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躺废咸鱼

37、你疯了是不是

　　“方姨，我要泡澡，手不方便，等下你帮我。”纪念举起受伤的手，她有意赶走乔京墨。

　　乔京墨不置一词，他转身出去，“砰”的把门关上，响得整个房间都震了震。

　　方姨看得一愣一愣，她回神笑着说好，把手里的安神茶搁桌子上，“二哥儿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脾气古怪，我哪里知道。”纪念咕哝了一声，她端起安神茶喝了两口。

　　“二哥儿脾气古怪是古怪了点，但他是真心疼你，还特地腾时间陪你参加宴会。你怕得脚软走不动，他还知道要抱你上楼休息。”说话间，方姨走到卫生间门口，她推门进去给纪念放热水。

　　“我没有怕，也没有脚软，那是他胡说。”纪念冲着卫生间喊，她是觉得丢人，忍不住为自己辩驳几句。

　　当时打了李松柏，纪念的确是怕，不过还没到脚软走不动道的程度。

　　闻声，方姨从卫生间探出头来，“要是没有，二哥儿怎么还抱你？”

　　“我——”纪念顿时一噎，又不能说实话，她马上老实了。

　　方姨一脸“我看就是”的表情，“没什么不好意思，方姨都懂，我又不会笑话你。”

　　洗漱过后，纪念吹干头发就躺下，发尾还有些潮湿，她懒得搭理，房间外有脚步声经过，约莫五分钟又再度响起，这次在她房间门口停下，紧跟着敲门声乍起。

　　纪念不作理会，她知道门外的人是乔京墨，她翻了个身继续睡，枕头底下的手机突然就响了。

　　乔京墨的来电。

　　大约是她不开门，门口的人不耐烦了，转而给她打了电话。

　　纪念接通，男人说：“开门。”

　　纪念：“什么事？”

　　乔京墨：“你的药。”

　　纪念登时坐了起来，她出来开门，门口早已没了乔京墨的身影，门把手上挂着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药丸，有且只有一粒。

　　纪念摘下袋子，关上门。

　　同一时间，另一间房间的门也跟着合上。

　　次日吃过早饭后，方姨上楼帮纪念换药，乔京墨拿了外套要出门，乔夫人风风火火从外面赶回来，在门口跟他打了个照面，“你跟我进来。”

　　乔京墨随手把外套丢在沙发上，他施施然坐下。

　　乔夫人没有他的闲情逸致，上来劈头盖脸就问，“昨晚怎么回事？李太太打电话跟我说，你把李松柏打了个半死，现在人还躺在医院。”

　　“你急着回来就是为了这事？”乔京墨泰然自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是这么跟你说的？你信她？”

　　“我要是信她的话，还用得着亲自来问你吗。”乔夫人气归气，她不听外人的一面之词，她要听乔京墨亲口说。

　　她亲手教出来的儿子，多少了解乔京墨的性子，清楚他不是容易被激怒，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想来是李家当时太过分。

　　“李松柏想对纪念行不轨之事，我给了他点教训。”乔京墨轻描淡写。

　　“只是给一点教训就能把人送进医院？”乔夫人质疑，她明显不信。

　　乔京墨气定神闲，“我行得正，坐得端。”

　　“他不是不喜欢念念吗？”乔夫人不解，之前介绍两人认识，纪念也说过，李松柏看不上她。

　　乔京墨语气平淡，“只是不喜欢，不代表不会动歪心思。”

　　乔夫人不悦，“所以，你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人。”

　　乔京墨没说话，乔夫人疾言厉色，“别忘了你是乔家人，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乔京墨撩眼皮，“母亲，李家都欺负到头上了，您还想让我坐视不管？我就算是当场把李松柏废了，李家的人都不敢多说一句。”

　　后面一句，乔京墨语气里挟裹着几分狠厉。

　　“胡闹！”乔夫人呵斥，她冷脸看着乔京墨，“你是不怕，但有没有想过你父亲，你这样做会影响他晋升。”

　　“母亲，您言重了，哪怕昨晚父亲真的在场，他也不会阻止我，我是在为民除害，他应该为我高兴才是。”乔京墨无动于衷，“再者，再过几年，父亲也该退休了，能不能晋升又有什么关系。”

　　乔夫人怒不可遏，她盯着乔京墨，眼神探究，“你打李松柏，真的只是为了乔家？”

　　关于昨天的传言，乔夫人听了不少只言片语，什么乔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乔公子为一个女人要废李松柏的命根子，乔公子为了一个女人对李松柏拳打脚踢等，这些消息并没有在网络平台上传播，也没有在杂志报纸上刊登，但在圈内已经传开了。

　　人言可畏，乔夫人不想多想都不行。

　　“乔阿姨。”纪念站在楼梯口，看着大厅里气氛不对劲的两人。

　　她在楼上听到动静，这才下来。

　　乔夫人朝她招手，“念念，你过来。”

　　纪念走到乔夫人跟前，“乔阿姨，这事不关京墨哥的事，是我给他惹麻烦了。您别生气了，我给您倒杯水。”

　　纪念给乔夫人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

　　纪念脸上还有没完全消下去的巴掌印，脸颊略肿，楚楚可怜的模样，手上还有显眼的包扎，怎么看都是受害者。

　　乔夫人看了，再大的气也消了不少，她拉过纪念坐到旁边，接过茶杯掷在茶几上，茶水溅出来，洒在桌面上，“李松柏胆子也太大了，说看不上的他，想胡来的也是他，摆明了不把我们乔家放在眼里。”

　　“您刚才嫌我下手重，这会儿生什么气。”乔京墨有意呛她，他拿外套起身。

　　乔夫人不理他，而是问起纪念，“昨晚吓到了吧。”

　　纪念点头，乔夫人脸色沉下来，“李松柏是怎么回事？你们见过面，他自己拒绝了这门婚事，转头又搞这一出，他到底想干什么？”

　　纪念只好实话实说，“乔阿姨，其实上次你们安排的见面，李松柏根本没来，我跟他没见过面。”

　　乔夫人脸色更难看了，李松柏不重视纪念，无疑就是看不上乔家撮合的这门婚事，连个过场都不愿走，结果在宴会上起歹念。

　　“好啊，我倒要问李家什么意思？”乔夫人坐不住了，她拎起斜挎包，朝外喊道：“备车，我要去医院一趟。”

　　“乔阿姨。”纪念跟着起身，她下意识的瞥了乔京墨一眼，男人神色平淡。

　　京城第一医院，VIP病房。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我就是要娶纪念。”李松柏躺在病床上，他吃着李太太削好递来的苹果。

　　李太太几乎是马上站起来，“你疯了是不是？脑子还没清醒是吗？纪念那臭丫头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不知死活的惦记着她。”

　　“我没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李松柏想到纪念当时手下不留情，又被乔京墨当众打，他阴着张脸，大口咬着苹果，像是在泄愤。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让那臭丫头嫁进我们李家，因为她，我这张老脸都快丢尽了，那些亲戚朋友背后指不定要怎么笑话我。”李太太不赞成，她心里怨恨纪念，甚至还在懊恼当时没多打几巴掌。

　　李太太说着，她还拍起了自己的脸。

　　李松柏看着她，“妈，我知道您讨厌纪念，我也跟您一样。”

　　“既然知道，你还说这种话来膈应我。”李太太脸色稍缓。

　　李松柏眼里带着算计，“妈，真正讨厌一个人就应该把她放在身边，纪念真嫁进了我们李家，关起门来，该怎么打骂，怎么罚，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是乔家，到时候恐怕也没办法再插手我们李家的事。”

　　这下，李太太终于明白李松柏存的心思了，她依旧没有动容，“算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赔上你下半辈子的幸福。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收拾她也不迟。”

　　李松柏不以为然，“我下半辈子的幸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您出这口恶气。您想啊，一旦纪念做了您的儿媳妇，要打要骂都随你，等您打够了，嫌她碍眼了，我也玩腻了，我就马上跟她离婚，把她扫地出门，您看怎么样？”

　　李太太的确心动了，李松柏看出她在犹豫，继续添把火，“妈，您还在想什么。李家肯不计前嫌娶纪念，乔夫人不但不会怀疑什么，甚至还会觉得我们大度。”

　　李太太点头，表示此计可行，却又说了一句打击李松柏的话，“纪念可以嫁进李家，但娶她的人只能是李仲柏，而不是你。”

　　“凭什么？”李松柏立即坐了起来，他急眼了，“我看上的人凭什么让他捷足先登，他是我大哥也不行，更何况还是同父异母。”

　　李太太是李天振娶的第二任老婆，第一任老婆在李仲柏五岁那年因病去世，李太太进门后不久就生了李松柏，也就只有这么个儿子。

　　当年，李太太未婚先孕，嫁入李家那会肚子都六七个月了，据说李天振和李太太早就勾搭上了，只是李仲柏的生母不知情而已，又有小道消息说，其实李仲柏的生母知道，但为了脸面，才没有戳破。

　　“我送你去国外留学，想让你好好学点东西，结果你呢？在国外鬼混，你但凡有李仲柏的一半，我也不至于这么忧心。”李太太对李松柏这个儿子是恨铁不成钢。

　　李松柏听了不乐意了，“好端端的您提这些做什么？我努不努力，爸都不可能把公司交给我，我又何必争这些，家里有李仲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