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师弟被土著抓走了》希虚

5、试探

　　果然，竹帘一掀，正是那小气鬼秦卫走了进来。

　　小志心里突地一下。

　　旺仔本来趴在桌下啃一只肉筒骨，见有人来，汪的一声，窜了出去。

　　只见它尾巴直摇，围着秦卫嗅了两圈，也不知怎的，竟很快便和他熟络起来，任他在头顶一阵揉搓。

　　“这狗儿最有灵性，好人坏人，它一闻便知。看它这么喜欢你，老头儿我更加放心了，哈哈！”

　　明爷爷捋着胡须，站起迎客。

　　其余众人，也跟着站起，小志心中暗想：

　　“什么好人？我看他是有备而来，手里多半藏了什么牛肉干之类的东西，旺仔也是的，这就被他收买了。”

　　“老爷子，我路上回家一趟，来得晚了，我自罚三杯！”

　　秦卫走进后院，脱下身后背包，随意搁在地上。

　　明奶奶已从厨房拿出一副碗筷，加到明爷爷旁边。

　　小志本坐在爷爷奶奶中间，这一来，他刚好和秦卫座位相邻了。

　　明爷爷拉起秦卫的手，向众人介绍道：

　　“不忙罚酒，这酒我自己还不够喝呢！大家伙认识认识，这是秦卫，拿过全国散打冠军，是他们公司派来的，总算看得起老头子，要在这里住上一阵，学点功夫，以后便都是自家人了！”

　　说着，忽然向双胞胎处使了个眼色。

　　俞乐还没明白，俞快已经立刻会意，立马离开座位，搬了一条凳子，放在明爷爷身边。

　　“师祖，他今天才入门，是不是该叫我们师兄啊？”

　　明爷爷一刮他鼻子，说道：

　　“不知羞，人家作你师父，也绰绰有余了，他就算敢叫，你敢应吗？何况，秦卫是外派来这里进修的，不算正式入门，你和俞乐都叫他师兄。”

　　俞快吐了吐舌头，应道：

　　“知道了，师祖。”

　　秦卫笑道：

　　“你们两个年轻还小，做我师弟也没什么。这位看起来和我年纪相近，一定跟老爷子很久，我却不敢不尊他一声师兄了。师兄，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说着，径直走到小志身前，故意抱拳行礼。

　　小志不会一点儿功夫，秦卫自然早已看出，这一下，显然是在调侃自己呢。

　　小志微微有气，但当着众人，也不好发作，只得也还了礼，说道：

　　“师弟是全国冠军，走到哪里都吃得开，我这师兄哪里敢当啊！”

　　他故意笑眯眯，客客气气地说着，听上去倒是在谦逊客套。

　　秦卫也不生气，也是笑眯眯回道：

　　“越是高人，越是谦虚，师兄这么说，肯定是身怀绝技，生怕师弟我偷了去了！”

　　他这话也像是在客套吹捧，但也只有小志一人，听出他在那“偷”字上故意说得特别重，心中一凛，想起他说过的那个变态赌约来。

　　小志脸上一红，不接话了。

　　只听爷爷哈哈一笑，说道：

　　“你们两个倒是一见面就熟络了。这是我孙子小志，虽然也在门下，却没练过一天功夫。来来来，快坐下，再等下去，饭菜都凉了，连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说着，斜眼看了明奶奶一眼。

　　秦卫等明爷爷他们坐下，这才跟着要落座。

　　只听明爷爷轻轻咳了一声，刚才离席站在几人身后的俞快，立时悄悄伸手，飞快地将秦卫凳子向后一抽。

　　他下手的时机拿捏得极准，正是秦卫将要坐实的一瞬间，出手又快，无声无息，小志坐在秦卫旁边，竟都毫不知情。

　　明爷爷暗中发笑，双手把牢桌面，以防意外，同时还准备着，等秦卫将要跌倒，便上前扶住，叫他不至于当众出丑。

　　秦卫屁股底下一空，顿感不妙，此时他身子已经坐下，凳子一抽，全然无处着力，眼看便要摔倒。

　　谁知，他身子忽然定住，非但没有跌坐在地，甚至连晃也没晃一下！

　　俞快大感奇怪，忍不住伸手在秦卫身下扫过，却仍是空空如也！

　　明爷爷一惊，这可是传说中“铁板凳”的功夫，比寻常扎马步更难练百倍，原先听说这新来的弟子是散打冠军，还没如何放在心上，他叫俞快抽凳，不过是要伸量伸量他，却不曾想竟考较出真功夫来了。

　　明爷爷头一偏，俞快点点头，又将凳子往回一送。

　　凳子轻飘飘，没声没息地回到秦卫身下，秦卫一边伸筷夹菜，一边和明奶奶说话，混若无事一般，将身子一放，这才在凳上坐实。

　　这一下抽凳还凳，前后不过两三秒，除了明爷爷，俞快，还有秦卫自己，桌上其余的人，竟是全然不知发生了此事。

　　俞快回到自己座位，看着秦卫，眼神中满是敬佩之情。

　　“好好好！是个好苗子！”

　　明爷爷微笑点头，又将秦卫上下打量了一番，更觉满意，心中想着，自己一身功夫，说不定后继有人了。

　　“好孩子，这酒滋味不坏，你尝尝！”

　　明爷爷刚才还护在胸前的酒瓶，就这么放在了秦卫面前。

　　秦卫先给明爷爷斟酒，然后自己倒了一杯，起身来敬。

　　小志见两人推杯换盏，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心中不觉有些酸酸的，暗想：

　　“爷爷也太放心了，说什么这小子是一家公司派来学习的，谁知道那公司正不正规，这小气鬼，更不是什么正经人。我看，爷爷多半是被人骗了。不行，我要盯着这小子，别让爷爷奶奶受了委屈！”

　　他听爷爷席间介绍，半个月前，由对方公司安排，爷爷在手机上已经见过秦卫，算是师生间的面试。

　　如此说来，秦卫在车上，肯定是从哪里知晓了小志和爷爷的关系，料定会在云梁山再次和他相遇。

　　只是小志一时捉摸不透，秦卫是如何知晓自己身份的，但他一直憋着坏，故意瞒着小志，就冲这一点，就不像什么好人。

　　谁知道这秦卫还藏着什么心思呢？

　　他这么想着，目光中也不自觉透出几分敌意。

　　“小志师哥，这山里冷，你穿的单不单薄？”

　　此时俞快俞乐正在叽叽喳喳，说些学校里的趣事，吸引了明爷爷明奶奶的注意力，秦卫突然转头朝向小志，关切地问道。

　　一只温热手掌，在桌底悄悄按在小志腿上。

　　小志本来松松垮垮坐着，登时一惊，上身挺直。

　　小志飞快撇开秦卫手掌。

　　“你干嘛！别以为进了这里的门，就可以对我胡来！”

　　小志低声警告。

　　秦卫也压低了声音，笑道：

　　“我没胡来啊，准确地说，我还没开始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