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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坦率 ...

  •   第二天醒来时,洛伊没有急着起床,她闭着眼睛,手在被子里悄悄摸索,直到触碰到一具温热的身体,才悄悄把手缩了回来。

      “怕我会消失?”

      小巴蒂这两年睡眠很浅,她的手一碰到他他就醒过来了,但他也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他的身体极度放松,不由自主地开始享受再一次有她陪伴的时光,这是两年多来,他从未有过的安心,仿佛恐惧和忧思已经被他抛在身后。

      看来她也同样渴望他,也许每天黎明时分,她都是这样寻找他的存在,直到彻底醒来,面对一地狼籍的失落。

      “你一直都不够忠诚。”他说。

      “对谁不忠?”

      “对你自己。”

      洛伊不敢说话了,她很清楚她在他面前毫无胜算,恐怕她的小心思在他眼中已经无所遁形,她想放弃他,试着不去想他,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可也一直在失败。

      “明明你很爱我,我们是相爱的,可你总是想要逃离我,”小巴蒂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头倚在手臂上看着她,“我不知道,是不是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解开你的心结了,它就像一个保护性的咒语,把你的心跟我隔绝,当我的心想进去时,它就会拒绝我。”

      洛伊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她一眼看到街对面有个很像他的人,她冲他挥了挥手,可他并没有挥手回应,而是继续赶路,但她知道,他肯定看见她了,或许他是对她失望了吧,但是为何失望呢?片刻之后,她才发现他不是她思念的那个人,因为他明明是朝她这边看的,结果却没能还她一个微笑。

      关上门后,她又一次想到了他们的圣诞节,在脑中默默吟唱起来,总有这样的时刻,她孤身一人,思绪却飘然远游,直面永恒,准备好鉴定那所谓的“没有他的人生”,鉴定他对她做过的一切,她做了一半的事情和未能继续下去的事情,世界意识的分身总是说,她早已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可她的答案会是什么呢?一个人,一个名字——他知道的,她想。

      就是现在,他知道,他依然知道。

      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会对他说什么呢?她无数次问自己,在心里假设。

      找到我,她说。

      我会的,洛伊,我会的,他说。

      或者说,他已经忘了她吗?

      “巴蒂,别说了,”她依然闭着眼睛,但是乱颤的眼皮让她的内心暴露无遗,“难道这还不够吗?我没想让你走,何况我们还有女儿…”

      “当然不够,”小巴蒂拿起垂落在她耳边的一缕金发,缠在自己手指上,“我希望你心无芥蒂地爱我,虽然希望渺茫,但我愿意等。”

      “你能把我和他们分开看待吗?”他失落地说,“我希望那些伤害了你的我不是我,虽然这很难,但这一次你见到我时,他是全新的小巴蒂·克劳奇。”

      “再说吧…”

      “不要说‘再说吧’,”小巴蒂按住她的后颈,把她的脑袋揽向自己,“因为你的‘再说吧’,是有礼的冷淡和敷衍,你察觉出我在以过分的热情讨好你,便立刻想把我推开,你在逃避。”

      再说吧,是句冷飕飕的告别,给他一记重击,撞开所有甜腻的幻想,再说吧,为原本温暖、亲密无间的时刻留下阴影,再说吧,不让事情好好结束或渐渐消失,而是戛然而止,就像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然后偷偷离开了他那样。

      “要是我们永远无法重逢,那该怎么办?”她问道。

      “那种事永远不可能发生,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片刻的沉默,然后她说,“巴蒂,你饿了吗?”

      她的声音有点沉闷,带着一种刻意,仿佛她转移话题是为了遮掩什么,这是她的方式——她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他想,也许此刻在他胸口蔓延开来的湿热并不是他的错觉。

      “饿了。”

      他温柔地亲吻她紧闭的流泪的双眼,并没有故意拆穿此刻她的脆弱,但是她的眼睛在他的脑海盘旋,就像他昨晚没能弥补的秘密愿望,他想脱掉浴袍,告诉她:你还记得在三年前那个圣诞的夜晚,我们在办公室里的那次对话吗?我希望它永远不会结束。

      永远不会结束。

      昨晚他在匆匆擦干身体,穿上浴袍躺到床上的时候,一想到要对她说这些话,他就想立刻与她在一起,占有她。

      “巴蒂,你…”洛伊睁开眼睛,惊讶地望着欺身而上的男人,他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正在流泪,“你不是饿了吗?”

      她的声音有些慌乱,但并未拒绝,其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她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让他知道,她想跟他合二为一,她曾享受过在暴风雪中被他困住的感觉,那段时间似乎在永远的持续下去。

      她试着回忆那个晚上,积雪封住的霍格沃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舞伴,还有音乐、派对、黄油啤酒,现在她又躺在他身下,急切的渴望把紧张的气氛抛在脑后,她看着他的笑容来来去去,这两年多以来,它在风雪中显得如此隽永,如此小巴蒂风格镌刻的幸福,而现在,当他们的过往飞驰而过时,它几乎不像原来的它了,或许也无法和她再拥有共同的想法了,但她答应它,也许为了久别的重逢,她会停下来思考时间的流逝。

      昨晚她一直期待欲望能够消弭彼此间的不同,但尴尬的感觉并没有退散,在黑暗中的某个时刻,她感受得到他们之间的沉重气氛,她甚至在想,如果她主动吻他,或许可以驱散一直束缚着他们的东西。

      她是否一直都在不知不觉地疏远他呢?

      不,一点也不远,她的心一直在他身上。

      她很难搞吗?

      是的,难搞,他们本来可以拥有的时间因为她的悄然离去流逝掉了两年半。

      只要他开口,说他想要对她索取,她立刻就会答应他,但昨天晚上他没有对她做什么,她被扫雪机的声音惊醒后枕着他的手臂,聆听他的呼吸,安然入睡——两年过去了,她依然能够辨认出他的鼻息,这一刻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终于和她的巴蒂躺在了床上。

      “巴蒂,再笑一笑,我喜欢看你笑。”

      他看着她,不言不语,但她看得出来,他为之动容。

      小巴蒂露出一个憔悴的笑容。

      但仍然很英俊。

      两个小时后,洛伊在厨房的窗户里看到小巴蒂带着女儿在雪地里蹒跚而行,她在准备加了火腿和洋葱的美式欧姆蛋、薯饼、黑布丁、图灵根香肠和蚕豆奶油沙拉、还有卢森堡的特产梅子塔以及无花果果酱,丰盛的简直就像在制作圣诞午餐。

      当她挥动魔杖,让盘子落在餐桌上时,他们就像知道她需要什么,她刚刚向外凝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便踏进了厨房,不需要回头,她就能轻易地听到门在摇晃,接着是铃铛的响声和玻璃板的咯吱声。

      小巴蒂快速地把门关上,把女儿抱到炉子前,轻轻搓着她因寒冷变得有些红肿的手掌,洛伊坐了下来,等待的时刻,她一直盯着父女俩,让自己的思绪飘移。

      “妈妈?”珀莉小声呼唤着,“要兜兜。”

      洛伊回过神来,给坐在椅子上的女儿系上专属围兜,又把一杯热可可放在她旁边。

      “你一直都是这么照顾她的?”小巴蒂正在划开盘子中的欧姆蛋,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母女俩的互动。

      “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的,”洛伊淡淡地说,“奇诺也会帮我,半岁前的小孩子很难应付,不过珀莉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吃饭。”

      “那时候我不在你身边,”小巴蒂放下叉子,抚摸她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是不是很痛?她出生的时候…”

      “这种疼痛我可以忍受。”洛伊轻描淡写地说。

      小巴蒂一声不吭,他明白她的暗示,钻心咒可比生孩子痛苦多了,看看隆巴顿夫妇的下场,钻心咒都把他们折磨疯了。

      片刻后,他郑重地说,“以后不会了,我——”

      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

      “不必说,”洛伊的表情很柔和,在一抹阳光的照射下,她脸上浅浅的绒毛都泛着金光,“我相信你。”

      小巴蒂撅嘴亲了亲她的手指,他很善于见缝插针地对她做一些亲昵的事,洛伊并没有收回手指,而是用指尖轻轻摩挲他的脸颊。

      “又瘦了,”她自言自语道,“你的不责怪让我愧疚。”

      小巴蒂刚想说没关系,为你吃苦、找寻你是对我的惩罚,但只要你没有让我遍寻不得,我便永远不会怪你。

      但他敏锐地发现她在试图想一些能缓解此刻紧张气氛的话,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在别处,在远方。

      然后,在几秒钟之内,她毫无预兆地说,“那么…”

      他立刻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他就知道——

      “你昨晚想清楚了吗?”她问道。

      仿佛这就是她计划好的方向,在他亲吻她的手指之前,在厨房里的气氛变得紧张之前,她直勾勾地盯着盘子里的食物,好像忙得没有时间看向他,尽管很明显她会看穿他说的任何话。

      他想,没有必要再拐弯抹角了。

      “是啊,昨晚我就决定好了。”

      洛伊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斜眼看他。

      “我知道,”她最后回答道,就像一个心理医生很高兴地看到,下一个疗程开始时病人已经有了预期的效果,所以在一个疗程结束时都几乎心不在焉地开药,“也许你想留在这里陪我和珀莉,但是我不同意。”

      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或者说这是她用自己的方式来突破他所假定的他们之间的界限?小巴蒂想,当涉及微妙的话题时,她很坦然,也许她和他一样都觉得承认是很容易的事,大胆发问更加容易,但解决起来可能是痛苦和折磨人的,他们的分歧像玻璃碎片一样突出来,因为它来自内心的小冲突,也许是因为它的起源更接近于对分离的恐惧而不是别的什么。

      他思考着,然后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在英国还有不错的工作,前途一片光明,我一直认为,如果不是走错路,恐怕你会比你父亲更快成为部长,”洛伊说,“当然,作为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你也是最成功的那个,完全超越了穆迪。”

      “是啊,”小巴蒂干巴巴地附和道,他想让她放心,他从来都不会令她失望,“但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而且珀莉需要父亲,所以——”

      “我没想赶你走,也不会赶你走,我和你说过了,”洛伊的嘴里塞了一块黑布丁,她的声音有些含糊,“我想着…也许你愿意带我们回英国生活?”

      小巴蒂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自己的耳朵接收了什么信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只有女儿费劲用勺子刮盘底的声音咯吱作响,他立刻回过神来。

      “愿意,愿意,”他几乎是在感激涕零地说,如果这时她给他插上一根尾巴,他立刻就会使劲儿摇晃它,“我希望我的妻子和孩子一直在我身边,至于在哪里,我都愿意…”

      小巴蒂抓住了她的手,语调急切,“可我知道你喜欢安静的环境,伦敦太吵了,不像这儿让你安心,而且你现在是独立的魔杖制作者,可英国已经有了奥利凡德魔杖店…”

      “没关系,我可以去给祖父帮忙,”洛伊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一开始我哥打算等祖父退休时就回英国,可他最近好像在美国谈恋爱了,恐怕短时间没有回来的打算,我想着,如果他一直不回来,那我留在英国就是了。”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你瘦了,我不放心,珀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的每一餐都是我亲手准备,我也可以为了你…”

      她不再说话了,所以他们又回到了这个温馨的话题,她不会放过这个问题的,这真是个好兆头,小巴蒂想,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开始横亘在他们之间那种几年未见的尴尬和不安很快就会消失,尤其是在她刚才那些近乎坦率的话语之后,他再也没有什么可埋怨她的了。

      她的坦率让他震惊到足以让话题立刻终结,如果她愿意,他可以立刻说出全部真相,他是如何找寻她、思念她、在每个夜晚辗转反侧、怀念他们之前共度的每个夜晚,但前提是他要先把已经听得神思恍惚的女儿送回房间——他的确这样做了。

      洛伊正在用家务魔法收拾厨余垃圾时,小巴蒂回来了,他把门关起来,此刻他真的很想告诉她为什么他这么久才找到她,尽管只有这件事才是最微不足道的。

      他也想告诉她昨晚的事情,当他看到烛光照在她脸庞上的光线时,他是如何强忍着抱住她的冲动回答她的问题的,当她问起他的时候,他还在想,他打算如何告诉她,他一点也不好,可是为了让她减轻愧疚,他说,他很好。

      “我的她很好。”他把站在水池边的身体转过来面对自己,然后捧着她的脸,喃喃地说。

      “她不好,她每天都在想你。”

      “可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我。”

      “她在等你来找她,如果你来了,证明你没有放弃治疗她的伤口,而她的等待和任性终于有了结果,可如果你不来…”

      “我会来的。”

      “如果你不来,她也会一直等下去。”

      水池里的水哗哗作响,盘子在自动洗刷自己,它们彼此撞击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在这日复一日平凡的背景音中,小巴蒂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抚摸她的头发、耳朵、下巴和两侧脸颊。

      “每次我去对角巷时,你祖父都把我当成强盗来防备,”他委屈得瘪了瘪嘴,“后来我只能让法律执行队的人去他店铺周围巡逻,可你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然后我又去盯着你父母的店铺,可他们更讨厌我了,我猜他们和你祖父都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他们对我意见很大,也许是因为我年纪比你大十几岁,也许是不喜欢我在学校里时就跟你产生了感情,于是我在德国租了一间小房子,一直在观察他们的店铺,我盼着每年假期时,你能来见你的父母,可很快我就发现,他们比我想得还要谨慎,只用壁炉来找你,我想既然能使用壁炉,你一定离他们不远,可是人海茫茫,我该去哪里找你呢?于是我一直在打听柏林周围城市和国家的魔杖店…昨天我来到这里,当我看到你祖父和兄长出现在门口时,我知道我找到你了。”

      “你给我生了个女儿,我很开心,无与伦比地开心,我知道,如果你真的不再爱我了,你肯定不会留下这个流着我的血的孩子,因为你害怕疯子——至少没之前那么喜欢了,你会担心她也是个疯子,这让你提心吊胆。”

      “没有,你是在摄魂怪和夺魂咒带来的双重崩溃之下被折磨得疯了,并非天生,珀莉不会遗传你的疯癫,”洛伊笑着摇摇头,她的鼻尖温柔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她的到来让我惊喜,巴蒂,就算你永远不来找我,或者永远找不到我,我都无法放弃你和我的孩子,她是我盼望已久的最心爱的宝贝。”

      她的话语暗示了一些友好而温馨的东西,可他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他只是不想告诉她此刻他有多么兴奋?还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小巴蒂惆怅地想,亲爱的,我能告诉你什么呢?恐怕我什么也不能说,更不能对你早有预谋但又半开玩笑的调皮坦白显得太高兴,因为我必须遵守那个奇怪声音的规则,不能让我的黑化值归零,不然你又要离开我了。

      洛伊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在意,毕竟他的黑化值掉到了30,而她的冷漠值掉到了5,她一点也不担心他单方面毁约,背着她又走上邪路,因为她已经服从了一种冲动——也是她心底的渴望,她会说出有意义的、无比诚实的话,这些话一定会让他们之间所有的暧昧升温。

      “今晚我不想一个人。”

      晚饭后,吃了一大碗炖野兔肉汤的小巴蒂满足地舔了舔嘴唇,仰面躺在床上,他撑得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

      “你最喜欢炖菜和兰开夏火锅,那卢森堡的特色炖野兔,和利物浦炖菜相比如何?”

      “都很好,”小巴蒂甜言蜜语地说,“你一直记着我的喜好,哪怕我没有告诉过你,亲爱的,你做的食物比霍格沃茨的食物好吃一万倍。”

      洛伊被他逗笑了,解开他的睡袍不轻不重地按揉胃部,“但是你吃得太多,需要消化消化。”

      小巴蒂有些遗憾他现在动不了,不然把她压在身下才是最有助于消化的运动。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听你的吧,”洛伊手下没停,“反正魔法部放假了,你有很长一段时间考虑。”

      “再这么下去,我就又要相信你了…”

      “这重要吗?”洛伊耸了耸肩,语气无奈,“你会让我离开你吗?”

      “不会。”小巴蒂的回答非常干脆,甚至他的腔调里还透露着一股莫名的自信。

      “你真是个坏男人。”

      “可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坏。”

      他真得意,好想打他,洛伊想,但她忍住了,比起昨天狼狈痛哭的小巴蒂,她更喜欢现在这个得意洋洋的小巴蒂。

      “我们算结婚了吧?是吧?结婚了。”小巴蒂问道,他重复了一遍,看起来有种不言而喻的气势。

      “嗯,怎么不算呢?”洛伊的眼神充满笑意,可那种狡猾的表情告诉他,她的意思恰恰相反:可能不算,我不记得我嫁给你了。

      随后她停顿了一下,“可能算吧。”

      “我说算就算。”小巴蒂看穿了她欲迎还拒的把戏,咧开嘴,意味不明地笑着。

      在他们之间爆发的试探中,装作胜券在握会多得一分吗?还是通过炫耀他聪明地避开了一个明显的陷阱会多得一分?

      还是说,他通过再次证明他自己是两人中最主动的一个,会多得一分?难道得分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洛伊又看了看他,现在他是在忍住不想笑吗?或者他只是对她拼命想追上他的记分牌而咧嘴笑?

      “人怎么能这么坏!”她俯下身,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小巴蒂疯狂地大笑出声,趁机把她按在怀里,在她脖子上贪婪地吻了好一会儿。

      “珀莉是不是很聪明?”

      “是啊,怎么了?”

      “因为像我!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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