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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这些都是靠我们自己得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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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新,我还要送一份喜糖。”曲终把应焕新送到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晃了晃终端,“我还有个……朋友。”
应焕新问道:“是曲裕吗?”
曲终愣了下,而后点头:“是他。”
“那去吧,我等你回来。”
……
“嫂子,你真让我好等。”曲裕打了个哈欠,朝曲终招了招手。
曲终走过去,坐到曲裕旁边,他注意到对方的身子瞬间僵硬,而后往旁边挪了一下:“嫂子这是做什么?你突然这么亲近,我怪不习惯的。”
“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嫂子这是什么意思?”曲裕问道。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曲终说。
可曲裕摇摇头,晃了晃手,手腕上,有一个纽扣也跟着晃动:“雄主与我同在。”
曲终看了眼纽扣,又看向他的发带,最后叹了口气,递出一盒糖果:“喜糖,要吗?”
“哥哥的喜糖,我当然要。”曲裕接过喜糖,脸上始终是那副不变的笑脸,可曲终分明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
曲终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顺势把手伸向曲裕的发带,想拿回监控器,却被曲裕躲开:“嫂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爷爷送我的发带也要拿走,未免过分了。”
“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曲终的手放在半空,他知道曲裕已经明白了所有,对方是聪明人。
“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认可。”不过不是对我。
“而且,这可是我唯二收到的礼物,嫂子要是连这都要拿走,未免太过分了。”曲裕微微侧过身,那是无声的拒绝。
唯二,还有一份是刚刚的纽扣,可可笑的是,这两件礼物上,都有监控器。这就是他所宝贵的东西。
“我不会拿走的。”曲终说,“我就看看。”
“不行噢,可金贵了,嫂子会摸坏的。”曲裕还是摇头,语气带着恳求,“而且,就是不坏,也怕是会少了东西,这不好,嫂子,让我留着吧,我都知道的。”
曲终抿唇:“你怎么知道,这是爷爷给你的?”
“我当然知道。”这是哥哥留给我的。
两人对视许久,曲终最终败下阵来,曲裕都知道,他都懂。
“那再会吧。”曲终行了个礼,向外走去。
“等等,哥哥,换条路吧,这条路太难走了。”
不是嫂子,是哥哥,曲裕早就看破了曲终的伪装,只不过一直没有暴露。
“不了,这条路是我规划许久的,一定要走的。”
曲裕抓着手里的喜糖,不知在思索什么,最后才起身离开。
或许,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在遗憾,没有抓住这机会,和曲终多说些话,哪怕,有些东西他们都心知肚明。
……
“回来了?”应焕新看着某个坐到自己旁边的人问道。
“回来了,他都知道。”曲终靠近应焕新,抓住对方空闲下来的左手,说道。
“嗯,意料之中。”应焕新点头。
“晚上我还有点事。”曲终把玩着应焕新的手,“我要和老爷子打电话。”
“发生什么了?”
“我打算脱离曲家。”
“嗯。”应焕新没有多问,他知道曲终已经想好了一切。
两人变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一直等到下班。
“要结束了。”下班离开前,曲终特地跑到了曲暮办公室,“过了今天,我们就彻底和曲家脱离关系了,到时候等我好消息。”
他不止是通知曲暮,也是在告诉曲暮,你还有一个机会,现在要是告诉我,不离开曲家,还来得及。
“好。”
“不会后悔吗?”
“怎么可能后悔?”
……
等二人回了家,曲终计算着时间,拨通了电话,他的诉求早已整理好发给曲老爷子,不过看对面小老头的样子,曲终便知道对方没有仔细看,于是他又仔细说了一遍。
曲老爷听着,全程只是喝了口水,企图平静自己的内心,他不理解曲终二人的选择,他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就是你们两兄弟深思熟虑那么久的结果?!”
“是。”曲终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我不过是让那群人回去,一个个有家不能回的,这像样吗?!”曲老爷子道。
“不像样吗?”曲终问道,“可他们以前也不让阿暮回家。”
“那能一样吗?”曲老爷子问道。
“不一样吗?他们不都是曲家的人吗?无非是这次人太多,落了体面。”
“阿终,你要明白,你以前可以让他们走,是因为我在!而不是因为你是A级雄虫,或者你那劳什子的笛弥!”
所以如果你离开,你将失去一切,你将一无所有,或者是,你的一切加起来,都比不上现在我的一根毫毛!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曲终当然听得懂曲老爷子的警告,这次利害关系他不知思索了多少遍,可他依旧坚持自己的选择,“可我不过单纯觉得,和他们的名字一起,脏了我和我弟弟的名字。”
“况且,爷爷,您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我和您之间不过是交易,我给您血,您当我和阿暮的保护伞,如此而已。”
“所以,您不必这样,仿佛我多狼心狗肺一样。”曲终抬头,语气平静。
“你当然什么都知道,知道阿暮被他们欺负了十几年,知道他们合谋杀了我雌父,只不过您不在乎,这些都不足以伤害曲家的体面,因为大家都这样。”
“可我在乎,我在乎我的雌父,我的雌弟,在乎这些对你们来说,不重要的虫,你从小教我不能感情用事,可要是不感情用事,我就不回去你那。”
“我过去,不过是想让我和我弟弟可以活着,仅此而已。”
曲老爷子静静听着,他没有一开始那么激动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恐吓对曲终没有用,自己再如何,对曲终不过是白费功夫,所以他便平静下来,也给自己省力气。
他本想从逻辑上反驳对方,可到了这时候,他却没办法反驳,最后只问:“非走不可?”
“他们不走的话。”
“没得商量?”
“我一直有得商量,不过您接受不了我的条件。”
“我明白了。”曲老爷子说,“不过我希望你们想清楚,离开曲家,你们会怎么样。”
“曲暮会是第三军的副官,我是机甲师笛弥,仅此而已。”
“可这一切,都是靠我们自己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