林请愿打开卷子后，一眼扫过那些题，跟着呼了一口气。
　　周围人开始议论纷纷，“她懵逼了吧。”
　　“不知道这次能考多少分，会不会到二百。”
　　“她到底是怎么进英华的，总不能是长得漂亮吧。”

　　听力题开始，林请愿转了下钻笔。
　　说实话，曾经差点进少管所的她，一度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上考场了。
　　…
　　半天的考试结束后，食堂，同学们开始对题。
　　刘小北为了照顾林请愿的自尊，故意茬开话题，“哎呀你们够了吧，还没考够啊，对对对，烦死人了。”

　　“刘小北，你管太多了吧。”
　　有些人开始呛声。

　　林请愿一把拉住想要开怼的刘小北，“吃饭，我们吃饭。”
　　隔了三排桌子，潘家豪狠狠瞪了林请愿一眼。
　　林请愿：“……”

　　食堂里是不允许男女同桌的，徐主任背着手巡视着。
　　林请愿眼睛一亮，人群中看到了她很有身高优势的哥。

　　王闯还以为她在看他，拉着覃枢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
　　徐主任一嗓子喊来：“王闯！坐好！”

　　“好嘞。”两个人提前停了下来。
　　周遭响起轰笑声。

　　背对背，王闯依旧堵不住他的嘴，“林同学，考得怎么样啊，要不要对题。”
　　刘小北一记眼刀划过，“不要。”
　　王闯：“我又没有问你。”
　　“你问谁都不是不要，不要，不要！”

　　徐主任的大嗓门传来，“闭嘴，好好吃饭。”
　　林请愿与覃枢背对背，她还是第一次在食堂遇到覃枢。
　　桌子的位置应该是动过了，缝隙有点挤，林请愿能感觉到覃枢的外套在噌着她的。

　　没来由的，她脸红了下。
　　刘小北忙问：“你怎么了请愿，脸怎么红了，身体不舒服吗？”

　　闻言，覃枢回了下头，刚好对上少女绯红的脸。
　　林请愿连忙收回视线，手在下面掐了一下大腿，很快恢复平静。
　　她以为没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覃枢：“……”

　　“没事，汤太热了。”她忙低头干饭。
　　刘小北云里雾里看着她碗里满满的汤，“你喝汤了吗？”

　　…
　　下午考物理，卷子一发下来，林请愿直接翻到了后面的大题，聚精会神的开始审题。
　　旁边，“她还怪认真的。”
　　“是呀，就剩认真了。”

　　在一众看热闹的审视中，林请愿开始答题。

　　…
　　接连两天的考试结束，王闯跟褪了一层皮一样。

　　校图书馆内，王闯趴在一旁的桌子上，“不是哥，你怎么还有力气复盘，你不累呀，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认真过啊，你都是考完就撤的。”
　　覃枢：“你可以先走。”
　　王闯：“我怎么能抛下你先走呢，我就算抛下你也不能抛下咱妹呀。”
　　“我已经先让她回去了。”
　　王闯一惊，“你不早说。”

　　下一秒，提着书包就跑了。

　　公交站，林请愿看着她哥第一次主动给她发的信息，【我有事，你先回去】
　　他们之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要微信报行程的地步了。

　　跑出学校的王闯，看到了跑过的93路公交，懊恼摔包。

　　…
　　天黑覃枢才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味。
　　林请愿正在用力洗锅，嘴里还不停碎碎念，“林请愿呀林请愿，你是外星来的暗黑博士吗？做个菜跟打仗一样，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覃枢放下书包，“你在干什么？”
　　“啊”的一声，林请愿吓得跳了起来，脸都白了。

　　他忘记她胆子小了，覃枢顺势扫了眼战场，冷笑了下，“最后一个锅了。”
　　林请愿有些失神，这是她哥第一次对他笑，尽管是冷笑。
　　“你等着，我一会儿就洗干净！”林请愿举着壁纸刀。

　　“算了，我怕锅不同意。”覃枢卷了卷衣袖，到底怎样的清洗会用到壁纸刀？
　　林请愿尴尬在侧。

　　他走过来，将锅直接扔进了一边，跟着又从柜子下面拿出一口牛奶锅，“煮面吧。”
　　林请愿点头：“嗯。”

　　覃枢走向冰箱，拿了盒净菜，“桌子上有张卷子，吃饭前你去做一下。”
　　“?”林请愿一头懵的走向餐桌，拾起那张英语试卷。

　　“这是？”昨天月考的英语试卷，而且是全手写的。

　　林请愿猝然抬头，覃枢背对着她。
　　这是他手写的，他把英语试卷默写下来了。

　　“要现在做吗？”她问。
　　“嗯。”覃枢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哥这是要给他复盘吗，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什么了，还是哪根筋搭错了。

　　“做完吃饭，我包里有笔，你自己去拿。”覃枢又说了句。

　　“嗯。”林请愿走向沙发，期间还不忘回头看覃枢。
　　制冷机今天有些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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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锅里的面已经煮好了，覃枢划着手机，坐他对面的林请愿奋笔疾书中。
　　她表情认真，不算听力，120分的试卷，很快就写完了。
　　覃枢看着手机，20分钟就写完了。

　　这可不是一个学渣的速度。

　　“做完了。”林请愿放下笔。
　　覃枢一抬手，“给我。”

　　林请愿有些紧张的递了出去，尽管她对英语这门功课很有信心，可对面可是年级考神。

　　接过试卷，覃枢仔细扫过卷面，“和昨天答的一样？”
　　林请愿肯定道：“一样。”

　　覃枢抬了下眸，五分钟后，他将那张试卷放下，问：“所以为什么高一联考148。”
　　水目轻眨，其实林请愿也大概想到他会问这件事了。少女密长的睫毛忽闪着。

　　“我只考了英语。”
　　“所以148，只是英语的分数？”
　　“嗯。”
　　覃枢一阵沉默后，问：“为什么没考后面的。”
　　“……”林请愿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