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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找到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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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时穿过巷子,从后门进了春花楼,小厮见他这样,忍不住发出疑问:“十先生为何要打扮成这样?”
“家里母亲不许我出门,所以只好扮上女装溜出门,等会儿我先换衣服。”
叶时去到一个房间换回了男装,他蹦了几下,“哇,现在舒服多了,我可以随便蹦。”
叶时站在后台上,透过丝纱见到在台下喝茶的许亦,“果然,他在这里。”
“谁在这里?”应雪问。
“没什么,我看错了。”
老鸨在台上高声喧哗:“大家今日可有福了,我们应雪和十公子将一起为大家舞上一曲。”
台下众人大喊:“应雪,应雪。”唯独许亦对那位十公子十分好奇,他问身边的姑娘,“这十公子是何人?”
“这十公子是新来的乐师,听说他师从高音先生。”
听到“高音”二字,许亦来了兴趣,林琅也是他的弟子。
乐声响起,曲调悠扬,再配上应雪灵动的身姿,细腻的舞蹈动作与琴曲的节奏巧妙配合,好似人间仙境。
许亦被旁边的琴师吸引了,右手“抹挑勾剔”,左手“跪吟绰注”,摇头晃脑,脸上带着笑容。
曲停舞毕,众人久久不能忘怀,叶时和应雪下台后掌声才渐渐响起。
二人相视一笑,“应雪姐姐的舞越来越美了。”
“小时的琴也弹的很棒啊。”
当初应雪和叶时在选拔赛上合作,她也一跃成为了花魁,至此,二人的友谊也开始了,后来叶时拜师学艺去了,最近才又联系上,叶时也成为了春花楼的琴师。
叶时跟着应雪去到她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应雪一眼便认出了,“世子今日怎么来了?”
“送花给你。”许亦将手中的花递过去,“在路上见这花很漂亮,与你特别相配。”
那人声音一出,叶时才听出他是许亦。
许亦盯着应雪身后叶时,“想必这位便是十公子吧。”
“是我,世子。”
应雪疑惑他们二人之间竟如此客气,“你们…不认识吗?”
叶时戳戳她的后背,应雪立马会意,“你们确实不认识。”
“不过,我们今天可以认识一下,应该不算太晚。“
叶时散发好意,可许亦留下一句“不需要”就走了。
“说的好像我很想认识你一样。”叶时只敢在他走后默默蛐蛐。
应雪倒上茶放在桌子上,“他就是这样,你不必在意。”
叶时喝了一口茶,“我当然不在意他。”
应雪将花放到叶时的手上,“世子的花当然只能送给世子妃。”
叶时将花放在桌上,“应雪姐姐就不要打趣我了。”
“昨日新婚,感觉如何?”
“不好,你知道吗,他睡觉特别闹,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应雪捂着嘴娇羞一笑,“特别闹?”
叶时意识到了她的意思,慌忙摆手,脸瞬间变红,“不是你想的那样。”
应雪笑了一声,“我知道。”
“看今日的情形,你还没将自己是男生告诉他吗?”
叶时摇头,“万一说了,他生气怎么办?让人知道了,我家不就成了欺君的罪人吗?如果当初你没听到我跟我姐的谈话,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应雪姐姐跟他很熟吗?”
“还算熟,他的有些事情我知道。”
叶时惊讶捂嘴,没想到许亦也有如此交好之人。
他突然自恋,“还有一个不能说的原因,万一说了他喜欢上我怎么办?我可是有喜欢的女生的。”
叶时少时去了学院学琴,其他人都天赋异禀,他只能日夜练习,尽管十根手指都弹破了,也没能得到一句夸奖,后来在外弹琴时,只有一位小姑娘从头听到尾,还流了眼泪,并对叶时说:“很好听。”
叶时不了解她,只听到旁人叫她“莺莺”。
回家的路上,许亦一直想着那个十公子,“他长得怎么跟叶时有些像呢?就是声音粗犷一点。”
叶时跟应雪聊了一会儿便回家了。
“夫人回来了,马上就要开饭了。”
叶时走进膳房,大家都围坐在红木大圆桌上,众人的视线追随着叶时。
“夫人去哪儿玩了?竟比我回来的还晚?”
叶时跑到侯夫人身边牵起她的手,“母亲,我去找世子,却发现他进了春花楼,在外伤心了一会儿,忘了时间,这才回来晚了。”他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侯夫人用手帕擦去他的眼泪,“小时没有错,都怪这个不肖子。”
“嫂嫂,坐我旁边来。”一道甜美的女声传来,叶时这才注意到她,“这两天太过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嫂嫂说上话。”
叶时坐上椅子,“许亦跟我提过你,鸢鸢,对吧?”
许亦停下筷子,心想:我什么时候跟你提过我妹妹的。
许鸢笑着点头,“嫂嫂可以叫我莺莺,大家都这么叫我的。”
“莺莺?”叶时震惊了,内心却又带着一丝期待,“你小时候…”
“食不言,吃了饭再聊吧。”侯爷的话打断了叶时,他也只能作罢。
吃饭的时候,叶时一直心不在焉,总会偷偷瞟身旁的许鸢。
碗筷刚放下,许亦就拉着叶时的手腕出了膳房。
“许亦,你弄疼我了。”叶时皱着眉头,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许亦松开手,“恕罪,我只是想带你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跟你聊聊。”
叶时甩手腕,委屈巴巴的说:“都红了。”
许亦慌忙拿起手腕,嘟着嘴对着手腕吹,“呼~”。
一瞬间,叶时呼吸都停止了,他慌忙抽出手放在后背,“没事了。”
“你要跟我聊什么?”
许亦严肃的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妹妹?”
叶时挑了一下眉,“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都看到了,在饭桌上你一直瞟她,而且你说过,你喜欢女生。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喜欢她,不过我警告你,不准喜欢许鸢,她可没有断袖之癖。”
“你不必担心,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说着话时叶时的眼睛像月牙般带着笑意。
“砰”,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他们同时抬头,许亦低眼便看到了叶时的脸,他在笑,眼睛亮亮的。
许鸢跑过来挽着叶时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嫂嫂,我送你的烟花喜欢吗?”
许亦见到这一幕立马跑到二人中间,双手合十作刀状将他们分开,然后站到叶时旁边,许鸢一个踉跄向旁边走了一步。
“哥,你是吃我醋了吗?我还不能跟嫂嫂亲近一下吗?”许鸢吐槽道。
“你不懂,我是为你好。”
王妈妈扶着侯夫人走到院子里,看着三人并排站着的背影,过了一会儿,许亦和许鸢在围着叶时转圈打闹。
“看这两个孩子,都多大了还这么闹腾,还好小时嫁过来了。”
房间内,叶时去柜子里抱了几床被褥放在地上,许亦脱了外衣便上了床,“我可不会睡在地上。”
“放心,是我睡。”叶时手上的动作没停。
许亦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叶时,“怎么今天突然要分开睡了?”
“因为你晚上睡觉太不老实了,还是一个人睡舒服。”
夜半三更,屋外的雨声将许亦吵醒,他侧着身子看着床下蜷缩着的叶时。
他起身下床帮叶时盖被子,“还说我睡觉不老实,你自己也是。”
许亦将被子盖到他的脖子那里,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又下去将叶时公主抱起放到了床上,他站在床边看着叶时,“睡的可真熟。”
早上醒来叶时一转头便发现许亦睡在地上,看着他不羁的睡姿,没忍住笑出了声。
许亦动了个身,叶时迅速转过身背对着,闭上眼睛。
许亦拍拍叶时的肩膀,“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叶时伸个懒腰,睁开眼睛故作惊讶,“哎呀,我怎么睡在床上了。”
“当然是我半夜把你抱上床的,你真的好重啊,还好我力气够大。”
叶时双手抱着放在胸前,眼睛眨巴眨巴,声音也多夹了好几分,“我就知道,世子是不会让我这个弱女子睡在地上的。”
“世子真厉害,世子是全天下最棒的男子。”
许亦耳朵变红,转身咬着下唇。
叶时奸计得成,虽然只相处了两天,但他知道,许亦并没有像传闻那般无理。
许亦边穿衣服边说:“你怎么晚上睡觉都不脱衣服,难道你怕我觊觎你吗?这是不可能的,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
“我知道,只是我习惯了。”
当然不能脱了,一脱你就知道我是男子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许亦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不像其他人一样喜欢女子。”这个问题叶时早就想问了。
“其实我之前喜欢过一个人,他是位男子,不过后来…算了,不说了。因为我们两个是一类人,所以我才告诉你的,你可不能跟别人说。”
叶时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放心,我嘴很严的。”
“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女子的。”
叶时想了想,“在我年少时,那个女孩是唯一一个称赞我的人,我一直记在心里,我想我是喜欢她的。”
许亦的腰带怎么也系不好,叶时走过去,手放在他的腰上,“我帮你。”
叶时站在背后,拿着腰带环过他的腰,叶时前胸贴着许亦的后背,许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好了。”
“谢谢。”
“小事一桩。”
叶时一出门便看见许鸢在鬼鬼祟祟,他跑到她的背后,在她耳边大叫一声。
许鸢吓了一跳,“原来是嫂嫂啊。”
“你在干嘛?”
“抓蝴蝶,可惜抓不到。”
叶时走到凉亭上坐下,许鸢坐到他的对面,丫鬟端来了一碟糕点。
“莺莺,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许鸢吃了一口点心满嘴渣渣,“可以啊。”
“你小时候会去长桥上听曲吗?”
“去啊,有段时间我天天去,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在抚琴,不过他们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
许鸢捶打自己的胸口,叶时赶忙递去一杯茶,她一饮而尽,“差点噎死了。”
“对,就是抚琴,你有没有印象深刻的人或事?”
许鸢竖起右手的食指,“有一天我特别伤心,长桥上依旧有个少年在抚琴,但是没一个人听,我看他太可怜了,还夸了他。”
叶时激动的站起来,双手捂着嘴,“找到了。”
他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又坐下,笑着说:“莺莺,你喜欢吃什么?”
“我最喜欢吃糖人和糖葫芦。”
二人的笑声传到了许亦的耳朵里,他远远的就看见两人合不拢嘴。
“不是说有喜欢的人吗?怎么又打到我妹妹身上了。”
他快速走上凉亭,弯着腰,胳膊压在桌上,与叶时面对面,嘴里嘟囔着,“你怎么又招惹我妹妹。”
“你在说什么?听不见。”叶时特别大声的说,其实他听到了。
许鸢拍打许亦的后背,“哥,你干嘛?挡住我看嫂嫂了。”
许亦转过头看着他妹妹,“你为什么要看她?”
“我要跟她说话,当然要看着她。”
“说话是用嘴说又不是用眼睛说,这样也能说上话。”
僵持不下时,小厮传话来了,“世子,侯爷在书房等你。”
许亦站起来,左手右手各捂着一人的眼睛,“闭上眼睛说话啊。”
许亦松开手,二人还真闭上了眼睛,待他走远后,两个人同时睁眼,双目对视,而后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