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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这事儿算起来纯属是他倒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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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了半月左右,三人组终于来到了观城。
几人先找了城中最好的客栈住下,随后便开始打听薛菲絮的下落。
据赵逸的探子来报,薛菲絮到了观城后,便找了一家酒楼吃饭,见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探子便没有再跟了。
贺听想了想,提议道。
“不如先问问,最近观城有没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毕竟以薛菲絮的性子,跑到观城来肯定是先冲着有热闹可看的地方去了。”
赵逸觉得可行,便让人出去打听了。
只是没想到,最后打听回来的,却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而是一桩奇异的死亡事件。
“据说观城的一家酒楼内,有个人在雅间独自饮酒时突然就暴毙了,且死状凄惨,不仅七窍流血、眼球鼓胀,就连浑身的内力都被吸的一干二净……”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人还特意压低了声音,放缓语气,营造出了一种在说恐怖故事的氛围。
贺听当场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在场的另外两人却没有买账。
程紫依旧淡定的整理着这次随身带来的几只小瓶子。
赵逸则是皱着眉问道。
“被吸干内力,是走火入魔还是练了某种邪功?”
那人摇摇头。
“不清楚,目前只查到这么多。”
赵逸不耐烦的挥手。
“那就再探!”
程紫见没什么好说的了,便准备起身将这两人赶回他们自己的房间,
贺听却突然开口。
“不知道那个内力枯竭,突然暴毙的人身上,和我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这话一出,房内的两人都望向他。
赵逸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应该不会这么巧。”
他们来观城的一路上很是低调,几乎都是宿在马车上,没道理才到这边,就恰好出现一个症状有些类似贺听的人突然暴毙。
而且时间也对不上。
这消息现在在观城已经人尽皆知,显然已经发生了有几天时间了。
程紫却摇摇头。
“也不能完全排除是有人故意针对贺听设下的圈套,毕竟你不能保证你的行踪完全没有泄露。”
赵逸想到自己之前安排的计划,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得亲自去看看那具尸体,贺听你留下,程大夫跟我一起。”
贺听不满道。
“我也能帮上忙的,而且我轻功还不错,跑路绝对快。”
程紫见他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
“他这是怕有人知道了你内力有问题,故意引你上钩呢,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不带你?”
说完还一脸嫌弃的用眼神在他俩身上来回扫视。
就赵逸对贺听那股黏糊劲儿,恨不得把人给做成个挂件,天天揣在兜里,她都没眼看。
贺听有些后知后觉,自从加入男主的队伍之后,他好像就有些过于神话男主的强大了,觉得只要有赵逸在,好像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原来他也会有害怕的事情和软肋。
贺听抿了抿嘴,没再提要跟着去的事情了,只是坐在凳子上,朝着摆盘精致的糕点开始赌气一般胡吃海塞起来,大有一副我现在正在专心吃东西,谁也别来打扰我的意思。
赵逸看着他腮帮子鼓鼓,倔强又带着丝委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正想上前安慰两句。
一旁的程紫先忍不住了。
“我说你们进城的时候,是真的没有看到城墙上贴的东西吗?”
表面上努力吃东西,实际上正竖着耳朵的贺听马上抬起头问道。
“什么告示?”
赵逸也一脸疑惑。
程紫忍住吐槽两人的冲动,将在门口看到的通知说了出来。
“就是贴着暴毙者容貌身形,请熟人速来认领尸身的一张纸,那么大一张,很多路过的人都会去看两眼,别说你们真的没看到。”
“你看到了吗?”
“我没看到。”
赵贺两人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程紫,赵逸发出灵魂质疑。
“怎么就你看到了?”
程紫此时想吐槽的心已经缓缓平静了下来,她有些麻木的回答道。
“因为我没有心上人,所以我的眼里看得到其他地方。”
贺听的脸皮薄,低下头当做没听见,继续往嘴里塞糕点去了。
赵逸就不一样了,他不但没觉得不好意思,还颇为认真的点点头,认可了程紫的话。
“你说得对。”
程紫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
“所以我一个人扮成认领的人去打探情况就行了,而你们,就在外面,好、好、的、找、人!”
贺听一听这回安排里有他,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只是他心中还有些疑惑。
“万一你去的时候,他家人正好在,发现你是冒充的怎么办?”
程紫黑着脸道。
“哪有这么巧,你别乌鸦嘴。”
贺听还想说些什么,赵逸先一步将糕点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又拿起其中一块,塞进了他的嘴里。
“就算撞上了,程大夫也可以以游医的身份,用好奇为借口,要求看上一看,探探究竟。”
程紫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给我一个短暂接触的机会,便足够判定情况了。”
见她心里有数,赵逸也没再耽搁,拉起贺听便离开了房间,走之前还不忘将桌上那盘对方吃了不少的糕点也给顺手带上。
此时另一边的薛菲絮,还不知道程紫一行人也来到了观城。
她正混在一群玉华楼的伙计里,干着扫洒的活儿。
因为是新来的,被派去了大家现在最不想接近的冰窖附近。
原本她是跟在一个商队后面来到的观城。
听说这里此时正是莲湖万荷盛开的季节,心中好奇便决定跟来看看。
只是没想到,到观城的第二天,就撞见了这么一件离奇的暴毙事件。
没错,当那名不知名的江湖人士暴毙的时候,薛菲絮正好同在事情发生的地点,玉华楼。
她本来只是想找个适合看热闹的地方,打听打听这观城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所以才选了这地理位置最好,位于城中心的玉华楼。
因为不太舍得花钱,她坐的是大堂第一层普通的位置,而事情发生的地方,是玉华楼的三楼雅间。
这雅间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需得在玉华楼花够一定数量的银子点上几壶特别贵的酒,才能够被请进去。
在薛菲絮看来,这人和冤大头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在哪儿不是吃,非得进雅间干什么。
更何况听说那人出事的时候,桌上的菜都还没动几口呢,仅仅只是喝光了一坛酒,人便没了。
所以命案发生的时候,才有人惊呼这人是喝酒喝死的。
当时她跟着看热闹的人一起跑上了三楼,站在人群角落,只看到了倒在地上那人的手,虎口处有厚厚的一层茧子,和赵逸有点像,但袖口的布料看起来又很普通,不像是什么富家子弟,所以她才猜测对方可能是个江湖人。
后来有官兵过来检查,说这人并未中毒,身上也没有伤口,是自己突然暴毙的。
这一下更是将这件事情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开始有人说那人应该是做了什么恶事,遭了怨鬼的报复。
可这种传言很快便被压了下去,毕竟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是大白天,有许多人同在玉华酒楼内喝酒用餐,若是真有什么怨鬼,那当初围观的群众怎么会什么都没发现。
只是这人到底死的离奇,此事还是在观城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连续好几日大家谈论的都是这件事情。
玉华楼的老板店里出了事,当天在场的客人看完热闹后便都散了,他也没好意思追上去问人家要钱。
可官兵们在确认这人并非凶杀,户籍也不是观城后,就把尸体丢在这里不管了。
酒楼老板气的脸色铁青,本想直接把人丢到城外的义庄处理掉,却突然听到还未散尽的人群中有人喊了句。
“虽然这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暴毙在了你这酒楼,但孤零零的死在这儿也属实可怜,怎么着也得给他找到家里人把他领回去才行啊。”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觉得有道理了,附和道。
“是啊,玉老板,好歹你也是个生意人,遇到这么晦气的事情,要是不处理好了,说不定你这酒楼就开不下去咯。”
“就是就是,这么大个酒楼,人站着进来,横着出去,可也算是横死在你这地儿了,要就这么把人丢去义庄,也太不人道了,起码得贴个通知,看看有没有家人朋友来认领吧。”
众人议论纷纷。
酒楼老板却有些为难。
“不把人送去义庄,放我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这不影响我做生意嘛。”
人群里这时响起了一道有些沙哑的女声。
“要真进了亦庄,那可就是无名氏了,到时候找不到回家的路,怕是要徘徊在你这酒楼,终日游荡不散,还是找人来接他为好。”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周遭仿佛弥漫上了一股寒气。
酒楼老板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虽然这事儿算起来纯属是他倒霉,但都已经发生了,他也只能认命的安排几个伙计,在城门处将暴毙者的容貌身形和穿着,都大概描述了一下,等着有熟人见到了好来认尸。
只是这一等便是整整两日,不仅没有人上门来认领,酒楼的生意也变差了,甚至还因此跑了好几个伙计。
薛菲絮就是在这个缺人之际,趁机混进了酒楼。
因为算半个在场之人,对于暴毙者死因的众说纷纭,甚至还牵扯到各种索命传闻的消息,她是一概不信的。
之所以混进玉华楼另有原因。
只是还没等她做出什么举动,就见到程紫被人领着从前面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