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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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就是为了你才来啊，我老是听别人讲，你的琵琶天下第一，我就想来听听到底是不是，可……可……”冷清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暗语试着拍了拍她的后背，试图安慰她，可没想冷清玉直接拉着她的衣袖擦了眼泪。
看着衣袖上的一片水渍，算了，她都哭成这样了，让让她吧。
“别哭了，如今你也听到了，我送你出去。”
冷清玉挣脱掉暗语拉着手腕的手，“不要，我要你教我，我也要弹出可你一样的曲子。”
她站的太突然，巢穴一下子摇晃起来。
“啊！”冷清玉扑到暗语怀里死死抱住她。
又开始了，又开始哭了，暗语已经感觉到她的肩膀一片濡湿。
外面的女子都这样爱哭吗？要是在楼里岂不是眼睛都要哭瞎了。
“你先松手。”
“我不，我不要！”又小声声音颤抖地说，“我害怕……”
唉，暗语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这么无奈，要是楼里的姑娘她早就出言呵斥了，案玉楼里哭不能解决问题，可偏偏这是个外来的，没见过世面，养在深闺，那么胆小，那么娇弱的女子。
这是一直抱着她这算什么啊！
暗语索性就着这个姿势一只手牢牢把住她的腰，另一只拉着红绸，纵身一跃。
“啊！”耳朵被她的尖叫震得发疼，暗语无视下面起哄的人群，身姿轻巧，抱着她落到四楼，把她抱进了自己屋里。
冷清玉已经吓得手脚发软，暗语一松手她就倒在地上，她也不想起身，直接整个人躺在地上，手掩着面哇哇大哭。
暗语就站在边上看着她，觉得她一时半会儿停不下去，于是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边喝边看着她哭。
她判断的对，大约过了一刻钟哭声才停下。
冷清玉哭够了用衣服胡乱抹了一下脸，擦干眼泪，站起来不客气的走到暗语身边，夺了她手中的茶杯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接着第二杯、第三杯……喝了五杯终于够了。
暗语此刻觉得她挺有趣的，虽然矫情但不做作，不折磨别人，只折磨自己。
“不哭了？”
“哭？”冷清玉坐到她旁边，“谁哭了，我可没哭。”
暗语：……合着这她湿了的衣服都是水撒的。
冷清玉挺直身子，摆出一副大小姐做派，清了清嗓子，用她带着鼻音略有些可爱的嗓音盛气凌人讲：“本小姐要你教我琵琶，报酬随便你开。”
暗语笑了。
“这位小姐，我如今无所求，你这报酬诱惑不了我。”
“不可能，人都是有欲望的，这样吧，我给你赎身，如何？”
暗语又笑了，“不怎么样。”
“你不渴望自由吗？这个青楼有什么好，里面的男人都是急色小人，你在这里……”
她沉默了，以她这样的名门贵族甚至说不出那件事。
“你不也知道案玉楼是个什么地方，那你还来这样，是想要像我一样吗？”暗语也有些生气，这位小姐大概不知道有些是卖艺不卖身的。
“我才没有，你血口喷人！”冷清玉急的脸都红了，“我都……我都说了，我是来看你的啊。”
“这位小姐，众所周知，来这案玉楼看我的都是你说的那些急色小人，是啊，你赶快走吧，没看到那些男人还在等着我吗？”
“你你你！走就走！”冷清玉又哭了，她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她没有看不起暗语的意思，她只是觉得以暗语的才艺离开这里会过的更好。
“小婉！喊着护院，送这位大小姐出去。”
“好的姑娘。”
冷清玉讲得太多，喝了口茶润了嗓子，“我和她初次见面就是这样，只可惜当时憋着一口气，那句对不起实在是没讲出口。”
曼楚： “后来呢？”
冷清玉：“后来，后来这件事被我父亲知道了，我被禁足三个月，再次出来还是为了赴宫宴。宫宴上，我又见到了她。”
冷清玉十分不快，自打她去案玉楼被发现，《女戒》就超了整整一本，逆反心理重越抄她越不认可。
凭什么夫君做什么都是对的！
若是这样，她宁愿削发为尼。
她刚从长姐宫中出来，看到不过数月就变得苍老十岁的姐姐，听着她语气中的心酸。
曾经在闺中熠熠生辉的眼眸变得晦暗甚至浑浊……
不属于她一人的夫君，明明她才是正妻却要装作大方的模样与其他女人分享，而皇上呢，每每只会口头安抚几句，再赏些千篇一律的首饰，然后自己如鱼得水般轮转各个宫中。
皇后，也只能在见到自己亲妹妹的生活放声痛哭。
她低下眼无聊的看着桌上的那精致却又死板的菜式，她都来了三次了，连糕点上的花纹都是一模一样的，死气沉沉……
唉，她放下银箸，无聊的四处张望。
突然一阵摄人心魄的琵琶声响起，这熟悉的感觉正是她午夜梦回听到的。
案玉楼闻此琵琶，后常常入梦莹转。
她的眼睛唰一下亮了，看着她层层舞女围绕的圈圈里，慢慢升起的女子。
熟悉的面纱，熟悉的琵琶声。
咦？她怎么会来宫里演奏。
但是不得不说，在如此无聊的夜宴上，她是她唯一的生动……以后也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为她聚集，看得出到场的官员，到场的皇亲国戚中知道案玉楼的暗语姑娘者不在少数，而在今夜又为她倾心者亦不在少数。
拢共谈了好几曲才让人下去，那离别的注视的目光中又包含着一些黏腻的恶心的凝望。
冷清玉搓了搓她的双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眼见暗语已经退下冷清玉想离席去寻她，当日案玉楼一别，她那句抱歉一直未说出口，若是这次再不说明，恐怕她俩此生都不会再见了，反正目前她是去不了案玉楼了。
可这前来结交的小姐们着实烦人，又不是真心想和她交朋友，只是为了她家的权势，还不如都去和她爹喝酒。
冷清玉态度冷淡总算是敷衍走了她们，可等到离席时已经过了约一刻钟。
她拦着门口的宫女，“刚刚那个抱琵琶的女子去哪了？”
宫女支支吾吾，但又看在她是皇后的妹妹不敢得罪，匆匆指了个方向，又提醒道：“回小姐，刚刚敦王将人带走了。”
什么？那个好色且喜欢折磨女人的伪君子。
冷清玉脑子一热，也没顾得上喊人，只身一人跑着去了弯阳轩。
门前也无侍卫把手，放肆极了，宫中紧闭，但能听见里面传出的……阵阵女子凄惨的呻吟。
我该怎么办？冷清玉蹲在墙角，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的泪随着屋内的痛呼声一齐落下。
屋里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好似永远不会停歇。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已经麻痹，屋内终于出现了隐约的脚步声。
是敦王要出来了！
冷清玉早已四肢发软，她手指抠着墙面，用尽所有力气将自己挪到了视线遮挡处，手心已是血肉模糊……
敦王摇晃着身子，像是一只欲望被满足的蟾蜍，晃着身子的走了。
冷清玉听着那脚步声渐不可闻，她才起身去了屋里。
敦王这个禽兽，连门都不掩，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敞开着，有恃无恐一点不担心别人发现他的恶行。
“啊！”
冷清玉忍不住大叫一声，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神里是溢出的恐惧。
里面……
里面的人已经死了！
血流了满地，好像一个人身体的极限也就是这么多血了，血慢慢沿着地面延伸，将摔落在地上的琵琶全面染成红色。
等等，她看见地上的琵琶像是长了嘴一样，一点一点的吸干所有血液，然后躺在地上头破了好大一个口子的女人，自己坐了起来。
冷清玉觉得她要死了，她的心跳扑通扑通好像要冲破她的胸膛。
这不是幻觉，她双眼一闭，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