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他》不是圆

19、第 19 章

　　后台。

　　方叙和顾渝收拾完到后台集合的时候，其他嘉宾都已经按照队伍落座完毕。

　　两个人刚下台都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化妆师拉着补了下妆容，送到了后台。

　　夏清坐在最里侧朝两人挥手，用嘴无声地说：“这边。”

　　方叙先看到空位置，轻轻拉了一下顾渝的胳膊，带着他走向最里侧的位置。

　　今天晚上节目第一期会播出，所有嘉宾聚在后台录制一个观看节目的花絮。

　　导演站在镜头外：“各位嘉宾不用拘谨，就是一个花絮，可以不用按照队伍坐在一起。”

　　听完导演的画外音大家面面相觑，可谁也没有起身先换位置。

　　“花絮录制将在十分钟后正式开始。”说着，几位工作人员搬了饮品和零食放在中间的茶几上，“开始前大家可以先休息一会。”

　　还没开始录制，大家也就放松了下来。几人围着茶几开始挑选饮料和零食，陈幻见夏清和姚欣都去了中间，趁着人群不注意，偷偷跑了角落的位置，坐在了方叙身侧。

　　“顾老师，我们俩要不要换个位置。”陈幻一手搭在方叙肩膀上，越过他去和顾渝说话。

　　顾渝斜睨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再说话。

　　陈幻已经习惯自家老板看起来一副不想搭理的傲慢样子，继续劝说：“那边是C位哎，老板。”

　　“不换。”

　　陈幻表情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坐在中心位压力好大，总感觉所有摄像机都在拍我。”

　　方叙问：“你是想坐在边缘一点吗？”

　　闻言，顾渝也探头看向了陈幻。陈幻热烈的目光投向顾渝，使劲点头。

　　“那我——”

　　方叙没说话就被顾渝打断了：“你要是连几个摄像头的压力都扛不住，趁早说。”

　　“以后拍摄现场的摄像机只会更多，接受不了，早点解约，对我们双方都有利。”顾渝淡淡道，“违约金算你少点，别耽误我拍摄。”

　　陈幻听自己老板这么说，又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几人说话声音并不大，可每个人身上都别着麦，也知道节目组开始收音了没有，方叙忙看向顾渝，找补：“别瞎说。”

　　此时陈幻脸上已经满是委屈，可方叙依旧说：“其实顾渝说得也对，当演员的话镜头压力很大的，你要学会适应。”

　　顾渝在方叙身后放松肩膀，一双长腿交叠，整个人往后靠，一手搭在方叙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勾唇笑得一脸得意。

　　陈幻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看看方叙又看看顾渝，真想和方叙说：“你看看他那副可恶的嘴脸！”可他不敢，顾渝是他老板。

　　“陈幻，你坐这儿干嘛？”夏清收获满满，回到角落看到陈幻，毫不客气：“录制马上开始了，你赶紧回去。”

　　姚欣从夏清怀里把战利品分给方叙两个人。

　　姚欣刚把一瓶果汁递给方叙，就被一边伸过来的手截胡了。

　　“果汁给我吧，这里有猕猴桃汁。”顾渝从姚欣手中接过果汁。

　　姚欣又看了下夏清怀里的另一瓶果汁，她们俩经常看到方叙喝一个果汁的外卖，自然认为方叙喜欢喝果汁。

　　夏清和陈幻两人还在拌嘴，姚欣把另一瓶果汁拿来递给方叙：“这儿还有一瓶。”

　　方叙手又只伸到一半，顾渝就用手挡了一下。

　　“他猕猴桃过敏，这里也有猕猴桃汁。”顾渝一看包装就知道，他曾研究过市面上大部分果汁饮料的成分。

　　姚欣递出去的手一僵：“这样啊，那这儿有碳酸饮料，方叙要吗？”

　　问的是方叙，可看的确实顾渝，仿佛顾渝是方叙的监护人一般。

　　“可以，谢谢你。”方叙接过饮料。

　　一边的陈幻又一次吵架失败，像战败的狼，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方叙，就回了中心位。

　　夏清把一桶爆米花放在顾渝和方叙中间，得意道：“小屁孩，还想巴结我们组的方叙，哼。”

　　方叙无奈一笑。

　　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节目组的片头音乐，大家都嘘了声。

　　再一众盯着屏幕看的视线中，姚欣的视线明显要歪了很多。

　　坐在她一边的夏清也发觉了不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片头马上就要播完了，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老往方叙那边看。”

　　姚欣移动视线看向夏清，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夏清回头看了眼方叙，又转头问。

　　“方叙猕猴桃过敏。”姚欣说。

　　夏清微微皱眉，有些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姚欣没有回答，而是问：“你知道？”

　　“现在知道了。”

　　姚欣说：“你和方叙关系这么好，现在才知道。”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渝说的。”姚欣意味深长地说。

　　而她并没有在夏清脸上看到和自己一样诧异的表情，把刚才她递饮料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夏清依旧坦然接受说：“这样啊？”依旧没有惊讶的表情。

　　“估计是他们私底下排练的时候说的吧。”夏清挽过姚欣的胳膊，笑道：“毕竟我们前段时间都没有和他们排练。”

　　姚欣讷讷地点头，可看向两人的目光依旧透露着探究，总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可她想不明白。

　　“快看，顾渝采访来啦。”夏清轻扯了一下姚欣，她才被提醒着回了神。

　　屏幕中，顾渝背后就是录制厅的观众席。

　　画外音问：“顾老师第一次参加综艺怎么会选择和自己专业毫不相关地舞蹈综艺呢？”

　　被说好不专业的顾渝并没有面露难色，淡淡说：“不了解，所以想要了解一下。”

　　“会不会担心被舞者排斥？”

　　顾渝说：“不担心，真正的艺术家不会排斥想要了解舞蹈的普通人。”

　　“那顾老师是想要学习舞蹈吗？”

　　顾渝淡淡一笑：“实在没有天赋，但确实想要了解一些我们国内优秀的古典舞舞者。”

　　方叙一怔，随即看着屏幕中顾渝浅笑也勾了勾唇。

　　顾渝确实是一个没有舞蹈天赋的人，就想他没有表演天赋一样。

　　画外音还在继续：“顾老师为什么特指了古典舞这个舞种？是有朋友在这个行业吗？”

　　屏幕里的顾渝没有马上回答，屏幕外的方叙等得有些心急，转头看向坐在一边淡定的顾渝。

　　顾渝也稍稍歪头看向方叙，问：“怎么？”

　　方叙还没回答，屏幕里的顾渝已经再次开口了：“有认识的人。”

　　有认识的人，不是朋友身份。

　　顾渝说：“国内的古典舞并没有那么悠久，却最能代表我们的特色，我很有兴趣。”

　　采访时长并不长，很快就跳到了下一个导师的画面。

　　节目第一期视频没有排练的镜头，主要是介绍嘉宾和一些彩排画面，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大家也都从拘谨的看节目，慢慢聊开了，四周总是能想起一些小声地议论声。

　　画面中舞者完成了高难度的动作，大家也会跟着剪辑里的观众再次喝彩。

　　当方叙独占一个镜头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中时，他感觉身边的顾渝微不可察地坐正了一下坐姿。

　　画外音问：“方老师大学时期有很多优秀的原创作品产出，为什么不选择继续深造？”

　　方叙浅笑，并不打算深入聊这个话题，简单地说：“家庭原因。”

　　“研究生攻读了半个学期就退学，会有遗憾吗？”

　　画面中方叙嘴角始终带着浅浅一抹笑，只是听到这个话题时依旧愣怔了片刻：“有遗憾，但是不后悔。”

　　节目还在继续播放，方叙却觉得自己侧后方的顾渝没有了声息。

　　他捏紧手边的矿泉水，打开瓶盖，假意喝了一口，放回茶几上时，不经意回头看了顾渝一眼，却没想到撞进了顾渝充满怜惜的眼神中。

　　方叙微微弓着的背一僵，心中没有惊讶，却依旧逃避似地移开了视线坐直了身体。

　　两个人若是在最爱时分开，会难忘，会遗憾才是真实的情绪。

　　方叙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多想，顾渝放不下这段感情只不过是因为说分手的是他，是因为那时明明两人如此相爱，甚至把双方都放在了自己的未来规划中。

　　可世事无常，若是顾渝知道他曾做过什么，大概是只剩下愤怒的。

　　顾渝是不会接受抛弃的。

　　想到这，方叙不自然地挪动了一下位置。

　　顾渝感觉到本来贴着自己大腿的温度一点点远离，拉了一下方叙的手，说：“你别往那边去，会挤到夏清的。”

　　方叙只能停下小动作，又在顾渝一脸严肃的注重中，挪回了原来的位置。

　　四周此起彼伏响起了惊呼声，方叙抬眸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舞蹈画面。

　　一边的夏清并不知道方才发生在顾渝和方叙身边的小插曲，一脸激动地拉过方叙的胳膊：“再看多少次，我都要被你的滞空感折服！”

　　在看向方叙身后顾渝的眼神后，又忽地一下松开了手，笑容不减：“我感觉你有个暂停按钮，可以暂停时间！”

　　“姚欣的滞空感也很厉害。”方叙谦虚道。

　　“谢谢。”姚欣听到两人的对话，欣然接受了赞美。

　　夏清取笑：“你看姚欣，接受赞美就自然接受。你就在那发扬中华传统美德。”

　　方叙有些无奈，只能看着两人的目光，笑道：“谢谢夸奖。”

　　方叙的表演结束，接下来就迎来了最后一位嘉宾——陈幻。

　　单人采访结束后，陈幻就开始了舞蹈画面。

　　“录制的时候没有觉得，现在看陈幻的发带和方叙的好像。”

　　一个舞者的声音小声传来，准确无误地传到了角落。

　　“就是方学长的，他借给我的幸运buff。”陈幻压低的声音依旧难掩兴奋。

　　角落里的两位当事人自然也听到了。

　　方叙看向说话源头时无意间瞥到了顾渝的哀怨的眼神。那时候误会陈幻是顾渝的现任，才借的。可这解释他却不好说出口，看着顾渝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

　　是他的错。

　　那条发带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意义非凡，他不该借的。

　　“对不起。”解释的话不能说，可道歉却不能少。曾经两位少年对彼此的爱意，不该被误解。

　　“没关系。”

　　方叙庆幸顾渝没有追问，毕竟正确回答会让两个人都尴尬。

　　“发带已经是你的所有物，你有权决定它的使用。”顾渝说的话很大方，可却能让人听出他的情绪并不高。

　　“以后不会了。”方叙默默承诺，他会把发带好好收起来，连带着当年顾渝的爱意，好好收藏。

　　顾渝看向方叙只感觉到了一阵无奈，却也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第一期的节目播放完毕，大家依旧在交头接耳地低声谈论。

　　“今晚第一期节目就会正式上线各大视频平台，各位嘉宾们在微博上多多宣传一下哦。”导演说，“下一期录制不再是舞蹈，为了让每个团队更加团结、亲近，我们将组织一场团建活动。”

　　“每个团队为一组，每一组的团建地点都不相同，接下来由每一个组派一位嘉宾来抽取游玩地点。”导演说着，拿出来三张卡片。

　　A市是旅游大省，一年四季旅游景点都是人满为患的，大家的兴致都不是很高。

　　导演笑笑：“出省拍摄哦，节目组从南到北搜罗了很多小众游玩地点。”

　　“我们组先来抽吧。”夏清率先举了手，“希望我有个好手气。”

　　姚欣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她从小在国外学习芭蕾，国内游玩过的地点屈指可数，导演说的小众景点她大概率是没有去过的。

　　夏清也没有犹豫，上前拿走了中间的卡片，翻转卡片后，读出了卡片上的内容：“临江，东岭山。”

　　方叙一怔，眼神慌乱地看向顾渝，顾渝也正好挑眉看向他，视线相撞几秒，方叙先心虚地避开了。

　　“临江？”夏清拿着卡片回来坐下，“方叙，我记得你就是临江人。”

　　“对。”方叙强壮镇定，“东岭山就在我家附近。”

　　“那你肯定是去过的吧。”姚欣探头问。

　　方叙假装自然的喝水，听到姚欣的询问，呛了一下。

　　其他两组也开始讨论他们抽到的游玩地点，他们组的三人视线却依旧围绕在方叙身上。

　　夏清本想伸手拍一下方叙的背，却被一遍的顾渝抢了先。

　　“慢慢喝。”顾渝见方叙不咳了才放下手。

　　“我没事。”方叙往旁边挪动了一点，和顾渝稍稍拉开距离。

　　“东岭山我去过。”

　　虽说只去过一次，和顾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