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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偶遇 ...

  •   闹钟一响,叶灿起床,抬手关掉闹钟,“小熙,醒一醒,我送你去上学。”

      冬天寒冷,只有被窝里最暖和,叶熙不想起床,皱着小脸,“哥,我能不能请一天假?”
      叶灿严厉拒绝,“不行,快点穿衣服。”

      叶熙穿好衣服,看到哥哥站在镜子前,抹乳液,睁大眼睛,“神仙水?”

      他以为自己看花眼,又揉了揉眼睛,“神仙水?”
      “假的。”叶灿急忙解释。

      本以为小孩不懂这些,没想到认识大牌子。
      叶灿哄弟弟洗完脸,给他涂了涂。

      叶熙看着瓶子,一脸沉思,“哥,以后我挣钱了,给你买真的。”
      叶灿心头一暖,“好,等着你养我。”

      “用假的会不会对皮肤不好?”
      叶灿逗小孩,“可能吧。”
      “那等我洗个脸。”

      叶灿揪住弟弟的书包,“别洗了,快点走,不然迟到了。”
      “迟到也没有关系。”
      “有关系。”

      叶灿从小注重时间观念,能早到绝不迟到,他站在学校门口,目送着弟弟的背影。

      叶熙走到拐角处,回过头,看到站在冷风里的哥哥,清廋英俊,散发着独属于他这个年龄的魅力。

      一个扎着高马尾,背着粉色书包的女生走近,“叶熙,那个人是谁?”
      “我哥。”

      那个女生一脸崇拜,“哇,你哥长得好帅。”
      “那当然了。”

      叶灿转身,走到站台,搭上公交车。

      司机抬起眼眸,多看两眼,轻声的问:“叶灿?好长时间没见你,你以前经常坐这辆车,还记不记得我?”
      “记得,你是赵叔叔。”

      “没到放假的时间,你怎么回来了?”
      叶灿解释:“想回来看看我妈。”

      “你妈的身体好些没?”
      “还是老样子。”

      寒暄结束,叶灿找个靠窗位置,坐下来,以前他喜欢在公交车上写作业,现在没有作业。

      他观看沿途的风景。

      清合还是没有变,熟悉的街道和场景,小地方,熟人多,隔一段路,就能见到认识的人。

      这里的节奏很慢,慢到那18年的记忆刻骨铭心。

      路过一个超市,叶灿下车,买些水果和保暖衣物,他拎着袋子,走向医院。

      今天风很大,路上少有行人。
      风吹乱了发梢,却挡不住见面的心情。

      叶灿走进医院,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嗅到浓郁的消毒水味,天花板上亮着始终冷白的灯光,显得些许淡漠。

      物品无法体会人的感情。

      叶灿放下水果和衣服,坐在病床前,“妈,我来看你了。”
      床上的人没有动,她已经躺了很久,无法说话,没有动作。

      就这样静静躺在床上,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

      春天她看不到花开,夏天她喝不到冰凉的可乐,秋天她看不到落叶,冬天不能牵着孩子的手堆雪人……

      躺在床上的她已经和这个世界脱轨,微弱的心跳证明她还活着,但在大多数时候她已经死了。

      叶灿削了一个苹果,慢慢讲话:“我最近过得很好,遇到一个善良的人,他帮助我很多,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养着你,直到你醒来的那一天。”

      “小熙很好,这次回来他长大了,以前他只会哭,现在会站到我的面前,勇敢地保护我。”“我很想你,希望你能醒过来和我说说话,看到我长成大人的模样。”

      “我想你一定会很骄傲的。”
      叶灿俯下身,亲了亲妈妈的脸颊,“我走了,寒假会回来看你的。”

      “记得想我,因为我很想你。”

      叶灿走出医院,站在寒风里,任由风吹散纷乱的思绪,他戴上帽子,去附近的商场。

      “江总,这是最新款的AI设备,通过这款设备,输入设定,可以与死去的亲人对话。”
      “如果有影像的话,还能出模拟3d形象,自动生成亲人模式。”

      江怀洲站在廊前,垂下眼眸,注意到一个人的身影,“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叶灿站在手机店里,一个小哥热情介绍,“先生,您好,你手上这款是咱家最新推出的手机,系统全面升级,像素提高,使用效果很棒。”

      叶灿笑了笑,“有没有学生用的?”

      “这边,这几款都是学生用的,性价比高。”

      “你打算换手机?”一个低沉的声音飘过来,叶灿回眸,看到江怀洲,突然愣住,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小地方还能遇见江先生。
      “江……江先生,你怎么在这?”

      江怀洲解释:“工作。”
      “你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现在是上学时间。”

      叶灿眨动眼睛,浓密的长睫毛像小扇子般扑闪,“我请假,回家看看。”
      江怀洲盯着叶灿的手,留意他手上的淤青,“和别人打架了?”

      叶灿耳垂一红,怕被江怀洲认为是问题少年,“不小心碰的。”
      “成年人走路小心点。”话音一转,“脸上的巴掌也能碰?”

      叶灿尴尬地笑了笑,这是第三次见江怀洲,果然什么事情瞒不过他。
      和winter一样。

      最近叶灿想起winter的频率很高,一些细微的事情就能引起关联。

      winter慢慢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叶灿幻想过winter的容貌,身高腿长,帅气多金,压迫感十足。

      大概像江先生这样,成熟高质量男生。

      想归想,但是始终不敢把两个人重合。

      江怀洲双手交叉抱臂,眼神中透着审视,“撒谎需要考虑那么久吗?”
      叶灿被拉回现实,“不是,突然想到一个人。”

      江怀洲扬起下巴,试探着问:“什么人?让你心心念念忘不掉。”

      叶灿有些害羞,没想到江怀洲说话这么直白,和平日里的江总不一样,多些随性,感觉更容易接近,“他很像你。”
      江怀洲笑了笑,“很少有人像我。如果真有这个人,我挺想和他见一面,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像?”

      叶灿说:“他只是我的网友。”
      “总有一天会见面吧。”

      叶灿喃喃道:“可能吧。”
      但在叶灿心里,他和winter只是交易关系,交易在网上进行,不会发展到现实生活中。

      一个掌握他那么多奇怪照片的人,突然放到现实生活中,无异于一颗炸弹。

      随时都能爆。

      “又在想他?”江怀洲轻挑眉头,“感觉他已经严重影响到你的日常生活。”
      叶灿摇头,“不是。”

      “不是啊,”江怀洲眼中的亮光熄灭些,“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吃顿饭?”
      “现在?”

      江怀洲说:“就是现在,我还没有吃午饭。”
      已经下午两点。
      “你呢?”

      叶灿一愣。
      江怀洲问:“你吃过饭了吗?”
      叶灿只吃一个苹果。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忙到现在,没吃一口热乎饭。”
      “一个孤单的成熟男人,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可以请你陪我吃饭吗?”江怀洲声音低沉,夹杂着温柔,“叶同学。”
      这一声透着玩味。

      叶灿眉眼含笑,不一样的江怀洲。
      有趣。

      “可以,江先生。”
      一家装修简洁的小饭馆。
      两个人三菜一汤。
      莫名温馨。

      叶灿以为江怀洲这种身份的人,不乐意来这种地方,但在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嫌弃,只有对食物的欣赏。

      江怀洲吃相优雅,细嚼慢咽,他端起碗,认真喝汤。

      江怀洲对上叶灿的视线,注意到后者急忙闪躲,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看又不看,什么意思?”江怀洲这人直白坦荡,叶灿招架不住。

      “没看。”
      “又不收钱,想看就看呗,为什么不好意思?”

      叶灿垂眸,搅动碗里汤勺,“你长得太帅了。”

      江怀洲一下子没绷住,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虽然很多人夸过我长相英俊,但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不一样。”
      叶灿抬起眼眸,看一眼又快速移开,“哪里不一样?”

      “和我对视五秒钟,我就告诉你哪里不一样。”
      叶灿很后悔答应这个请求,原因无他,江怀洲过于迷人。

      江怀洲脸型流畅,五官俊朗,每一个单拿出来都是顶级标配,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

      眼睛很勾人,对视时,眸中含着一汪春水,含情脉脉。

      几乎难以把持。

      似乎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叶灿一瞬间恍惚,窥探到江怀洲眼底的秘密,满是爱意。

      他喜欢自己!

      叶灿得出这个荒谬的结论,自己都觉得离谱,第三次见面,人家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果然应了那句话:这双眼睛看狗也深情。

      “满意吗?”
      长得好看就算了,声音还那么好听。

      叶灿觉得造物主不公平,心说:当然满意,如果是我的脸更好了。

      叶灿小脸一红,有些娇羞,“很帅气,不敢多看。”
      “为什么?怕喜欢上我。”

      叶灿心跳加速,人贵有自知之明,他和江先生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如果不是在酒吧碰巧遇见,恐怕这辈子很难有交集。

      “江先生说笑了。”
      吃完饭,江怀洲提议在路边逛逛,“你是土生土长的清合人,给我介绍一下这边的风土人情,如果可以,我投个小目标。”
      一听小目标,叶灿的眼睛顿时亮起来,没想到他这块小砖也能撬动清合的发展和进步。

      他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在清合的发展史上留下姓名。

      想到若干年后,一个小朋友站在路口问妈妈,那栋楼是谁建的?”
      “江怀洲。”

      “他为什么要投资建这栋楼?”

      “因为某天下午,一个叫叶灿的年轻人足足喝了三瓶水,讲四个多小时,全面详细地介绍了清合县的历史文化和风土人情。换句话说叶灿的诚心打动了江怀洲,所以有了这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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