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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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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周殊胜盖着一张薄被,未莱盖的是一张五斤重的秋被。
睡上床后,未莱竟还裹着他那一床比周殊胜厚几倍的被子直直往周殊胜的被窝里钻,嘴上直说冷,眼睛却还在悄悄观察周殊胜的表情,有没有不适。
周殊胜还没见过未莱这样孩子气的一面,他嘴角隐约带着笑,一手松开自己的被子给未莱放水,直到未莱整个身子填满他的怀抱。
时隔大半个月又将人满满地抱在怀里,周殊胜这晚难得没有做梦,睡得香甜。
未莱头靠在周殊胜胸口,双手搂着周殊胜的腰,他好久没有这样搂着周殊胜了,他睡觉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像今晚这样的睡法,也只有累极了时候,周殊胜的恶趣味喜欢摆弄他,这样搂着睡。
换作平常这样的睡法,未莱是不喜欢的,但现在他却觉格外安心,有熟悉的体温。
早晨的第一缕光打在床铺上,未莱比周殊胜先醒。
因为被子下的异样,未莱习惯性地提脚准备踹上一脚,但脚提起一半脑子先反应过来了,周殊胜也被未莱突然的动作闹醒,睁开眼一瞬间就察觉到了。
未莱收回脚,耳尖有些泛红的迹象。
周殊胜听见话非但没有退后,反而搂着未莱的手更紧了,除此没有更多的动作,他只是抵在未莱的发间,双眸一闭假昧,留未莱一人睁着眼睛发愣。
周殊胜原本眼睛闭得好好的,突然感受到未莱整个人往被窝那处钻去。
周殊胜倒吸了一口气,一时间卧室充斥低沉喘息。
未莱从被窝钻出,再晚两分钟他就要闷死在被窝里了,周殊,看着未莱钻出来淡粉的唇上泛着水光,忍不住低下头亲吻,舌尖缠绵。
亲吻之后,周殊胜冷静下来,未莱还喘着粗气。
“你以前也这么主动吗?”周殊胜坏心眼地提问,意料之中的未莱磕磕巴巴地半天回答不出一个字。
周殊胜近段时间接二连三的病假,让公司不得不开始担心这位中流砥柱的健康问题,□□源作为公司的合伙人之一兼周殊胜的大学同寝死党被委派到周殊胜家探望。
周殊胜出事的时候,□□源还在外地出差,这办完事火急火燎赶回来,自然是随公务之变来蹭饭的。
“看来我才是你真爱啊,周殊胜。”□□源似笑非笑的调侃着周殊胜,竟然把未莱都忘了,还能把他记住。
周殊胜强忍住恶心,将水杯紧紧捏在手中强力压制住自己不把水泼出去,未莱就在一旁看着他也不能露馅。
“大学几年食堂的饭没替你白打啊。”
几人饭后在客厅闲聊打趣,□□源可能是做市场习惯了,说起话来很轻松就将气氛活跃了起来。
周殊胜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多喝,未莱就陪着多喝了两杯,他酒量还不错,但贪杯后头脑还是有些发晕,但情绪还是很雀跃。
未莱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听□□源说着他和周殊胜一起经历过的奇葩客户们,这让未莱听着既觉得搞笑,细想后又觉得心酸。
“你不知道,大老板不做人,连我和殊胜都骗,许诺的条件让我们和客户说了,结果!你才怎么着!我们把客户谈好了,老板变卦了!我和殊胜两个人到在中间变成了里外不是人。”
“客户气得在餐厅破口大骂,我连头都不敢抬,结果你知道周殊胜这小子来了一句什么吗?”
□□源学着周殊胜一本正经的模样,端坐在沙发上,顾作深沉的说:
“方便再多发几条简讯骂我吗?”
“如果不知道怎么骂,我编辑好后发给您,您再发给我。”
□□源这时候想起那场景还是忍不住笑,感叹周殊胜却是是个狠人,也难怪人家一路平步青云,而他还在老老实实做个市场部的小总监。
“之后殊胜就拿着客户骂他的截图发给老大,说这个客户不好搞,要去监察机构举报我们,老大这才松口,还是按原条件合作的。”
“那客户现在是公司的大客户哦,殊胜能入合伙人也有他一份功劳呢。”
□□源人如其名,一整个下午,他嘴里的故事源源不断,但未莱听得很尽兴,他从来不知道周殊胜在外面是这样的,周殊胜也很少和他提过工作上的事。
原来周殊胜的工作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光鲜,他也有很多处理起来觉得复杂的问题,也有很多需要隐忍的地方。
到晚上时,未莱见周殊胜兴致不错,将□□源留下吃晚饭。
未莱又陪着喝了些酒,□□源的嘴渐渐也失去了控制,未莱也乐得听,周殊胜拖着一只断手拦不住两个人。
“诶!嫂子你知道不!这小子闷骚得很!当初暗恋你好多年都死不承认。”
“谁家好人会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画放那么多年!”
“大学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暗恋你!结果这小子死不承认,后来你们结婚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直觉没错!!!”
“那个大小伙子适婚年龄才过几年啊!就急着结婚,这不是真爱这是什么!”
□□源讲着讲着竟然还把自己给讲感动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周殊胜的石膏上抹,害得事后周殊胜恶心了好多天。
送走□□源后,未莱虽然晕乎乎的但思维却是很清晰,看见周殊胜非常□□的带着一直断手都还要洗碗,未莱翻个身想要站起来抱抱周殊胜,但奈何四肢软得实在不给力,挣扎了好一阵也起不来,未莱认命了。
就当着酒劲,未莱大胆地做下了一个决定,他坚决地要把这件事瞒掉,就当他和周殊胜从来没有提过离婚这件事,他不想和周殊胜离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未莱知道以周殊胜的性格,决定的事情不会再变,既然周殊胜失忆了,他也不会再提这件事,但如果周殊胜哪一天恢复了记忆,发现自己瞒他欺他想要再离婚,他也要死缠烂打到底。
未莱想了想又叹口气,他想让自己不要总是想最坏的结果,想一想好的,如果他努力好好地去当一个合格的伴侣,说不定就算以后周殊胜恢复记忆了,也会念在他已经改好了,心软呢?
周殊胜收拾玩厨房出来就看见未莱晕乎乎红着脸规规矩矩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再想什么还叹上气了,周殊胜觉得画面有些可爱超标了。
“周殊胜,你以前工作累吗?”未莱醉乎乎的来了一句。
如果换作以前,周殊胜一定否认,因为他不想未莱有多余的担心,可现在没有太多顾虑,周殊胜也很放松。
他身子一倒,半靠在沙发上,头离未莱的肩头不到两厘米。
“挺累的。”
随着周殊胜的动作,未莱自然地搂着周殊胜的头,就想他们以前一起在沙发上周殊胜陪他看完一整部的电影后,困得起不了身,顺势就要躺他怀里。
未莱常常想起以前就觉得心酸,他真是吃着枣嫌甜,现下给他吃糖却嫌味淡了。
他眼里有些泪意,想起□□源说的画,未莱经不住问周殊胜。
“那些画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记得了。”
周殊胜又一次说了谎。
这晚未莱的心里起草了许多计划,关于他们以后的计划,他像一只破茧的蚕,发现壳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