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Ming工作室的开业典礼和C&S新系列发布会是在同一天举行的——
活动定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仅开业典礼会场就占据了这家酒店的一层楼，加上C&S新系列发布会、宴会厅、休息室，竟然包下了这家酒店全部的活动空间。
Ming工作室体量相较于国内同类工作室规模不算太大，目前工作室也有一名设计师，一名模特，但由于谢明玉和肖亦在巴黎积攒的人脉和人气，以及谢氏和肖氏在背后的支持，规格是完全不输大型时装品牌的——
这是谢明玉的实力，谢暄清楚。
谢暄站在开业典礼现场环顾四周，他发现这次的发布会十分用心，并不是普通的T台，是有场景特效加持的——正是酒在卡尔加利的寂静山谷，发布会现场的空调温度也调得刚刚好，即使外面正值冬天，置身其中也会有种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感觉。
发布会现场的灯光则是暖色调的，象征着“C”。
Paul Simon的The Sound of Silence在会场上回响。
谢明玉和肖亦的合照被挂在发布会最显眼的位置，谢暄此刻正站在照片前面抬头欣赏——
即使作为一个门外汉，谢暄也不得不承认，这张照片无论是取景还是光线的明暗虚实都搭配得恰到好处，画面是如此的纯净和谐，见者都不禁赞叹这份跨越性别的爱也能体现得这般自然美好，令人羡慕，让人单纯的燃起对爱的向往，对家的渴望。
“等我老了，就在这一片买个店铺，什么也不卖，就搁条竹榻躺在那儿喝茶，吃海棠糕、烤山芋、猪油小汤圆、生煎、糖炒栗子……再听个小曲，看他们忙忙碌碌，看墙角的小花儿，看阳光慢慢爬到膝盖，就这么看着，啥事儿也不干，谁也别烦我——”
谢明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仿佛那个骄傲肆意的少年还在他身边——
“诶诶诶，快看那，这就是那幅《寂静的山谷》吧？”一个女孩的声音在谢暄身后响起。
“是啊是啊，我的西皮好甜好甜——”
“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见到他俩同台啊。”
“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会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为另一个人俯首为牛——”一个小女孩发问。
“一是父子。”有人回。
小女孩点点头。
“二是君臣。”又有人答。
小女孩亦点点头。
“三是灵魂伴侣。”
小女孩终于露出满意的笑——
“如果你手中拥有一瓶纪梵希“禁忌”香水，那你可知它曾独属奥黛丽·赫本一人，这样真挚而纯粹的感情无法不令人动容。”她怅然道：“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见到他俩官宣呢？肖亦真的好爱好爱谢明玉，他每次采访我都看了，每次提到谢明玉他眼里的温柔都盖也盖不住，眼神是没办法骗人的——”
听到小女孩的言论，谢暄想笑，又有点苦。他想说谢明玉爱的人是他，曾经这个词他只给他一人，如今要把这个词定义给其他人了吗？
手机收到消息，是谢亚发来的，提醒他肖家长辈快要到了，让他到预定好的包厢。
谢暄叹了口气，再抬头看了一眼照片，转身往包厢去了。
这是谢明玉和肖亦的主场，加上开业典礼的时间快要到了，两家人只是初初寒暄后便起身前往包厢——
谢老爷子和肖老爷子的座位是安排在一起的，两个知己坐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欧阳老太太与秦老太太虽然话不多，但提及宝贝孙子总也有共鸣之处，相处还算和睦；肖亦的姐姐肖晴早就和谢亚他们打成一片——这样衬托下来，倒显得谢暄格外寂寞了。
也正好给了他光明正大看谢明玉的机会。
台上的主持人和肖亦、谢明玉三人有来有回地问答。
提及本次发布会的主题C&S，肖亦表示是在谢公馆得到的灵感——他第一次去拜访谢公馆那天，院子里的山茶花和白玉兰都开了，像是在欢迎他似的。
又问及主题照片的拍摄灵感，谢明玉则表示这是两人还在巴黎上学时就确定好的，说起来两人的故事很想《龙凤配》的情节——
只不过是肖亦找上谢明玉，自作主张为他搭了一次期末考试的模特穿搭。
肖亦表示，可以在谢明玉初入模特行业时便认识他是十分荣幸的，能看到她在秀场上和生活里都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他感到相当自豪，他的一番动情发言引得现场掌声阵阵——
主持人又问谢明玉，对于肖亦的初感受，谢明玉答，有一些人是他深深爱过的，纪梵希是他所认识的人里面最正直的一个。
现场又一阵掌声。
谢暄转头看，肖晴、谢亚为代表的西皮粉已经痛哭不已。
主持人又说，最后对大家说一句话。
肖亦只是安静地起身，走到谢明玉身前，低头看着谢明玉，谢明玉亦抬头看着对方，肖亦笑笑，单膝跪在谢明玉前面，轻轻举起他一只手，道：“谢明玉，我想让你接受我，一直到很老，都还和我在一起——”
现场掌声大作。
谢暄看向谢老爷子和肖老爷子，两个人脸上都是动容的神情。
发布会办得很成功，但谢暄却觉得很苦涩。
**
周南生再见到谢暄已经是晚上了——
MIng工作室发布会举办的很成功，两家人就着场地聚了餐，在餐桌上，两家对于两位小公子的结合表现出了极高的满意度，顺理成章就敲定了结婚日期。
谢明玉没有表示反对。
周南生走进那个嘈杂喧闹的小酒吧，看见谢暄坐在吧台一边抽烟一边与酒保玩色子游戏，脸色的笑带着醉意。
谢暄看见周南生了，伸手和他打了招呼——
周南生挤过几个磕了药的年轻人，来到吧台，坐到谢暄身边的高脚凳上，问：“怎么都联系不到你，发生什么了？”
酒吧里嘈杂的声音掩盖了周南生的话，谢暄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兴奋说：“你知道吗？明玉和肖亦订婚了，来，喝一杯庆祝一下。”说罢便招呼酒保给他一杯马丁尼。
周南生将酒杯推到一边，着急问到：“发生什么了？怎么就突然订婚了呢？”
谢暄微微扬起嘴角，带着不为人知的伤感：“爷爷和我说…他知道我们的事情…但他只说，让我不要再打扰他们的生活，可我忍不住，我嫉妒，我发酸，我一时冲动吻了他，可能是我激到了他，他立马就接受肖亦了。”
周南生抢过他手里的杯子和烟头，将烟头扔到杯子里，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放弃了吗？”
谢暄漆黑的眸子盯着远处，半晌，说：“我能怎么办，谢明玉他妈的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我能怎么办……”
周南生盯着眼前歪三倒四郁郁寡欢的谢暄，眼里迸出怒气，他看了看四周，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往谢暄脸上泼，付了钱托着谢暄就往外走——
“谢暄！”他将谢暄摔在地上，骑上去左右给了两拳，又将他拉起了甩到墙上，“我就看不惯你这幅不上不下的样子，你要真喜欢他你就去追啊，去告诉你爷爷，你喜欢谢明玉，去大声的告诉肖亦，你要和他竞争，去强吻谢明玉，用尽各种办法追他，而不是坐在这里怨天尤人！”
谢暄脸部的表情慢慢冷下来，宛若大理石般冷冰冰的，他的目光看向远处，道：“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那幅《寂静的山谷》，听到他们说他俩是灵魂伴侣，我很心酸，我不得不假装镇定坚持到宴会结束，我甚至一晚上都没机会和他说一句话。”
他摸了摸胸口的戒指，苦笑说：“封山那天，我本来很高兴的，以为终于有和他独处的时间了，我想把这个戒指交给他，我想对他说我一直爱他，可他却说，没有人一直站在原地等我。那天弄得很糟糕，到后来他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
周南生叹了口气，放开了谢暄，谢暄就顺着墙壁滑坐在台阶上，喃喃自语，周南生坐在谢暄旁边，拿出一根烟默默地抽着，就这样陪着他。
“他回家那天，我其实很想一早就回去的，但我不敢，只能拖了又拖，我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他了，可他却只顾着和肖亦聊天。”
“他去巴黎这么多年，我曾经偷偷去看过他，那时他在超市里抢打折的食物，连我都没发现。”
谢暄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只是喃喃自语——
“谢明玉，我想你，我一直想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