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
-
听见程砚秋三个字时，苏南先是一顿，再是不可置信。
“他怎么可能来这里？”苏南告诉自己，可是他并没有庆幸两秒，他眼睁睁看着程砚秋走到跑道上。
先是离开的想法侵袭脑海，他下意识要走，腿刚迈出一步，八班班长疑惑道，“诶，你怎么还不去跑道？”
“我……”苏南说不出话来，眼见其他运动员都就位了，他支支吾吾道，“我不想跑了。” “不行，你必须去。”八班班长语气强势。
苏南是这学期刚转来的转学生，也是班上长跑成绩最好的了，这次更是报了一千米和三千米两个项目。苏南信誓旦旦要拿第一的样子好历历在目。
苏南声音颤抖： “不行，我不跑了。”
他不顾周围人惊异的目光，班长的劝阻，在裁判员的一声声“八班运动员就位”中头也不回的离开。
八班班长：“艹，他发什么疯。”
“他怎么走了？”
“八班体育差死了，临阵脱逃了吧。”
“哈哈哈，谁不知道上学期体测他们班一半以上的人没及格。”
“诶，有个人上来了。”
“那不是慢哥吗？八班真的没人了？把他推上来。”
“总比没人好吧。”
八班班长黑着脸向裁判说明情况，在心里把苏南祖宗三代骂了个遍。
八班本来对苏南寄予厚望，现在齐声骂爹。他们对苏南没有什么想法，神经兮兮，高高大上都没什么，私底下蛐蛐两声就过去了，但这次是丢的整个班的脸。
报名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自己一定可以拿第一。劝他只报一个就好，可这个蠢货，偏偏说那是瞧不起他。总之，无法沟通。
八班男生也就没有准备长跑，一直在训练其他项目，势要证明自己。
这下好了，前功尽弃。
视线在苏南离开的方向停留了一秒，程砚秋以为自己会失控，发疯，但没有。
李志赢的告知让他清楚他们迟早会碰面，他不至于过于激动。听见对方的名字时他的心情分明弥散出厌恶，现在却消失殆尽。大概是对方滑稽，被众人议论纷纷的场景很难不愉悦吧。
一千米三分多钟就跑完了，程砚秋最后冲刺超过原来的第一。
裁判：“第一名，高二（5）班 。”
周围爆发出欢呼声。
“他是谁啊，长得好帅啊。”
“没听过，按理说这么好看的人应该早就在表白墙上挂着了啊。”
“我要去加他的微信！”
“……”
程砚秋双手撑在膝盖上平复呼吸。眼前出现一瓶滴着水的矿泉水瓶，被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再想上看是精壮有力的手臂。
喻洲 ：“恭喜啊，第一。”
熟悉欢快的声音像传入耳中，程砚秋接过水大口喝着。
“谢谢。”
“程砚秋，你真的是一鸣惊人啊，我还以为你是班长找来水人数的呢。”体育委员激动的说着，口里还在神神叨叨着，“又是第一，这样算再来一个第一我们班就是总分前三了。”
体育委员：“班长，你怎么知道程砚秋跑步这么快的？我记得他体测是倒数第三吧。”
陈自明显不悦，没有回答。体委没听见答案也不在意，自言自语地算成绩。
程砚秋跑完已经是十点半了，男子一千米第二组跑完上午项目圆满完成，五班又拿了个第一。
男子三千米安排在下午 3 点之后。运动会维持两天半，在这期间校门一直开放。
“既然时间这么长，那我们出去吃饭吧，为庆祝我们的第一名。”夏谦兴致勃勃道，“顺便熟悉熟悉，是吧喻哥。”
喻洲看向程砚秋，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程砚秋本想拒绝，他和对面两个人都不认识，和喻洲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一起庆祝什么的会不会太尴尬。但下一秒肩膀上传来重量，夏谦直接用手搂住他。
“走，夏哥带你吃好的。”
“滚蛋。”喻洲一把拉过他，“别吓走他。”
“……”
程砚秋安静窝在喻洲的手臂下，看起来唯唯诺诺，一切听哥的。
程砚秋内心：“呵呵。”
三中算得上是在县外围，依山傍水，周围没什么吃的，他们干脆挑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吃饭。
“程哥，我加你个微信，”这家店挺好吃，夏谦吃撑了，拿出手机才想起来还没加程砚秋微信，“对了，你带了手机吗？”
三中不允许带手机，但像夏谦和喻洲这种手机瘾少年，即使被抓过该带还是带。但是也会遮遮挡挡，不敢太明显。
“程哥这么努力应该不会带手机吧？况且他还是住校生。”他默默想，手机都快收回去了。
“嗯。”程砚秋回答。
夏谦看见对方从书包里拿出手机。他露出笑容，手却不客气地被推走。
“程哥？什么称呼？，”喻洲说，“还有你，不许加！”
程砚秋拿出的手机不知道是该收还是不收，不过他也挺好奇“程哥”这个称呼怎么来的。
夏谦：“这运动会一结束谁不喊程哥一声哥！”
程砚秋：“……你开心就好。”
“不过为什么不可以加？”夏谦疑惑道。
“我……”
喻洲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就说出口了。
“哦～不会是你没有程哥的微信吧！”
夏谦当然是开玩笑的，毕竟以喻洲的性子两人关系这么好，别说有没有微信好友了，没准连其他社交软件都是互相关注的状态了。
“……”
喻洲熄了声，程砚秋也沉默了。
……
他们确没加好友。
喻洲莫名心烦，胡乱说道，“当然加了，我俩每天都聊天的。不让你加是因为你话太多了，烦人。”
“你俩不是同桌吗？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用得着微信？”夏谦疑惑，眼神在两人身上瞟着。
“……”
最后还是程砚秋扫码加了夏谦的微信，这件事才过去。
看到对方的微信，程砚秋嘴角抽了抽。
夏谦的微信名字叫“夏哥，你爹！”，头像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照片，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脸上画了浓的快要认不出的妆，露出了标准的……邪魅笑。
……
对比之下，程砚秋的微信可以算是质朴清新，名字是单字母 Q，头像是一张雪景图。
夏谦突然想起旁边的马思路：“老马！我们哥们！别看他长着一副娃娃脸，身材可是一等一的好。”
马思路拨开搭在自己身上的黑炭手，语气平淡的像是 ai ：“你好，马思路。”
程砚秋：“……好人机 ……”
“你好，程砚秋。”
程砚秋收获了两个新的微信好友，回学校的路上夏谦一个劲找程砚秋聊天，问东问西的，后面的喻洲脸黑的不能看。
他们回到学校时运动会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四个人在看台上边看比赛边等三千米。
“程哥～”
程砚秋正安静玩手机，耳机突然被人摘下，而后温热的气息扰动心神。
他摘下另一只耳机，憋笑看着旁边怨妇样的人。
“别这样叫我，”程砚秋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摘我耳机干什么？”
“你说呢？”喻洲把手机伸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语气带上一丝撒娇地成分，程砚秋觉得可能是这双眼睛犯的错，于是不自在的避开它。
【你和鱼粥成功成为好友，你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