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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惊悚不断 ...

  •   阮凤这话说得冲动,却也不后悔,她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看看他的反应。

      百里琅玄静默着,眼神在月光下明灭不定、难以琢磨,过了许久,就在空气越来越压抑的时候,他缓缓开口:“你起这念头多久了?”

      阮凤听他如此说,心里一惊,觉得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她有些慌乱,眼神乱瞟就是不敢看他:“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时口快逾越了。”

      他又凝视了她一会,而后低叹一口气道:“罢了,你若真有这念头,便趁早打消,同我有关联的女子最终都……”

      他眼神变得悠远,似乎在想着别事,从未有过的黯淡。

      阮凤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忙问:“我能回相府的吧?”她刚才不算作弊吧?

      他愣了愣,收回眼神看向她,没回答她的傻问题,却是嘱咐了一句:“身份的说辞今晚再好好地从头过一遍,明日不得出差错。”言罢转身提步而去。

      阮凤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隐没在大门后,其实她刚才有多想套一句大俗话来回答他:她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

      阮凤这一晚都没睡好,躺在床上她反复地回忆着假身份的经历,确定没有疏漏的地方才闭了眼,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部分有搁件事在心上的烦恼,一部分有今日冲动出口的悔恨,还有一部分便是——肚子饿的难受。

      今晚在那浮生阁虽然吃了些小食,但都是些下酒菜,如醋溜花生、凉拌蕨菜之类的不管饱的东西,当时喝了几口酒下肚暂缓饿意,但一趟茅厕下来便什么都没了。

      忍了忍,实在忍不住,便一掀被褥,踩了双花布鞋随便披了件外衫就出了门,按照走了不下百次的小路直奔厨房。

      现在这时间,比平常来寻夜宵的时辰还要晚些,小路上漆黑幽静,伴着屋檐下被风吹的晃晃悠悠的红色纸灯,更是诡秘。

      阮凤紧了紧身上的长外衫,眼神不敢乱瞟地加快了脚步。

      到了厨房点了一盏油灯,按惯例准备下了碗鸡蛋面,小葱跟青菜寻了半天没见着,想了想,干脆什么都不放,面条煮好捞出来,撒上些酱油芝麻油姜末,一盘干拌面就呈现在眼前。

      取了筷子美滋滋地挑出一根张了嘴,盘子却一下子从眼前消失了,只余那根面条可怜兮兮地挂在嘴边。

      阮凤“吱溜”一下把面吸进嘴里,惶惶然地看向身边——

      那根面就这么卡在喉咙,吐也吐不出,下也下不去,呛了阮凤好一会。

      拍着胸口边咳嗽边颤抖地指着面前吓死人不偿命的男人,她断断续续道:“你……咳咳,你怎么又出现了!刚没见一会……咳咳”

      她缓了缓气,硬是把那根面吞下了肚,继续道:“我碰到你就没好事!”瞥了眼他手上的那盘她才吃了一根的面条:“你抢我的拌面干嘛?要吃自己弄,我正饿的慌……能不能还给我?”说到最后,见他不为所动,干脆软了语气,摆可怜。

      穆梁看看手中的面条,又看看她小猫般的表情,终是好心地把面条放回她旁边的灶台上,声音平平道:“快吃,我家主子要见你。”

      阮凤扒拉了几口面条,瞅瞅四周,没见着那船不够踏,眼珠一转心领神会道:“你家主子呢?不会是又在挖墙脚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找我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出去啊?”

      莫名地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不会是为了今晚的事要灭口吧?她可是什么都没听见呢就被那一个喷嚏给抓个正着啊!又看了眼穆梁,心里否定掉这个想法,要灭口还寻她做什么,直接叫面前这保镖把她解决了了事。

      但心里仍旧忐忑,面条不再大快朵颐,一根一根慢吞吞地吃起来,晚一秒是一秒,她就是这种蜗牛心态。

      “看你吃饱了的样子,吃不下就随我走。”穆梁凉凉地发话。

      “……”拖延下时间都不行么,你家主子是国家总统吗,这么等不得。

      唰唰唰解决了盘中餐,站起身如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做派道:“走吧!”

      穆梁不废话,架起她几个起落便停在某屋前。

      看着纸窗上影射出的两个交叠身影,阮凤感叹:好歹偷情也要把灯灭了不是?

      穆梁在外恭声道:“主子,人已带到。”

      就见那两人影顿了会,又继续厮磨起来,还不时发出恩恩啊啊的声音,弄得阮凤这饶是再厚的脸皮也灰溜溜地红了起来。

      瞥了眼旁边的穆梁,人家正经威色,雷打不动万年冰山脸。

      看来是见怪不怪的……

      收敛心神听了会那美妙动人原生态的“旋律”,越听越不对劲。怎么竟是男人的低吟,却不听女人的浪嚎?

      崔烟岚不是个会压抑自个儿声音的人呐。

      再仔细辨别了下,惊得浑身一抖——分明是俩不同男人的声音!

      奇了怪了,那船不够踏把小倌馆里的外食领到小情人这了?那崔烟岚呢,她不在屋里?她就放任了这位情郎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甚至是在她的屋中她的床上跟别人,而且是个男人嘿咻嘿咻?

      这个世界颠倒了,这个世界比她还前卫的大有人在……

      声止,门开。

      面前衣襟散乱、长发披垂、额际汗黏着鬓角,明显的一场激战过后余韵未消的人儿,有些局促地看了阮凤一眼,便返回室内。

      阮凤眨巴眨巴眼,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如果她没看错,这人长得怎么这么像崔烟岚?难道她一直在里面?她跟船不够踏外加船不够踏领回的小倌儿一起玩3P?

      今晚她的小心脏真是震惊的可以,可是她不知道还有更刺激的在等着她。

      “还不进来?”里面明显是船不够踏的声音传来。

      阮凤战战兢兢又兴奋无比地进得门,抬眼看去,想寻找那第三者小倌的身影,找来找去,却只有船不够踏同崔烟岚两人。

      挠挠头,询问地看向崔烟岚,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她的胸,太平公主都比她有料!

      刚才开门离得近了没注意,此刻稍远看去,一幕了然。这根本就是副男子的平板身材么!

      正盯着人家的胸部恨不得穿出个洞来,那胸却被一块黑衫挡住,黑衫的主人冷冷道:“看够了没,再看当心你那贼眼不保。”

      阮凤一下闭了眼,心里却有个大大的问号,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你不要吓唬她,我一个大男人被看看也不吃亏。”崔烟岚剐了一眼苏旷,埋怨道。

      他笑着对阮凤说:“凤娘,坐罢,他也就是只纸老虎,你越怕他越来劲。”

      那是对你来说是纸老虎,对我来说就是一猛虎啊!

      阮凤没敢坐下,眼也不敢乱瞟了,低垂着眼盯着脚尖,心中不断地来回盘旋着一句话:她原来是个他!

      可他的声音之前一直是女子的,而且不见喉结,其实这一点她也不确定,因为自己也没去注意过,但府中这么多双眼睛瞅着,有的话肯定早被人发现了。这突然来个大变性,实在是件非常神奇和不可思议的事。

      况且他身为百里琅玄的“夫人”,百里琅玄竟不知道他是男的吗?还是说,是百里琅玄把他打扮成如此,毕竟当朝一品大臣豢养男宠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如果果真如此,倒是应证了之前书院男童的传言,难道他真是皇帝的狎玩对象,他好男色?

      惊疑不定中,苏旷开了口:“你原来是阮青的女儿,怪不得一个下人竟识字,我早该意识到你的不同。你可知我是谁?”

      阮凤仔细地瞅瞅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这话问得奇怪。你不就是崔烟岚的情郎么,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需要告知的身份?身为地下情人的你不是应该避之不谈的么?

      这个人整个透着古怪,总是明晃晃地貌似毫不避讳地出现在相府“二夫人”的闺房,在小倌馆碰见他竟和百里琅玄在一起,身边还总是跟着个暗卫,现在又知道自己的身份,依她推断,身份绝对不简单,知道了绝对是个麻烦。

      “你的身份我不关心,不说我就当你是……”她瞟了一眼崔烟岚,吞下了没说出口的话,咳了两声,“你说出来的话,我并不会乱嚼舌根,你也不能杀人灭口,当然,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告诉我的好,我不想战战兢兢地藏着这么件危险事儿。”

      苏旷掀了掀嘴角,坐在床沿微倾了身子似笑非笑:“你倒是个惜命的主儿。当初你爹却是个顽固,不过倒也赤胆忠心,是个能臣,可惜择错了主子。朕便是看在他曾做过朕的启蒙老师的份上,留了你们一家子性命,也算对得起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之名。”

      阮凤猛地抬眼,震惊地看着他。

      这一桩桩一件件意想不到的事件,注定今晚是个惊悚之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惊悚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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