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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救水负伤 ...
一失足成千古恨,胡铁花只是第一日被吓出车厢,然后发现自己回不去了。
车厢三面已经被占据,剩下的一面是门。偌大一个地方,他只能委屈自己挤在楚留香身边占个小位置,姬冰雁那里他不想过去,太冷,大冰块一个。
黄沙吹打在车窗上,连小潘都很少再说话。
至于石驼,他还是一步一个脚印,不快也不慢,从来不知道停驻休息,空洞的眼窝向着前方。
“你们说他在想什麽?”花漫楼突然问。
“我从不问他这些。”姬冰雁淡淡道:“他做了他应做的,到他觉得可以结束的时候,他会走。”
“这个我也知道,我好奇他的身世。”花漫楼道:“他怕沙漠。”
“怕?”姬冰雁看不出石驼有怕,他的脚步稳健,他的手从未颤抖,身体从未摇晃,面容从未紧缩。
“他是怕的,注意他吞咽口水的次数,还有呼吸的次数,我都怕他把自己憋死。”花漫楼嘲讽。吸气不敢吐,吐气不敢吸,口中唾液都不敢咽下,他是怕的快死了才对。
“那他怕什麽?”
“如果我知道就不用研究了。”花漫楼轻轻咬着唇:“如果能到让他害怕的地方,就知道他在怕什麽。”
“这怎么可能。”
“爲什麽不可能?沙漠虽大,能让人惧怕的处所有多少?”花漫楼伸出一只手臂进行光合作用:“有大漠之王在的地方,也只有石观音才能勉强与之抗衡。”
他下车,走到石驼面前,拉着他的手打算写字。
不过刚写了一个石字,他就被楚留香扯开。
“嗯?”
“不要强人所难。”楚留香沉声道。
“你说晚了,看他。”一个石字而已,他竟然蜷缩成团倒地,身体抽搐摇晃,无望地张开口,要发出叫声却始终无法。
姬冰雁立刻捉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掌心不断划动。
过了很久石驼才终于能平静,他喘息着,似乎有第二双眼睛一般,不敢看花漫楼的方向。
花漫楼露出有些可惜的神色,石驼的承受能力太差,否则自己可以问出有关石观音的更多事情。
“你是爲了你的属下?”
“有一点,不过以他的本事不会太快死在石观音手里,所以我并不担心。”花漫楼道:“你不觉得有些事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就算再可怜,抛掷也比背负要好。”
能让一个人少背负一些东西,他的心情总会变得很好,无论那是不是对方所需要。其实这不是善心。
“你的方式要改。”楚留香缓缓道:“石驼在石观音那里必定经历了极恐怖的一切,否则不会如此,就算你想发掘他不希望他人得知的过去,也不能用这么激烈的方式。”
“好,我不能,然后呢?”花漫楼笑道:“如果不知道你所谓的正确方式,我以后一样只会这么做。”
楚留香沉声道:“你要跟在我身边一年,我会教你。”
“可是我不需要你教。”花漫楼的面色突然沉下来:“就算我们之间有赌约在身又如何?你仍是你我仍是我,在赌约结束之前我们什麽关系都没有,结束之后也只是谁欠谁罢了。我承认我年轻,楚香帅,但你莫要忘记我的经历并不少。您对任何一个在您身边的人都有兴致去教导一下?不过还是不要伸延到我身上。”
“花漫楼,你如今——”
“我如今为人处世如何,楚香帅,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花漫楼转头就走,回到马车上用力关上车门,哪一个都没有理会。
楚留香轻叹,他知道花漫楼只是个小孩子,十七岁说出来的确仍小,虽然他已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却并未完全成长。他只是想更正他的心态,免得到了日后误入歧路,或者在他人手上吃亏。平时他的确不理会这些,但现在江湖成名之辈再年轻也有二三十岁,难得遇到一个少年英才,他怎忍心眼睁睁看着对方走向歪路?
没错,他真的只是不忍。
“你怎么把他惹火了?”花漫楼从来天塌的事也不紧不慢,多有讥诮却从不生气,楚留香还真厉害。
“我碰了他的忌讳。”被人看清,插足私事,这或者是他唯一的忌讳。
“你这人就爱如此,不撞南墙不回头。”
“有时候就算撞了墻我也一样不回头的,你知道我的性子。”
“奇怪,你对他这么好做什麽?”
“不知道,或者他太年轻又太奇特,我才希望多照顾照顾他。”
“你也就三十出头,不用说的自己有多老一样。”姬冰雁放开石驼:“还有你做的,没用。”
天生不是好东西就不是好东西,万花楼那么大的基业是个多变的人能创出来的?年轻不代表好应付。
“有用没用总是要试一试,我从来认为,没有人不可以改变。”
姬冰雁哼了一声回去车厢那里,打开车厢门径自钻入。
他怎么不说人性本善?楚留香就是这点烦人,偶尔会突发善心,而且脾气倔的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们说的话你听见了。”他突然转头对花漫楼道。
花漫楼缩在自己位置上,团成一个球,神采恹恹:“听得很清楚,还是你的脑袋好用,原来楚留香也会发神经。”
“你很奇怪。”姬冰雁道。
“不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奇怪,我可以当做没听到。”花漫楼又缩了缩,似乎要睡了。
“有人误解你,嘲讽你,挖苦你,你甘之如饴。可是有人想理解你,帮助你,你却立刻拒人于千里之外,生怕被看透。”
“既然你知道,就不要再问我。”花漫楼突然跳起来:“我要睡觉!”
“你要继续如此生活。”姬冰雁点出他的话中真意。
花漫楼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表明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
过不多时楚留香上车来,他已经呼吸平稳。
楚留香询问地看着姬冰雁,姬冰雁摇头,冥顽不灵,早告诉他放弃。
马车突然停下,小潘带着迟疑的声音道:“前面……有两个人。”
花漫楼猛地跳起,再停下时已然在那两人身边。
石观音派来的人,他等了很久了。
两个人呈大字仰躺在沙上,他们的皮肤因为暴晒而干裂,嘴唇上全是凝固的鲜血。胸口错综纵横着伤疤,都化了脓。眼中全是浑浊之色,泪滴停留在眼角,口中只能无意识发出赫赫的声音。
“救人。”楚留香立刻决定。
“没有用,救得了一时也救不了一世。”花漫楼淡淡道:“我们的食水不足分给他们,无论带着上路还是让他们自行离开都不成,他们走不出沙漠,救人也只是浪费而已。”
“人命在前,岂能不救?”楚留香沉声道。
胡铁花已经拽了水袋,看来也是想救的,不过姬冰雁和花漫楼同一想法。
花漫楼卷起他们裤管和袖子,被遮蔽的肌肤似乎稍好一些,但一样惨不忍睹。若不是他提前知晓,只怕也看不出这是刻意作假。
救或者不救?恐怕没人拗得过楚留香。
花漫楼干脆放弃:“楚大侠要救人,小的怎敢说个不字呢?就听你的。”她后退,把这里留给楚留香发挥。
楚留香先是用水沾了他们的唇,然后才缓缓给他们喂下。得了水的两人终于有了点力气,抢过水壶一边鲸吞狂饮,一边用沙哑的嗓子嘶喊:“水……水……”
“你们是从哪儿来?是什麽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姬冰雁厉声喝问。
那二人充耳不闻,直着眼睛只知道找水喝。
花漫楼微微挑眉,露出破绽了,快渴死的人哪能在喝下一点水之后立刻有这种眼神?
“死公鸡你急什麽?他们现在哪儿有力气。”胡铁花立刻道,他拍了拍水袋:“你们别急,我们这里有很多水。”
这个笨蛋!花漫楼立刻掠过去,提着水袋要向马车后面去。
但那两人已经出手,如牛毛的细针铺天盖地,比她的速度要快。
她没有楚留香的速度,就算轻功很高,却还是差一点。在那边喊着“躲开”时,他宽大的袖子无成一团白幕,强自催动真气将这些牛毛细雨挡下。
撞击的力量不断自袖中传来,然后腹部感觉到一丝极为轻浅的凉意。
落了一根!
花漫楼立刻封住自己穴道,将牛皮水袋扔到马车上。
胡铁花和姬冰雁已经去追那两个一击不中当即远逸的,楚留香立刻来到花漫楼身前:“你没事吧?”
“不算没事。”花漫楼捂着唇,一丝黑色的血从指缝沁出:“胡铁花那个笨蛋,生怕对方打不准,还把具体位置指出来。”
“那么多的水袋一大堆,就算小胡不指他们也知道。”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楚留香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你坐下。”
花漫楼依言盘膝而坐,运功逼出体内的毒素。楚留香助他逼毒,神色难看。
银针穿体而过不说,毒素之猛自己很少见过,逼毒的话……
姬冰雁和胡铁花回来,焦急地看着他们两个。
花漫楼突然将楚留香挥开,自己喷出一口血。他脸色染着火红色,绝不是正常的红润。
“没事了。”他一抹唇边的毒血,拿着壶里的水冲掉沾在手上的残余。
“不可能没事。”楚留香伸手握向他脉门。
花漫楼转腕躲开:“你也知道逼毒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多运功调息几次自然没事。”
楚留香还是去抓他手腕,花漫楼冷冷道:“你想我现在和你动手吗?”毒素滞留体内的时候,每一次内息运转都等于是加速死亡。
楚留香果然不敢再动。
“你……你……我……那个我……”胡铁花磕磕巴巴,脸色涨得发青,拿脚磨着地面,一副后悔到死却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我是爲了我自己活命,中毒不会死,没水会死。”花漫楼仍旧笑得云淡风轻:“有人在暗处窥伺,我们总不能只凭着地下水过活,沙漠的地下水很容易干涸或改道。”
而且绝对不可能真的挖到水,最多只是挖到一些湿沙,吮一个小时,才能得到勉强支持一天自如活动的水分,还绝对不能照射太阳太久,否则一样干渴无比。
这样的日子绝对不适合应付敌人,他们的体力会逐渐消耗,如果不在短时间内找到足够水源,他们弄不好会死在某一次袭击上。
至于龟兹之王的绿洲,他从不愿意把希望寄托在毫无关系的其他人身上。
坐回到马车里继续前进,其他三人都带着警惕的神色,只有花漫楼在胡思乱想。
最重要的是她希望他们的步伐能快点,在这里虽然吃喝不虞,但真是……太脏了!!这三个,不对,五个大男人每日吃吃喝喝,都不知道洗澡的吗?
沙漠里洗澡的确是个奢侈事,但也不能真的一点清洁都不做!
照这么下去,他很怀疑原书中连喝的水都没有,洗脸刮胡子都没办法的时候,楚留香是怎么能‘风度翩翩’去调戏人家公主,还让人家一见钟情的。
毕竟要是有一个一脸长毛衣衫褴褛的男人出现在面前偷窥裸体,她只可能一掌拍死对方。
喝下清凉的水,她长呼出一口气:“我想洗澡……”
“你说什么?”楚留香还在研究针上的毒,听到这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想洗澡。”花漫楼慢吞吞地说:“汗、沙子和血,我快忍到头了。”
“拜托,这才哪到哪?没那么夸张。”胡铁花这么一会儿就不再抓耳挠腮,大笑道:“要不说你是朵女儿花,几天不泡水就受不了了?”
他大手拍向花漫楼后背,花漫楼呛了一下,怒瞪他。
胡铁花讪讪收回手:“我忘了。”
姬冰雁忽然出手如风,钳住他手腕,探查他脉搏。
这下没躲过去,花漫楼只能叹气:“事先声明,我现在真的没事,别大惊小怪。”
姬冰雁松开手:“你……”
他的确很像在大惊小怪的样子,姬冰雁很少这么喜怒形于色,更不要提把惊讶明晃晃摆在脸上。
“别那么大惊小怪,不就是暂时没有清除毒素吗?这毒有些异样,不过我已经把它压制在体内,出不了事。”
“的确,暂时绝对不会危及性命。”姬冰雁慢吞吞地说:“但这毒素不太容易被逼出体内,若沉积了只怕会落下病根,还是要尽早找到解药。”
但这个不是重点,比起自己发现的,这个真不是重点。脉象不会骗人,比表面上的任何伪装更加值得相信。
难怪他不让楚留香把脉,不止是因为中毒,更因为她的身份。
“让我看看。”楚留香伸手,对于毒药,他比姬冰雁了解更多。
花漫楼抬眸看着姬冰雁,不说话也不伸手。
他不该心软,绝对……姬冰雁冷哼:“研究你的毒针就好,别什麽都来插手,信不过我吗?”
“当然不是。”楚留香担忧地看看花漫楼,见他也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也就暂时把此事放置一边。
花漫楼把领口稍稍拉开了些,中毒让他有些呼吸不畅,白日的沙漠更是闷人。
姬冰雁将窗子拉开条缝,顺手扔了件衣服给她:“你现下还能吹风吗?披上。”
再拉都能看到胸口轻浅的沟壑……她真不把自己当女人。
花漫楼苦笑,这是毛料披风,晚上用来遮蔽沙漠寒凉的,大白天想热死她?
姬冰雁冷冷看着她:不披?不披他就要说了。
花漫楼只能磨磨蹭蹭把披风裹上,索性在披风下把领口拉的更大一点,呼吸新鲜空气。楚留香身边的都是混帐,遇人不淑被压榨。
姬冰雁敲敲车板,小潘立刻跑过来。
“今日早些休息,从明日起往最近的绿洲行进,加快速度。”
“嗯?死公鸡,你什么时候也和女人花一样了?”胡铁花奇怪地问。
“若是毒发需要大量清水,你是不是想赌到那时我们的余水是否足够?”
听姬冰雁这么说,胡铁花忙不迭点头:“那就快点,别等明天,今日我们就改道!”花漫楼的中毒有他的原因,早一日治好他早一日安心。
姬冰雁不理他,当沙漠里改道是他逛街,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吗?稍微偏了一点方向,他们所有人都等着喂秃鹫。
胡铁花刚要瞪眼睛,花漫楼再一次盘膝打坐,成功让他消音。
楚留香接收到他可怜巴巴不确定的目光,放缓了神色,对他摇摇头。虽然他助花漫楼行功只有断断半刻钟不到,但也察觉到他武功根基打得很好,内息虽不十分深厚,却绵绵密密丝缕不断,压制毒气倒不难。
只是这毒药……中毒即是中毒,光压制绝对不成,若不赶快想办法解毒,或许会出大问题。好在毒性剧烈,花漫楼的内力却偏阴寒路子,两相制衡,可以支持很久。
楚留香看向姬冰雁,正好姬冰雁也看着他,带着点嘲笑和幸灾乐祸的眼神。
他一愣,然后露出疑惑的神色:怎么了?
姬冰雁转眼看着花漫楼,楚留香竟然没看出这是个女人,还和对方打了一个古怪的赌,真是好笑。
楚留香更是满脸问号,出了什麽问题?
求收藏 求评论 这篇文刚刚起步 宝儿们不要吝啬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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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救水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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