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真的太难了！》我就是什么鬼

9、错觉

　　昨天.他晚自习溜回寝室差点选错了路，差点和巡逻的保安迎面对上，着急忙慌地逃开之后结果意外碰见了骑电动车下班的老李。
　　“周璟?你怎么在这?”
　　“这……老师我迷路了。”
　　“距离住宿生晚自习，已经结束四十分钟了。”老李藏在镜片后的锐利双眼，盯着周璟看了一会，随后叹了口气说，“走出这块停车场后左转就到男生寝室了，下不为例，哪怕你跟一般的同学不太一样，但也是个学生，也要遵守校规校纪。可以吗?”
　　老李这样商量的口吻，听着周璟有点感动，他点头，“李老师谢谢您，我现在就回去。”
　　老李目送着周璟走开，摇了摇头推着电动车走了。

　　更新账号之后，周璟的余额有多了起来，他看着这明明很小的数字，却莫名觉得安心了点，以前他从来不会规划钱该怎么花，毕竟他有花不完的钱。现在，他觉得还得找时间再写点程序，把这个数字变大点他才更放心。

　　周璟赚了点钱之后，想买个笔记本重新过来用，刷了会电子商城看着四位数点肉疼，买了之后又会没钱吃饭，还是找时间逃去网吧用电脑吧。一整天他除了体育课打篮球！，都迷迷瞪瞪地趴在桌上睡觉，孔沙清窝在靠窗的角落位置，偷偷带着耳机听音频，每当有巡查的老师路过时，她就悄悄摘下耳机，小心翼翼地鼓弄一下周璟，对方便会装模作样地直起身翻翻书。

　　“又下课了?”周璟打了个哈切。
　　“对，待会考完试，我和沈珂去吃饭，那你自己去吃吧。”
　　“我不吃了，我去打篮球，明天比赛了。”陈铭丢过来一个水杯，周璟伸手一下接住，“璟神，别忘了啊！”
　　“我也约好了。”
　　“沈珂的资料真的很谢谢你，她最近用起来就更觉得珍贵了，你肯定搜罗了很久，里面的一些书，她说平时很难买到。”
　　“嗯，有几本书是我自己的，我拍照扫进去的。”他不在意地笑笑，叉上手又闭上眼准备休息。
　　“发卷子了呢，等下会有老师监考，睡觉会被通报批评。”
　　周璟无奈地睁开眼，“行……咱们学校规矩怎么这么多。”
　　孔沙清安慰他道，“其实我们学校管理很轻松，上次张晴飞和我说过，她有个初中同学花重金去a省超级高中上学，每天摄像头可以监控每天同学的低头状态，以此来预计学习认真程度，最后每个班还有抬头率进行比较……”
　　他的认知又一次被颠覆，“这也太……”何苦呢？
　　如果二中平时管的严格是想增加学生们投入到学习中的时间，琐碎细节也要说一不二来提醒所有人保持紧绷——你在学校，你必须遵守规定，你必须认真读书。周璟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强制规章来规范学生们的行为?只是为了让大家取得更好的成绩，为什么一定要紧绷不能松懈下来?每天都必须考试，服装头发都有规定，上厕所也得跑着过去，多增加这一点半点的时间能对真正的学习有什么作用吗?

　　没有，当然没有，周璟想，但是它在潜移默化中影响所有人都这么做，让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感受到学校的存在，人为地搭建了“管的越严，成绩就会越好”的信仰，但是在这样的心理压力下，能有多少人学好?
　　所有规矩都服从了的人肯定学不好，他想。所有时间都拿去走形式了，没有自己想法和安排的人，做什么会成功呢？难怪这个学校前几年都没有什么人考上好大学。

　　周璟接过递来的卷子，直起身拿笔就写，没有一丝停笔，也几乎没有犹豫，时间过完三分之二后，他不检查，自信地上台交卷，示意物理老师改后，又坐回自己座位上写作业了。物理老师是个小老头，认真地改他的答题卡。
　　他这样的行为在二中也很是另类，首先，二中今天周测卷子难度有些高，班上几个好成绩的同学还没写到最后两个大题，其次就算有人写完了卷子，也不会和他一样高调的直接走上台交给老师改，至少孔沙清就不会。
　　她有点害怕在所有人面前刷存在感，毕竟做一件高调的事，意味着每个现场的人都会在心里对它开始有自己的看法，而很保证这里面没人对你有看法，她怕和人结仇，况且，她要是这么干，保准被班上的某些人阴阳怪气一整天，心理防线就会崩塌……

　　铃一响孔沙清交卷后跑去一班找沈珂，不敢站近，因为她们班班主任特别讨厌别的班来串班找人。

　　她搂着沈珂一起排队，跟她说最近和周璟做同桌如何如何好，还有上次两人去网吧偶遇初中同学的事情。
　　“小时候我只喜欢在外面玩，初中的时候也跟班上的同学一起模仿同城，除了读书，什么都干了，那个时候我们也不在一个班，你不喜欢一群人混在一起，所以也不跟我出来，也挺好的，因为我那个时候其实就跟别人说的混混没两样。”
　　沈珂一面走神地听着，然后淡淡地“你不抽烟喝酒，穿的也很正常。”
　　“我靠那是因为我没钱，那个时候我羡慕一堆人中能够打扮这么‘光鲜亮丽’的了。”
　　“那还是先不要抽烟喝酒，其他的只要想做，就做吧。”她淡淡地说。
　　“我没觉得和他们去喝酒开电动车多开心，只是……比起现在时时刻刻的焦虑，我想念从前那种不在意排名的轻松氛围。”孔沙清边吃边说，发现自己似乎最近倾诉了好多忧虑，这是她以前从来没做过的。

　　“是不是又在想数学题。”孔沙清笃定道，沈珂点点头，等到吃饭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孔沙清无言地给她夹了一块肉，“再不吃就凉啦！”边吃边想数学题，有点不下饭啊。
　　沈珂平淡地叹口气，说：“有道题我没想通，脑子里打结了。”
　　“等下我帮你去问一下周璟?他应该会吧。”
　　“嗯，好。”

　　孔沙清陪沈珂回去拿书，靠在楼梯旁边等。
　　沈珂过门时被一个男生撞了，对方没跟她道歉她也不在意，随后又有一个女生拿着保温杯一副左顾右盼的模样走来，滚烫的开水在路过沈珂时又恰好泼在了她校服上。
　　沈珂只好停下来拍拍衣服，同班女生嘟囔几句白了她一眼直接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目睹全程的孔沙清赶忙跑过来，看泼人的没什么反应，被泼的也没什么反应，直接伸出一只手扯住刚刚的女生，“同学，你泼了别人衣服就这么走了?”
　　寒气猎猎的天里，沈珂眼见衣服被浸湿大半想脱下来，孔沙清赶紧拦着她，哈着白气说，“在走廊脱下来岂不是感冒了？你先等等。”随即，孔沙清就直挺挺地盯着方才的女生，“说话啊。”
　　女生反而双手在胸前一叉，冷笑一声，“管你什么事？多管闲事。”
　　孔沙清一下火蹭得就冒上来，“你故意往别人身上泼水？就这样欺负人，这不就是霸凌？”
　　“你嘴巴放干净点，说什么霸凌呢。”
　　孔沙清气得瞪了沈珂一眼，沈珂那点亮数学天赋却总是在人际交往上断线的脑子，好像一瞬间读懂了孔沙清的话，她说：什么情况？你平时就这么被人欺负的，怎么没说过！
　　沈珂还是有点蒙圈，她就对着泼水的班长不明就里地问，“你刚刚是故意的？为什么？”
　　孔沙清os 我靠这还要问吗？
　　讨厌了沈珂很久的女生被她这么一问更烦她了，“你装什么装，每天搞得跟什么一样，我们烦你很久不知道吗？”

　　“不知道。”沈珂真的第一次知道。
　　动静太大以至于二班教室里很多人都围了过：来，有大概四五个人站到了女生的后面。
　　仔细观察后，孔沙清安心了点，还好不是被全班人排挤，否则不知道会被怎么对待。不过沈珂可能都感觉不到差别，毕竟这么久也没理会。
　　高跟鞋踩上地面发出急促的噔噔噔声音，梳着贴头皮发型一看就很严肃干练的女教师出现，作为二中最为严厉的班主任，她拧起眉毛大量一周，“马上晚自习了？还在这里吵什么！！”无关人员瞬间作鸟兽散，刚刚闹事的女生也有点犹豫要不要走开，孔沙清立刻把刚才的事实陈述了一遍，女老师转过身，问道：“你是哪个班？怎么在这？”
　　这是重点吗？“我是四班的。”
　　女老师直接点了几个当事人转身带去办公室，走之前再次眼视所有人进行眼神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