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锦观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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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声音？
顾展皱眉，这荒郊野岭，哪来的小孩子。
宣焦一脸严肃，喊了声“金鲛”。
不一会儿，水草丛传来异响，一双小手怯懦地拨开草丛，探出一张可怜兮兮的白嫩小脸。
孩童尚且看不出性别，约莫七八岁，长得很漂亮，下身是一道灰扑扑的鱼尾，流着血，伤痕累累。
他眨着懵懂的眼睛看了好久。
宣焦柔声道：“我是宣焦，宣壁玑。”
小孩这才想起是谁，抽噎着喊了声“壁玑”，然后他看到旁边的顾展，似乎对人类畏惧极了，往水草里躲了躲。
宣焦道：“不用怕他，他是我玄鲛一族的神器之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道：“锦观星。”
“这里是你家？”
锦观星点点头。
“你哭什么？怎么受的伤？”
他年纪尚小，表达不清楚，说了半天不知所云。宣焦叹气，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急，再说一遍。”
“鱼……鱼被人打……有光……爆炸……”
宣焦无奈。
鲛人族天生就有“说话”的能力，不仅是族人之间，还能与天地万物沟通，是一种意会的能力。
这条小鱼有七岁了，还是跟没有开灵智一样，是因为神魄受损。
比吕真綾当初还要严重。
定是每日担惊受怕，吃不饱饭，还受到虐待了。
宣焦问不出所以然，正着急时，远处的湖面传来震动，锦观星吓得魂飞魄散，瞬间扎入水底，逃得无踪无际。
“过去看看。”顾展低声道。
湖边，一群青少年围聚在一起，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
为首的那人叫“爆哥”，脚踩高仿aj，一头炸毛锡纸烫。
这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鞭炮，有二踢脚，有鱼雷，也有别的，整整一盒。
爆哥拿着打火机点燃引线，趁着鞭炮还没爆炸扔进水里，啪得一声，水花四溅。
其余人发出狂叫，兴致冲冲跑过去看，却败兴而归。
“爆哥，啥也没有。”
“他奶奶的，鱼呢？！”爆哥不信邪，连着扔了好几个，水面上炸起一串水花，“这下该有了吧。”
“有了有了！”
小弟捧着一条指头大小的白条回来。
爆哥呸了一声，把白条扔在地上，用脚碾碎了，骂了几句不入流的脏话，“老子就不信了，一定是威力不够，下回找点别的炮。”
小弟说：“孙子辉说里面有条美人鱼，我咋什么也没看到。”
“孙子辉嗑药嗑傻了，还美人鱼？老子他妈是美男鱼你信不信？”
“叫孙子辉下次带我们看呗。”
爆哥挥挥手，道：“行啊，要是没找到老子弄死他，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又一波人马来袭，领头的人高高壮壮，正是许久不见的孙子辉。
旁边的人更是眼熟，搂着女孩的张铭满。
居然堕落成这个样子。
“爆哥，要弄死谁？”
对方满脸凶样，爆哥瞬间蔫了，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开个玩笑，别介意。”
孙子辉熟练地点上，叼着烟，叫旁边几个小弟拿过一只香喷喷的烤鸭。
他道：“你不懂，美人鱼得钓，不能炸，炸了就吓跑了。”
张铭满也学着抽烟，含糊不清地说：“听哥说，真没骗人，我昨天还看到了，纯正人鱼，长得贼拉好看，这么点大。”他比划了一下。
孙子辉掐下一块鸭屁股，放在水边的石头上，指挥人躲起来。
“那玩意儿笨得很，等等就出来了。出来直接拿炮炸他，可有意思。”
这种游戏他们玩过好几次。
第一次见到美人鱼，还以为是个游泳的女孩子。很漂亮，细皮嫩肉，孙子辉恶从心起，看她饿极了的样子，拿吃的引诱，结果看到一条鱼尾。他想把人鱼抓上岸研究研究，猝不及防被鱼尾甩了一耳光，让她跑了。
好在畜牲就是畜牲，智商极低，第二次警惕了些，还是忍不住食物诱惑。原以为给点吃的就能亲近，乖顺地任人摆布，没想到人一凑近还是跑，就是只喂不熟的野猫。
没意思，孙子辉换了种玩法，等美人鱼凑近了就拿炮炸，炸得她哀嚎哭泣，遍体鳞伤，才能满足自己施虐的欲望，就和他以前虐猫虐狗一样。
爆哥道：“你要是骗人，咱可就不玩了，必须告诉庄哥。”
孙子辉：“随你便。”
一群人蓄势待发。
顾展没露面，远远地站着看，然后拨通了报警电话。
一回生二回熟。
“您好，我举报有人在珠光潭非法炸鱼。”
报完警，他才发现自己的听力和视力有些超乎常人。
这个距离，连爆哥脸上的青春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怪恶心的。
顾展收回目光，扭头看向宣焦，洗洗眼睛。
宣焦眯着眼，目光森森，似乎要冲过去将那群人千刀万剐——连小孩子都欺负，真不是人。
顾展在意的是那群人提到的“美人鱼”，金鲛被发现了。
如果孙子辉真的引诱出金鲛，他就得站出去吸引火力，让鲛人逃跑。
不一会儿，远处跑来一个绿毛小伙，高声道：“爆哥，别蹲了，有条子，快跑！”
这些人认不清，来者其实是渔政，不过也穿着制服。
这些人身上都犯了点事，对穿制服的本能害怕。
爆哥操了一声，连炮仗都不要了，一群人洋洋洒洒地往草丛里跑，显然他们对这里地形很熟悉，精得像是老鼠，不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没想到还有放风的，训练有素。”顾展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宣焦愤恨道：“真该死。”
“他们不会罢休，我们晚上再来蹲点，一网打尽。”
不过，孙子辉这类人最不好对付。
被抓到了最多是关几天，出来继续为非作歹。
制裁这种人，只能以暴制暴。
顾展握紧身后的神器鱼竿，面色凝成冰霜。
几滴雨落在他的脸上，下雨了。
道路泥泞，宣焦的裙摆沾上泥土，二人只好回到车里避雨。
雨声滴答隔绝一切，顾展也坐在后面，抽出几张纸巾。
“需要帮你擦吗？”
他先前看到宣焦的鱼尾上沾了点尘土。
空间狭窄，宣焦够不着，只好撩起裙摆，把尾尖递过去，毫无防备道：“要是他们晚上不来怎么办？”
顾展捧着鱼尾，细细地擦干净每一片鳞，心里有个小人儿在跳舞。
他承认他是故意为之。
故意坐在后面，故意抽出纸，故意询问。
宣焦的尾巴轻拍，“你说呀。”
顾展闻声抬头，“不会的，他们一定来。”
“这么肯定？”
顾展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进张铭满朋友圈，“有人预告了。”
【张铭满】：真男人就该玩点刺激的东西，晚上和辉子放炮，来的dd，我开宝马x5接你。ps：有惊喜
配图：几箱鱼雷。
宣焦嘴角抽搐，“蠢成这样？”
“基本操作，法盲……这是？”
顾展放大这张图片，瞳孔骤缩，画面角落有一面碎掉的镜子，赫然映照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小孩，被绑着，流血了。
金鲛曾经被捕了？
他长按保存图片，“宣焦，那孩子现在在哪？”
还没说完，宣焦将鱼尾藏在裙摆下。
雨幕中，几十个湿透的精神小伙将三轮车团团围住，五彩斑斓的头发贴在脸上，如丧尸般步步靠近。
他们没有跑远，不知道什么时后绕回来了。
孙子辉敲响了车窗，声音隔着玻璃，显得阴气森森。
“开门，给老子滚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锦观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