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店老板》落墨

7、7

　　7.

　　董烟把附近商店所有的监视器网络查一遍，叶央最后失踪在新余酒店附近。有警卫说他看到过一群少年走过去，董烟说谢谢啊，一张死人脸总算有了点表情。

　　远山在另外一个地方打了电话过来。

　　“找到了。”

　　叶央醒过来的时候董烟端着鲫鱼汤进去，“喝吧。”

　　叶央端过汤，身上的伤还很痛，不过被处理过了。

　　他喝了两口，看着热气腾腾的汤，没有说话。

　　董烟看到什么液体落到汤里。

　　他摸摸叶央的头，“男子汉，别哭了。”

　　叶央点点头，声音还是呜咽的。

　　第一次打架后，有人关心他。

　　董烟催促他将热汤喝了，远山是今天一清早回去的。房子里很安静，这种安静生生将叶央的骄傲击碎。

　　“想哭的话……也没有关系，你还是个孩子……”董烟将空的汤碗端到一旁桌上，让叶央的头靠在自己胸前，“难受就不要忍……”

　　叶央嘴一瘪，眼角抽了几下，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他从来没有这样像孩子一样哭过。董烟安慰他，他有些手忙脚乱。

　　“……他们每年都会和我保证……会全家一起去外面旅行……他们说的那样，但是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干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去小混混堆里，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发现过……我只是想全家一起去旅行……我只是……”他的眼泪关不住闸，破涌而出，打湿董烟的前襟。

　　董烟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紧他。

　　假如这样就可以让他温暖，那就不要吝啬。

　　他像哄孩子一样，抱着叶央，给他自己力所能及的承诺。

　　“等叶子以后长大，带上你的吉他，我带上口琴，我们一起去云南好不好？去香格里拉唱歌……对，《一见钟情》，好了，不要哭了……不要哭了……那里风景很好啊，不会有人背弃承诺的……我会保护你……”

　　叶央纠紧了他的衣服，好像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孩子像是溺水了，在沼泽里沉浮。上面是阳光与现实，沉下去，就是甜美的堕落。

　　而如今，董烟就是他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