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不在服务区》夏有傲雪

7、众人俏语戏鸳鸯

　　“真有创意，怎么就想到吃火锅了！”刚走到锅炉房，梁雨就赞叹了一句，看郑乾正蹲着在洗蘑菇，白菜和生菜已经洗得满满一大盘了，这郑乾就是余欣所谓的“二哥哥”，他们一起来这里实习的还有两个人，史云龙和白宝宇。人一多就热闹，倒不寂寞。今天郑乾刚从家里过来，正是大家聚齐的日子，安静了一周的宿舍顿时多了许多生机。梁雨站在后面停了一会儿，想去帮忙却无从下手，小地方实在局促得可怜。
　　本来公司是不允许他们这样用电器做饭的，但是因为公司没给提供早餐和晚餐，刚开始这些单身宿舍的孩子们都是出去吃，或者面，或者米饭，或者随便在小摊上买个煎饼、夹馍之类，时间一长，每个人都吃得很不舒服，饭便有一顿没一顿的，越来越不规律起来。后来郑乾从家里带了个电磁炉，又买了些简单的餐具，于是就可以热个饭啊煮个面的，有心情的时候，他们自己便买些菜来做，倒也怡然自乐。
　　梁雨走进锅炉房的控制室，一股香气就扑鼻而来，史云龙在电磁炉边摆弄着火锅料。“啊，已经煮上了？”她上前一看，见汤料翻滚着，羊肉早已舒展开了它弯卷的身躯。
　　“可是，余欣还在车间，没有回来呢。”梁雨没有想到他们速度如此之快。
　　“哼，人家是领导，叫她吃个饭可难着呢！”郑乾恨恨地，说着把洗好的菜端了进来。
　　“她说是要取菌种呢。”梁雨解释着，说完便给余欣打了个电话，催她快点回来。
　　“咱们在哪吃呢？”史云龙环顾了一下，最后把目光落在郑乾身上，等着答案。
　　这里毕竟是公司，是锅炉房，想要像家里那样坐在一起吃顿饭又谈何容易呢。可是我们这些可爱的80后和90后们，以他们的聪明才智和乐观精神，津津有味地梳理着单调的日子。他们不介意为了获取点水，蹲下身来照顾即将和地面亲吻的水龙头；他们自娱自乐变废为宝，用破旧的彩钢板自制桌子，擦拭得干干净净，再摆上清新的绿色：在物质的极大贫乏中，他们寻找着，创造着，满足着，享受着精神至高的慰藉。
　　“就这个！”郑乾从外面搬了一个“彩钢桌子”，得意地放下。
　　梁雨随即摆开各式各样凳子，一、二、三、四、五，嗯，五个，够了；嗯，碗么，有两个瓷碗，两个钢化小盘，还有一个饭缸，嗯，够了。
　　很快五个人便围坐在了方桌旁，梁雨自己坐在一面，郑乾和余欣一面，史云龙和白宝宇坐他俩对面，梁雨究竟比他们大些，看着他们忽然很感动又很感慨，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梁姐吃啊！别就等着给夹啊！”郑乾说着，盛了满满一勺放在梁雨的碗里。
　　“你们喝酒，我们呢？”余欣盯着那瓶“世纪呼白王”问道。
　　“来来来，这儿呢！”史云龙从地上提起一大瓶雪碧，拿纸杯倒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这服务员当的，也不主动啊？”白宝宇调侃道。
　　“主要是老板今天没发工资呢！”史云龙接着调侃，把雪碧递给了梁雨和余欣。
　　“啧啧，好吃，快吃吧，这么一大锅。”梁雨看着沸沸扬扬的一锅，赶紧调小了功率。
　　“红薯熟了，快吃，一会可就碎得找不见啦。”
　　“木耳好吃，我还要。”
　　“肉，快点解决了，好放新的。”
　　“多吃点菜啊，绿色的，健康。”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吃得好不热闹。
　　“我跟你说，坐在服务员旁边也是你的荣幸！”史云龙盛了一大勺给白宝宇，又把各样的菜放进去去很多。
　　“那咱这顿饭多少钱啊？”白宝宇笑着问。
　　“这你得问老板哪！”史云龙对白宝宇使了个眼色，眨眼看了下郑乾。
　　“那咱明晚什么伙食啊？”
　　“这你得问老板娘哪！”
　　众人哈哈一笑，唯余欣瞪了一眼，“什么呀，欺负人！吃你的菜得了！”
　　“啊呀，这都坐在一起了，还不都明摆的！哈哈！”
　　梁雨扫了一眼了他们四个，见个个面色红润，郑乾更是乐得开花，看余欣也并不十分害羞，觉得他们真是年轻，而年轻真好。
　　“话说还要刷锅呢！”即将结束火锅战斗时，郑乾这个“老板”严重意识到了“服务员”的重要性。
　　“哎呀，如今服务员不好当哪，关键是除了饭也没啥别的报酬。”
　　“我来，你们一群懒虫！”
　　“哈哈，老板娘发话了，好！”
　　说着余欣就开始撤桌，梁雨把余下的菜一个个收拾起来，看着胡乱的一堆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下去。
　　郑乾走过来，“呜呜，梁姐啊……，是这样滴……”。
　　梁雨忽然想起上午和隋德的约定，就匆忙告辞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