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他》不是圆

50、第 50 章

　　　　方叙本来还想着怎么跳过这个话题，听到宁虹的声音忙转移话题：“你和宁虹姐在一起？你们是不是要忙？那我先挂了。”

　　顾渝说：“别。”

　　可方叙率先一步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听到手机里的忙音，顾渝睨了宁虹一眼。

　　“快说。”

　　顾渝没好气：“李荣税务方面也有问题，又有这些证据在手，吴总已经联系上了一批受害者，明天会去警局，我们利用媒体适时抛出一些证据。”

　　宁虹皱眉：“吴总这么恨李荣？”

　　竟然可以联系受害人，还能鼓励受害人主动报警。

　　“你忘记吴夫人是谁了？”

　　宁虹一怔，吴总夫人是那年冉冉升起的女演员，宁虹还和她们公司合作过，不过好景不长，宁虹转型做经纪人时听说她被公司雪藏了。

　　“白姎性子强，不愿意屈服，被雪藏，听说还被背上了几百万的解约费。”

　　身上还有合约，就不能私下接戏，不能从事艺人相关的工作，白姎为了还债只能到处做兼职。

　　“听说白姎那时候一天要打三份工。”李原感慨，“李荣可真不是人。”

　　“再加上欺软怕硬的经济公司，小艺人完全没有人权。”宁虹也义愤填膺。

　　“我先回公司和公关部门一起整理资料了，等明早受害者报警的消息后，我们再发澄清。”宁虹把笔电放在托特包内起身出门。

　　宁虹出了电梯就开始打电话交代工作，酒店大门感应到人影，自动打开，宁虹刚迈腿出门，迎面碰到了一个熟人。

　　“方叙？你这是？”宁虹确实惊讶，前半个小时还在和顾渝打电话，这儿竟然穿着一身速干服从外面回来。

　　“宁虹姐。”方叙叫了她一声，又往她身后看。

　　“顾渝已经准备休息了，我也准备回去。”宁虹察觉到他的视线，“你跑步回来？”

　　方叙点点头，顺手用毛巾擦了一下汗。

　　时间太晚，酒店的健身房已经关闭，他只能去夜跑。

　　八月底，晚间已经没有那么闷热。

　　“那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比赛加油。”宁虹往侧边走了一步，和他挥了挥手。

　　宁虹并不像和方叙说的要回家，启动车企径直往写字楼开。

　　事情进展如顾渝所猜测的那样，第二天一早，吴总就只回了顾渝，并说他会安排几个狗仔在李荣公司楼下蹲点。

　　中午，关于李荣被警察带走协助调查的消息就铺天盖地袭来。

　　下午，李荣桃色交易、威胁艺人的热搜登顶，此外一段顾渝怼李荣的视频被各大媒体转发。

　　这两个最新消息一经对比，不少人就猜测出了顾渝大概是得罪了李荣，被李荣污蔑了的结论。

　　一直到晚上直播前，不少和顾渝合作过的工作人员出来发声，说顾渝虽然看着冷淡，其实是一个很认真负责的艺人，相信他不会搞节目黑幕那一套。

　　《舞动年华》的官博也表示会在节目后为大家公开票数详情。

　　在乱成一锅粥的热搜中，《舞动年华》最后一期冠军赛来了。

　　方叙是在休息室门口碰到于双的。

　　他隔了老远就看到于双在门口踱步，方叙出声叫了一下。

　　于双回过头，一副惊吓的样子，也叫了一声方叙的名字。

　　“已经开始做妆造了吧？你在这儿找谁？”

　　于双看了方叙一眼，心虚地移开视线，结结巴巴道：“没...没找人，我就看看，你们准备地怎么样了？”

　　方叙点头表示知道了，可于双挡在门口他进不去，只能又开口：“看得差不多了？你要不先去准备？”

　　于双也点头，慢慢移动脚步，可就在方叙要开门时她又叫住了方叙。

　　方叙背着包耐心转头。

　　中午他看到李荣的博文就知道顾渝已经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连带着他心情也好了些。

　　“方叙，你真的是……”于双憋了半天没有问出口。

　　方叙蹙眉，他实在不明白于双为什么没头没脑地想问什么。

　　还没等他回答，门口里面被打开了。

　　夏清紧张地准备去灌一杯冰美式冷静冷静，没想到一开门看到一个门神方叙，还有不远处的瘟神于双。

　　“于双，你来干嘛？你没有自己的休息室？”夏清叉着手，对于双不太客气。

　　于双见识过夏清凶悍的模样，并不敢靠近她，只能瞟了方叙一眼，匆匆走了。

　　夏清把方叙拉进屋，冰美式也不准备喝了，开始数落方叙：“不要搭理她，墙头草。”

　　姚欣正在化妆，闻言透过镜子瞄了两人一眼，仿佛一幅母鸡训斥小鸡崽的画面，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直到方叙做完妆造，休息室里只剩下三个人，夏清才把刚才在门口看到的时候和姚欣讲。

　　姚欣也难得的和方叙说：“她有赛前来干扰选手的嫌疑。”

　　方叙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她来错了。”今晚的冠军他有自信。

　　顾渝进来时就看到夏清和姚欣坐在方叙面前，让他小心警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方叙无奈点头，接受唠叨。

　　大学时期，方叙在他们班年龄时最小的，他们班的同学总是把他当一个小孩，什么时候都千叮咛万嘱咐，大二时他去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比赛，那个比赛有年龄限制，方叙那年十八，正好够到下限。最小的弟弟独自参加比赛，其他都只能让他多留个心眼。

　　顾渝还记得苏黎和方叙交代：“你的舞蹈服除了你，就给顾渝，不要给别人保管，就算看起来再和善都不行。”

　　方叙点头，转头就在彩排时把演出服落在了后台。

　　顾渝是最先发现的，他赶到舞蹈室时就看到有一个人想要拉开方叙的背包拉链。

　　自此，方叙每场大赛，顾渝都会跟着。

　　看到比方叙还小几岁的两人对方叙说教，让他有种回到五、六年前的错觉。

　　“老板？杵在门口干嘛？”陈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叫醒了顾渝，也让原本休息室里的三人转过了头。

　　“怎么一个个都往我们休息室跑？”夏清撇了下嘴。虽说陈幻已经是她准同事了，可在她眼里还是个喜欢粘着方叙的小屁孩。

　　小屁孩捧着一束花进门，越过顾渝，走到方叙面前：“当然是给学长送花了？”

　　方叙一脸懵地借过，疑惑地问：“我还没拿冠军吧？”

　　“就当提前庆祝呗。”

　　顾渝在人群外，挑了下眉。

　　他也准备了花，是准备在方叙拿了冠军后准备在舞台上送出去的，却被陈幻这个臭小子抢了先。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一道身影又在门口响起。

　　吴佑进了门，反手将门关上。

　　休息室虽然被安排在角落，可今天整个后台没有安静的地方，整个节目组为了这次的直播冠军赛都在忙碌。

　　方叙拿着花的手一顿，问：“这花是你给的？”

　　吴佑点头靠近，又说：“我刚才去秦玉老师的休息室，给她送花去了，碰到陈幻说要来找你，没想到他直接冒领。”

　　吴佑说话时眼神是不是都看向顾渝。

　　顾渝觉得是一种挑衅，他抿唇看向方叙。

　　方叙垂眸看了眼浅色雪梨纸包裹着的几朵向日葵，心领神会吴佑是在还他回国时方叙送出去的那几朵，抬头朝他笑道：“谢谢你的花。”

　　方叙有时候对情感很敏感，他知道这几年吴佑是放下了，这次他觉得吴佑大概是和他一样，有了喜欢的人了。

　　“恭维的话留着赛后说罢。”顾渝起身，吴佑身侧坐下，挡住了方叙和吴佑交流的视线，又对吴佑说，“倒是你，后台今天那么忙才让你混进来的？”

　　吴佑摊手：“秦玉老师的助理送我进来的，我一会还要去现场看直播。”

　　陈幻坐在方叙身侧送花，对着吴佑抱怨：“你带了两束花？知道给秦老师，知道给学长，怎么不顺手也给我带一束？”

　　之前助演赛时，陈幻一直蹭吴佑的车回家，一来二去熟悉了不少。

　　虽然陈幻觉得吴佑还是没有方叙跳得好，可他勉强可以承认吴佑也还不错。

　　“你拿了冠军就有。”吴佑失笑。

　　陈幻扁扁嘴：“不想送直说。”

　　他都已经默认冠军是学长了。

　　吴佑也只是笑笑不再接话。

　　方叙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吴佑，把花束放在两人中间，说：“花，我分你一半。”

　　晚上八点，直播准点开始。

　　一众舞者都要在舞台侧面的等待区等待上场。

　　方叙和陈幻、于双三位跳古典舞的舞者一起坐在最后一排。比赛前抽取出场顺序，古典舞是最后上场。

　　陈幻得了夏清的眼神示意，挤在中间位置，杜绝了于双想跟方叙说悄悄话的心思。

　　学长由他守护。

　　夏清投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陈幻得意一笑。

　　“方叙，你——”

　　于双话没说完，陈幻就拉住方叙的胳膊，语气夸张：“学长，你的演出服真好看。”声音一下子就盖过了于双。

　　于双若有所思地看了陈幻一眼，只能悻悻地收回视线，喃喃自语：“看来是真的，还是个喜欢吃醋的。”

　　她的声音被导师入场音乐盖过去，没有被陈幻和方叙听到。

　　方叙演出服很素，杏灰色的汉服，衣摆和衣袖是水墨画，深色的细带随意系在腰间。

　　这是他特意设计的，外衫是大袖子的，他设计的舞蹈动作有一个脱衣服的桥段。

　　主要是想要表达，他，一个文人，挣脱文字和规矩的束缚，完成一手脍炙人口的，每个人都可以吟诵的诗句。

　　没错，他这次舞蹈灵感是一位诗人。一个被无数诗人的光芒所笼罩，在群星闪耀时找到自己的光芒。

　　票数要在所有舞者都结束后才会公开，可就现场的欢呼声情况来说，姚欣和夏清其实应该都挺不错。

　　很快就来到了古典舞小组。

　　方叙抽签又抽到了最后一个出场。

　　于双跳完下场，脸色并不是太好，中间有一个小失误，导致她有一小段节奏全部乱了。

　　主持人正在介绍陈幻，陈幻在镜头前起身，和大家打了招呼，就准备到舞台侧面准备去了。

　　镜头移开，陈幻会有装作凶狠地看了眼于双。

　　可惜于双正沉浸在伤心的情绪里，根本没注意他，倒是方叙朝他竖起大拇指又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陈幻心满意足地准备去了。

　　陈幻没有很多大赛的经验，胜在心态稳，不追求过多高难度的动作，一支符合他少年感的舞蹈，为他加分不少。

　　陈幻微微喘气走到等待区，还没坐下他就附在方叙耳边问：“于双没找你麻烦吧？”

　　方叙并不认为他会被一个小女生欺负了，只能解释：“于双没有恶意。”

　　陈幻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不赞同。

　　方叙不喜欢张锦，对于双只能说无感，只是张锦两次闹事她都在旁边难免让人觉得她有参与过的嫌疑。

　　镜头对准方叙，正好拍到这一幕，不知情的观众以为陈幻在和方叙撒娇，稀稀疏疏的尖叫声从角落想起。

　　顾渝坐在舞台正前方，看到了大屏幕出现的这一幕，微微转头，朝侧面的等待区看了一眼。

　　在欢呼声中，他冷哼一声，琢磨该给陈幻加几节表演课和台词课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