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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夺命游戏(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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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骏搬到天桃市中心的和平路满庭芳小区的第三天,就听说住在前面那幢楼的老高头死了……
奇怪的是,这老高头既不是在家里寿终正寝,也不是患病住院死在病床,而是在城中的碧波潭公园——他走着走着突然一跟头栽倒在闹中取静的碧波潭公园南侧的鱼市里再没起来。
别看碧波潭公园不大,却是天桃市中心区一块难得的绿地。公园东北角有个卖观赏鱼的鱼市,金鱼、热带鱼应有尽有。五一黄金周过后天气暖和了,一冬没露面的热带鱼小贩们又把缸呀瓶的摆出来,五颜六色鱼在水中悠悠然摆尾,招引着顾客和游人。
有卖鱼的就有卖鱼食的。当时老高头走进公园就是来买鱼食,他六十四岁,退休前是某厂司机,长得五大三粗,体格特好,从不知道得病是个什么滋味。
“老师傅!您来啦?”老远处坐在鱼食摊后面的一个40来岁的女人就举手朝老高头
打招呼。她姓朱,人称“朱孃”,老高头是她的老主顾。她知道这老头姓高却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名。看他那两只大耳朵也没有什么奇特的。或许他平时爱说爱笑的,就免不了人们给他起个外号,叫着有趣。不过今天他走路有点摇晃,……不像往日那样两只大脚踩在地上结实有力。他脸色也不像平时那样光润,灰灰的,右手还缠着药布……难道他病了?
老高头走近朱孃的鱼食摊,递过一张5角的票子,话都懒得说了。
“您……今日身体不舒服?”朱姐接过票子,拿起塑料袋装鱼食,关心地问。
“嗯啊,这块儿……不好受……你这鱼食﹣-”老高头用缠着药布的右手指了指心口边说边伸出左手接鱼食。可鱼食刚到手突然,像有谁推了他一把……他右腿一屈,两只手一扎撒,“扑通”一声向前跌倒,那袋鱼食扔出去老远。
“高大爷!”
“不好了!”
“快打120啊!”
老高头人倒下后就没起来,鱼市哄地就乱了。
“心肌梗死……”
“也可能是脑出血……”人们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上前的。
还是朱孃腿快,扔下鱼食摊,把公园主管找来了。主管一摸老高头的手腕,发觉脉都没了。他问:“什么病,这么快?”
“谁知道哇!”朱孃说,“这老头身板可硬实了,可说不行就不行了!”
“他家住哪?有认识他的人吗?”
人围了不少都是看热闹的,没人答得上话。还是朱孃说他常到我这买鱼食,我光知道他姓高,都叫他老高头。以前闲唠嗑过几句,他说他家住在和平路东面的小区里,不太远……”
先救人要紧。公园主管马上联系120把老高头送去附近一家医院。可医生说,老头已经没救了。
后经和平路辖区派出所一查,才知道老头全名叫高恩启,住和平路南大街五十七号绿榕小区三十三栋一单元一号。老伴叫游慧真,育有两女一子,但都在国外。
老高头死的也不是时候。当陆千骏和辖区派出所的片警小裘以及居民委陶主任三人来到他家时,隔壁邻居宋阿婆说游慧真没在家,她因为两只脚被开水烫伤,昨天一早由外甥接到她姐姐家住去了。三个孩子虽然联系上了,但他们不可能马上就赶得回来。
小裘看着房间紧闭的门,难住了。他接手这片不到半年,情况不大熟。于是陆千骏决定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老高头的情况,就问:“高老头退休以后都些干什么?”
“在小区的车库当保安。”陶主任回答说,“他平时尽职尽责,体格也好,可没想到居然……”“得空闲的时候他也会开车帮人拉水,送货。”陆千骏果然看见高家对面的小柴房旁边停着一辆红色电动三轮车。
“他们老两口平时相处如何。”
“那老伴是后续的,去年登的记。”
“不,是前年。”宋阿婆纠正,“老游比老高头小了近十岁,农村的,不过人倒不错,上礼拜在厨房不小心把一壶开水扣脚上烫得挺重……唉!这家人闹的,事都赶在一块儿了。”
“老头在本市还有其他亲戚吗?”
“老游带过来一个女儿,在本市羽绒服厂工作。”
“哪个被……”陆千骏忽然不说了,两只眼睛瞅着一单元一号房的门出神。他抛开陶主任和宋阿婆走到门边,歪着头琢磨门上的锁。从表面上看门像是锁着,可锁周围明显有被人撬过的痕迹了。他伸手一推,门吱地开了。小裘,陶主任和宋阿婆都惊异地张大了嘴。陆千骏回过头问宋阿婆:“他家是不是遭过贼?”
“不不不,是有一天高老头把钥匙忘屋里了,他自己把锁撬出来然后又装回去。”
“反正老游一般总在家,高老头从不担心进小偷。”
陆千骏探头往屋里看了看,然后转过身神情严肃地说:“不好,他家被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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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桃市公安局法医室,安娅霏是最不安分的一个。三个一同从医科大学法医系毕业的姑娘,两个分到物证室搞化验,唯有安娅霏,根据她的要求分到法医室搞解剖。每天一走进支队大门她就显得特别亢奋,赶上人命案子就争抢着出现场。虽然另有老法医到现场勘查她也跟着去。闲着没事,她就把法医室积存多年的命案现场勘查和被害人尸体剖验记录的案卷从卷柜顶上搬下来,掸去灰尘,津津有味地看起来,还不时向老法医请教,问题成串地提。
法医室的人私下议论说,像安娅霏这样长相俊美、天赋很强的姑娘如此热衷,几乎是全身心地投入刑事法医工作,难得而又罕见。
可是安娅霏也有闯祸的时候。那次,老法医王德山在自来水池里冲洗一块从被害人尸体上提取的有可疑伤痕的皮肤,安娅霏争抢着替他做,老王只好让她。不料她把水龙头开得过急,那块皮肤没拿住,冲进了下水道。没等谁批评,她先掉了眼泪。
于是,安娅霏得了个听起来不大文雅的外号:假小子。
老高头尸体的法医鉴定是公安机关应其继女李韫怡要求做的。尸体运进来时李韫怡也跟来了。在法医室,她见出出进进的都是男子唯有安娅霏是个女性就走过去问:“同志,你们给死人解剖,是要用刀割得一块一块的吗?”
安娅霏看了看她,问你是谁呀?“我是家属。”她指了指解剖室。
“家属不许进解剖室!这是我们队里的制度!”
“我不进去,只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