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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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渝这段时间确实很忙，和吕一舟的新电影上映在即，他的工作室需要给他空出路演的行程，只能把时间放在了综艺拍摄时的空闲。
来上综艺也倒不是顾渝的任性为止，他是来寻找新电影女主的。
第一次当制片人，说他没有压力是假的，所有投资方认可他演员的身份，可不一定对他制片人的身份埋单，更何况是他不准备在电影中出演任何角色的情况下。
上午和李原挂完电话他蒙头就睡了，睡醒的时候也才中午，晚上约了几个投资方吃饭，他准备下午再去郊外练琴。
“市中心是没有琴房给你练习了？”宁虹翘着二郎腿在回复工作信息。
顾渝没有回答他，半晌才听到房门打开，她抬眸看了一眼，冷笑一声：“穿成这样是为了前男友还是投资人？”
顾渝一身黑色衬衣衬裤，他看了眼手机里搭配师给他配好的鞋子，选定好皮鞋，拎起来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开始穿鞋。
倒不是顾渝特别爱臭美，身上的代言种类太多，一个不小心容易穿到竞品公司的衣服，搭配师搭好省得他去想。
“要出镜。”顾渝言简意赅。
宁虹翻了一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你又是投资方又是制作人的，肯定也要给他们定定心，晚上大概率要喝酒。”宁虹问，“行不行？”
顾渝没有喝酒和抽烟的习惯，会影响台词的发声，可一个合格的商人都是要学会的。
“我尽量。”顾渝丢下一句就拿起车钥匙准备走。
“哎！”宁虹在最后一刻又叫住了他，“好好自己家不住，非要来住酒店。”
顾渝脸上写满了几个大字“别管我”。
“好好好。”宁虹无奈应道，虽说她是顾渝的经纪人，可说到底她也是顾渝娱乐公司的员工。
“下半年估计还要签约几个新人，你多费费心。”说完，不再等宁虹说话，抽了房卡走了。
几秒后，宁虹看着突然灭掉的灯咬牙切齿骂了顾渝两句才拿起包走人。
*
郊区大楼很安静，接近午饭时间，大部分员工和嘉宾都去食堂吃饭了。
顾渝一身西装皮鞋，带这个黑色的鸭舌帽也不显突兀，逆着几个人径直走到了三楼练习室。
下午的阳光直直晒进房间，显得整个练习室比平常更加亮堂。
顾渝推开门，没有音乐声，没有练习声，也没有人。他拿起手机准备在讨论组里询问一下，余光突然瞥到了角落。
一个人正安静地躺在阳光晒不到的角落睡觉，在窗外蝉鸣的干扰下，少年的呼吸声都显得微乎其微。
顾渝顿了一会，才抬脚往里走。
皮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晰，顾渝停住脚步，视线自始至终没有从角落里的人身上移开。
这下他没有迟疑，原地脱了鞋继续靠近。
方叙面对镜子侧躺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虚掩着的眼缝，微红的嘴唇不像上午紧张地抿成一条直线，左脸脸颊一颗痣完美定格在本该有酒窝的位置。
顾渝不在意地盘腿坐下，透过镜子看着入睡的美少年。
其实方叙只有一个酒窝，在右脸颊，笑起来时和左脸颊的痣对称地仿佛是有一对酒窝一般。
顾渝无声地轻笑，又看向方叙明显凸起的肩胛骨。
他和方叙拥抱时最喜欢摸的地方，顾渝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捏了一下，又把目标对上了方叙的头发。
后脑勺半干的头发有一些搭在了粉色的瑜伽垫上。顾渝动作轻柔地搓了一下方叙的发尾，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些，他抬头看了眼中央空调的位置，起身走到门口把风力调小，温度调高又重新回到了方叙身后。
和早上一样款式的黑色短袖和黑色运动裤，显得方叙更加瘦了一点。
身侧的手机响了几声，在安静地空间下格外扰人。
顾渝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也震动了几下，他拿出来一看，果然是讨论组里的。
【夏清】：@方叙，睡醒了没，需要不需要给你带些吃的？
【夏清】：没回复的话，就不给你带热食咯，给你带了面包牛奶。
方叙显然是被刚才的手机铃声扰到了睡眠，手和脚轻微地动了一下，又继续沉睡。
顾渝顺着方叙的动作又看到了他的脚，他没有穿练功鞋，也没有穿袜子，前脚掌依旧是厚厚的茧，脚踝处还多了多了几处淤青，让顾渝觉得十分碍眼。
说好是来练琴的，顾渝也不知道自己呆坐着看方叙睡觉看了多少时间。
至到从练习室开着门的方向传来几阵说话声。
顾渝起身掸了掸黑色西裤上的灰，走到门边穿上了鞋。
刚把练习室的门从身后关上，夏清和姚欣已经到了门口。
“顾老师？你怎么在这儿？”夏清问。
顾渝自然道：“找方叙商量点事。”
姚欣说：“他在睡觉。”
顾渝点了点头：“看到了，所以准备一会再来。”
夏清：“午饭吃了没？我给方叙带了牛奶面包，你们可以一起吃。”
顾渝顺理成章地接过袋子：“好，等他睡醒和他一起吃。”
夏清瞪大双眼看向顾渝，顾渝说：“你们也要午睡吗？还是——”
夏清拉住姚欣的胳膊，忙道：“我们去陈幻那儿玩一会。”说完，扯着姚欣就离开了。
顾渝给监控室里的章云瑶发了个信息，让他在方叙醒了以后提醒自己，提着面包牛奶就到一楼练琴去了。
*
方叙啃着面包，余光不住地往边上的人身上瞄。
睡醒没几分钟就看到了顾渝，两个人并肩靠坐在舞蹈室的镜子前啃面包，是两人以前经常会做的事情。
只是看着顾渝穿着一身一看就很贵的衬衣西裤，盘着腿任由本来锃光瓦亮的皮鞋鞋面在地上蹭，方叙完全还在状况外。
“你中午就吃面包？”方叙问。
顾渝顿了一下：“你不是一样？”
“我不饿。”
顾渝说：“下午不是还要练习？”
方叙点点头吞下最后一口面包，捧着牛奶又开始喝。
两个人都靠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处，空调温度重新被调回低温，一暖一热的交融，让方叙不自觉想起春天，即将入夏的春天。
沉默片刻后，顾渝说：“我这几天有点忙，不是每天都来。”
方叙看向他又快速瞥开眼，顾渝来不来其实问题不大，两个人都是分开练习的，上次听到他演奏也很熟练。
“没关系，反正我都是听着音响练习的。”
顾渝扫了方叙一眼，并不打算一直让方叙这么如沐春风。
“我和节目组申请了更大一点的练习室。”顾渝说，“那边有台钢琴，我们最后两天一起练习。”
“你忙的话——”
顾渝打断道：“我怕配合不默契，现场会很灾难。”
方叙住了嘴，视线正视前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顾渝吃饭并不像其他人，他吃的很慢，便利店普通的面包在他面前都像是五星级大酒店的法餐。
方叙压着腿在顾渝边上等他吃完，两个人陷入沉默，可谁都没有觉得尴尬。
如果没有分开的话，两人这样的相处模式确实是从五年前一直延续到现在的。
“我让李原叫了下午茶。”顾渝把两个人的面包袋子和牛奶空盒都装在了一个袋子里，拎着走到了门口。
方叙抬眸看向顾渝，顾渝继续说：“不要把果汁给陈幻了。”
方叙瞳孔微缩，心虚地“嗯”了一声。
要是被顾渝知道，他曾误会陈幻和他是恋人关系，免不了被嘲笑一番。
*
饭局如宁虹所料，是一群难缠的商人。
顾渝平时不喜欢喝酒，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酒量。
“以后就要叫顾总了啊。”大腹便便的李总搭在顾渝的靠椅后，就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酒过半巡，大家早已经不在意原先坐的位置，随处形成一个聊天的角落，几人坐在一起聊天，没有话题的人就另找角落。
顾渝并不是没有话题，酒精有些上头，他隐隐头疼地看向李总，扯起嘴角笑道：“李总客气了。”
“我们是相信你的能力的。”李总自顾自用手里的杯子和顾渝放在桌前的杯子轻碰了一下，顾渝杯盏中少许白酒溅出来，“成立娱乐公司，现在又想转行做制片人，顾总野心不小啊。”
“哪里的话。”顾渝拿起酒杯，看到李总把酒一口干了，也十分痛快地喝完了一杯。
灼烧感顺着咽喉一路沿着肠子递到胃部，顾渝眉头微微皱起。
“顾总可别醉了，晚些时候还有节目呢。”李总挑眉坏笑一声。
顾渝在娱乐圈五年，自然知道他说的节目是什么。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酒店经理先走到了两人身后。
酒店经理朝顾渝微笑道：“顾先生，您刚才额外点的咕噜肉已经做好，冷了影响口感，是否需要我们为您配送？”
李总略带疑惑地看向顾渝，顾渝解释：“家里人喜欢甜口，我看这菜不错，带回去哄人开心。”
李总一怔，很快恢复表情，打趣：“外界都传闻顾总洁身自好，没想到是家里有个管得紧的。”
顾渝和酒店经理说：“我一会走的时候带走。”
说完站起身，轻咳了一声，和大家又寒暄了一句，最后干了一杯酒，转身走了。
李原接到顾渝的时候，他还走得很稳，一坐上后排，他连座椅都靠不住了。
李原边吩咐司机开车，边给顾渝系安全带。
顾渝脑袋侧倒窗户边，还不忘把手里的纸袋子给李原：“给方叙送去。”
说得还不够详细，又补充道：“趁热。”
李原脑袋往袋子里看了一眼，只能看出是酒店的外带盒。
“老板，是什么？”
酒后，顾渝反应不太快，看着窗外愣了半天，才含糊开口：“方叙喜欢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