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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见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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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我们再谈谈好吗?”
叮!
“求求你回个消息吧,别这样。”
叮!
“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等,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叮!叮!叮!叮叮叮叮!!!!!
齐临看着手机上短短五分钟升到99+的消息通知,眉头微皱,利落地点进去,拉黑删除一条龙。
对方是打桌球认识的,能玩在一起,脸蛋,身材都还挺合他心意,而且跟他有一样的心思,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两个人定期见面,度过了还算甜蜜的两个月,但最近对方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完全无视第一晚就定下的协议,公然越界,跟看犯人一样监视他,翻手机,视奸他的每个社交软件,见了什么人,跟谁吃的饭,吃的什么,说了什么话,诸如此类,非要追着你刨根问底。
在事态没有完全失控之前,齐临找对方说了个清楚,表示以后没必要再见面了,没想到之前挺安静一人,听完这句话,扑通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他的大腿,接连遭到拒绝后竟伸手去解他的裤子要给他口。那次是他第一次动手,抬脚狠狠踹在那人肩膀上,极度厌恶的情绪又加上气急,自然没管什么轻重,直接给人整医院去了。
本来留着联系方式是方便对方问责,现在看真是没必要了。住院期间的医药费他已经结清,他又给那人卡上转了2万块钱当作经济补偿,转账交易成功的同一时间,他收到一条短信。
“什么意思?这算p资?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应该对我负责而不是拿钱打发我!这件事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齐临冷笑一声,心想你还没这么贵。这个人已经不值得他再浪费时间,他给俱乐部的经理发了消息,让他去处理。
下课以后,他跟着原舍友们去尝尝食堂新开的窗口,路上老大问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看他在课上老是盯着手机,脸色也不太好。老大叫周尧,本地人,话不多人特仗义,很有当哥的范儿,把他们几个全当自己家亲兄弟,一颗心分成六瓣操,对他这个只在宿舍住了半年的也一视同仁。
“办了个健身卡,老给我发消息推销新套餐让我再充钱,烦。”
周尧笑笑:“跟你说了进这种地方别戴你那块宝珀的表,他们眼睛可精了。”
齐临无奈耸了耸肩,周尧又问:“下午一点半有个讲座,吃完饭回宿舍歇会吧?省得你来回跑了。”
“行。”他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但开车来回也得二十分钟,确实够折腾的。周尧见他同意,顺势而下:“要不搬回来住吧,这学期见习多,咱们在一块也方便,你放心,老幺已经改了,现在起夜都穿的可板正了。”
前头老幺一听见,赶紧转身挤在齐临身旁:“对啊四哥,那年是我本命年到了嘛,我现在已经不穿红内裤了,也不在宿舍只穿个内裤就到处溜达,你回来吧,我给你铺床!”
乌黑茂密的发丝扫过耳朵,青春阳光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齐临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他从兜里掏出一□□身卡递给老幺,老幺接过卡,眼睛瞪得溜圆,他趁机拉开距离。
“我去,是那家拽的不行的会员制健身房,还是vvip,四哥,真爱死你了!诶呀,你这样我更愧疚了啊,那天我真不是有意穿红内裤吓你的,我要是知道你害怕红屁股猴,就算我妈拿刀逼我我都不会穿!”
齐临看他委屈的大眼一眨一眨的,心情顿时变得好起来。宿舍五个人里边,他最喜欢的就是老幺许庭轩,这小子酷爱健身,个子又高,身材练得那叫一个哇塞,尤其是那对饱满漂亮的胸肌,穿稍微紧身一点的上衣,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像无数把钩子,钩的他心痒痒。这么野的身材又配了张纯情的脸,加上他没心没肺、开朗外放的性格,简直就是一只亲和力爆满的大型犬。
近水楼台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很快就开始了试探,很可惜,对方是个顺直,直的让他头疼,当他暧昧的叫“庭庭”时,老幺会抛个媚眼娇羞的叫他“琳琳”,然后笑话他原来这么闷骚,甚至半夜偷偷爬上他的床要跟他分享某不知名网站上的“珍藏”,看着老幺发出满足的一声喘息,他两眼一闭只能遗憾放弃。
身为纯gay,集体生活对他来说就是一场酷刑,而老幺是最让人崩溃的“刑具”,天热的时候在宿舍只穿个小裤衩,好几次中午都光溜溜的,身上只搭了一角夏凉被,一翻身就能看见鸟,他曾多次委婉提醒,都被对方一句“我这么好的身材,谁看到就是赚到”噎到无语。
直到那件事情发生,他才下定决心搬出去。那天傍晚他取完快递回宿舍,刚推开门,睡醒的老幺穿了条红色白边的内裤迷迷糊糊地从床上下来,边揉眼睛边鼻音很重的叫了声四哥,这对他来说是毁灭性的刺激,健康白皙的身体上的那抹红色,再加上那声略带委屈的四哥,让他瞬间起了反应,惊慌失措下,他扔下快递飞一般的冲进厕所然后把门锁死。
他平常是个极稳重的人,这下可把哥几个吓得不轻,五个人齐齐围在冲厕所门口问他怎么了,尤其是老幺,隐约感觉到好像是因为自己,声音都带了颤,焦急的在那喊四哥。他不喊还好,一声声的到了齐临耳朵里全变了味,他强任着把手伸下去的冲动,静音开了盘游戏,打了个四连跪后终于把火熄了,出来后随便编了个理由,说是小时候在动物园被几只红屁股的猴子拖着咬伤过,有阴影,所以刚才有点应激,然后借着这个由头顺理成章的搬了出去。
可怜的老幺真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了,后来硬是把十几年的习惯给改了,哪怕齐临不在,他在宿舍也会把下身包的严严实实,每次见到齐临他总想把人哄回来赎罪。但齐临肯定铁定不会再回去,不然他的性向迟早会暴露,到时候彼此都尴尬,他不想好好的朋友因为这事变得疏远。
老幺见他没回来的心思,也不强求,举着那张金灿灿的V卡大喊一声:“今天中午我请客,四哥,保证让你吃好喝好喽,走!”
这会儿正赶上饭点,路上乌泱泱的人都奔着食堂去,这段路又窄,难免会跟人擦了碰了,齐临不喜欢跟陌生人有身体接触,再加上天气又热,大家多多少少带着点汗味,他一向不把情绪挂脸上的人这时也有点掩不住烦躁。为了躲避人流,他们一直贴着路边走,好几次差点被挤进绿化带里,在第n次被撞到肩膀的时候,齐临忍无可忍的哼了口气,冷冷地瞥向一旁那个不长眼的家伙。
然而,只一眼,他的心便开始疯狂跳动,仿佛刚才被撞的不是肩膀,而是这颗心脏。
周围的一切变得虚空,他眼睛里只看得见这一个人,那人穿了件淡蓝色的长袖衬衫,纯白的内搭,下身配了条水洗色的牛仔裤,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像生在翠绿山谷里的一汪清澈甘洌的泉水,怎么会有人把如此简单而又普通的衣服穿得这么,这么好看?他望着那双坚定而温柔的眼睛,不知怎的,方才嘈杂的人声也消失了,他只听得见巨大的心跳声。
“抱歉,我也是被别人撞了,你还好吗?”
齐临拼命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淡淡回了句没关系,那人微微一笑便离开了,这一笑更是不得了,直接将他钉在原地,他仿佛被卷入了巨大吸力的漩涡中,浑身上下充满了巨大的眩晕感,等他反应过来后已经寻不见着人了。
他焦急地四处望,结果连个背影都没瞅见。从出现到消失不过短短三两分钟,要不是老大问他被撞得怎么样,他都怀疑刚刚是自己被热懵做的一场梦。
“没位置了?昨天我预定好的,你现在跟我说坐外边?那还搞个屁预约?”许廷轩看着外边乌拉乌拉的人,气不打一处来,他想着今天齐临会在学校吃饭,特意提前订了个包间,太吵的环境齐临吃不下去,现在好了,定了个寂寞。
“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的疏忽,今儿先委屈坐外边,然后我再送您个凉菜,您看行不?”
“谁稀罕吃那凉菜啊!是你们的问题就想办法解决,我要房间不要凉菜!待会还来人呢,抓紧时间找!”
齐临正琢磨怎么找人呢,老幺跟窗口负责人争论声越来越大吵得他头疼,而且还不停有人往他们这边看,他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想随便吃点赶紧走,就在他准备拉走老幺的时候,那抹浅蓝色的身影突然闯进他的视野。那人左手提了几杯咖啡落座在不远处,桌上男男女女四五个人,像是在聚餐。于是他立马改变主意,打断了这俩人:“我们要那边的大桌,除了凉菜再送几瓶饮料,可以吧?”
“没问题!没问题!那你们先坐,我让厨房先做你们的菜。”负责人连连点头,这几个男生长得人高马大,真闹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对方愿意妥协那是最好不过了。
老大跟老幺颇意外地看着他,齐临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在那桌正后方两排坐下了,摆摆手招呼他们过来坐:“人多,里边外边一样吵,随便坐吧,白赚几瓶饮料,可以了。”包间反正是给齐临要的,现在齐临不在乎,那他们就更无所谓了,于是过去坐了下来。
等菜的间隙,老幺在讲最近跟女朋友之间约会的糗事,逗得几人哈哈大笑,齐临心里装着事,没听进去。他从坐下来眼睛就没离开过前头那桌,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那人嘴角一直带着笑,偶尔笑得更开,一双眼睛弯弯的,好看极了,让人忍不住也想跟着笑,原来真有人什么都不做,就让人心生欢喜。
“四哥,你看什么看这么认真,我跟你说话都不理我。”老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哦~平常很少见你笑,原来得看着美女才给笑脸啊。”
“没良心,我平常没给你笑脸?”齐临喝了口茶,指了指那人,“我找到刚刚撞我的人了。”
“啊,这有什么开心的,我以为你看上师姐了呢。”
齐临敏锐地捕获到了话里的信息,忙问:“你认识他们?”
老幺咬着吸管点点头:“那几个是咱们院主任带的研究生,我跟老大被抓去当苦力的时候在实验室见过那两个学姐,旁边的男生有点眼熟,估计是研一新生。”
老大附和道:“是,穿蓝衬衫的那个,貌似在咱们院的研究生迎新典礼上作为新生代表讲话了,院公众号上应该有,你看看是不是。”
齐临搜到院里的公众号,顺手点了关注,然后开始搜新生开学典礼,在七八篇文章里翻到了今年研究生迎新典礼的推文,第二段写的就是柏润呈作为新生代表发表讲话,还附带了一张照片,虽然只是张侧脸,但他确定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照片里柏润呈身着正装,身姿挺拔地站在发言台前,看得出头发也有精心打理过,镜头定格时他正低着头在认真的读稿子。柏润呈在台上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在会场灯光的加持下,他原本沉静的气质中竟生出些许压迫感,比平时看起来更加成熟也更加坚毅,宛如一位行事游刃有余的操控者,即使没有与镜头对视,你也会不自觉的望向那双低垂的眼睛,心甘情愿被迷惑。
柏润呈,柏润呈,这个男人连名字都这么带劲儿,哈哈哈哈哈,齐临内心狂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掌握了对方的信息,而且居然是同院的,老天爷都把人送他眼皮子底下了,这难道不算天赐良缘吗?他把那张照片下载好,然后面无表情地合上手机:“是他。”
“那你俩还挺有缘的,这么一小会儿见两面了都。”老大知道齐临反感跟陌生人身体接触,怕他还在意刚刚被撞的事,开了个玩笑宽他的心。
齐临手上悠闲地剥着虾壳,眼睛却依旧盯着柏润呈,然后将剥干净的虾仁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鲜虾的甜味在舌尖散开,他惬意地眯起眼睛,说道:“谁说不是呢。”过了会儿,他看到柏润呈起身连忙放下筷子,目光一路跟随到茶水台。
原来是去拿水了啊,于是他也跟了上去,柏润呈身后突然站了个人,还贴的很近,他避让不及,壶嘴口的水一滴不落的全洒在了齐临的小臂上。
“嘶!”齐临捂住胳膊,眉头紧皱,似是在忍受疼痛。
“天,真是抱歉,我不知道身后有人,让我看看烫得怎么样。”柏润呈卷起他的袖子,水洒上去的面积并不大,但毕竟是开水,那片皮肤红得厉害,“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齐临盯着腕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柏润呈的手指很长,掌心有薄茧,指甲养得白白净净的,修剪的很整齐,被他抚过的皮肤像是通了电般酥酥麻麻,爽得齐临觉得烫伤处的灼热感都淡了。还没等他说话,老大他们过来了,老幺沉不住气,上前猛地推开柏润呈的胸口,然后开始起腔:“卧槽,你都不看着点人吗,看看都红成啥样了!”
“同学,你不能要求我后背长眼睛,”柏润呈被推得向后踉跄了两步,胸口传来闷痛,他强忍着情绪,“还有,不要对我大吼小叫的,我会带你朋友去医务室,别搞得跟我不负责一样。”
“诶你什么态度,把人烫伤你还有理了是吧!”老幺没想到对面态度如此恶劣,气得准备上前揪人家领子,还好齐临及时挡在他俩中间,避免矛盾扩大化。
“方才我身后过人,我一让路不免贴得近了些,不然也不会吓到学长,是我的问题。不好意思学长,我朋友只是太着急了,别往心里去。”齐临轻轻拍了拍老幺的肩膀,“庭轩,我没事,先跟学长道个歉。”
老幺不敢相信齐临会替陌生人说话,搁平时他早冷着个脸走了,现在居然还向着外人让他道歉?见他一脸不愿意,齐临语气平淡地催促他:“听话。”
柏润呈可没闲工夫看他们在这一唱一和,重新拿起壶,另一只手拉着齐临的胳膊:“不用了,先去医务室吧,我赶时间。”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老幺最看不惯这种拽了吧唧的家伙,朝着柏润呈爆了句粗口,齐临转身用眼神警告他,老幺很不情愿地闭了嘴,柏润呈像是没听到一样,跟同伴打好招呼后带着齐临离开了。
出了餐厅柏润呈立刻松开手,打开手机导航看了看方向,用冷漠但不至于失礼的语气嘱咐齐临跟紧他,然后一言不发的在前头走。齐临多次尝试跟他搭话均被无视,偶尔两次回应态度也是极其疏离,给人很强的距离感,齐临知道老幺刚才的行为让他不痛快了,他看着柏润呈冷漠决绝的背影,眼神陡然变得阴沉,捂着住胳膊默默跟在后面。
到了医务室,医生卷起他的袖子查看伤情,烫伤的那块皮肤比之前更红了,而且有块表皮已经破损,皮下的血肉清晰可见,柏润呈脸色大变,一个箭步跨上前,他当时看并不严重所以没及时给齐临找冰冷敷,没成想不过五六分钟居然恶化成这样。
医生清理伤口的时候,柏润呈神情凝重,眼中满是愧疚,他后悔在路上对齐临那么冷漠,惹他生气的又不是这个男孩,为什么要对人家发脾气呢?
齐临见他一脸紧张,暗叹这招苦肉计使得太值了,他轻声安慰道:“看着有点吓人,其实不怎么疼。”
受伤的人反倒哄起害他受伤的人了,柏润呈轻笑,直起身仔细打量起他。他其实对这人第一眼印象不太好,脸长得嘛还算不错,但冷冰冰的,而且被撞以后那副高傲不屑的模样以及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让人十分不舒服,好在那点小摩擦很快就过去了,可谁曾想俩人会在餐厅再次碰上。从他落座起就感受到不远处一道无比强烈的视线,直接、毫不掩饰,他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便起身去拿水,结果一转身就又看到了那张冷淡倨傲的脸,还把人给烫伤了。那块空间其实很宽敞,贴的这么近他真的很难不怀疑对方不是故意的,再加上他朋友粗鲁的行为和冒犯的言语,柏润呈实在对他生不出好感。
这会儿再看倒是有些不一样了,被烫成这样还被一路冷落,居然没朝他发过一次火,乖乖的跟过来,安安静静的处理伤口,还顾及他的心情安慰他说不疼,柏润呈心想他可能只是脸长得臭,人还是蛮乖的。
“学长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不生气了?”齐临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柏润呈反问他:“生谁的气?你还是你朋友?”
齐临愣了一下,柏润呈目光移至他袖上的血迹,医生恰巧这时正给他上药,齐临很合时宜的痛得倒吸一口气,回避了他的问题。
到这时柏润呈已经了然,或许他的判断不够准确,这明显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没有再追问,拿着单子去缴费了,回来的时候齐临已经包扎完,医生正在跟他讲医嘱。柏润呈提着药在门口等他,齐临一出来,他把药递过去:“今天真的很抱歉,医药费我付过了,你看还需要什么赔偿,我们商量商量。”
“不全是你的责任,而且就一点小伤,你都帮我付医药费了,还谈什么赔偿。”齐临接过袋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柏润呈有些意外,他顿了顿:“那你好好养伤,我待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齐临叫住他:“等等,学长,我们今天都撞见两次了,也算有缘,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认识一下?”
柏润呈回过头,有些好笑:“第一次见面就一口一个学长的叫我,你不是已经认识我了吗?”
“咱们院儿迎新典礼我去凑过热闹,有幸见过学长作为研究生新生代表上台讲话,所以看学长不面生,我叫齐临,材料加工专业大三在读。”齐临掏出手机递到他面前,“很高兴认识你,柏润呈学长。”
看着屏幕上的二维码,柏润呈稍作迟疑,随即点开微信扫一扫,齐临看到添加成功的页面,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回见。”柏润呈看了眼时间,朝他摆摆手大步离去。
齐临嘴角扬起,对着他的背影低声说:“下次见。”
夜晚,昏暗幽静的房间里只有一处微弱的屏幕光,那唯一的光源旁渐渐响起一阵阵压抑的呼吸声,两米宽的实木大床上隐约能看到一个仰面而躺的身影,随着喘息声越来越急促,结实的床板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在一声极致愉悦的粗喘过后,方才剧烈的晃动才得以停止。
齐临身上的真丝睡袍早已散开,裸露的胸膛因正在消化快感而快速地起伏,他脸上带着未消褪的红晕,正歪着头双眼迷离地看向床头支架上平板,呼吸逐渐平稳后,他伸手把平板拿到脸前,贪婪地抚摸着屏幕里柏润呈那张脸,湿黏的手指轻佻地划过他低垂的眼眸,继而滑向那对微微启开的饱满的嘴唇,在嘴角来回摩挲,留下一串痕迹。
“晚安,学长。”
祝你好梦。