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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古琴 ...

  •   徐听晚毅然无视周遭涌现的种种幻影,无论何人呼唤她的名字,她都置若罔闻,任何阻挡在她面前的身影,都被她以一道凌厉的剑气轻松挥散。

      她深知不能在咒印之地久留,于是焦急地感知着空中灵力的涌动。此地已陨落众多生灵,灵气因此变得混乱不堪,她只能耐心地一点一点地搜寻。

      白骨堆积如山,徐听晚手持灵剑,一一仔细翻找。

      与此同时,江月平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空中的灵力,只见灵力与魔气交织在一起,她侧身观察着隐匿于后的灵力,发现一丝浅红色的魔气正迅速逃窜,她立刻加速追赶。这缕魔气似乎察觉到自己被追踪,开始拼命疾飞。

      江月平的身影从徐听晚身旁掠过,两人均未理会对方,她们心中都明白,彼此都是真实的存在。

      她们的行为激怒了其他由魔气幻化而成的人影,江月平心中暗自感叹:大师姐的这招还真是奏效。

      就在她即将触及那缕浅红色魔气之际,前方陡然现身的傅亦舟猛然一剑挥向徐听晚。她瞬间僵住,本能地拔剑格挡住月霜剑的锋芒。徐听晚缓缓回头,对她绽放出一抹微笑,紧接着,判决剑无情地刺入她的胸膛。

      她猛然惊醒,这并非大师姐!

      这些幻影虽数量不多,防御薄弱,一触即溃,但若被其触及,魔气的侵蚀后果将不堪设想。

      江月平眼帘低垂,身形逐渐蜕变,变成那个如冷玉的男子。他猛地一脚踹开傅亦舟,利剑穿透了幻影的躯壳。

      他足尖轻点,身形犹如离弦之箭,手中紧握着十张上品极速符,速度之快,连发丝都未能及时反应,纷纷缠绕在银冠之上,发簪随之跌落。此刻的他,已全然不见丝毫女相,剑眉星目,宛若苍山之巅的天水倾泻于青竹之上,尽显英雄气概。

      他终于追上了那缕浅红色魔气,轻轻触碰,指尖微捻,瞬间察觉到了藏匿于一旁谷堆中的异样。

      一道凌厉的剑气扫开骨堆,露出了隐藏的魔符。他一把抓住魔符,周围的幻影瞬间消散。此时,他已隐约看见了大师姐的背影,心中不禁犹豫,是否该向她坦白一切?

      然而,就在大师姐即将转身之际,他却突然蹲下身来,服下丹药,全身因痛苦而蜷缩在地。她果断撕开了手中的魔符,咒印随之消散。

      徐听晚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将她扶起。只见她胸口的剑痕外溢着魔气,徐听晚急忙扯开她胸前的衣物,仔细剔除所有沾染了魔气的血肉。

      她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三个黑衣人凭空出现,徐听晚立刻抱紧江月平,迅速后退。

      为首的黑衣人伸出一只手,徐听晚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他脸上的面具,坚定地摇了摇头。紧接着,黑衣人手持铁剑,猛地朝她刺来。徐听晚轻笑一声,心中暗道:还真是谨慎。

      她举起手中的剑抵挡,然而判决剑却显得力不从心,发出紫电般的摩擦声。她毕竟只是化神初期的修为,而徐君彦已经达到了炼虚初期,她根本无力与之抗衡。

      这世间哪有什么轻易以弱胜强的道理,修为都是靠人一步步修炼得来的,又怎会轻易跨界杀人。

      徐听晚被击飞出去,但她依旧紧紧抱着江月平。江月平双眼微眯,全身无法动弹,只能咬紧牙关,试图挣扎起身。

      三张黑色无嘴面具深深地印在了徐听晚的脑海中,她的后背在树上摩擦得生疼,护体灵力也被全部击碎。仅仅一剑,便耗费了她五成的灵力。

      她连通知其他人来帮忙的机会都没有,心中懊悔不已。她明白,自己终究还是走错了一步,或许,她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

      她将江月平安置在身后,随后取出判决剑,体内的灵力汹涌澎湃。她以血为墨,画下符咒,悲秋笔在手中微微颤抖。

      徐听晚面色惨白如纸,一个肃杀阵法骤然将四人包围,却唯独将江月平排除在外。随着阵法的极致启动,徐听晚毅然决然地举起判决剑,对准了自己的丹田。

      徐君彦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喊道:“她疯了吗?竟然用自己的灵田作为阵心,布置肃杀阵法!”

      八卦阵图全开,肃杀之气弥漫开来。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尖锐地响起:“她要自爆!快走!”

      然而,徐听晚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她竟没有听清那女子的警告。徐君彦则猛地发力,试图冲破阵法的束缚。

      三个黑衣人面面相觑,都不敢靠近徐听晚。因为他们深知,只要她这一剑刺入丹田,便会立刻引发爆炸。一个化神期修士的自爆,再加上肃杀阵法的加持,即便是他们三人都是炼虚修士,也绝对无法抵挡!

      “大师姐!”江月平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嘶哑,已经完全听不出她原本清脆的嗓音。

      “大师姐!不要!”她声嘶力竭地呼喊,试图阻止徐听晚的疯狂举动。徐听晚闻言,苦涩地笑了笑。她心中明白,难怪江月平是女主,因为总会有她这种无怨无悔、甘愿为她铺路的人存在。

      “徐听晚!”姜满如一阵风般疾驰而来,身后尾随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那位曾被徐听晚从蛇口英勇救下,随后惊慌失措跑开的女孩,此刻满身泥泞,站在那里,正是她唤来了众人……

      徐听晚眼神迷离,缓缓放下了紧握的剑。长时间置身于那肃杀阵阵法之下,她的身体已然麻木不堪。三个黑衣人亦是伤痕累累,见姜满现身,他们慌忙逃窜。

      姜满稳稳接住了徐听晚,怒目圆睁,瞪了逃遁的三人一眼。转过头,便瞧见了自己的二弟子月恒,她身着一袭月白色华服,身形微微摇晃,头上的流苏因灵力紊乱而四处飞舞。孟鹤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却被她奋力挣脱。

      泪水从月恒的眼眶中滑落,她踉踉跄跄地奔向远处傅亦舟的尸首,紧紧抱住他,痛苦地嘶吼着。她的哭声哀婉凄凉,令周围人纷纷皱眉,不忍目睹。

      剑竹宗掌门眼眶泛红,傅亦舟是她的弟子,她又怎能不悲痛欲绝?方才若她在此,或许局面会有所不同。只可惜,那时她正随另一支小队搜寻。

      然而,她修为仅至元婴中期,终究无力回天。这一届的亲传弟子,陨落众多,令人扼腕叹息。

      他们本是修为普遍最高的一届,却未能善终。

      在月恒的痛哭声中,众人纷纷散去,再逗留下去便显得不合时宜了。

      初千墨缓缓走到月恒身旁,默默地陪伴着她一同哭泣。初千墨的哭泣是无声的,平日里那个常常昂首挺胸的她,此刻也因伤痛而低下了头颅。初千墨心中充满了内疚,按照常理,她本应与师弟一同乘坐云舟前来,然而,却因自己一时的兴起,跑到月恒的云舟上去玩耍。

      众人尚未走远,便听见初千墨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不!”这一声惊呼,让所有人都回头望去,就连正抱着昏迷的徐听晚、急匆匆想要赶回去的姜满,也不由自主地回了头。

      月恒竟然一剑穿透了自己的心脏,与傅亦舟倒在了一起。月霜剑与赋怜剑紧紧相叠,落在地上,沾上四周散落着灰尘与鲜血。

      初千墨蹲下身子,双手捂脸,痛哭失声。孟鹤身形踉跄,恍若隔世,侧首之际,恰好与抬头望来的江月平目光交汇,两人眼眶皆是赤红如血。

      江月平紧咬牙关,挣扎着站起身,毅然决然地追向姜掌门,紧随其师姐的脚步而去。

      孟鹤踉跄步至初千墨身旁,欲伸手将她搀扶,却被她猛然一推,摔倒在地。他此刻连站立都显得艰难,却仍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他不能脆弱,他还要守护宗门,保护其余的师弟师妹,更要铲除魔修,为师弟师妹报仇雪恨!

      他挣扎着起身,紧咬牙关,一把抓住初千墨,将她扶起,双手紧握她的肩膀,声音沙哑而坚定:“好好修炼,为其报仇。”

      这简短的八个字,仿佛重新点燃了初千墨心中的希望之火,她扑入孟鹤怀中,泪水如泉涌般倾泻而出。

      初千墨清晰地记得,那年她与月恒姐姐一同踏入宗门,恰巧被安排在同一院落。初来乍到,她带着家中养成的娇纵脾气,唯有月恒姐姐愿意伸出援手,包容她的任性,与她结为挚友。即便月恒姐姐后来率先成为亲传弟子,也未曾疏远她这位朋友。

      随后,傅亦舟的到来,初千墨在了解了两人的情谊后,深受感动。从此,三人时常相伴出游,在月恒与傅亦舟温柔性格的熏陶下,初千墨也逐渐变得沉稳。最终,她也成功晋升为亲传弟子,尽管只是小宗门的亲传,但她心中却满是欢喜。这样她便可以向父母证明,自己当初放弃继承家族酒楼、选择修仙之路的决定是正确的。

      次日,初千墨与孟鹤亲手安葬了逝去的师弟师妹,天空恰好下起了雨,仿佛也在为逝者哀悼。

      而在玄天剑宗的客院里,徐听晚静静地躺着,姜满则守在她的床边,亲手为她梳理紊乱的灵力,助她恢复。

      大雨滂沱,雨点击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初千墨与孟鹤撑着伞,面容显得格外疲倦,静静地站在那里。

      初千墨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孟鹤身上,轻声问道:“姜掌门还没到吗?”

      孟鹤轻轻垂下眼眸,声音低沉:“师父稍后会到,徐道友的伤势颇为严重。”

      初千墨闻言点了点头,时间悄然流逝,两座墓碑前,只剩下他们两人的身影。终于,初千墨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他深吸一口气,泪水夺眶而出。回想起往昔,他们还曾在这后山的墓园里嬉戏摘山楂,如今却只剩下他们两人。山楂树依旧,而人却已四散,有的离去,有的逝去。

      初千墨哽咽着低声道:“终究是物是人非,事事皆休,想要诉说却先泪流……”

      孟鹤沉默不语,他怕自己也无法控制情绪,开始哽咽。他是这里待得最久的人,亲眼见证了大家的聚散离合。

      此时,徐听晚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姜满和江月平正坐在她的床边。她挣扎着撑起身子,发现身上的伤痛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剧烈。

      “多谢姜掌门。”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疏离的感激。姜满闻言,轻轻垂下手,站起身来:“我去看看月恒和傅亦舟的后事处理得如何了,徐小友你好好休息。”

      徐听晚轻轻应了一声,心中却泛起一阵波澜。月道友,也离世了吗?

      她紧锁眉头,内心深处涌动着强烈的内疚感,不由自主地开始揣测,倘若遵循原书的剧情走向,他们二人或许能够免于这场劫难。

      她痛苦地捂住脑袋,试图寻找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然而,即便是时光能够倒流,她也感到束手无策。

      江月平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顶,轻轻推开了她那只用力按压着头的手,轻声说道:“大师姐,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说完,她从背后轻轻环住了徐听晚的脖颈。

      徐听晚的眼眶泛红,她极力克制着不让泪水滑落。根据原书的剧情,她推测小师妹此刻应该已经与孟鹤萌生了情愫,两人携手铲除邪恶势力,共同继承宗门并成为掌门,最终上演一场不被世俗所接受的掌门之恋,再勇敢地打破陈规,走到一起。

      她苦笑一声,然而从各种利益关系的角度来看,掌门与掌门之间是绝对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她决定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既是为了揭露徐君彦和姜满的真面目,更是为了让小师妹看清现实,明白掌门与掌门之间是无法共结连理的。

      她始终不敢向小师妹表露自己的心意,更不甘心看着她成为别人的伴侣。

      “父亲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必须赌一把。”徐听晚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江月平则将头深深埋进她的脖颈,用沉闷而坚定的声音回应:“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徐听晚颤抖着手取出书卷,听闻江月平的话语后,更是紧紧捏住了书卷的一角,低垂着眼帘,迅速给温乐天发送了消息,安排人手将消息传播出去。

      徐听晚是徐君彦和姜满的女儿,这一消息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席卷了整个天河大陆。无论是街头巷尾还是宗门之内,无人不在议论纷纷。甚至有宗内弟子情绪激动地跑到大殿前示威,想要确认这一消息的真实性。

      徐听晚面无表情地站在玄天剑宗的广场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如果姜满和徐君彦真的联手要置她于死地,那么她也只好认命了。

      回想起道侣大典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徐听晚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推测。其实,姜满和徐君彦之间并没有所谓的合作关系,这也正是她敢于在自己伤势未愈的情况下,就让消息传播出去的原因。

      她看到姜满缓缓走到自己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坦然说道:“没错,徐听晚确实是我的女儿。我将辞去掌门之位,由其他长老代为管理。”说完,姜满便松开了手,一步步向宗门外走去。徐听晚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稍稍有些诧异,原本以为她会争论一番。

      倘若如今能如此坦然自若,当初又何必狠心将她弃之不顾,她心中满是困惑,但已不再介怀。

      姜满一旦承认,徐君彦也别无选择,只能默认。如此,她只需巧妙地将这消息归咎于林流华的传播,便可坐观三人相争,自己则坐收渔利。然而,徐听晚心中仍旧难以释怀,烦闷不已。

      尽管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最有利的方向发展,徐听晚紧握双拳,但片刻之后,她便不再纠结。那些舍弃她的人,她不会再挽留;那些欺骗她的人,她也绝不会再次轻信。

      “大师姐,师父已经辞去了掌门之位。”江月平的声音从身后清晰地传来。

      两人在玄天剑宗漫步了许久,终于等来了这个期盼已久的消息。随后,她们乘上云舟返回宗门,云舟之上的修士纷纷好奇地打量着她们,尤其是徐听晚。关于徐君彦、林流华和姜满三人的故事,已经传出了多个版本,说书人口若悬河,讲述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有人用留影石将其记录下来,放在书卷上,与他人一同探讨哪个版本更为真实。

      徐听晚一路上沉默不语,直至抵达银月城,闻堰已在云舟停泊处等候她们。

      主城区的街道上,人们望向她的眼神中带着凝重。此刻,舆论的风向已经转变,从徐君彦被欺骗,到林流华被徐君彦和姜满两人联手欺骗,夹在中间的徐听晚自然也受到了波及。

      只是念及她的修为高天赋好且对此事并不知情,众人才没有对她群起而攻之。

      徐听晚早已预料到如今的场面,她深知,只要自己亲手除掉徐君彦,这些针对她的舆论便会烟消云散。

      回到五行道宗后,由于江月平也受了伤,万安的遗骨便由温乐天带往了下南城。

      徐听晚悠然地在宗门内缓步前行,她已改写了自己原本必死的命运,每一步都凝聚着她竭尽全力筹谋的心血。

      掌门院落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徐听晚轻轻推开门步入其中,往昔的恐惧与不甘仿佛随着这扇门一同被关在了门外。

      她会凭借自己的灵力去追逐心中的野心,即便失败,她也坦然接受,因为她至少要确保自己一生无愧无憾,如此方能心安理得地度过余生。

      徐听晚关好掌门院落的门,转身踏上归途。

      途中,一阵悠扬的琴声忽然传入耳中,原来是江月平的院门未关,徐听晚路过时恰好能望见她在院中抚琴的身影。

      她耐心地等到江月平一曲终了,才轻轻敲门示意,得到应允后步入院中,目光直视着江月平,问道:“月平,何时学会了这古琴?”

      江月平微微摇头,答道:“没学多久,只是在藏书阁偶然翻到一本曲谱,便找了银月城的乐师学了点皮毛。”

      徐听晚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修炼了。”

      “嗯。”江月平轻声应和。

      徐听晚轻轻转身,步出了院子,眼帘微垂,脑海中浮现出江月平方才抚琴的模样,那姿态宛若月中仙子轻拨荷花琴弦,纯洁无瑕,宛若白雪。

      江月平则抬眼望向徐听晚渐行渐远的背影,浅黄色的丝带在傍晚的微风中轻轻飘扬,即使是清冷而华贵的暖玉花在她身旁也似乎黯淡了几分光彩。

      月光洒落,徐听晚不禁苦笑,她深知江月平方才的弹奏尚显生疏,显然是新学之曲,并不纯熟。然而,她仍旧依偎在墙边,静静聆听,直至深夜。

      琴声戛然而止,随即,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徐听晚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江月平。

      “大师姐,我练琴时一时沉浸其中,竟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实在抱歉打扰了。这是银月城最新推出的花糖,特地带来给您尝尝。”

      徐听晚轻轻一笑,接过她手中的糖盒。月光下,糖盒上精细描绘的花朵图案栩栩如生,令人赞叹其工艺的精巧。

      她取出一颗花糖放入口中,那是水果与花香交织的美妙滋味。随后,她缓缓靠近江月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说道:“月平,你这是在刻意讨好我吗?”

      随着话语间糖果的花果香气飘散,江月平一时之间有些慌乱,她垂下眼眸,表面看似抗拒,实则身体在面对徐听晚的靠近时,没有丝毫的退缩。

      江月平轻声细语道:“大师姐,他们说朋友之间应该懂得分享。”

      此刻,徐听晚与她面对面,距离近得只有一颗豌豆般大小,她将一颗花糖塞入江月平的口中,嘴角微扬道:“没错,朋友之间就是要分享。味道如何?”

      江月平含着花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她抬起眼眸,直视着徐听晚的眼睛,认真回答道:“很好吃。”

      “月平,我要开始修炼了。”徐听晚轻轻垂下眼眸,转身向屋内走去。

      “嗯。”江月平轻声应和,随即关上了门。她的唇齿间是与大师姐相同的味道,这让她不禁快步走回院落,耳尖和脸颊都染上了绯红。

      她刚才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会有亲吻大师姐的念头,这实在是太失礼了。

      徐听晚轻笑一声,将江月平上次送来的葡萄碗放在桌上,随后将花糖放入其中。她拿出一本阵法书籍,开始认真地打草稿进行推演。

      窗户旁的暖玉花仿佛即将绽放,就在它开花的那天,她坐在窗边静静地躺了很久,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就这样度过了一整天。除了下午时分,会突然传来江月平那略显生涩的琴声。

      她熟悉江月平弹奏的每一首曲子,尽管不知道名字,但她能分辨出来。因为每一首曲子,她都是从江月平最初的磕磕绊绊,听到后来的融会贯通。

      暖玉花簇拥在一起,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繁盛,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她会将花放在屋内唯一能感受到阳光的地方,只是暖玉虽美丽可花期太过短暂。它的枯萎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从外到内,一点一点地腐烂,这是一种漫长的煎熬。

      但只要根还在,明年它还是会再次开花。只是不知道明年、后年,或者未来的日子里,是否还会有人像她这样,静静地欣赏它的美丽。

      江月平已弹琴半年有余,转眼间,又是一个冬日降临。初雪纷飞的那天,徐听晚正在院中练剑,心中隐隐有种预感,月平定会邀她同往银月城共赏雪景。

      敲门声忽地响起,徐听晚放下手中剑,前去开门,只见石观明立于门外。那一刻,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轻声问道:“二师弟,找我何事?”

      “我带来了一些温甜水,想邀你一同去银月城逛逛。”石观明说道。

      徐听晚正要应允,一旁却传来了江月平的声音:“大师姐,我们一起去乐楼看雪吧。”

      石观明见状,默默退了一步,看着江月平拉着徐听晚离去,既然是小师妹他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此时,柳清云和温乐天恰好从他们身旁经过,两人惊讶地看着徐听晚,如此活跃灵动的小师妹,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两人走到石观明身边,温乐天接过他手中的温甜水,喝了一口,提议道:“要不,我们一起去藏书阁看书如何?”

      柳清云接过温乐天递来的温甜水,一饮而尽,随后笑靥如花地说道:“二师兄,咱们去藏书阁稍作阅读后,一同前往晚上的银月城面具灯会如何?”

      石观明微微蹙眉,问道:“那大师姐和小师妹不与我们同行吗?”

      温乐天轻轻摇头,回答道:“咱们男子自去玩乐,她们女子自有安排。听说面具灯会上会有秘境对决的演绎舞台当街表演,我恰巧在对面酒楼二楼订了位置,能一览无余地观赏整个舞台。”

      柳清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嘴角微微上扬道:“我还挺好奇,会是谁扮演我呢!”

      温乐天转头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笑,温乐天同样难掩激动之情:“我也很期待!”

      石观明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便任由他们去了。

      徐听晚被江月平引领至乐楼之巅,两人一同步入了最顶层的雅致包间。

      徐听晚的目光瞬间被窗边那张躺椅所吸引,她满心欢喜地走近,心中暗自惋惜。其实,她早就有意购置一张,却总因琐事而遗忘,直至渴望在窗边小憩之时,才会猛然忆起这份缺失。

      “下次,我一定要记得在屋里放一张躺椅。”徐听晚边说着,边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飘洒的雪花,今年的雪花似乎格外柔和。

      此时,江月平在身后藏着什么,她缓缓走近徐听晚,轻声说道:“大师姐,我院里多买了一个躺椅,你可以搬走一个。”

      徐听晚转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月平。”说完,她轻轻靠近江月平的脸庞。

      江月平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最终,她鼓起勇气,将身后的东西猛然拿出,徐听晚见状,眼中满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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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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