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猫和初始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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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黑猫以前并不是猫。
祂从混沌中苏醒后，便凭借本能开始进食。直到吞噬足够多的能量，祂才拥有了自我意识。
四肢修长的“人”说，祂是“吞噬”之神，应当要有强大的躯体，足以吞噬宇宙的口器。说这话时，对方的蝴蝶头不停地煽动翅膀，绮彩的鳞粉伴随着怪异笑声簌簌落下。
吞噬神是什么？祂对此感到困惑，难道祂不是一团黑黑的，很能吃的黑洞吗？黑洞也需要身体吗？
祂不停地思考。
黑洞是黑黑的，黑猫也是黑黑的，所以……祂其实是一只黑猫！
于是，祂成为了它。
当它成为黑猫，有更多奇形怪状的“人”来到它面前，祂们发出或惊叹，或困惑的声音：
“为什么吞噬会变成猫？祂不应该选择更强大的形态吗？呃，你说贪婪那样的……算了吧，我对无皮猪过敏。”
“每个概念神诞生的时候，都会被灌输各种知识，难道祂认知中的自己就是……猫？”
“就算是猫，这猫看着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嘘，小声点，小猫咪可听不得这个。”
听不懂，但好像有人在骂它笨蛋。黑猫抬眸向上看去，盯着没有五官的黑脸“人”，气鼓鼓地炸成一团毛绒，超凶：“喵！”
“算了，概念神是猫，没格调就没格调吧，这副模样不挺萌的吗？”
“等等，你是说，你之前看见过奈亚？谁把奈亚放进来了？吞噬变成这样，绝对跟那家伙脱不了关系！”
“嘛，变成这样不也挺好？有谁想教吞噬吗？没神教我就把吞噬带走咯。放心吧，我会每天给它吃最美味的能量罐罐的。”
“嘁，就你收集的那点残渣剩饭？吞噬你可要记住，不要什么垃圾食物都吃啊。概念神本身就是不灭的，并不需要进食。”
“小猫咪偶尔也会嘴馋的，你懂不懂猫啊？会不会养猫啊？！说到零嘴，从人类感情中产生的能量味道蛮不错。”
“对的对的，最美味的，果然还是各种各样的爱意……所以有神天天去人类世界玩救世主游戏，啧。”
“奈亚插手的话，吞噬的认知果然是出了问题吧？怎么办？让它去其他世界学习一下？”
“我可以把力量借给它，嘿嘿~小猫咪~遇到困难可以喊我哦~我是元素~”
……
黑猫歪了下脑袋，这些奇形怪状的“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但它还是听不懂——毕竟它只是猫呀，猫听不懂“人”话，是很正常的事情。
它抬起前爪，用小舌头笨拙地舔了舔肉垫，随后转过身，和忽然竖起的尾巴展开搏击。
第一次做猫不太熟练，黑猫艰难地将晃来晃去的尾巴摁下去，伪装成尾巴的蠕虫，充当毛发的触须，偶尔也会出现，不听猫指挥的问题。
当猫好辛苦哦。
结束跟尾巴战斗的黑猫，在其他“人”的注视下，缓缓地摊成一张毛茸茸的猫饼：“喵呜……”
“……让吞噬一只猫离开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在想什么呢？吞噬的力量可不是普通神比得上的。”
“不，我的意思是……太可爱了，不会有不长眼的拐猫吗？”
身上很香的“人”蹲到黑猫面前，将其他“人”讨论的结果告诉了它：大意是在祂们把奈亚抓回来之前，黑猫可以去其他世界游玩一下，补充一下基础知识和认知。
对方让它不用担心，毕竟它只要出现在那里，就会“吞噬”其他存在的注视，从而“吞噬”他们的喜爱。
“人”想让它离开家，然后……它苦思冥想，然后去修炼，成为全宇宙最棒的小猫！
黑猫抖了下耳朵，重新站起来，将前肢往前伸长，做了个标准的猫式懒腰后，用湿漉漉的鼻尖碰了碰对方的手指，软软地应了一声：“喵~”
猫完全懂了！
*
黑猫在空间夹缝中行走的时候，还没决定好去哪个世界。
这个时候，它注意到某个空间壁垒很薄弱的地方，咔地裂开一道缝隙，下一秒，一只黄白色的狐狸将头伸进来。
它一边鬼哭狼嚎着“好痛，早知道咱就减肥”了，一边更努力地伸胳膊蹬腿，把整个身体往狭窄的裂缝中挤。
直到整只狐噗地通过时空裂缝，一路滑到黑猫面前。
“喵？”
黑猫停下脚步，乖巧地蹲坐在原地，原来毛茸茸是实心的，而不是一碰就会消散的啊……它这样想着，又悄悄地将身体进行了改造，嗯，这下它也是实心的毛茸茸了。
它对“审神者”“时之政府”什么的并不感兴趣，跟着狐之助离开空间夹缝，只是为了从其他毛茸茸身上学到它缺失的东西。
它可是励志成为绝世好猫的猫！
跟着狐次郎离开空间夹缝以后，黑猫才知道，眼前的毛茸茸和它相同又不相同：不是所有长尾巴又圆滚滚的毛茸茸是猫，也可能是吃胖的狐狸。
黑猫的胡须轻轻抖动，它有些遗憾狐次郎不是猫，或许它学不到什么东西。
但三毛茸茸行，必有猫师傅。
身为好猫，就要不……不……不吃虾尾！
“审神者大人，我们到本丸了。”
黑猫竖着尾巴，好奇地打量这片名为“本丸”的独立空间。
远处是种满各种植物，连绵起伏的山脉，和穿山而过，缓缓归入大海的河流。近处是几座略显质朴的日式木房，和还未开垦，长满荒草的田地。
最引人注目的，是生长在本丸正中间的万年樱。
在整个本丸流转的能量都是从万年樱体内产生。那些能量化作风，化作雨，化作光，最后又回归大地，重新聚集于万年樱体内，完成循环。
和它诞生的地方完全不一样，有一种……让猫很喜欢的生命力。黑猫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绕开略湿润的泥土，避免弄脏自己的爪子。
“审神者大人，那座最高的建筑就是您居住的地方，名叫天守阁，通常近侍会居住在一楼。”狐次郎带着黑猫往前走，“旁边的房间是大广间，用于开展军事会议。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聚会。”
“本丸的布局由审神者大人的灵力控制，只是在扩张前，大人需要给时政写申请表……不方便的话，可以交给能干的刀剑男士来完成。”
“这里就是锻刀室了，审神者大人，咱要开始新审教程。”狐次郎跳到锻刀室的桌面上，蓬松的大尾巴从边沿垂下，尖尖愉悦地抖动着，“按照正规招聘流程，大人该在时政选择初始刀，但因为咱的缘故……咳，现在，来选择您的初始刀吧。”
狐次郎抬起爪爪，摁了一下脖子前的铃铛，下一秒，五把刀剑出现在桌上。
“这是五位初始刀殿下的资料，每一位殿下都是经过时政培训，确保能在前期，顺利引导审神者大人适应本丸生活。”狐次郎将时政宣传用的图册摆出来，“审神者大人只需要握……把爪搭在刀柄上，输入灵力就可以唤醒那位殿下了。”
黑猫轻盈地跳上桌面，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五把刀，金色瞳孔微微亮起：每一把刀体内都有着奇怪的气息，只需要外界施加的一点力量，就可以将他们唤醒。
它又看向图册，每把刀对应的人都有不同的外貌和性格，图片下方，还有着更详细的介绍。
尽管有相关知识存储，但黑猫以前从来没见过文字，唔，虚空里那些会扭来扭去的文字不算……所以，它很难在第一时间理解这些文字的意思。
“欸？抱歉，审神者大人……”狐次郎想到这点，有些懊恼，“咱忽略了这一点。”大人连话都不会说，肯定更看不懂文字了。
它凑到黑猫身边，自信地抬起狐狸脑袋：“需要咱为审神者大人讲解吗？咱可是优秀毕业狐！一定能让大人了解每一位殿下！”
黑猫摇摇头，柔软的爪子轻轻地搭在某一把刀剑上，冲着狐次郎叫了一声：“喵。”
“哦哦，审神者大人，您已经选好了吗？”狐次郎对黑猫的选择感到意外，又感觉意料之中，“这位殿下在初始刀中的人气很高呢，您将灵力……也就是您能在体内感受到的力量，输入刀剑内就可以。”
它体内有什么力量吗？黑猫歪了一下头，思索片刻，它迟疑地，操控起覆盖在爪爪上的触须……舔了一下刀柄。
嗯，有股冰冰凉凉的铁块味。
它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输入灵力，毕竟它只会吃呀，黑猫把爪爪往身下藏了藏，现在……现在它把吃过的东西吐出来一点点，应该……应该算是把能量输入进去了吧？
刀身上突然冒出数朵樱花。
有着黑发红眼的青年在樱花雨中显现，他垂下眸，用轻快地语气道：“啊~我是川下之子，加州清光。虽然不好上手，但性能一流哦。”
他的主人，会是什么模样的？内心忐忑的加州清光咬住下唇，会好好使用他吗？会给他打扮吗？会……他眼中闪动着期待的光芒，会喜欢他吗？
“喵？”
为什么铁块味的人不看它呢？猫不可爱吗？但他把头低下来了……黑猫甩了下尾巴，恍然，这个两脚兽知道猫喜欢黑色，所以把头低下来，给猫做窝对吧？
人还怪好的咧。
黑猫后腿一个发力，直接跳到加州清光头顶，美滋滋地把自己缩成一大块蓬松黑麦大面包，尾巴从对方后脑勺垂下，愉悦地甩动起来。
“喵~”
“诶诶？哪来的猫？哇呜，等一下，尾巴，尾巴！脖子好痒……”
完全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突发袭击的加州清光，开始手忙脚乱地抓猫，好不容易把猫抓住的他松了口气：“呼……总算搞定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锻刀室，而他想见到的那个人，并没有在房间内。
走掉了吗？是用带有灵力的纸人唤醒他的吗？加州清光有些失落，他没有得到主人的喜爱吗？
不不不，他要对自己有信心！加州清光猛地甩头，他这么可爱的刀，又是这个本丸可靠的初始刀，绝对绝对——会得到主人的喜爱！
主人不在这里，肯定是有其他事要忙！
“我说啊——”
把自己哄好的加州清光举起黑猫，后者歪了下头，圆滚滚的身体被拉成猫条，它看着举起自己的人，疑惑地：“喵呜？”
感知到猫身上和审神者相同，且格外浓郁的灵力，他眉头微蹙，嘟囔起来：“就算是主人的猫，也不可以这么大胆行事，这种动作很危险的。万一受伤了，主人会伤心的吧？”
捏了下手感很好，肉嘟嘟的肉垫后，加州清光的心情重新愉悦起来。
他用一个让猫感觉舒适的姿势，将猫抱在怀里，随后扭过头看向狐次郎，没好气道：“狐之助，主人呢？新审入职的流程还没走完吧？你就这样让主人离开了吗？”
真是只没用的狐狸，连主人都留不下来。想到这里，加州清光看狐之助的眼神，不知不觉中就带上了几分嫌弃，这只狐之助，不会是那种在考试里经常垫底的狐狸吧？
“那个……加州清光殿。”总算插上话的狐次郎，尴尬地挠了下桌子，随后，它默默移开视线，委婉地开口，“审神者大人……现在就在您手上。”
“啊？”加州清光茫然地低下头，他看见怀里的黑猫仰着头看他，圆溜溜的金眸中倒映出他的身影，“你……你的意思是……”
想到某个可能，他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人，一卡一卡地抬起头，结结巴巴地开口：“主……主人……是……是……”
“是只黑猫？！”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猫和初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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