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锁[哨向]》麦脆角

11、Pt.11

　　司冥从量子背包中取出纳米软绳递给顾擎印，后者将‘斯迈隆’牢牢绑死，再随手从地上那人身上撕下几条布料揉成团塞回他嘴里，然后和司冥两人头也不回的往更深处走去。

　　“你是怎么发现让九尾狐咬我一口就能给我解毒的？”

　　顾擎印自觉当起苦力，俯身搬开挡在门口的碎石。外面空间诸如他们现在所在的金属实验室比比皆是，整齐排列。

　　正如司冥说的那样，这种金属材质能完美隔绝精神力探测，让人没法定位也没法感应他人。

　　“我赌‘斯迈隆’说的话是真的。”司冥一边分辨空气中的细微精神力波动，一边回话。

　　“他说‘你以为‘九尾狐’为什么选择你，那是你的血液自带0号基因’，又说‘只要有这种基因的血清，朗医生的实验瓶颈就能完美解决’，结合他背上那几个被缝合起来的精神体，我怀疑那个什么朗医生的实验瓶颈指的就是人为‘嫁接’的精神体并不能与后生宿主契合，导致身体产生排斥反应。”

　　“而‘0号血清’能中和这种排斥反应，让宿主与其新的精神体在不借助其他生物激素的情况下完美相融，焕发出新的生命形态。所以我用精神力控制了‘斯迈隆’，让他的大脑视觉神经只能看到我与你，过略九尾狐，趁此间隙释放出九尾，也算是赌对了。”

　　顾擎印了然，然后想起刚才一黑一灰两只狼犬道：“刚才偷袭我的那两只狼犬有些奇怪，黑的那只没有瞳孔，眼眶全是眼白；灰的那只倒是正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右边。”司冥先指路，然后思索片刻，只能把心中的未完成的猜想告诉顾擎印：“我一开始认为黑色那只狼圈单纯是‘斯迈隆’在接受嫁接实验后变异出的新精神体，而灰色那只才是他本来的精神体。但是，至今五国联盟都没有记载过哨兵或向导的精神体被砍下头颅还能存活的案例，所以我认为这几只狼犬都是后面变异产生的，并不是他原本的精神体。前边直走。”

　　顾擎印照做，“精神体消失或是死亡后还能幻化出新的精神体吗？如果在这个过程中精神体发生变异，那是认定为先天变异精神体还是变异精神体呢？”

　　“他们两者的待遇可是相差极大啊。”

　　顾擎印站定，回头幽幽看了眼司冥。

　　司冥明白他想表达什么，这是一个极大的灰色地带。

　　现在的社会，对先天变异精神体的宽容度极高，甚至有些学者认为这是生物进化的标志，并把他与第四维度的生物相提并论，收获了一大批狂热的生物进化崇拜者。杜雷格的家族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们之所以能在帝国权势中站有一席之地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那只先天变异游隼。

　　一只先天变异异兽就能保持一个家族长达几百年的兴盛繁荣，难怪变异进化学说的支持者众多。

　　而先天变异和后天变异的界定在联盟法律条文中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名次阐述，也就是如若哨兵或向导自身幻化出的精神体与世界现存物种不一致且存在明显差异，除了器官残缺、人为摘除&安装精神体义肢、人为强化精神体特定能力外，都算先天变异类型；而后天变异则是触碰过虫后血液、被虫族能量污染过的的精神体，不论外形是否发生形变，都视为后天变异范围，轻则隔离关押治疗，重则强制进行精神体剥离手术。

　　这种自身精神体被杀死又重新嫁接精神体而变异的情况按照法律条文来说可以归分为先天精神体变异类别，从而享受更多社会资源。

　　如果这项技术被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那黑市的精神体交易会越来越多，人口拐卖事件也会愈发猖獗。

　　“现在怎么办？”顾擎印问。

　　司冥看了眼顾擎印，一时有些拿不准他这话到底是在问路，还是问司冥要不要像联盟汇报。

　　“你的九尾狐现在不能露面吧。”顾擎印笃定道。

　　司冥愣怔两秒，随后无奈一笑：“你都看见了啊。也是，距离那么近没发现才又会奇怪。”

　　他让九尾狐去咬顾擎印的时候只是让它藏好第三只眼，并没有刻意制造幻觉，原因一个是在他聚心控制‘斯迈隆’，还有一个就是想看看顾擎印的反应。

　　顾擎印：“她倒是没想藏，直接睁开了。”
　　司冥：“看来她挺信任你。”
　　顾擎印：“是啊，连她都知道相信我，有些人就是学不会。”
　　司冥：“……能别提以前的事了吗？你背后那条链子和我指挥官竞选资格，还不够吗？”
　　顾擎印：“……”

　　这下顾擎印黑了脸，这两件事是他们心中拔不掉的刺，也是他们第一次和家族正面斗争的结果。

　　“现在呢，往哪边？”两人沉默片刻，还是顾擎印先开的口。

　　“前面，直走，他好像在消化什么东西。”司冥道。

　　这里的金属实验室或多或少都被破开一个口子，看洞口的大小，应该是穷奇所为。

　　司冥不得不重新考虑整个红色逮捕令的审批流程。

　　如果真的斯迈隆被替换，那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又是以何种方式被替换的？联盟大厦所有门房都带有生物识别锁，每次进出都会被记录在案，如果那个时候的‘斯迈隆’已被替换，是否说明联盟的信息安全已被对方识破？

　　而且，斯迈隆的战斗力不弱，哨兵等级也是到达SS级水平，这样的人都能被找到破绽替换，看来对方来势汹汹。

　　所以这个红色逮捕令不是因为发现他的行踪才下达的，而是应该早就在监视他了，只等现在时机成熟罢了。

　　果然，顺着司冥所说的方向走去，以眼前这个同样破了口子的实验室为分界，再往里的金属实验室全都完好无损，穷奇应该就是在这里面了。

　　顾擎
　　印和司冥放慢脚步，果然听见里面传来吞咽的声音。

　　顾擎印朝司冥比了个手势，司冥贴墙蹲下，而顾擎印一个滚身向前，蹲到墙角另一边。

　　也许真是吃到什么东西，不然顾擎印和司冥这么近距离的靠近穷奇不可能闻不到。

　　顾擎印手举到太阳穴边握拳，那是准备行动的信号。

　　“上！”

　　顾擎印两指合并向前指。

　　司冥放出九尾以防穷奇攻击自己，而顾擎印栖身上前，按照他们数次实战那样，他和穷奇会一直僵持，直至司冥在他精神域中杀死穷奇为止。

　　他抓起穷奇的尾巴向后拖拽，穷奇意识到自己被攻击后，放弃吞咽口中食物，转而攻击顾擎印。

　　一人一兽很快扭打起来，更多时候只是二者在较劲，谁也不服谁。

　　“呼……”

　　司冥睁开眼，再次进入这个熟悉的世界。

　　比之上次，顾擎印的精神域丰富不少，当然那特有的金闪闪浮夸风也照之原样。他的精神域中央是一个庄园城堡，里面装饰尽显豪奢，地板、墙壁、立柱、天花板等等等等，凡是肉眼可见全都用奥斯坦因帝国特有的特库花石打造，这种石头不商用售卖，只做拍卖，每一块都价值连城。

　　更不用说墙上的壁画、桌上摆件，就连窗帘、地毯等软制工艺品，也都金丝镶嵌，琳琅满目。

　　司冥欣赏着几何花圃里的绿植，这些植被被修剪成规整形状，有几个还呈现出战舰、战甲等样式，这些倒是司冥上次来没有的，看来顾擎印这两年在第七舰队过的不错，连精神域都焕发生机。

　　穿过花圃，司冥轻车熟路的推开大门朝主卧走去，不出意外，穷奇每次都会在那睡觉。

　　果不其然，卧室红丝绒帷幕下，一只体型硕大的‘猫咪’正在酣睡，要不是见过他生吞异兽的样子，司冥差点就信了他这副人畜无害的温顺摸样。

　　“嗷……”

　　闻到司冥气味，穷奇不紧不慢的摇起尾巴，丝毫不掩饰眼眸中透出的赤裸攻击性。

　　“两年没见，胖了不少啊。”

　　“也是，两年没和你交过手了，还真有些担心这次的较量啊。”

　　“所以，我们是在这，还是出去？”

　　“嗷——！”

　　穷奇突然暴起，满嘴獠牙的朝司冥扑来。司冥灵巧闪身躲避，那爪子只一下就将壁炉上石雕花纹切开，激起下面的柴火灰尘。

　　司冥本能抬手遮挡，穷奇却抓住时机再次向司冥发起进攻。

　　“嘶……”

　　这次司冥就没这么幸运，虽然已经调动全身肌肉做出后退动作，但还是慢了一步，手臂上被穷奇指尖碰到，顿时划开一个血红色大口。

　　“真不是一只好猫。”

　　司冥随意撕下衣服一角绑住伤口，然后做出格斗预备姿势，示意穷奇上前。

　　穷奇本就好斗，被司冥这么一激，顾不得其他直接飞身上扑——

　　“轰！”

　　整面墙体倒塌，穷奇就这么从三楼一跃而下，司冥当然不让过这个好时机，当即借助重力加速双拳握紧朝穷奇打去。

　　“啪——”

　　司冥压在穷奇身上，地面被一人一兽砸出一个巨大土坑，周遭扬起灰尘，让人看不清里头情况。

　　落地瞬间，司冥只觉自己整个手臂被震得发麻，耳鸣两秒后，他才看清穷奇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