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逼我将就》春从春游

12、第 12 章

　　赵意然人缘好，过个生日叫了二十来个人，有高中美术班的也有初中就认识的，光吃饭就安排了两桌，都在同一个包厢里。赵意然特意给禹墨留了身边的位置，禹墨刚一坐下就见他抬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看！你和含芝送的生日礼物！我戴着好看吗？”
　　“好看。”
　　禹墨实话实说。赵意然骨骼纤瘦，皮肤很白，属于戴什么饰品都好看的类型。看得出来他很满意这份礼物，简直爱不释手。
　　陆含芝坐在禹墨的左手边，冲他抿嘴笑了笑：“转运珠是我们一起买的，本来想等你到了再送，但刚刚在ktv他们都把礼物拿出来了，我就跟着送了，你别介意。”
　　“没事，谁送都一样。”
　　禹墨话音刚落，旁边嘘声一片，有人开始起哄。
　　“谁！送！都！一！样！”
　　“都是一家的，分什么你我？”
　　“噢有人脸红了！”
　　……
　　“你们别瞎说。”
　　陆含芝到底是女孩，一句话说出来软绵绵的，没什么威慑力。
　　好在赵意然及时帮她解围，提议一起玩圆桌游戏，大家才把话题从他俩身上扯开了，一时间场面乱哄哄的。禹墨不太适应这种热闹的氛围，所幸赵意然也没强迫他参与游戏，他安静地吃着饭，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
　　没有新消息。
　　这是自然的。
　　没有人会一直上赶着讨没趣。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怎么，禹墨有点食不知味。他百无聊赖地打开朋友圈，看到池月和林雨泽都发了新动态祝福赵意然。于是突发奇想，也打开手机摄像头对着满桌饭菜拍了张照片，然后发了条朋友圈。
　　“Happy birthday to赵意然”
　　很显然，赵意然这会儿忙着主持游戏压根儿没空看手机。禹墨也不在意，把手机放回兜里。
　　聚餐快要结束的时候，赵意然拿出自拍杆，要求所有人跟他来个大合影。
　　“班长，我能不能也跟你拍个照？”
　　合影拍完后，陆含芝红着脸问禹墨，身子下意识地朝他挨近了些，那点少女的希冀几乎无法掩饰。
　　禹墨不着痕迹地与她拉开了点距离，低声说：“不太合适，真拍了他们又要误会了。”
　　“我……我不怕别人怎么说。”
　　“抱歉。”
　　这是拒绝的意思。
　　陆含芝失望极了，尽管她极力掩饰，眼眶却瞬间泛红。
　　“我去一趟洗手间。”
　　禹墨寻了个由头走开了，他一动旁边就有个女生伸手拍了拍陆含芝的肩膀，接着埋头在她耳边说些悄悄话。
　　陆含芝哭了。
　　这种场合禹墨自知不适合再出现，便在包厢外面给赵意然发了条信息。
　　“我先回去了。”
　　吃饭的地方离学校不远，两三公里路，禹墨打算慢慢走回去。路上他查看朋友圈新消息，发现很多人给他发的那条动态点赞留言，可其中并没有他想的那个人。他没忍住从头像点进叶星沂的朋友圈，看到半小时前叶星沂更新了一条动态。
　　“饿了，想吃麦淇家的鱼饺。”
　　禹墨脚步一顿，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路边的门店招牌。
　　麦淇渔家。
　　这家店就挨着永宁坊，招牌菜是捞汁海鲜和鱼饺鱼面，因为味道鲜美，很受附近学生的青睐，就是价格有点贵。鬼使神差的，禹墨走进店里，点了一份鱼饺。
　　“打包盒要收您一块五哦。”
　　店员把圆鼓鼓的鱼饺一个个码在精致的食盒里，薄如蝉翼的表皮搭配小葱肉馅，看起来着实鲜香。
　　从附近的公交站点去叶星沂家大概要半小时车程，禹墨担心鱼饺凉了不好吃，直接用地图软件打了一辆车，十分钟后就到了京玺公馆。
　　“叶哥，给你带了夜宵。”
　　这次禹墨没有门卡进不去，于是给叶星沂发了条微信，附上一张小区岗亭的照片。
　　“？”
　　叶星沂回了个疑问的表情。
　　禹墨又拍了一张打包袋的照片发过去。
　　这次叶星沂没有回复。过了一会儿岗亭的保安走出来，问他叫什么名字。
　　“禹墨。”
　　“过来登记一下，进去吧。”
　　显然叶星沂给保安室打了电话，他们让禹墨填了个访客信息就放行了。
　　在电梯里的时候，禹墨后知后觉地觉出了一丝冒昧。这样不打招呼突然出现，或许对叶星沂来说是一种打扰？
　　然而电梯门打开，禹墨看到叶星沂竟等在门口。走廊里亮着灯，他应该是刚洗过澡，整个人好像沉浸在水汽里，困倦而慵懒。
　　“不是在外面聚餐吗？怎么过来了。”叶星沂的语气有点冷。
　　禹墨见他没有要请自己进门的意思，便将手里的打包盒递了过去，“看到你说想吃麦淇鱼饺，我刚好在附近，就顺便给你带了。”
　　“不是吃剩的才给我吧？”
　　“特地为你买的。”
　　叶星沂这才缓和了语气：“我晚上吃不了太多，你买了就一起吃吧。”
　　“我吃过了。”
　　“那就看我吃。”
　　“……”
　　禹墨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跟在叶星沂身后进门了。他把打包盒放到餐桌上，局促地站在一旁。
　　“坐，傻站着干嘛。”
　　叶星沂打开餐盒，取出了商家提供的一次性筷子。
　　禹墨在他对面坐下，看他夹起一只鱼饺放到嘴边，嘴唇只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表皮，就被烫得嘶了一声。
　　“热的？”
　　“刚出锅的。”
　　“……好吃。”
　　叶星沂用牙齿咬开一只鱼饺，鲜美的汁馅令他嘴角微微上扬。
　　禹墨有些走神，仿佛在刹那间和一只鱼饺有了通感。
　　“今天是赵意然生日？”
　　“嗯。你看到了？”
　　“你不是发朋友圈了吗？我又不瞎。”上次游学叶星沂就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知道他是禹墨的舍友，“今晚聚餐，那个女孩也在？”
　　“女孩？”
　　禹墨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叶星沂说的是谁。
　　“陆含芝。”
　　“在。她是赵意然的初中同学。”
　　“你没送她回家？”
　　“为什么要送。”
　　禹墨不动声色地把问题丢了回去。
　　叶星沂蹙眉：“你不是在追她吗？”
　　“哦？我怎么不知道。”
　　“学校里都在传。”
　　“我跟她凑份子买了个礼物送给赵意然，没想到路上被人偷拍了，以后会注意的。”
　　“就这样？”
　　“嗯。”
　　禹墨的回答让叶星沂松了口气。
　　“叶哥，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麻烦了，我知道怎么走。”
　　叶星沂穿着睡衣确实不大方便下楼，他见禹墨坚持也不再强求，只目送他到了电梯口。
　　电梯门关上前禹墨忽然回头说了一句晚安。
　　叶星沂心里一动，竟想开口叫他留下来——不过也只是想一想而已，夜已经深了，再晚学校就要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