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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年的事就算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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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几乎刚落地的时候聂声泽就收到了信息,他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就将手机放进口袋。
刚到航站大厅,就买看到有人举着一个夸张的带着五颜六色灯带的牌子——欢迎聂声泽回国!!!!
聂声泽拉着行李箱走到徐胜面前,丢下一句“神经病”就走了。
徐胜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被黑色墨镜遮住脸的人正是自己的至亲好友!
“喂,声泽,我在这举了十五分钟牌子,你看都不看一眼,真是丧良心!”
“没人让你举那丑东西。”
“嘿,这么多年没见,嘴还是这么毒啊!亏的我天天变着花的夸你。”
聂声泽这才摘下墨镜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徐胜:“我在国外认识一个精神科的专家,很有名,需要给你介绍吗?”
徐胜揽住聂声泽的胳膊:“哥们你这就没意思了。”
机场外是狂风骤雨,徐胜开着车,打趣说:“聂少终于舍得回来继承家产了?”
聂声泽看着窗外没有理他,他清楚的记得出国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他想着飞机会不会因此取消航班,如果取消了,他就不走了。
聂声泽此行回国十分低调,直到一个月后传出聂声泽要出席澜湾别墅的宴会时众人才知道聂声泽已经回国有一段时间了。
能有资格参与聚会的都是北城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即使聂声泽出国数年,但只要他出现在这种名流聚会上,他就是众人的中心。
可聂声泽只是露了个脸就上了二楼,隔绝了那些想与他攀谈的人。
徐胜跟他碰了个杯,问:“又没人逼着你来,怎么还挂脸子了?”
聂声泽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徐胜“啧”了一声:“想说什么直说。”
“这次的宴会的宾客名单我看过了……”
“怎么了?”
徐胜不知道聂声泽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是聂声泽不说话了。
徐胜“哦”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是想见你的未婚妻了是吧?她会来的,不过挺有心机的,故意晚到好吸引眼球,这些年许家快不行了,你这个时候回来,可不得紧紧抱着你的大腿吗?”
聂声泽皱眉看着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咱俩谁跟谁,你奶奶给你定的娃娃亲我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聂少在国外没碰上心仪的?”
徐胜不过喝了半杯红酒脸已经通红,腿也开始打飘。
聂声泽扶住他转头喊:“服务员,有没有醒酒药?”
“聂先生稍等,我去取。”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聂声泽隐约听到有人说许小姐来了。
他将徐胜往位子上一丢,向前走了几步向楼下看去,正好与正在往楼上看的许恩熙看了个对眼。
许恩熙穿了件大红色的晚礼服,配着大波浪,张扬,明媚,不得不说她这个样子让人很难抵抗得了,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聂声泽皱眉,不是她。
聂声泽坐回座位上等徐胜醒酒,徐胜喝的不多,又吃了药,好的很快。
看到聂声泽坐在他身旁还惊了一下:“你一直坐在这里?没见到许恩熙?”
聂声泽到嘴的“人没来”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许恩熙上了二楼,徐胜拍了拍聂声泽说:“看,说曹操曹操就到。”?聂声泽回头看到许恩熙,许恩熙对他笑了笑直直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
聂声泽与她握手:“好久不见。”
“听说你回国有一段时间了,怎么没说啊,我还想请你吃饭呢!”
“不用客气了。”
“见外了,声泽。”
聂声泽兴致缺缺,倒是徐胜以为聂声泽是不好意思,拉着许恩熙聊了起来,徐胜不喜欢许恩熙这个人,他跟许恩熙聊天完全是为了聂声泽。
梁谨谦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小高潮,万申近期完成了对百融的收购在北城引起了不小的新闻,他不过35岁,不到一年时间,就不声不响的吃下了一半许氏资产。
徐胜注意到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许恩熙咬了咬牙。
聂声泽见过梁谨谦,但是没什么交情,他出国时梁谨谦才初出茅庐,与聂声泽这种家族唯一继承人不同,梁家有3个儿子,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不过现在看来万申是由梁谨谦接手了。
梁谨谦虽然风头无两却足够低调谦和,对那些明晃晃来攀关系的人甚至显得太过温和了。
聂声泽觉得这人很假,就像带着一张虚伪的皮。
许恩熙很不屑的说:“商场上的阴招都被这人玩出花来了,表面上是在笑背地里把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徐胜看不惯许恩熙,这些年也听说过许恩熙做的那些事,回怼道:“可是据传百融也是你们求着万申收购的,许小姐今天正好在,要不要辟个谣?”
许恩熙脸一下子红了:“是那丫头干的好事,吃里扒外。”
说到这里徐胜又说:“许二小姐真是甩锅的一把好手。”
“你故意的是不是!”
本来碍于聂声泽在,许恩熙打算忍下去,可是徐胜叫她许二小姐,就一点也忍不了了,许家只有一位大小姐,至于另一个根本见不得光!
本以为徐胜会你来我往的跟许恩熙怼起来,徐胜却说:“哎,那不是……”
顺着徐胜的眼光望过去,是一个清瘦高挑的背影,穿着简单的商务装,与周遭的华丽格格不入。
聂声泽定定的看着,等着那人回头。
终于,她转过头来与身旁的人交谈。
样子倒是没怎么变,皮肤还是那么白,只是看上去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狠厉了,商务装,低马尾,看着倒不像来宴会而是谈生意的。
许恩琪与孙秘书交谈了几句,等梁谨谦与人说完话了才跟上去说:“梁总,刚刚接到消息,Eric一小时前心梗发作抢救无效去世了。”
梁谨谦变了脸色,立马跟许恩琪离开了。
徐胜很明显看到许恩琪走的时候聂声泽本能的往前迈了一步,他拍了拍聂声泽:“还记着仇呢?她现在日子过得很惨,当年的事就算了吧。”
聂声泽笑:“她惨又不是我害的。”
宴会地址在北城郊区别墅,到市区的这一路上路灯也不是很亮,车子却开的飞快。
许恩琪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梁谨谦,Eric是他多年好友又是商业伙伴,而且他们刚刚谈成的合作就等Eric签字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人竟然出事了。
她看了梁谨谦一眼又转过头去看向窗外,似乎总是有什么魔力,就在她以为就终于可以离开的时候,又将她牢牢困在这里。
“害怕吗?”
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传到耳边,是梁谨谦在问她。
许恩琪问:“什么?”
梁谨谦不说话了,许恩琪说:“不怕。”
其实不管梁谨谦问什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许恩琪害怕了。
梁谨谦说:“车子开的有点快,你要是害怕就说。”
“不怕的,梁先生。”
“嗯。”
直到车子开到了殡仪馆两人都再没有过对话。
虽是深夜殡仪馆里却全都是人,许恩琪跟着梁谨谦同去吊唁,随后梁谨谦去安抚Eric的家属。
许恩琪在角落独自坐着,在满是哭声的灵堂里像是被隔绝了一样。
秘书过来跟她说:“许小姐,司机会送您回去。”
许恩琪摇了摇头:“我想再待一会。”
秘书有些为难的说:“是梁总的意思。”
许恩琪远远看了一眼梁谨谦,起身说:“走吧。”
今天对许恩琪来说可以说得上是大起大落了,下午敲定了合作就等着合同细则修改好后签字了,没想到签字的人却不在了。
明明自己很难过,却还是拿起手机对梁谨谦发送信息:梁先生,节哀。
车子回去的速度明显比来时要慢上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梁谨谦特意交代的。
许恩琪放下车窗让风吹进来。
她看向窗外却又什么都没看,风吹着她的脸和头发是一种绝望又惊艳的美。
劳斯莱斯和宾利短暂的擦身而过后,聂声泽开口对司机说:“车子开慢点。”
劳斯莱斯缓缓放慢车速渐渐与宾利并行。
因为劳斯莱斯的车窗是单向透视的,所以许恩琪不知道此刻对面车子上的人正在肆无忌惮的观察她。
直到到了分叉路口两辆车才终于分开。
看着宾利完全从眼前消失,聂声泽给助理发了信息,催促她赶紧把与许氏合作的方案整理出来。
电话不合时宜的打了进来:“声泽什么时候跑的也不说一声,你未婚妻问了你好几次,我出来才发现你的车不在了。”
“嗯,我走了,还有……”聂声泽加重了语气:“许恩熙不是我未婚妻,我也绝对不会和她结婚。”
“还是你有眼光,许家老二的确不能要,回头有合适的我再给你介绍。”
“不必了。”聂声泽挂断了电话。
当天晚上,在聂声泽连着两次催促后,他在凌晨2点收到了助理整理出的与许氏的合作方案。
聂声泽看着方案,脑子里却一直是那张脸,这么多年都没能忘掉,反而越来越清晰。
聂声泽冷笑了一声,算了,忘不掉就忘不掉了,反正现在不管他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
而且,看现在的情况,说不定许恩琪还会把他当作救世主也说不定。
如果许恩琪求他,那他也许会考虑勉为其难的先给她点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