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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告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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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沉浸在自己训练的邬赛媞吓了一跳。
“过来拿吧。”巴尔米斯手里有一个精美的盒子,手臂举着在半空,声音厚重沉稳。
邬赛媞走过去,双手接过盒子:“谢谢您。”
心底里那点温存的情感被冲的干净,巴尔米斯黑着脸,闷声说:“你叫文婕妈妈,那我应该是你的父亲。”
两个人别扭的都感觉到气氛尴尬,邬赛媞不爱主动亲近,巴尔米斯也不善于和孩子相处。
在部队待久了的冷硬元帅,见过太多世界的残酷脏恶,他需要一副坚硬的外壳来包裹保护自己,弄的他像个不近人情的领导。
“我知道了爸爸。”邬赛媞的顺从听话让巴尔米斯放松很多。
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漂亮的罗兰紫手环,外形精美,半透明状,很有韵味。
邬薙的机甲环是银红色交织的,邬詹宁是银色的,而她是与众不同的透明与罗兰紫,所以她的机甲是紫色的?
“试试吧。”巴尔米斯带有些催促的意味。
邬赛媞戴上机甲环,当和芯光手镯摩擦碰撞时,芯光屏跳出来,上面现在写着芯片检测到机甲环,是否绑定。
她看向巴尔米斯,眼神里是询问的意思。
“可以绑,待会你再试试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我会让人来修这副机甲。”
得到了准许,邬赛媞点了确定,她看着机甲环和芯光手镯像是小溪遇到了大海,一点一点的把两条线挤成一条线,最后合为一体。
邬赛媞如愿以偿获得了自己的机甲,创面是光滑的银色,腰部两侧的盔甲片是罗兰紫。到肩胛骨处,机甲师精心设计用紫色的盔甲片设计了一朵绽开的花在那,很独特。
巴尔米斯眸子里看向机甲时充满骄傲,他们真是太会设计了,多漂亮啊,这还不喜欢?
“上去试试吧。”
这种时候特别令人心潮澎湃,对于操作员来说,漂亮的新机甲就是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像是获得了一个宝贝迫不及待的去宠爱。
邬赛媞动作还没有那么标准,但已经比之前进步很多了,上舱姿势和动作很流畅。
机甲检测到主人,活跃的像是有自我意识,自动启动了大屏,清晰的展示外界情况。
她穿戴好控制器,戴好头盔,向前走了两步。正如邬詹宁所说的,专属机甲简直就是驾驶员亲密的“对象”,会主动贴合主人的习惯和要求,调整自身。而中心控制甲也没有战斗甲那样消耗体力。
像是泡在水里,她是长了尾巴,呼吸自如的鱼,轻而易举的穿梭其中。
邬赛媞收回机甲向休息室站着的巴尔米斯走来,对机甲环爱不释手,另一只手细细抚摸着手环。
舒服的时候她的表情像猫一样,笑的很乖,眼下小小的卧蚕让她看上去甜的可爱。
“我很喜欢。”心情好了对巴尔米斯说话都带着欣喜。
巴尔米斯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喜欢就好,做好上学的准备吧,等你毕业你就直进部队。”
“……”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
不出三天,埃里克学院对她的入学申请批下来了,她很特殊,没有固定的班级。
她的训练是跟随高三一起,因为实力足够。但是理论知识要跟着高一开始,还有初中的基础知识也是个麻烦,只能拜托邬詹宁好好给她补补了。
高中还没有分那么细,到了埃里克大学,才细分有更专业的位置,例如指挥院系、治疗院系、盾院系等等。
文婕夫人亲自送她过去,怕她不适应,到了校门口还想动用点小权力跟着一起回。
邬赛媞背着个书包:“妈妈,你走吧,哥哥给我发消息了,他说下课来接我。”
“好吧。”文婕夫人勉强放弃了,临走之前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不要受伤,有事找哥哥。”
“嗯。”
高中部在中心,被埃里克大学包裹在最中间,像极了大的保护小的。
里面设备齐全,小型商场也有,芯片里有埃里克学校的校园卡,在学校里面很万能。
文婕夫人大方的给她充了三万进去,巴尔米斯元帅一声不吭的也往里面转了一笔,邬詹宁说每周给她一万的零花钱。
渐渐的她账户上的钱就多了起来,成了个小富婆。
大家的校园卡一般都不会充那么多进去,校园卡只能在校园内刷,银行卡钱能转进去,校园卡的钱转不出到银行卡,大部分学生都是等需要的时候再从银行卡充进去。
她走在路上,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她的小个子在一群发育良好的人身边就显得难以忽略。
邬詹宁:“你再等一下,哥哥课堂作业还有一点才完成。”
邬赛媞收到他发来的消息,低头看,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一个坚硬的后背。
撞到的力一下子把她弹出去到地上,她懵懵的坐在地上,满脸惊愕。
“啊,抱歉抱歉。”跑过来的人是个微胖的男生,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准确来说,是半提着。
她实在是太轻了,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
“我不是故意停下的。”他慌张的解释,顶着那团棕色的羊毛卷,急的脸涨红。
她对陌生人都是个不咸不淡的状态,还算是平和:“没事,我低头看信息也没看到你。”
两个人各退一步,滋生不了一点矛盾。
他们的和睦显然刺激了旁边的几位大哥,黝黑的皮肤让邬赛媞想到昨晚家里餐桌上那个卤蛋,味道很怪,还很干巴,她咬了一口就不吃了,被文婕夫人发现强制吃下去了说这是补营养的。
但那几位大哥虽然长得像那个卤蛋,却没有卤蛋那么有营养。
他们一人一边把小胖子揽着,目光不善,朝邬赛媞吹口哨:“妹妹,身上穿的挺漂亮啊,都是牌子货,应该很有钱吧?”
“……”
小胖子挣扎无果,怯生生的开口:“我给钱就好了,你们别为难她了,她不是我朋友。”
这一幕让邬赛媞感到似曾相识,好像福利院里骗她排骨的那个事件。
欺凌弱小,横行霸道。
周围的人路过时目光都是毫不遮掩的好奇,偏偏没有一个人上来,不想多管闲事,也有看热闹的。
“黑皮,你怎么尽逮着高中生抢啊。”街道旁有很多人站在,双手插兜,很是悠闲,大声调侃。
被叫黑皮的是小胖子旁边的那个人,他骂骂咧咧,而后低头伸手:“我芯片已经开了自动接款,转多少……转个五千先给我们吃个饭。”
“我没那么多……”
黑皮一巴掌拍到他肩上:“路柯游!你还装!你兼职一个月都有一万。”
邬赛媞眼神冷漠,不跑也不避,仿佛他们在演着滑稽的小丑戏。
她想不明白,那个胖胖的男生明明和旁边那个黑皮身高不相上下,怎么气势像是一米四一样矮了一大截!?个个都比她高,她仰头很累的好不好?
他哭唧唧,是真的拿不出来啊!他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爸爸要管,电费水费不要付吗?
黑皮眼睛一转,主意打到邬赛媞身上:“你替他再付一半,我就放你们走呗?”
矮矮一个小孩,看着就是很好拿捏的软柿子,这张脸看的就很像乖的不敢大声说话的。
“凭什么?”邬赛媞瞳孔微沉,直直凝视着黑皮,冷目灼灼,小胖子遗失的气场疑似转移到她身上。
黑皮等人没料到她会如此大胆,长得这么乖脾气这么硬?
其实埃里克学院管的还是很严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放的进,稍有不慎就是开除。
他们威胁路柯游就是多日观察,发现他是真的好脾气好到没一点不满表现,所以才压下心中忐忑去勒索。
他一日不说,他们就更放心,时间久了胃口也越来越大,路柯游一个人把他们脾气惯坏。
黑皮破罐子破摔:“你和他一伙的,你也得给钱。”
“我不是。”
“我说是你就是!”
“我真的不是。”邬赛媞和他你一句我一句,无比认真的回答,眼神瞥了眼还被挟持当“人质”的路柯游,“你们还是找他吧,我要去学校了。”
“……”黑皮几人组直接被震惊,好像被绕进去了,一个脑子构造奇怪的小女生。
她的冷漠实在刺人,但是路柯游却看到了救赎的希望!
他不顾一切的喊:“她是我朋友!她真的是!我知道她身上有很多钱!”
邬赛媞本来就不想多理,抬脚要走,听到最后一句,目光逐渐变得危险,她直接冲过去揪起路柯游衣领:“说!你怎么知道我身上很多钱的!”
是不是跟踪我!
“……”黑皮几人再次被震撼,怎么忽然身份调换,她成反派了?
画面属实有些奇怪,路柯游比她还高一个头,被一米六的她拎起……等于没有拎起,纯是被她气势吓到的。
路柯游被吓得不轻,阖上眼嘴唇颤抖念叨:“……我……我猜的……”
其实那句话很明显也是挺假的,他们很清楚知道路柯游是情急之下说的,他们根本就不熟。
没想到小姑娘真当真了,想来心思是个直来直去,表里如一,受不了一些弯弯绕绕的,说什么信什么,单纯又奇怪。
这紧张的气氛被一声严厉的呵斥声制止:“住手!你们在干嘛?!”
黑皮几人瞬间冷汗直流,僵在原地不敢动,他们认出来了,那是校领导巡查车!
埃里克学院的领导们倡导和谐校园,茁壮成长,时不时开个巡逻车把学校逛一整圈,像是在巡查自己打下的江山!
好死不死偏偏在这次被发现……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退学通知在向他们挥手。
车子飞速驶来,停在他们旁边,场面异常诡异:黑皮几人揽着路柯游,脸上强颜欢笑,看上去十分亲密和谐,邬赛媞也放下手,但是面无表情的看过来。
校长一看到那张脸,“嘶哈”一声,狠拍旁边领导大腿:“就是那孩子!”
“终于见到了,真的一米六啊?”旁边领导感叹。
一行人下车,旁边路过的行人都要问句“校长好”“领导好”。
眼看校长朝这边越走越近,黑皮紧张的腿在裤子里抖。路柯游想说你们勒的我都快喘不上气了!但是他不敢。
“好久不见了,小同学。”校长自顾自的说,“喔忘了,你没见过我,那时候是你哥哥见得我。没关系,我是埃里克学院的校长。”
邬赛媞出于礼貌点点头,很高冷,一句话不说。
黑皮几人看邬赛媞眼神从轻蔑到震惊、害怕,你早说有这层关系,我还敢勒索你?!
路柯游两眼泪汪汪,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校长目光逐渐挪到旁边那群人身上,他都看见了!一群人围着一个小女孩干嘛呢!?那模样都快打起来了!
校长的表情切换行云流水,在邬赛媞看不见的地方瞬间沉下脸,不苟言笑的模样和刚刚那个面如春风的人是一个吗!?
“校长……”黑皮结结巴巴,“我们玩呢。是吧。”
私下捅着路柯游腰窝,威胁似的,路柯游强忍眼泪,刚想应下,抬眼就看见校长身后站着的邬赛媞。
她缓慢的眨眼,红唇上下轻合,眸子漆黑深邃,从她干净无暇的眼里倒映着他狼狈软弱的模样。
说吧,说吧。
像她一样,大胆些,说出去才会让人知道。
路柯游痴痴的看着她,她其实并不是冷漠,她只是不想管,但是她主动开了口,他觉得只要他说,她会帮他。
“校长……”路柯游声线颤抖,再也压抑不住受了委屈的心,“他们抢我的钱,还不止一次。”
“你!”黑皮几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怎么敢的,怎么敢开口的。
听闻此话,校长瞬间暴怒,校规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明知故犯,说明没有遵守校规的敬畏心!
他怒气冲冲,感受到衣角被人扯了一下,他瞬间敛下怒气换上一个笑容:“怎么了小同学?”
简直是变脸届的大师!这就是温柔都是别人的,而我们只配得到臭脸?
邬赛媞目光幽幽,抬手指着黑皮:“他威胁我,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