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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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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联考如约而至,南坪一中,二中,三中三所学校同时间考试。其中化学,英语是三中老师命题。
流感来势汹汹,几天过去他身体不见好,却是几天没有睡过好觉,脸上的倦色十分明显。
“你要参加考试?”
这几天陆陆续续好几个人因为流感请假。喻洲也劝了同桌休息,但是同桌毅力顽强,硬是撑着。
一大早又看见他在复习待会儿要考的语文。
“嗯。”程砚秋仍然戴着口罩,低声应了一声。
“不难受吗?一场月考而已不用太在意的。”喻洲再次劝道。
“还行。”程砚秋翻了页。
“……那你吃了药了吗?”喻洲无奈问。
“嗯,吃了。”
喻洲还想劝,但他好像没有权利让对方怎样。他们只能算是同桌,连个朋友都不是。
喻洲掩饰下眼里的难过,随手拿了本课本翻。
好在试卷不难,难度和程砚秋预期的差不多,一中出题的物理和数学明显比三中周练出的题难,但是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两天考完程砚秋觉得挺轻松的。
最后一门考完英语,大家该对答案的对答案,该抱怨的抱怨。
“英语竟然是霜姐命题,一点消息都没有。 ”
“前几天正好讲到了虚拟语句,这次填词刚好有!”
“什么时候讲过?你说的哪道题?”
“……”
教室里很热闹,班主任已经把答案传到了电脑上,程砚秋把桌子恢复原样,开始对答案。
“同桌,你看得见上面的答案?”喻洲挑眉。因为根本没几个人对答案,文件就以原大小在电脑上,喻洲带了个眼镜看的都够呛。程砚秋没带眼镜,也一点都不勉强,扫一眼就低头用红笔批改。
“嗯,我视力 5.2。”程砚秋回答,在数学最后一题最后一问旁扣了四分。
“nb。”喻洲感叹,他的眼睛在两年前玩电脑时近视,大概一百五十度。
“喻哥!”夏谦狗腿地帮杨栀搬完桌子,一屁股坐在喻洲前面,“好不容易考完了,晚上去网吧开黑!”
“没空。”喻洲回答。他的代打任务终于暂停了一段时间,补觉才是首要任务。
“代打不都完成了?你还有什么事啊?”夏谦今天势必要拖喻洲去开黑。前段时间喻洲忙着代打,一直没有时间带他,他的段位一降再降。
“补觉。”待在学校里实在无聊,喻洲暂时没看到老师,打开手机看他新淘到的漫画。
“你今天睡了一天了,我可看见了,每科考试开始不到半小时你就睡了,监考老师都要把你旁边的过道踏干净了。”夏谦虽然也混,成绩和喻洲不相上下,但他本质上还是怂的,怕老师更是天性,考试的时候端端正正,看着前面在老师的气场上还能睡着的喻洲钦佩不已。
“趴在桌子上睡等于没睡,一天天的睡得腰酸背痛。我要休息几天。”喻洲理所当然道。
“那你什么时候休息好啊?”
喻洲眼底的黑眼圈确实很明显,夏谦认识对方一年,只知道他父母在外,带着一个妹妹。但不知道对方每天代打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喻洲似乎肩负了许多,但从来都是一个人扛着。
“过几天吧。”喻洲是真的难受,头又痛又胀。夏谦又和他聊了会儿天,他迷迷糊糊的回应。
“那我回位置了。”
“嗯。”
喻洲趴下,艰难闭眼。
睁着眼睛的喻洲总有一股压迫感,虽然大部分时间他的眼睛都带着困意,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睡着的他脸上的棱角都显得柔和。
程砚秋轻微翻动试卷,不想打扰睡神休息。即使教室的他吵闹注定不会让他睡个好觉。
“程砚秋,你也参加一个项目吧。”
“我不参加。”程砚秋下意识看向睡觉的喻洲,然后抬头,很明确坚持的拒绝。
这是陈自第二次拿着报名表找他,对方像是真的无可奈何。
“我们班 1000m 还差一个人,”陈自拿着报名表,不好意思道,“没拿到名次也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
五班虽然成绩在三中也是一般,但是体育是他们的加分项,上学期体测成绩是最好的,更别说班上有几个去年运动会项目的冠军。
在这种情况下没拿到名次可说不上没关系。
程砚秋见对方誓不罢休的样子,接过来报名表。在男子 1000m 处写下自己的名字。正要给对方突然一只长而有力的手把报名表抢了过去,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一股作气给了打扰他睡觉的人。
“……”
陈自没想到喻洲会报名,脸色僵了半秒。喻洲虽然看起来挺好相处的,脸上挂着笑容但眼里却总是冷漠的,也没有人能够约束他,陈自没想过从来没有参加过班级活动的喻洲会主动报名运动会。
陈自调整笑容,道:“谢谢喻洲同学主动报名。”
喻洲:“你吵到我睡觉了。”
陈自的笑容挂不住,悻悻地离开。
程砚秋见对方吃瘪的样子不禁莞尔,看喻洲的眼神多了几分赞叹,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错,程砚秋自然道 :“你报了什么项目?”
完蛋,和他熟吗你就问。
程砚秋尴尬的笑了笑,他们的交集只有上课传答案,叫醒服务,请哇哈哈。
大部分时间都是各干各的,同桌一个多月没聊过其他话题。
“3000m。”喻洲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眼神清明了些。
“哦。”程砚秋没再说话,两个人眼对眼,陷入莫名的安静。
……有点尴尬
程砚秋自认为不是个健谈的人,也不善于聊天,聊天不是他的特长,聊死天才是。于是他回头,拿起笔,打开练习题。
“嗯,你流感好点了吗??”喻洲弯着的背挺直,一双眼睛直愣愣看他。
黑眼圈淡了很多,眼神比之前清明了不少,嘴唇也渐渐恢复红润。
喻洲提着的心落了地。
应该没之前那么难受了吧?
“今天好很多了,”程砚秋回答,嘴角上扬,“谢谢你一直关心我。”
“关心同桌,应该的。”喻洲笑道,眼睛明亮。
程砚秋从来没有注意过喻洲的眼睛,在大多数时候那双眼睛带着困倦与冷漠,眼皮耷拉着看不见情绪。这是第一次,他直视喻洲漂亮有神的眼睛,几乎是被诱惑住了。
他将注意力转移回试卷上,耳朵泛起不自然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