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
-
莫念打开手机拍下古井，突然瞥见旁边还有一串血迹，是那种细小而密的小血滴。
半湿状态，一路往外。
她干脆沿着血迹一路拍视频。
血迹扭扭曲曲，到墙边又沿墙而上。
莫念把手机放进裤袋，后退几步，再向前冲，踩井边上蹬，双手扒到上墙，脚踩墙上爬，她很快坐到墙上。
血迹又沿外墙而下，一直到十米外的一棵古树下，消失。
古树旁有一位女人，下半身埋在土里，衣服有几个大洞，却异常干净。
女人削瘦，若不是两眼凸在外面，莫念差点以为她只有头骨。
莫念跳下墙，向女人走去。女人突然睁眼，准确来说，她只有眼白。
宅院的后头不大有人来，虽草木茂盛，但有股怪异的荒凉。
越是这种情况，越要冷静。
莫念问：“你怎么在这儿？”
女人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你认识我？”
没等莫念答，女人的神色明显变得慌张。
女人几乎是叫出来的：“你……你是予漾啊！别回去，千万别回去……”
女人的话似乎还没说完，脸色突然狰狞，从土里出来。
原来女人的下半身是一根根藤条。
莫念连后退几步，手伸到口袋里准备拿刀。
操，没带刀！口袋里只有手机。
女人怪异地笑着向她扑来，莫念把手机狠狠砸到她头上。
女人的头骨凹进去一块，又快速恢复。
我去，什么玩意儿！
莫念侧身躲开，右手用力肘女人的后颈。女人尖叫，疯狗一样扑倒莫念，用藤条锁住莫念的喉。
幸好莫念脚上有力，对她一顿踢踹。藤条有所松动，但还是脱不开。
女人忽然甩了莫念一巴掌，像是在报复仇人。
莫念愤愤，打架就打架，还给她耳光，什么意思啊！
莫念双手抓住女人的头，头骨被她越捏越小，眼球不知什么时候变成红色，掉在莫念身上。莫念嫌弃地扔走眼球，女人的头硬生生被她拽下来。
女人的脖子中喷出绿色的气体，莫念措不及防。
莫念的头越来越沉，眼皮不自觉地要合起来。
要死了吗，就这么死了？她还没有弄清楚除夕夜的真相，还没有报仇，甚至没留下遗言，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也好，马上就要和父母还有姐姐重聚了。
————————————————————
莫念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古树下，她坐起来环顾周围。
嗯？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很快，她看见宋佑在和那女人打斗，宋佑看起来要败了。
哎，看来是地狱。算了，还是睡觉吧。
莫念倒头就睡。
“别装死，快过来帮我！”宋佑冲莫念喊。
莫念腾一下坐起来。刚才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幕幕重现：藤条、琐喉、头骨、气体……
莫念的脑子疼得要炸开。
现在，重点是，她没死！
莫念激动地快哭出来了：“太好了！我还活着，还活着！我还有机会去查明当年的真相，爸爸，妈妈，姐姐，我晚点再去陪你们，我一定要给你们报仇……”
说了那么多，她是真哭了，那种劫后重生的感觉，又欣喜，又难过。
宋佑本要叫她来帮忙，这下，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一个走神，女人的手就上来了，锁喉。
他拼尽全力呼喊：“救命！”
莫念一下子反应过来，抹一把泪就冲过去，跳起来狠狠踹了女人一脚。
说来也怪，上一秒还铁定如山的女人，下一秒忽然消失了。
莫念没了着力点，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爬起来。
宋佑去拉她。莫念惊叫：“我操！我腿断了！”
“哪条？”
莫念把左腿的裤子拉上去：“这条。”
其实看起来还好，小腿腹上几道不深的划痕，血已凝固，膝盖有点红肿。
宋佑左看看，右捏捏，最后得出结论：“没断，错位了而已。”
“啊？那……你会正骨吗？”莫念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宋佑居然点头。莫念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骨正好了。
莫念起来又蹦又跳。
这就恢复好了？宋佑奇怪地看看她。
“看什么？快走吧。”
听声音，那群人还在季宅外头。
莫念和宋佑走小路出去。
莫念：“你怎么会来这。”
宋佑：“看到今天你留的字条，我就想来看看。”
“我没留字条啊！”
“署名是你的，说话风格也像你。”
“算了，不重要。”
莫念把大概的事情告诉宋佑，当然有所隐瞒。
宋佑：“刚刚那个人就是古井里的女尸？”
莫念：“应该是。”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我听说，这古镇的井都是连着的。”
莫念抢答：“照理来说，季宅的古井被尸体染红，其它的井一定有影响。”
“有人做了手脚。”
“人？一定是人吗？”
“不然呢，你真信那些奇闻异事啊！”
莫念低头喃喃：“这么健忘，不记得刚刚的事了吗？”
离湘古镇离星辰旅馆不远，二人一路走回去。
莫念：“小竹子他们还来古镇吗？”
宋佑：“应该不来，她已经订了去紫珠县的车票，下午就走。”
回到旅馆，莫念留了个心。
“小竹子，我早上留的字条呢？”
“给。”
看到字迹的一瞬，莫念全身一抖，纸条掉到地上。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和“万物皆有影”是同一个人写的。
————————————————————
火车开往紫珠县，天气转凉，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紫珠村在紫珠县的里头，二者统称“紫珠”。村子里产珍珠，由人运到城里加工，售卖。在商业圈也小有名气，可惜几年前村子里闹了一场瘟度，村民陆续搬走，县城里的人也越来越少。
五人到这时，还是阴雨连绵，空气中有股难闻的腥味。
兴许是因为居民少，游客更少，整个县城都没有一家旅店。
莫念倒是无所谓：“紫珠村不是荒了嘛，去那住呗。”
紫珠村不大，大概二三十户人家的样子。房子排列整齐，最边上有条大河，应该就是产珍珠的地儿。
门口立着块大木牌，刻有“紫珠村”三个大字，木牌后还有一串文字“人人平等，人人富强”。
莫念只觉头皮发麻，这熟悉的字迹……
白疏竹拉了拉莫念的衣角，小声问：“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莫念温柔地笑：“我们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你不想知道你外祖父的秘密吗？”
白疏竹点头，又感觉哪里怪怪的。
房屋是要吱吱响的木门，铁锁已经变形，墙和房顶很残破。
莫念打开一扇门，扑面而来的是阴湿的霉味，她捂住口鼻，照着手电筒走进去。
地上淌了几摊水，床只剩生锈的铁架，有一个木制衣柜。
宋佑跟进来，用手电四处打量，“这里没有灯。”
莫念：“搬家的时候带走了吧。”
“灯还能带走？”
“拆下来呗，说不定当废品还能卖点钱。”莫念说完，自己都觉得扯，因为这没电线。
难不成用蜡烛，是不是还要钻木取火之类的原始方法。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