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莫兰书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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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书店】【探索】【金钱】
里面的空间比从外面看更小，或者说是装修的太过臃肿。几个巨大的书架贴墙撑起屋顶，每一个、每一层都没有放满，中间散落几条长桌。有种刚搬过家的凌乱。
然后苏林看到这里的店员，一名栗色短发有书卷气的年轻女性坐在入门左手边的柜台后面，透过斜后方积灰的玻璃可以看到一条弯曲的河。
“你好啊！新面孔。”她终于从书里抬起头来，向上推推无框眼镜，苏林觉得那似乎是一个无度数的平光镜。
没有起身迎客的意思，莫兰小姐放下书继续道：“既然没有自报家门的打算，那我就跳过开场白了。想看点什么？一本《希腊神话》怎么样？有关于神在欲望的驱使下作出的种种，是爱欲创造了人类还是人类滋生了爱欲。刚进的货，像是入门读物一样好懂。”
她说着微微俯身抽出本厚沉的书： “内部出版社独家出版，绝对物有所值。”
在听到书名的那一刻苏林本能地在记忆里投下细筛，只捞起五六个名字，更多的只是模糊的影子，在脑海里如蛇“斯斯”吐信。一声闷响驱散脑海里的噪声，书落在桌子上，然后苏林看到她露出一个略带深意的笑容，唇齿微启吐出报价。
苏林沉默半晌，忍不住算算钱包：来的时候42枚钱币，买房子及后续处理30枚，俱乐部支付1枚，本月生活费1枚，以及现在交的1枚。身价一下子跌到个位数着实有点落魄到让人心头发紧，他不由想起与俱乐部的合约。
好在货币不是与流动资金完全挂钩，那些入手时不被面板看入眼的小费攒起来同样不是一个小数目。思绪在大脑里转过一圈，苏林再次放下心来，恢复往日的散漫：“还有什么推荐吗？”他想想又补充道：“更离奇的那些。”
“每艘船都有其固定的载重，一次只能买一本，这可是规定。”莫兰小姐干脆利落地拒绝，笑话，一本接一本都能把不知情的新人看死，好几本一起来还做不做生意了。她还是更喜欢长远发展。
苏林点头，不管怎么说找到地方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大不了明天再来一趟。
而且……苏林看向这本书深蓝的封面，与他潜意识认知不同，这是一个确实存在神与魔法的世界，神话或许也会有所不同，夹杂着难言的暗示及隐喻。
这么一想，买下它又似乎成为必要之事。
又或许他只是在自我安慰。苏林沉思着拿起书，书皮硬如木板，上面包着粗糙的皮，比预想的更加沉重。这让走回去比较傻，苏林不由考虑起买车，首先他需要一本驾照。驾照似乎也可以买到。
但更要紧的是现在如何回去。他看向外面，或许是上班时间，路上没有一个人影，根本没有打车的可能。反倒是不远处的器械店旁停着一辆印着火焰商标的货车，从这个角度刚好看到红漆的车头。
看来又要破财了，好在有着俱乐部的合约打底，对金钱不太迫切。苏林这般想着踏入门店，里面的灯全开着，驱散哥谭特有的阴霾，眼前瞬间明亮——他很快又改了主意。
货车来了又走，楼的阴影里亮起暖光。等房子里终于安静下来，苏林在灯下翻开书，挫指捻住边缘粗略一览。厚厚一本将近一半是抽象又潦草的黑白插图，如回到那个印刷术刚刚诞生的年代，铜板在机械运转的震动中不断偏离，似奇点迎来爆炸，肢体五官散射分离，又有作为背景的线条兜网，错乱难以解离。
或许他该找一本通俗的进行对照。苏林这般想着合上书，忍不住去揉眼睛，眼皮下面都是错乱的线条。
【健康】【入睡】
他拿起剪子剪下一缕头发敬拜林地之神，在黑暗的庇护下又是安逸的一晚，一夜好眠。
【莫兰书店】【探索】【金钱】
莫兰小姐又看到那位新客户，皮肤光洁、头发柔顺、衣服整洁，一看就知道其依旧被世界表皮阻拦在外。
啧啧，真可怜，还是该说幸运？莫兰小姐惋惜一瞬，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本粉色书籍，一部超现实风格的上世纪戏剧，谅必有助于理解。
于是在来人表明来意时，莫兰小姐顺势推去这本名为《河川诸女王》的书籍。封面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潦草到形成花纹，围绕着中心的白标，如带着倒刺的鳞甲。
“维斯瓦河女王被毒死。第聂伯河女王被鱼钩呛死。塔霍河女王被活活烧死……”七个小黑人的豪华版童谣绕口令一样从她的嘴里流出，在得知真相后又成为一篇成功诡述，结尾更是反转的出彩，听起来确实比神话故事有趣。
苏林毫无异议地拿下这一本，翻阅时越发觉得编剧奇思妙想，环节精湛离奇，围观的群众掉了脑袋，最后一位女王提着裙摆徐徐走下刑台。
而在血色蜿蜒的裙摆上，一段清醒到令人意外、与通篇风格不一的收场白提示说：“河川之名与历史事件间的对应关系实为一种线索，可供探究我们所在的历史背后的隐秘历史。”
手蠢蠢欲动，但内容再精彩此时也没了再翻一遍的兴致。如鲠在喉，或许该先看一眼最后结尾，或者提前备好纸笔的。苏林遗憾地想着，合上书，换封皮，放进书架，一顿简单的晚餐后走下楼梯。
此时地下室已布置成健身房的样子，镜子占据整面墙，清清楚楚映照出他的每一个动作。苏林抬腿搭上单杠，提气挺胸缓缓下压，他感觉到休息数日的肌肉在拉伸中渐渐苏醒，为明日的重操旧业准备。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莫兰书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