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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4-8地下四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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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警卫的身份牌因为工作需要时常轮换上面没有名字，其他人的名字都打在挂在胸口的身份牌上。
黎方这句问名字，自然不止表面上的意思，这是在叫张士诚自报家门。
他瞬间明白的对方的意图，说：“我叫张士诚，是八区时钟子的正式助手。”
“时钟子？那个老东西什么时候要了一个助手？他不是最讨厌有人烦他吗？”
“我和时前辈有一些理念比较相似，而且有些时候可以给他一些新的角度思考问题，也许这就是时前辈看中我的原因。”
“哦？”黎方提起来一点兴趣。
懂事的助理，已经将张士诚的个人电子档案传到了黎方的通讯设备上，方便他查阅。
“我怎么记得，时钟子的最大的愿望是想把这个实验室给炸掉啊？怎么，你也想炸？”
“当然不是，我指的是关于学术上的契合。”
助理推过来一把椅子，黎方顺势坐下，分析室里面只剩下张士诚一个外人。
助理把门关上了。
“32岁的双博士，确实少见，但是研究所里可不缺天才，更不用说你的专业和我们研究的方向并不适配。我看了你的申请，想进入我们一区，还是差了一些。年龄和专业，任意一个都可以拒绝你。”
面对黎方的挑剔，张士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宇唯定理？去年的联邦三月份的新秀奖原来是你？”
“宇唯定理花费了我和我同伴十年心血，能够获得认同也是对我们最大的鼓励了。”
宇唯定理是张士诚的成名之作，也是因为这个，他才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通过第二研究所的申请。
这个定理的全称是，宇宙唯一不变定理。
定理的内容，主要证实了，这个宇宙中的所有事物，都有一部分物质，可以互相找到，彼此拥有。不论是自然生物体或非生物体，还是人造的生命或非生命。都有同样的现象。
这些物质并不是已经发现的原子、电子或者元素，而是另外一种从未被发现的能量。
但是很可惜，因为时间和研究条件有限，获得的信息很少，研究只能浅薄的结束了。
不过，定理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它在某个角度预示了，也许这个世界所有事物，都来都来自一个同源。
几千年前的物种，和千年之后的变种，经历过沧海桑田，这一部分还是亘古不变。一个刚诞生的活生生的婴儿，和矿山中刚开采出来的矿石，在世界之初，是同一种物体。更夸张地说，极其微小的原子和夸克，和高大广袤的山川湖泊，两者都能划上等号。
张士诚在这个定理的验证中，只负责了一小部分，利用了独创的数据处理方式，更高效地整理分析了几乎没有变化的实验数据，并从中筛选出了关键信息，比预想中提前了二十年证明了定理的存在。
让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一跃成为科学界的黑马。
“能拿到新秀奖确实不错，我当时也获得过，不过你这个定理，方向好像有点问题啊。”
张士诚点头微笑，表现的非常谦逊。
黎方在仔细阅览过张士诚的宇唯定理后，反而不淡定了，眉头越来越皱。
当时他刚接手研究所一区实验室，需要的完成的工作太多，没参加那次盛会，一直忙到今年。
后面的实验数据大致看过一遍，他说：“这个定理，是你发现的？”
黎方语气异常严肃，仿佛张士诚敢说错一句话，就会得到严厉的惩罚。
“院长，这是我的同伴发现的，我只是负责数据处理。”
房间内静默了片刻，黎方在无声地审视面前的张士诚。
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助理口罩下的脸紧张地流出了汗，实验的研究员们无措地站在原地。
只有张士诚坦然地接受着对方压力十足的目光。
良久，黎方用手指着他，说：“你现在跟我去一趟研究所四层。”
“院长！实习助手按照规定......”
黎方扯过一旁的一名研究人员的身份卡，上前把张士诚胸前的实习牌摘下丢到一边，将手上的一区正式实验员的身份卡挂上去。
“现在就不是实习助手了。”
“所有人都回到工位上去，今天这件事，不允许上报。”
黎方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下带走了张士诚。所有人都被黎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搞蒙了，只有两个当事人心里清楚，即将会发生什么。
研究所地下四层，连时钟子这个第八区实验室负责人都没去过。这个地方的权限，除了前三区的实验室负责人，还能通行的，也就是联邦上顶尖的权利者们了。
这次黎方没有提前通报就带张士诚进入地下四层，确实是一个在程序上非常严重的举动。
黎方现在是研究所的代理负责人，身份卡一刷，电梯四楼按钮上面的设备锁自动弹开，他摁下了楼层。电梯门上反射出了两人的身影，张士诚有些没来由的紧张。
电梯门很快打开，这里的布局和上面差不多，以电梯井为中心的环形房间，面积比上几层缩小一些，只分了两个大区。
出了电梯门，黎方在走廊上刷开了两道闸门，带张士诚进入了左手边的区域。
再次打开了三道大小不一的门，他们才到了这次的目的地。
是一间体量庞大的档案室，每份档案都被里三层外三层保护的很好。不仅是纸质的，这些应该在线上还有存档。
坐在档案室里的工作人员看到黎方后刚想站起身问好，就被他打手势让工作人员坐下。
他们没去管摆放在书架上的各种档案，而是弯弯绕绕，来到了角落。
这个角落布置得就像一个书房，宽大的红木书桌上一半散落着一些文稿，另一半整齐摆放的书籍笔记垒成两摞。花朵制成的书签，笔筒里面的颜料，背后书架上的各色图书，都显示出这块区域的主人的鲜活。
看到文稿上熟悉的笔触，张士诚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黎方要的就是他有反应。
他拉出书桌前的椅子，自己坐了上去，然后说：“你应该知道她吧？”
“院长可以说的更详细一些吗？”
“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不要装傻更好一些。看见这些东西，还不够你想到什么？”
“如果您想问的是凌小宇，我确实了解不太多。”
“呵！”黎方在这些散落的文稿之中抽出了他想要的部分，摆在了张士诚面前。这里的所有文件，黎方在这些时间里看了不止一遍，上面的内容已经熟记于心。
张士诚就站在书桌的的一侧站着，他低下头，看清了纸上的内容。和宇唯定理的内容相差无二。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凌小宇很狡猾，并没有将所有东西交给联邦。在那些被她藏起来的文件里，有我的实验能够成功的关键信息。说吧，你想要什么？你费劲心思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不就是为了现在能够和我谈条件吗？”
“凌小宇愿意将这个发现给你，你们两个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吧？”
“我想知道她现在在哪。”
“这不是你能够知道的。”
“那我至少能知道她活没活着吧？”
“这个你可以放心，现在她的地位比联邦领导人还高，就算是所有人都死了，她也死不了。”
得到这个答案，张士诚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还不能完全放松，因为自己眼前还在面临着难题。
他继续问：“时前辈和我说，你们正在进行一个计划，我要加入。”
“哦？老东西连这个都告诉你了？不过...可以是可以，你必须先把凌小宇剩下的手稿给我。”
“我现在没办法给你。”
黎方的脸色变了，他说：“你在耍我？”
“不，我已经把所有东西都给烧了，全都记在我的脑子里。如果你想要，只能等我写出来。”
......
哐哐哐！
哐哐哐框！！！
张士诚打开门，门外的警卫长立即挤进门内，关上大门的瞬间也打开了信息屏蔽器。
“你是疯了吗？黎方那东西发疯，你也跟着他？你做了什么让他不遵守规则把你带入了四楼？！还说服了他让你加入了照明计划？？！你知不知道这个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他情绪激动地抓住了张士诚的衣领，把他按到了墙上，但声音还是有意识的在控制着。
“我能加入计划，不是一件好事吗？”
“废话！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本来已经做好的安排，你的加入只会让我们之前做的努力全都白费！”
“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这个队伍有多少人，但是在这么长时间内没有任何动作，我也很难不去怀疑你们的能力。”
“你这个......”
警卫长胸前的联络器叫住了他，打断了他接下来的怒骂。
“孟名！冷静点！”
张士诚接着说：“就像现在，我进入研究所半个多月，刚刚才从另外一个人嘴里听到你的名字。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们这些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的人，还是更相信我自己？站在自己的利益点上谴责我，不觉得太可笑了一点吗？我们原来就没有同伴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要求我在行动的时候考虑你们？”
孟名压抑住了情绪，松开了抓住他衣领的手，退开。联络器另外一边的人开口道歉：“非常抱歉张先生，其实这段时间里，我们一直在确认你和小宇的身份真实性。你知道的，小宇从不会和身边的人说自己的往事。就在刚刚，我们已经确认了你是我们可以信任的人，因为我们的疏忽，再次抱歉。”
他理了理发皱的衣领，没有回话。
联络器对面的人感受到了一些尴尬，又说：“张先生，小宇的手稿对我们来说同样重要。我可以向你确定的是，我们这几个人，全都是小宇的朋友和伙伴，同样希望能将小宇救出去。”
“我们非常期待你能够加入我们，如果可以，下周一的研究所集体例会，我们希望你可以接受我们的邀请，正式见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