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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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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会掩藏在时间里，但一旦提及记忆中相关的事物，哪怕只是最微小的一枚银扣子，都可以将时间回溯殆尽。
按照系统的提示，‘回潮’只能依据限定的记忆进行修改，这也是周泽在安止面前出其不意提及关键词银扣子的原因。
在海域里讨论最多的话题，也是最初引发人鱼们对‘先生’身份的好奇之源。
他要看看这样一个小小的东西藏在安止的记忆里究竟都是些什么。
场景再度转换时，银扣子出现在周泽视线里时，安止不见了。
[“没必要这样，他什么都没发现。”
男人的嗓音干涩如同打磨多次的砂纸，疲倦、担忧，还有一些不着痕迹的隐忍。
这谁？
周泽发现自己似乎是在这位手中晃来晃去。
他为什么拿着安止的珍珠挂链？
沉顿的深夜里，点着油灯的书房里晃动着昏黄色的光，把室内分割成明暗两端。
月光下，另一侧靠近落地窗厚重帷帘的位置，背对男人的高大身影闻言轻笑，似乎听到了什么荒唐的事。
“为了个下贱种，你还真是不辞辛劳。”
身影转过来，竟是白恩·海因里希！
“怎么？他操/我的时候你也在看着？”
“海因里希！”男人发怒道。
“噢，别难受，虽然这条小鲨鱼操着我，可他叫的是你的乳名。白恩。”
“每来一次你就长一条皱纹，猜猜，等下次来的时候，你会老成什么样？”
周泽有点风中凌乱，
这两条鱼在说什么？
为什么白恩·海因里希叫这个男人白恩？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被激怒的男人疾步向前抓起了白恩·海因里希的衣领，两道几乎完全一致的身影交错，月光照明了男人的面容。
同样的黑陨石色双眸、锋利俊朗的五官，健硕的身躯所穿，是一套黑底银边的军装。
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为什么说是几乎，因为正如白恩·海因里希所言，男人英俊的眼角有些许不明显的皱纹，他似乎更加年长一些？但白恩·海因里希所说的‘每来一次’似乎是男人衰老的原因？
白恩·海因里希被攥住衣领也没生气，反而更进一步顺势扯下自己精致的衬衫上领，白皙精壮的胸膛上露出了斑驳的吻痕。
施加者似乎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鱼，把白恩·海因里希扣紧在身下不肯放手才能留下这些交错重叠的痕迹。
“看到这些了吗？那条小鲨鱼快得肌肤渴望症了，待会醒了再不见到我估计又要到处喊白恩。”
得意又略显厌恶地挥开失落的人鱼，他撞出一条道后走出了暗沉的书房，之留下句，“早点滚回下水道区！再有下次——你就等着和那些贱种一起死在那吧！”
信息量好大，还捎带了点颜色，周泽作为一颗珍珠被震惊到腾空崩了一下。
失落的人鱼似乎动了一下，举起手心里的珍珠挂链，对上那双温柔的黑陨石双眸，周泽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这是被发现了？
但幸好不是，这个被叫做白恩的男人鱼，只是把挂链放在了桌上，昏暗摇摆的灯烛里，他小心地拿出了一块珍贵的纸皮包裹的各色宝石，然后挑来挑去，似乎在比划那一枚更适合镶嵌在安止的挂链上。
寂静的夜里，书房厚重的门外似乎真的传来了安止急切呼唤白恩的声音，但很快，就有了回应，而这位真正的白恩，自始自终没有出去。
一夜而过。
周泽见到这位白恩疲倦的眼角更添青黑，他一夜没睡。
只是在摆弄着那些美丽的宝石，然后选了一颗跟安止尾巴一样颜色的银色，轻之又慎地雕刻出了一个小尾巴，配在了珍珠一旁。
满意地举着看了又看，终于在晨光熹微中，周泽被这位白恩带了出去。
沉重华丽的房门被轻缓推开，睡梦中的银鲨恬静地沉睡在水道之中。
这场景？
周泽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之前共鸣的时候看到的清晨偷偷前来看安止的那位神秘人？
白恩将挂链很温柔地挂回了安止脖颈。
澄清的水中，他的手被那些漂浮的银白色发丝缠绕，似乎发丝的主人不舍得他的离去。
很快周泽就见到白恩再次掏出那本记录本，【星历1005 晨间状态良好呼吸均匀 鱼尾鱼鳍正常暂无不良反应】。
这究竟是什么？
看着抬首的星历1005，周泽脑内白光一闪，时间？！他记得有一个时间点对不上？是哪一个来着？
无论是在直播里安止的主观叙事，还是他私下看过的共鸣里，对时间的认知都很模糊，但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密密麻麻的记录，周泽顿然反应过来一个忽略已久的问题！
尖塔时代的995人鱼工人运动，第一次出现在下水道区时是星历998年，那从安止获救到记忆中的此刻，也不到1年的时间！
白恩的记录本上，为什么写下的是星历1005？！
7年的时间差距在哪！？
惊异之后，周泽继续看着这段‘银扣子’相属的记忆。
安止在管家人鱼的敲门声中醒来，他不满地发现白恩似乎又不见了，换上华贵的衣饰后，闹脾气地没再出门。
“这可不行，小止。”白恩·海因里希身着黑白礼服出现，看向闹脾气的安止，宠溺地将鱼从沙发里捞起来，唇侧抵住耳边，他缠绵多情地提醒，“忘记昨晚怎么答应我的了？”
安止垂下眉睫不言不语。
“那这些，也忘记了？”翻下礼服的宽松卷领之下，一根红色的绳带缠裹了海因里希大半胸膛，绵延而下，安止侧头红透了脸，“我只是不想让你走。”
“我不走，小止，我会永远陪着你，嗯？”
“现在，我们可以出门了吗？”
安止有些不愿，“还要去给那些贵妇人公爵唱歌吗？”
“不，”海因里希眼里闪过微光，他瞧见安止脖子上那条多颗的银色吊饰，“这次，将会有更多的人鱼听到你的声音。”
“更多的？”
“小止，你想成为星际最伟大的歌手吗？”
安止有些惊讶，“我，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行？你的歌声会帮助到更多的人鱼。”海因里希的双手温柔地摘下安止的珍珠挂链，在安止还没看清的时候攥紧了手心。
一片黑暗中，周泽听到他对安止说：“马上是你18岁生日了，我送你一根全新的项链，好不好？”
“——是海因里希家族送给伴侣的项链，”吻着怀里的银鲨，微凉道：“荆棘项链。”
......
在这场‘回潮’里，周泽最后看到的场景，是安止雪白的脖子上挂上了那条荆棘项链，如火一般的颜色，细长密集的尖刺，穿破了人鱼的喉颈。
“小止，乖，等你回来，再唱歌给我听。”
......]
周泽再次睁眼的时候，夜色愈浓，但远处海岸将要破白。
系统：【回潮使用结束，请宿主选择修改记忆片段。】
一旁的安止还未清醒，周泽没急着搭理系统，他迅速地把脑子里的信息整合，如果有两个白恩·海因里希的存在，那似乎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都可以解释了。
依照两条鱼的所言所行，他大致可以推断当年救下安止的长官，看来就是真正的“白恩”，而这位白恩不受家族中的海因里希待见，往返家族与下水道区之间的时候，这条人鱼会加速衰老？
为什么？
这一点是周泽无法想通的。
同时，如果安止的歌声是白恩·海因里希所求的东西，那为什么要伤害安止的喉咙，还有那句等你回来？从哪回来？
掏出了习惯放在兜里的淡蓝色稿纸，七倍数的一大优点就是方便携带，折叠再多次抚平后依旧光滑细腻。
在SWOT分析的那一页，他重新在左下方的‘机会’写下‘回潮’，同时将右下方‘威胁’里的‘海因里希’画上重点关注的圆圈。
系统：【宿主，今晚就要重新直播了，你已经没有共鸣的次数了，回潮也使用结束。】
周泽从思绪里抬头，惊诧了，【你还会担心我没金手指了？】
系统：【......我只是提个醒，现在你的任务进度卡在了27%，虽然相比以往宿主历史你的进度值已经很快了，但你点亮了人鱼对你的未知恶意数值，很快就会达到20%，到时候你......】
【不急，】周泽淡定道，【先把‘回潮’里的记忆修改吧。】
【宿主要修改/抹去安止的哪段记忆？】
其实周泽不觉得有什么需要修改的，但毕竟自己使诈才换来的真相，想想还是有点愧疚，【安止戴上荆棘项链的那段疼痛记忆可以抹去吗？】
【滴，已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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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止从昏沉中清醒的时候，日光大片撒入，他发现自己正卧躺在自己公寓的沙发上，而另一侧正坐着疯狂敲击投影光环的某条加班到正午的卷王。
“醒了？”戴着兜帽遮住耳朵的周泽头也没回，继续操作着投影键盘，“借用一下你家场地，我比较赶趟！”
“？？？”安止迷惑地淌着尾巴凑过去一瞧，绝了。
这卷王copy了《爱神》的后台系统！
任何一条正常鱼，哪能在经历了半夜老板被劫自个飙车的连串惊险后，还能直接不挑场地搭上虚拟光环继续加班！？
“......阿穆尔到底给你开了多少工资啊？”
周泽抽空回了个凉凉微笑，“我是自愿的！”
他要快点完成这该死的任务回现代！不然别说系统人道毁灭他，照现在他了解到的诡谲云翳的大半谜团来看，其他的不说，异种是没啥好下场的！
不巧，他正好叠了个猫耳buff，避免后面尾巴猫爪都出来了，他得抓紧时间！
看着疯狂运作的代码词条，安止震惊道：“你还是个程序鱼？”
“不，”周泽不给自己加戏，“爱神的实习生做的，我只是在远程指挥。”
“你们这是什么？锁定话题...打卡等级...签到积分......？”
“听说过‘私域流量’吗？”
周泽在每次的直播结束后，大量地依据热度tag去搜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但爱神海域的自由度极为高，且模式单一，本就是为了方便人鱼婚恋而搭建的免费海域，自然也不能多要求些什么。
但现在不同了，随着《爱神》直播的热度日益攀升，话题tag只会如源源不断的流水入域，不同的人鱼关注不同的话题，杂乱汇集的不同评论楼只会阻遏热度的快速传播。
他要更加精准化！
这样不仅方便他更加快地了解热度中心，
也更加方便有相同兴趣话题的人鱼抱团！
爱神海域将会推出《爱神》直播后衍生出的不同私域流量，到时候目标人鱼更具体，婚恋热度将会进一步攀升！
他可没想过只单纯在直播上推进度条，要推就线上线下一起来！
他还要让人鱼们自发地去推进！
安止被震惊到有点愣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泽那边似乎想起了什么，抽空回了个头，不经意地问道：“你天生就是10兆赫的嗓音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