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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鼬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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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站在巨石上俯瞰小镇，乌鸦飞来停在他的手臂上，他动一下手指，乌鸦立刻化作一团杂乱的羽毛在空中飞舞。
自从妹妹离开木叶后，他一直密切跟踪，在大蛇丸处一个多月，她的成长实在惊人。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远处传来隆隆雷声，记忆将他拉回十四年前……
七岁时，他在忍者学校学习，某个寻常的下午，鼬像往常一样收拾东西自己回家，却在家门口遇到了父亲，父亲像见到熟人般看了他一眼，严肃地说：“跟我来。”
他默默跟上。
办公室内，忍者学校的老师非常客气：“鼬用一年就学完了学校的所有课程，各方面都很优秀，我向三代汇报过，将他留在学校没有任何意义，虽然现在并非战争时期，但是，还是让这个孩子提前毕业吧。”
宇智波富岳喜形于色：“火影大人真这么认可他的实力？”
“是的。”老师和蔼地笑笑，“再过一个月，等这一届毕业考试结束后，就可以让他组队接任务了。”
二人寒暄一会儿，富岳牵着儿子离开，鼬始终表现的很平淡，仿佛早在意料之中。路上，富岳止不住地夸赞：“真不愧是我的儿子，你是宇智波全族的希望！”
回到家，宇智波美琴担忧地迎上来，她还不知道丈夫被忍者学校叫去因为何事，了解情况后，她温柔地抚摸着鼬的脑袋：“这下家里有两件喜事了，鼬，你要当哥哥了哦。”
鼬的眼睛略微睁大了些，美琴问：“你想要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呢？”
他低头想了几秒：“弟弟。”
“啊，妹妹也很可爱呀。”
“想要弟弟。”
美琴笑笑，将饭菜端上桌，富岳絮絮叨叨地教育着儿子，从任务注意事项到和上忍老师搞好关系，每个字都绕不开“复兴家族”。
沉默地吃完饭后，鼬放下筷子：“我要去修炼了。”
富岳点头：“去吧。”
他在玄关换鞋时，美琴叹气道：“这孩子，太过孤僻。”
秋去春来，到了第二年，八岁的鼬已然是个合格的下忍，他想要弟弟的心愿未能达成，父亲给小妹妹取名为宇智波结月。
这年发生了一件大事，记得那天，父母都在加班，将妹妹丢给他照顾。深夜他拍着妹妹哄睡，两人都快要睡着时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醒，房屋左右摇晃，仿佛发生地震一般。
鼬抱着嚎啕大哭的妹妹和佣人一起跑出家门，街上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逃命，他看到宇智波家族的警务部成员在疏散人群，刚想上前询问，却被人群裹挟着不得不往避难所的方向走。
避难所里都是老弱病残，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逐渐安静，他蜷缩在角落，陆续听到“四代死了”、“上任不到半年”、“九尾被封印”、“新人柱力”之类的话。
用身体封印尾兽的忍者被称为“人柱力”，尾兽几乎代表着每个忍村的最强战力。他曾听父亲和族人说过，早在一年前九尾人柱力就很不稳定，尾兽查克拉外溢好几次。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九尾第一次失控后，鸣人就被接到木叶随时待命，成为新任人柱力时还不到两岁。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避难所里的人陆续撤离，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断垣残壁，每个角落都有人抱着亲友的尸首哀嚎。鼬在离避难所不远的路口看到了父亲，二人只是打个招呼，鼬便抱着妹妹往家走。
第二天，所有忍者家族代表身着黑衣齐聚广场，三代火影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由于没有合适的人选，四代死后，由三代继续担任火影一职。
悼念仪式结束，富岳及木叶高层去室内开会，鼬站在广场上发呆，他看到不远处有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身体紧绷站在四代火影的墓碑前。
“大蛇丸大人，你怎么不去开会？”
大蛇丸低头看了看鼬，冷笑：“那里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传闻大蛇丸和老师三代火影不和，看来是真的。
鼬没有说话，过了会儿，大蛇丸说：“我知道你，宇智波的天才少年，你的父亲一定对你有很高的期待。”
他嗯了一声，大蛇丸继续问：“你有没有写轮眼？”
“还没有。”
“现在的宇智波一族，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开启写轮眼，开到三勾玉的不到十分之一，更不用提传说中的万花筒写轮眼。不过，以你的资质，我认为你会成为继宇智波斑和他弟弟后，第三个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人。”
“万花筒写轮眼？”
“没听说过？看来你的父亲有很多事都瞒着你呢。”大蛇丸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你对宇智波一族很感兴趣？”他问，大蛇丸没有回答。
这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木叶忍村内面对面交谈，不久后大蛇丸叛逃，下次再见，是在“晓”的据点。
之后的四年，他作为木叶忍者，一次又一次地出色完成任务，在血腥和残酷下开启写轮眼，成为家族史上最年轻的三勾玉拥有者，并被选中进入暗部。
而他却厌倦了，厌倦无休止的训练、任务、杀人。
一个寻常的夏夜，他忽然对父亲说：“我不想留在木叶，请让我去火之国的边防哨所守卫边境。”
富岳先是一愣，然后问：“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想？”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我的大脑需要放松，思考一些问题。”
“有什么问题不能在木叶思考？换个地方就能思考出？”富岳表情僵硬，觉得这个理由十分荒唐。
美琴也很不理解，她的语气稍稍委婉：“各位大人明明都很看重你啊，是同僚欺负你了吗？”
“没有。”
“边境哨所很艰苦，去了后几年都回不来，大蛇丸叛逃后，他的部下几乎都被发配到边境远离木叶，哪有人主动要求去的呢？”
“这里太吵了，每天都过得很慢。”
富岳摆出摔筷子的姿势，美琴制止了他。
“那你休息几天好吗？这段时间不要接任务。”
富岳对妻子也是毫不留情训斥：“你在天真什么？他不是普通的忍者，暗部一向随时待命！”
“我也不想当暗部，如果可能的话，我想饿了就吃东西，渴了就喝水，困了就睡觉。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忍术。”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富岳火冒三丈，鼬站起来，鞠了一躬，面无表情：“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
父母在院中窃窃私语，似乎在商议对策。
第二天，他向往常一样收拾好忍具包，在玄关穿鞋，结月跳着跑过来从后面抱住他：“哥哥，你要去哪里？你答应今天陪我玩的！”
“我知道，可今天有任务。”
结月失望地盯着他，止水突然出现在门口，温柔地说：“抱歉，结月，把你哥哥借给我吧。”
“带我一起去！我已经会扔手里剑了！”
鼬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原谅我，下次再陪你。
结月有些不高兴，转头跑开，止水拍拍鼬的肩膀：“听说你在木叶呆腻了？走，带你出去玩！”
“任务是什么？”
“干掉几个劫掠村落的流浪忍者。”
这是止水成为上忍后的第一次任务，他点名要和鼬共同完成，算信任，也算同家族相互扶持。
路上，鼬说：“恭喜你成为上忍，这把苦无送给你作为贺礼。”
“难得啊，鼬，你居然会送人礼物。”止水调皮地眨眨眼睛，“我收下了。”
他们步行走到村口，接着运用查克拉在林间飞奔，三天后到达出事的村庄，七八间零落的砖瓦屋没有一间完好，地上还有被火烧焦的痕迹，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对上忍者，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当地官府已将村民疏散，止水跳到地面仔细观察：“地窖里还有没搬完的米，青苔上有脚印，他们没走远。”
鼬环顾四周，捡起一根被踩断的树枝，止水凑过来：“这里有刀砍断的痕迹，是假线索，不过，脚印有可能是动物，假线索一定是人造的。”
二人在森林中搜寻，湿气越来越重，黄昏时分，鼬发现地上出现散落的花瓣和倒向两边的杂草，问道：“是计中计么？”
“有可能是另一个假线索——”
止水话还没说完，周围的雾气以不寻常的速度向他们聚集，他们拔出背上的忍刀，头顶传来细线切开木头的声音，不知谁轻哼一声：“两个小鬼，解决了。”
“火遁，豪火球之术！”巨大的火焰向上升腾，止水和鼬原本站立的地方只留下些碎木片。
“可恶，用替身术逃脱了？”
止水和鼬各自躲闪，手里剑深深钉在他们背后的树干中，止水发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在火之国境内杀人？”
“少废话。”
两条水柱分别朝他们射来，第三人趁机绕到背后挥刀，止水躲过水柱在空中转身回眸，偷袭那人惨叫一声，跌落在地，胡乱抽搐。
“不要看他们的眼睛。”一个低沉的声音提醒。
好快！鼬还没看清来人，那人已经到了他面前。
利用浓雾快速移动么？鼬静下心靠声音分辨位置，对方的刀法越来越快，招式也总是出其不意，他找准机会扔出手里剑逼得对方拉开距离，问道：“你是雾隐‘忍刀七人众’之一？”
那人古怪一笑，双眼阴森森盯着他：“连你这样的小鬼也知道忍刀七人众的威名？可惜了，还不是。”
对方收刀结印，雾气中凝结出几个一模一样的分身，止水落在鼬旁边，从他身上的血迹来看，另一个也被解决掉了。
“小心点，他很强。”
止水十分谨慎，鼬的关注点则与众不同。
即使很强，离开忍村成为流浪忍者，也会如此狼狈？
他心中的某种想法微微动摇，水分身已经冲了过来——速度虽快，但配合写轮眼的慢放功能，还是能破解。
“水遁，大瀑布术。”
趁分身拖住他们，那人开始结印，止水说：“鼬，掩护我！”
鼬挥刀替止水挡下分身一击，止水结印，水火相撞，周围皆被蒸汽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他逃走了，想必是认为一对二无法取胜。”止水收起刀，“不过，杀了他的同伴，也能回去交差。”
“他是谁？”
“我大概已经猜到。几月前，桃地再不斩暗杀四代水影失败，逃离村子成了叛忍，没想到竟会来到火之国。”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会在行踪上出差错？”
止水一边回收地上散落的忍具一边道：“那是你不明白流浪忍者的心态啊，鼬。身为忍者在学校时都学过‘风火山林’，内心一旦出现恐惧和迷茫，就会暴露自己的弱点和行踪。”
鼬点点头：“看来我还需要学习更多追踪技巧。”
“你已经很优秀了。”
任务结束，两人在附近稍作休整，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那天的月亮，也像今日般昏暗。
这世上唯一能和他谈心的人，再也没有了……
雷声越来越清晰，天空乌云密布，月亮很快不见踪影。
“淋雨对身体不好哦，我猜不透像你这样的人此刻会在想什么，但看上去，你好像在雨中哭啊？”
鼬从回忆中抽离，才发现浑身冰冷湿透，绵绵细雨像用来操纵手里剑的细丝，无形且锋利，滴入他血红的眼眸，又顺着眼角划过下巴。
他的右手紧贴忍具包，那里面，有他送给止水的苦无。
干柿鬼鲛往山下走去，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跟上同伴的步伐。
“走吧，去完成‘晓’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