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了一只江湖狗》犟驴子

20、虐待直播

　　“小雪我的宝贝。”内心积郁的辛雨，看到猫儿心情迅速变好，她把小雪搂在怀里，问道:“你跑哪儿去了？我都想死你了。”
　　猫儿喵喵地叫着，伸出舌头舔着主人的手背。
　　“小雪回来了？”渣男从内房走了出来。他伸手去摸猫儿的脑袋。猫儿龇牙，侧闪躲开渣男的手。
　　“怎么？连男主人都不认了？”男人脸上皮笑肉不笑。
　　“小雪很乖的，怎么可能不认你？”辛雨打圆场。
　　“那是。”渣男的手再度摸去。这次猫儿没有闪开，任由那只肮脏的大手在它小小脑袋上揉搓。
　　“这真是颗可爱的小脑袋瓜子。”渣男语气虽然柔和，但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尤其这脖子。”渣男那只肮脏的大手移到猫儿的脖上，然后叉开手指，有种随时勒死小猫的感觉。“非常美丽和优雅，好了，开始直播吧。”
　　我松了口气。

　　他们开始直播了。女主人给猫儿穿上漂亮的裙子，头上还扎了个大大的蝴蝶结，那模样可爱之极。她只需抬起高傲的头，喵喵地展示下自己的身子和裙装，就算完成工作。剩下的就是两个主人给她换装。有公主装、萝莉装、学生制服、护士、空姐……等等。
　　然后两人在旁边推销化妆品。

　　直播大概两个小时结束了。猫儿骄傲地向我看来，似乎在说，瞧瞧，我就摆个pose，轻松不？
　　我点头赞同。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这销售，不太好啊。”文才抱怨道。
　　“以往不都是这样的吗？”辛雨回答。
　　“我们得要追求增长，否则赚大钱遥遥无期。”
　　“那怎么办？”
　　“要吸引更多粉丝，赚大钱，非得创新不可。比如我就想到舞蹈方向。”
　　“你让猫儿跳舞？”
　　“没错，网络上猫儿换装实在太多，但跳舞从未见过。成功了绝对会吸引千万粉丝，赚大钱买别墅都不是问题。”渣男说完从怀里掏出大把照片。照片里尽是各种美妙的舞蹈动作。原来这渣男是有备而来。
　　学人类跳舞，这不是虐待小动物吗？
　　猫儿紧张起来了，她喵喵地叫着。
　　辛雨看了连连摇头，说道:“不行，不行，人是人，猫是猫，猫儿学人跳舞，只会损坏她的身体。”
　　渣男鼓吹起猫猫的柔韧身子。说道:“你呀，真是小孩子气。为什么不去了解下猫猫有多柔韧？你看看这视频。”
　　他打开手提电脑，立即播放各种猫的动作。有猫纵身跳上几层楼，有的一击捕杀小鸟，有的把狗子按在地上摩擦。身子无不柔韧和敏捷。
　　“你看看，猫儿骨头都是软的，人能做得到，为什么猫儿就不可以？”
　　可辛雨还是不同意，不过拒绝的语气没那么坚决了。
　　渣男乘胜追击:“我们可以让她从简单的舞蹈练习，慢慢过渡到难度大的动作。你想想。”他兴奋地像一只斗架的公鸡，兴奋地满脸通红，说道，“网络上到处都是给猫猫换装，见怪不怪，很难脱颖而出。你想想一只猫学会像人一样地跳舞，那绝对震撼网络。我们的化妆品必定买得发烫，赚大钱绝不是梦想。”
　　“赚大钱！”辛雨心动了，眼睛开始发光。
　　她这样子跟我之前做直播一模一样，再有这个渣男加害，猫儿十有八九命运多舛。
　　“好吧。”辛雨说，“从哪个动作开始？”
　　“从这个旋转开始。”渣男播放一段芭蕾旋转的舞蹈，
　　“怎么一下子难度这么大？”辛雨摇头。抱紧猫儿，生怕渣男强抢过去。
　　“从零到一是很难的。”渣男安利的语气，充满了激情和自信，“首先要学会像人一样的站起，而且还旋转起来。只要从零跨到一，后面就一帆风顺了。”
　　女主人半信半疑。
　　“难道你不想赚大钱吗？不想住别墅、开百万的豪车？”渣男挥舞拳头，动作极其夸张，就好比陷入狂热中的传销分子。
　　“想。”辛雨点头答应，猫儿害怕地叫了起来。
　　“小雪，有我在哩，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我发誓会保护你一辈子的。”辛雨对小雪亲了又亲。
　　我对誓言嗤之以鼻。主人开始直播还会对宠物内疚，后面陷入赚钱的狂热里，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宠物，曾经的誓言等于放屁。
　　猫儿在主人的安慰下，穿上漂亮的芭蕾舞蹈裙子。然后单脚站立，一脚抬起。两只前腿张开成一字型。看上去就跟芭蕾舞蹈演员一个样。
　　接下来认真按照视频里的舞蹈动作旋转起来。
　　旋转不到四五个动作，猫儿的身子开始发抖。
　　“文哥哥，可以了吧？”辛雨问道。
　　“这还差得远哩。”渣男继续命令猫儿旋转。
　　猫儿坚持旋转了四五次，脑袋就天旋地转，宛如喝醉酒般地东倒西歪。
　　“休息一分钟再试。”渣男命令。
　　“不可以，文哥哥。”辛雨心疼了地说。
　　“这才刚开始呢。必须站起来，否则成堆的钞票就没了，明白吗？”渣男冲着辛雨洗脑。
　　辛雨只好安慰猫儿。猫儿再次单腿站立，模仿芭蕾舞蹈旋转。
　　“加油，再多旋转一个，再多旋转一个。”渣男催促。

　　猫儿一次旋转四五个，一次增加一个。当增加到十个时，猫儿终于摔倒在地，她发出痛苦的叫声。
　　没人性，太tmd没人性了。我内心大叫。想起淘淘说的那句话。前主人强迫他站久了，结果失禁，后腿还畸形，走路不方便。

　　“小雪，我的小雪。”辛雨一把抱起猫儿。说道:“不要再旋转了。”
　　“这才多长时间？你知道芭蕾舞蹈运动员一天要练习七八个小时的吗？”
　　“那也不行，小雪只是一只猫。”
　　“妇人之仁 难成大事。”渣男摇头叹息，“猫儿比人更柔韧，人做得到，它没理由做不到。我刚才不是播放视频给你看过的吗？”

　　“那我问你。”辛雨把猫儿搂得紧紧的，说道，“为什么要改变一个小动物的身体机制？我让你像猫一样地爬行，不要说什么纵跳，就只爬行，可以吗？”
　　“因为我们是人，它们是畜生，明白吗？人是高贵的，畜生永远是畜生，我们养它它就得付出代价，懂不懂？”渣男终于不装了，直接暴露出狰狞本色。
　　“你说什么……”
　　“你醒醒吧。”渣男一声怒吼，“看到网上无数的猫猫狗狗直播吗？它们各种搞怪、炫酷、聪明。而我们单一老套地换装，可以说被虐得完无体肤。别说赚大钱，日后维持店铺经营下去都难。”
　　辛雨哑火了，她犹豫不决地瞧瞧渣男，再瞧瞧猫儿。
　　突然嗞地电插板冒烟，室内停电了。
　　猫儿挣脱主人怀抱，趁机逃出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